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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赵云也翻窗进来了。
赵云翻窗的业务明显没有周瑜熟练,他进门的时候差点儿带翻了桌案上一支绘着春山新雨的瓷瓶,还是沈娴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这才没闹出更大的动静。
赵云扫了一眼屋中的情况,见周瑜和郭嘉(装的)正襟危坐,便知道是要商量大事,也没开什么翠花之类的玩笑,而是对沈娴正经抱拳道:“主公。”
沈娴点点头:“这么晚叫你过来,是有事情想要商量一下。先做个介绍,这位周瑜周公瑾,是我结拜兄长;二哥,这是赵云赵子龙。”
赵云与周瑜简单见礼后,沈娴对周瑜开门见山道:“来扬州的目的有两个,最低的期望是将你和大哥带回益州,在保证这一点的基础上,我们会试着把扬州打下来。”
见沈娴一副早已下定决心的样子,周瑜便没再说什么劝阻的话,说到底沈娴跟她大哥孙策的性子差不多,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好像不干正经事,然而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于是周瑜干脆先把他们在扬州的经历简单地告知了沈娴,方便沈娴了解情况后修订自己的计划。虽然沈娴的想法看起来很疯狂,但周瑜觉得她未必不能成事。事实上周瑜在劝住了因为回到扬州被袁术收缴了兵权而气得差点儿跟袁术打起来的孙策后,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孙策不可能一辈子受制于袁术,即使要当臣,臣服的也不会是袁术这种小肚鸡肠生性多疑的人。大家迟早要说再见,现在不过是勉强凑活着过日子,谁能不为以后打算呢?
收了兵权后,袁术依旧不放心,他知道孙策勇猛,十七岁就能跟着孙坚一路高歌猛进打入洛阳,这种人岂会是池中之物?可正是因为孙策的勇猛,让袁术在深深忌惮他的同时又十分希望孙策能忠于自己,为自己征战沙场。所以袁术一边打压孙策,一边却又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对孙策深深的喜爱,他封了孙策当一个没什么实权但却地位很高的官,他以照顾的名义把孙策和周瑜的全家都接去了寿春,他还总是邀请孙策一同吃饭,在席间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
然而孙策并不能体会到袁术的“苦心”,事实上他已经快要被袁术给折腾疯了。孙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精分到袁术这种地步,一边说着“贤侄真是年少英才,日后定有大作为”,一边暗搓搓地派人监视自己,睡个觉忽然惊醒都能发现窗户上有黑影一闪而过。
再这么折腾下去孙策就要爆炸了,于是他找到了周瑜。
“公瑾,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必须走!”孙策蹲在窗户边,他一脸崩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袁公路他究竟要做什么啊啊啊!”
“你别急。”周瑜把孙策拽进屋子里面,他左右看看确定无人后,这才轻轻把窗户关上:“袁公路最近有没有问你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扯着我聊了一上午的天下形势。”孙策郁闷道:“从董老贼到吕奉先到袁本初再到曹孟德都被他骂了个遍。”
“除此之外呢?”周瑜眉头紧皱,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
孙策想了想,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还……问我爹有没有背着我藏什么东西。”
周瑜:“……”
这个问题就很尴尬了,周瑜觉得不像是袁术会说出来的话,果然孙策解释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只是他说的没那么露骨。”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联想到最近袁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情,周瑜眯起眼睛盯着孙策。
“伯符,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孙策摸摸鼻子,眼珠子四处乱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周瑜闭了闭眼睛,忽然伸手去拧孙策的耳朵,孙策被他拧的龇牙咧嘴一个劲儿挣扎:“公瑾!公瑾!你干嘛?疼疼疼——”
一脚踢在孙策的膝窝中迫使他单膝跪在地上,周瑜揪着孙策的耳朵抬起他的脸,面无表情道:“袁公路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你是因为你或许有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你以为他会怕你吗?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愿意做什么,哪怕刀山火海我也陪你闯,可是大哥,别忘了我们家人都在袁公路的手心里攥着呢!”
