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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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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皇子和皇子妃好兴致,六皇子府的厨房赶紧给炒了几盘下酒菜。

    平时在下人眼前用餐,钱珞瑾都不敢吃超过茶碗量的饭,现在和慕从锦一起关起门来,再不顾及吃相。

    慕从锦的眼神随着钱珞瑾的筷子飞快地移动,忍不住说:“你别光吃饭,喝点酒。”

    钱珞瑾耐不住慕从锦磨人,只得喝了几杯,*辣的两杯酒下肚,脑子就晕乎乎的。

    这具身体喝完酒就断片儿,钱珞瑾也跟慕从锦说了,但慕从锦越听她说越是热情地给她倒酒。

    钱珞瑾的贴身丫鬟也被慕从锦撵了出去,下人们还在外面嘀咕:“咱们皇子和皇子妃感情真好,大白天就在一起喝酒。”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酒后乱……”

    “呸呸呸,皇子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怎么能说乱。”

    几个丫鬟婆子互相看了一眼,都会意地离房门更远一些,可不想听见不该听的声音。

    “来,再喝一杯。”

    屋里慕从锦又给钱珞瑾倒满了酒,钱珞瑾眼睁睁看着那酒杯,一伸手下去却从酒杯上掠了过去,钱珞瑾已经喝成了懵逼状态。

    慕从锦伸手在钱珞瑾眼前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又揉了揉钱珞瑾的头顶,钱珞瑾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慕从锦从床底下掏出个盒子,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藤编小球,都是给钱珞瑾准备的,他等这一天可等了很久了。

    “宝贝儿,去~”

    慕从锦扔了个红色的球出去,钱珞瑾欢快地跑过去捡球,又蹦蹦跳跳地给慕从锦送过来,仰起头,等待奖励,慕从锦摸摸她的头顶她就差长条尾巴出来晃了。

    “坐下。”“站起来。”“转一圈。”

    慕从锦玩得不亦乐乎,玩着玩着,慕从锦又有点寂寞了,总觉得自己这模样有点变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灌醉完事儿就为了训练她捡球……

    含翠在屋外守着,只听里面动枪哐当的声音不断,脸都红透了,六皇子和皇子妃怎么大白天就这么激烈……

    钱珞瑾又欢快地抱着球跑回来,仰着头看着慕从锦在等奖励,看她傻乎乎笑着的模样,慕从锦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感情这事儿,果真是先动了心的人饱受折磨。

    慕从锦搂住钱珞瑾纤细的脖子,将她身体像自己方向搂近一点,这话他绝不敢当面跟钱珞瑾说出来,以钱珞瑾的性格,当成来个跟皇子和离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每一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甚至每一晚都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大概是这具身体的年纪正要进入血气方刚的青春期的缘故,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多。

    一只手搂着钱珞瑾的脖颈,慕从锦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额头贴住钱珞瑾的额头,离得那样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花雕的味道。

    “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那样近,她擦着淡色胭脂的嘴唇那样近,只要再稍稍低下头就能一亲芳泽。

    ……

    直睡了两、三个时辰,钱珞瑾才醒酒。慕从锦也躺在床上睡觉,不过中间有规规矩矩地隔着那道“三八海峡”。

    钱珞瑾想下床,刚坐起来就觉得腰酸腿疼,颤颤悠悠走到梳妆台,发现别的地方都还好,唯独嘴上胭脂跟狗啃了似的。

    “……慕从锦?你有没有趁我喝多了做什么?”

    慕从锦迷迷糊糊地真开眼睛,一脸无辜:“什么?我也喝多了,就记得你喝醉后趴地上啃桌子腿。”

    嘴上胭脂是啃桌子腿啃成这样的?钱珞瑾羞愧地低下头,早说了不能喝酒,这具身体酒品真差劲。

    钱珞瑾没看见,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慕从锦飞快地用袖子蹭了蹭嘴,果然蹭下一抹朱红。

    原本做姑娘时,钱珞瑾手里不过是多些零花钱,没体会到钱家到底多有钱,嫁人后,钱珞瑾才真正能见识到商贾世家传承下来的雄厚资本。

    这么说吧,别人家给姑娘陪嫁弄一箱银锭子就够好看了,钱老爷嫌嫁妆箱子装现银装的太少,直接往箱子里装银票,满满一箱子都是银票,那是什么概念?非一般的土豪。

    有了钱老爷的背后支持,这一次威国公府是真栽了个大跟头,就连嘉裕长公主牵头办的赏花大会窦大夫人都没来参加,窦大夫人不来是对的,这次花会,安广侯夫人也来了,趁着窦大夫人没在,安广侯夫人把窦大夫人在府里怎么又哭又嚎讲得绘声绘色。

    钱珞瑾一直相信,安广侯夫人就算没嫁给安广侯,去哪个茶楼当说书先生也能把自己养活得很好。

    听完夫人们说话,钱珞瑾和谢梦华两人沿着一条小路散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见窦二夫人的脸色没?你婆婆还真敢说。”

    “母亲她一旦性子来了总是顾不得旁的。”谢梦华没好意思说,当初谢梦瑶被退婚,安广侯夫人就连亲家的闲话说得也津津有味,简直是用生命在嚼舌根,想起谢梦瑶,谢梦华又问道:“二妹妹最近可好?”