这一席话说得冰冷又凌厉,配合周瑜十分严重的语气和他难得一见的面瘫脸,威慑效果拔群,孙策立马就不挣扎了,他呆呆地看着周瑜,脸上闪过挣扎、纠结等表情,嘴巴半张不张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周瑜一见有门,便继续保持着面瘫脸一言不发。事情当然没有周瑜说得那般严重,只要孙策不犯下滔天大罪,袁术是没有理由也不敢对他下手的,可这不妨碍袁术继续暗中给孙策穿小鞋挤兑他。
周瑜看不惯袁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心疼。
两人对视了半晌,孙策终于败下阵来,他烦躁地挠挠头:“先说好,一会儿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能插|嘴。”
周瑜点点头。
“玉玺在我手里。”孙策言简意赅道:“之前在洛阳时和三妹一起从水井里捞出来的,当时差点儿被孟德叔发现……说了不能插|嘴的!”
孙策指着周瑜跳脚,一脸无理取闹。
……并没有开口打断你的话好吗?只是表情丰富了一点儿也不行吗?你有本事藏玉玺,难道还不让人惊讶一番?
周瑜默默地想。
“哎呀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孙策破罐子破摔道:“袁公路应该是怀疑玉玺在我爹手中,不知道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反正他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什么有些东西不是我该拿的,得上交朝廷之类的。哼,冠冕堂皇说得好听,就好像他才是朝廷一样。”
周瑜心说袁家兄弟早有不臣之心,只不过俩人一个想另立新帝当摄政王,一个干脆想自己上位算了。
“那么,玉玺现在在哪里?”周瑜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你身上带着?”
周瑜一边说,一边将怀疑的视线扫过孙策的全身。
孙策下意识抱起双肩:“没有,我怎么可能带回扬州来,留在小娴那里了。”
没在扬州就好。周瑜松了口气,只要袁术在扬州找不到玉玺,他就没有证据证明孙策包藏祸心私藏玉玺,也就不能迫害孙策了。
但孙策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周瑜的心提了起来。孙策说的是:“我走之前给小娴埋在院子里面的酒坛子里,可是好像忘记告诉她了,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搬到成都去了?”
“你就不怕被别人挖走?”周瑜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他压低声音在孙策耳边吼道:“那是传国玉玺!”
孙策捂住耳朵:“我知道我知道……哎呀告诉小娴一声让她挖出来不就得了?”
周瑜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有气无力道:“你自己给她写信吧,让我静静……别把话说明白!信被截了我们就完蛋了!”
“我知道。”孙策露出一股迷之自信的微笑:“我有那么傻吗?”
周瑜凉凉地说道:“你说呢?”
于是孙策开始吭哧吭哧给沈娴写信,写完信后周瑜不放心,看了看确定即使信被截了也不会让别人看出端倪后,又在后面加了一段内容,大意就是暗示沈娴不要贸然行动,老老实实在益州等着他们过去,这才让鹰把信送走。
沈娴根本没看懂孙策的暗示,她以为孙策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写出那么一段稀奇古怪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段话,要不是贾诩帮沈娴解了谜,相信玉玺现在还在酒坛子里埋着呢。
这是幸运的,至少传国玉玺现在安全了;这也是不幸的,沈娴并没有听他们的话留在益州,而是乔装改扮后亲自跑来了扬州。
“你想怎么做?”在将事情的原委捋了一遍后,周瑜问沈娴:“有什么计划么?”
“有一个,我出来之前已经解决了西凉和司隶的问题,剩下的就得需要大哥配合了。”沈娴想了想说道:“袁公路占据九江一郡,自领扬州牧一职,但我看他这州牧的位置八成坐不了多久……若是朝廷派其他人来接任州牧之位,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
周瑜说道:“你怎么知道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接任扬州牧,而不是直接让袁公路担任呢?”
郭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赌一把,反正就两个结果,其实怎样都没差的。”
赵云低声问道:“怎么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周瑜忽然说道:“不管袁公路是不是正统的扬州牧,想要让扬州彻底归他掌控,他必须要出兵威慑一下,遇上臣服的就放过,遇上反抗的就打下来……”
“这个帮袁公路卖苦力的人选,一定会是我大哥,这可是个除去眼中钉肉中刺的好机会啊!”沈娴摸出折扇挥了挥:“而且袁公路还会骗大哥,他大约会说什么‘只要是你打下来的地盘,都会是你的’之类的话,然后还不给一兵一卒,让大哥自己空手套白狼。”
“不信我们打个赌。”沈娴狡黠地一笑。
“不赌。”周瑜莞尔:“若是你真的赢了,我们还得费心兵从哪里来。”
“二哥,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沈娴财大气粗地一挥手:“况且如果我没记错,大哥的舅父似乎是在丹阳任太守一职?想办法说服他,大哥可是他外甥,大家是一家人,他总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去便宜袁公路。”
周瑜面带笑意地看着沈娴:“你去说?”
“这种事情还用我亲自出马?”沈娴惊讶道:“我可是专门带了个谋士的……奉孝?”
郭嘉恹恹地举手:“我试试看。”
“别试试,”沈娴对郭嘉这种打脸行为很不满意:“必须得行啊!”
“小翠你要求真高。”郭嘉睡眼朦胧地看着沈娴:“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一样都没办到呢。”
“行!”沈娴咬咬牙说道:“回去就送你个小翠!”
郭嘉目光倏然一亮,他盯着沈娴意味深长道:“主公,这可是你说的。”
“咳咳!”周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沈娴和郭嘉的对视,他微微一笑:“三妹,我们可以继续说了吗?”
“啊?好。”沈娴眨眨眼睛:“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简单多了,等袁公路派我们帮他去打仗就行了,拿下豫章和会稽,以二郡之地与袁公路决裂,然后送信给益州,让公达他们分别从夔门和房龄出兵荆州,我们三方夹击,刘景升总有撑不住的时候。我的理想结果是拿下江夏与南郡,这样可以连接益扬二州,我们就能慢慢蚕食剩下的地盘了。”
为了对付刘表,沈娴将马腾、韩遂、吕布、郭汜、袁术等人全都拉下了水,不得不说她这局摆的真够大的,几乎是半个天下尽入彀中。
“目的还是荆州啊。”周瑜神情复杂地看着沈娴:“正好伯符也天天对我说他很想报仇呢。”
“这一战我绝不跟他抢。”沈娴长叹一声:“有些事压在心里容易拧成疙瘩,大哥看似潇洒其实最为固执,当初文台将军身陨时他硬拼着败绩留了半个月,我怕他到现在还是没想开,不如早些处理了,省的到最后麻烦。”
周瑜脸色一黯,他点点头:“说的也是。”
一时之间屋中安静下来,沈娴看看低头沉思的赵云和周瑜,再看看困得睡眼朦胧的郭嘉,问道:“这就是我的计划,你们有什么想补充的没?”
赵云摇摇头,周瑜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变数太大了,没办法全都算计到。”
“那今天就这样?”沈娴揉揉眼睛:“没事都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寿春呢。你们回去当心别被发现了。”
“知道。”周瑜无奈地说道:“说来我这点翻窗的本事还是跟伯符学的。”
“翻我的窗户也就算了,”沈娴一手一个把周瑜和赵云往门外推:“你们要是这样去翻别人家姑娘的窗户,会被人打出来的。”
“不会。”郭嘉扯过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姑娘家打人也要看脸的,他们俩长成这样去翻窗户,姑娘就只有娇羞脸红的份儿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周瑜哭笑不得:“你俩别折腾了!赶紧睡觉!”
周瑜说完这句话还没什么感觉,然而赵云却越想越不对劲儿,本着临出门前荀彧的叮嘱,他问了一句:“主公,你睡哪儿?”
于是周围安静了。
周瑜黑着脸死盯郭嘉,郭嘉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无辜,然而他眼眸中时不时流露的那股狡黠摆明了是没安什么好心。但沈娴却没发现周围的暗潮汹涌,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对呀,我睡哪儿?”