    谢梦瑶嫁进了三皇子府,也就身为皇子妃的钱珞瑾还能去走动走动。

    谢梦瑶才不用她两个姐妹担心,凭她的容貌情商,再加上三皇子和镇国公府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过得是如鱼得水的日子。

    “对了,还有个事儿,你也得放在心里,”谢梦华嘱咐道:“三妹妹也到了年纪,我自然留意着,你也想着,要是有合适的好儿郎,心里记着些。”

    钱珞瑾恍然想起谢梦曦那个小丫头如今也是该找亲事的年纪了,要说时间过得也真快,哄骗年幼的谢梦曦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儿,转眼间连她也这么大了。

    “放心吧,我一定记着。”

    谢梦华点点头,心里很欣慰,她这位表妹和她们一起长大,和亲生姐妹也差不多,难得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份感情也没变过。

    自从当上了皇子妃,钱珞瑾还挺喜欢参加这些贵妇们的集体活动,因为能碰到朱成碧,而且现在朱成碧见了她必须给她行礼,每当这种时候,冰心郡主也会来凑热闹,唯一要担心的是,就怕朱成碧一个气不过跑去给皇上当妃子去。

    从长公主府出来,秀喜小声提醒钱珞瑾:“今天是十五,您要不要去一趟三清观?”

    每月十五号是钱珞瑾给三清观上贡的日子,由于钱珞瑾跟发工资似的定期捐助,三清观门脸重新粉刷了,也换了新供桌和新仙架,道观里的道徒见到钱珞瑾都跟见到自己亲姐姐一样亲。

    “六皇子妃,这白梨在顺天圣母像前供奉多时。”

    道徒端着托盘送来一颗白梨,顺天圣母不是都中妇女们常拜来求生儿子的神嘛,由于给三清观做了太多贡献,钱珞瑾总能收到道徒们送的各种神奇的贡品。

    东流正给皇上炼丹,穿着纯蓝的道袍,以示天地纯净之意,钱珞瑾总觉得东流越来越有种少女的姿容,乍一看之下还以为丹房里是个道姑。

    “又来搅我清修。”

    “怕你清修没钱,特意来送点。”

    提到送钱,东流和缓了许多,宽长的袖子甩向一边:“看茶。”

    东流的钱也不白赚,有些话不能跟慕从锦说,也不能给姐妹们说,那便只能跟东流说,钱珞瑾是把东流当成了心理医生使用。

    “六皇子总是梦游,最近我半夜醒了就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太吓人了,我屋里现在连切水果的刀都不敢放,他梦游把我头当梨切了怎么办?”

    “……什么是梦游?”

    当然,钱珞瑾的抱怨,东流多半都听不懂。

    慕从锦还有一个习惯也让钱珞瑾头疼不已,钱珞瑾猜测慕从锦穿越前大概是当班主任的,掌控欲特别强,每次只要慕从锦下朝回家没看见钱珞瑾,肯定得派人出来找,不管是在三清观在镇国公府还是在哪里,慕从锦总能找到钱珞瑾,肯定是抓逃课的学生抓出了经验。

    福鲤又急匆匆来请钱珞瑾回府,他家这位皇子妃也够愁人的,别人家的皇子妃还没等皇子到家就盛装打扮等着服侍,他家这位皇子妃从来没等过!更别提服侍,他这内侍总管都没见过六皇子妃服侍六皇子,何止不服侍,他还亲眼见过六皇子妃抢六皇子东西吃!小时候钱小姐不是对六皇子还挺巴结的?这还没生孩子呢,六皇子妃也不知道多装阵子。

    东流道长自己的内宅,福鲤不敢擅入,除了钱珞瑾这种脸皮比天厚的,一般人谁好意思玷污道长清修之地。福鲤等在外面,只请了道徒代为入内传达。

    慕从锦都把福鲤派来了,钱珞瑾也不能再在外面浪,匆匆忙忙告别了东流往外走。

    绕过谷堂时,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站在左长廊的拐角,钱珞瑾眯起眼睛仔细看,那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少女看着眼熟。

    “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