有主人在,哪儿有丫鬟自己住一屋的道理?第二天被发现了会惹人怀疑的,这里毕竟是袁术的地盘,不能不事事谨慎小心。
“睡这儿,”郭嘉一手托腮,一手拍拍身边的空地:“公瑾家的床大的很。”
“郭奉孝!”周瑜咬牙切齿。
“走开。”沈娴没好气儿地说道,“算了我随便去哪里对付一晚上吧,你早点睡。”
沈娴一边说,一边翻手弹出一记内劲,将桌案上的烛火熄灭了。
周瑜对沈娴说道:“给你找间客房,这里多的很。”
沈娴点点头:“麻烦二哥了。”
“说的什么话。”周瑜揉了揉沈娴的头顶,忽然沉下脸道:“离他远点!”
“啊?”沈娴觉得一头雾水,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周瑜说的是郭嘉,她无奈地摆摆手:“他开玩笑的……吧?”
周瑜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娴。
沈娴跟周瑜对视了一会儿,渐渐变得呆滞了起来。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周瑜好气又好笑,他在沈娴的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摇摇头走了。
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提个醒就好。
周瑜走后,沈娴抱着头蹲在门口呆呆地仰头看月亮,月亮是细细的一弯,那弧度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沈娴在思考郭嘉这些天来的所作所为,但她越想越觉得摸不着头脑。天生对有些事情反应缓慢,再加上没心没肺的从来不想太多,沈娴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郭嘉这种偶尔逗人一把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她心想:郭奉孝你真是捧行走的祸水,这也就是我,换了别的小姑娘还不分分钟沦陷了?祸害多少无辜少女啊,真可怕。
半天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对付袁术,没时间给沈娴想乱七八糟的,于是沈娴只得先把疑惑压回心底,就当是自己太美于是郭嘉看了把持不住好了。
这么臭不要脸的答案一看就很有孙策的自恋风格,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沈娴就没什么隔夜的烦恼,第二天早晨又是一枚元气满满的姑娘。她赶在所有人起床前穿上衣服收拾好,悄悄跑回了郭嘉居住的客房靠在门口的回廊上假寐,装作自己在门外守了一晚上的样子。过了没一会儿郭嘉就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沈娴就在门口,他微微诧异了一下。
郭嘉走过去推了推沈娴的肩膀:“主公,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怎么可能。”郭嘉一碰沈娴就睁开了眼睛,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刚来不久,昨夜睡得如何?”
“挺好的呀。”郭嘉伸了个懒腰:“走吧主公,我们去吃饭,吃完饭赶路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没什么好说的,大家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来到了寿春。
袁术竟然派了麾下第一谋士杨弘前来迎接,这级别略高让沈娴很有些意外。按照袁术的性格,如果益州的来使是荀彧或者荀攸,袁术派杨弘来无可厚非,说不定他还会亲自前来,努力挖一把墙角;可益州来使现在是基本没什么名气的郭嘉和赵云,袁术还是如此重视,那这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杨弘跟郭嘉寒暄两句,发现这年轻人不卑不亢,言语条理清晰,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优雅的意味,他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颍川的郭姓士族,却没听说过有郭奉孝这号人物。
那看来只是个寒门士子咯?杨弘在心中揣测沈娴的意思,他是不相信沈娴这时候打着恭贺的旗号派人来扬州能安什么好心,但袁术想玉玺都快疯魔了,谁劝都不听,硬是把益州来使放入了扬州。
既然来了,甭管你们是真心祝贺还是另有所图,那就都别想回去了。杨弘暗暗下定了决心。即使到时候袁术不会动手,他也会帮主公排忧解难的。
郭嘉没错过杨弘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但他面上眉目含笑,好似完全没有发现一般。两人亲热地交谈着,一路向着府中行去,杨弘还很热心地给郭嘉介绍寿春的风土人情。
郭嘉和杨弘那边“相谈甚欢”,沈娴这边的情况却是血雨腥风。
当百无聊赖地跟随杨弘前来找周瑜、顺便看看益州来使是个什么货色的孙策在人群中一眼瞄见了粉嫩嫩的沈娴时,要不是周瑜一把拦住了他,孙策当场就炸了。、
“伯符!镇定!”周瑜一手勾着孙策的脖子,一手死命掐着他的胳膊,伪装成亲密的哥俩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孙策拖到了一边去“叙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让小娴暴露吗!”
“她敢来还怕暴露?”孙策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傻吗?袁公路会把她扣在扬州的!”
“她不傻,所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益州牧。”周瑜低声说道:“她是扮成郭奉孝的丫鬟过来的,这件事情等下回了府中我们再详说,我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于是孙策真的炸了:“丫鬟?我就知道那个郭奉孝图谋不轨!你别拦着我,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孙伯符!”周瑜十分头疼:“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你真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周瑜和孙策的异常很快被杨弘注意到了,他顺着二人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郭嘉身后跟着一个低头扭扭捏捏往前蹭的小丫鬟。
杨弘一脸不解地看向郭嘉:“这……”
郭嘉扫了一眼怒容尚未退去的孙策,忽然摆出了一副冷淡的面孔,他对孙策点点头:“伯符兄,又见面了。”
孙策呵呵一笑:“是啊,好久不见啊奉、孝。”
“贤侄与他有过节?”杨弘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凑在郭嘉耳边问道,音量差不多让孙策那边刚好能听到这句话。
“不过陈年旧事罢了。”郭嘉淡淡道,他忽然转头去问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娴:“子婳,你在看什么?”
光顾着躲避孙策杀人视线的沈娴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了郭嘉的后背上,她揉揉自己的鼻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郭嘉,不明白这人又想当众搞什么幺蛾子:“没看什么啊?”
郭嘉忽然脸色一变,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死心吧,主公已经把你赐给我了,没孙伯符什么事了。”
杨弘:“……”
赵云:“……”
周瑜:“……”
孙策:“……”
一头雾水的沈娴:“……”
这又是唱哪出戏!加剧情之前可不可以跟当事人商量一下啊!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影帝,瞬间就能接上你乱改的戏份!
沈娴愤怒地看着郭嘉,然而她的表情落在杨弘眼中就被误会成了心思被戳破的恼羞成怒。
原来是这样吗?杨弘看看沈娴再看看孙策,顿时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刚才孙策看见沈娴和郭嘉时忽然的愤怒也可以解释了。
只是这三人两个在益州一个在扬州,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杨弘想了想,记起来益州牧刘弦与孙策是结拜兄弟一事,前段时间孙策还帮刘弦收复了益州呢,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看上这丫鬟的。
杨弘用余光打量着沈娴,他发现这丫鬟长得确实很漂亮,难怪一个两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最先反应过来郭嘉这么做的目的的人是周瑜,他知道郭嘉是为了帮孙策从杨弘那里开脱的同时给沈娴洗清嫌疑,可是非要用这种方法吗?
在郭嘉的注视下,周瑜嘴角抽搐地拍拍孙策的肩膀:“伯符,算了,已经这样了。”
“这样?哪样?”孙策莫名其妙:“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周瑜知道孙策其实还没理解郭嘉的意思,但他接的这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然而再演下去露馅是迟早的事,于是周瑜狠狠掐了孙策一把警告他别乱说话,然后他对杨弘告罪道:“抱歉大人,伯符身体不适,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啊,去吧去吧。”有八卦却没发生撕逼事件,这让杨弘有些不满意,但周瑜都已经开口了,他总不能继续把孙策留在这里搅得益州来使不开心,怎么说也是使者,没撕破脸皮之前就尊重他一下呗。
孙策很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沈娴先是狠狠瞪了郭嘉一眼,随即她心一横,从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握在掌心中朝着孙策的方向挥了挥,满脸委屈道:“孙郎,你我缘分已尽,是我高攀不起,你别再纠缠我了~~~”
孙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回头冲过去问沈娴三妹你抽了什么风!但周瑜死死抓住孙策就是不放,硬是把人给拖走了。
孙策走后,郭嘉的脸色才好看了点,他冷哼一声对沈娴说道:“你倒是很长情嘛。”
沈娴拿手帕甩了郭嘉一下,对他翻了个风情万种的大白眼:“讨厌,就知道拿人家消遣!”
赵云:“……”公瑾兄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呢?
杨弘之前还觉得有意思,但现在却觉得眼睛都要瞎了,他哈哈笑着上去打圆场:“贤侄莫生气,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让袁公等急了。”
郭嘉微微一笑:“就依大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