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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太监文里,木流风和白涟初见是在一个大雪天,一层厚厚的白雪推落在小乞丐身上,他就坐在大户人家偏门对面等着有仆人出来倒剩饭,他好趁机拣点东西充饥。
只可惜他等来等去,饿到不行时,却只等到一个锦衣少年从偏门里出来,少年看起来不像是出来倒剩饭的,可他实在是饿得无法,大着胆子向少年扑去,请求他能不能给他一点吃的。
小乞丐被饿得脚底发软,还没抱住锦衣少年的大腿,自己就先扑倒在雪地里,雪冷得刺骨,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他想这次大概真的要饿死了吧。
可就是在等待死亡的绝望中,锦衣少年竟不嫌弃他一身肮脏不堪的衣物,亲自喂他温热的米粥,少年俊如璞玉,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小乞丐吃着米粥,眼睛却一直盯着少年不放,他要记住这人的容貌,刻入骨子里去。
没有什么比临死前搭救的救命之恩更让人刻骨铭心,宛若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从那日后小乞丐便守着偏门,希望能再见到少年,好在每日都有仆人拿来简陋的饭食给他,倒不至于饿死。
可锦衣少年那般高贵之人又哪能说见就见,一天,一周,一月,小乞丐整整守了三个月,少年没有给他当面的道谢的机会。
就在他灰心丧气准备离去时,许是上天可怜他,让他再次看到少年,这一次少年骑着高大的灵兽,佩金带紫,贵不可言,小乞丐顿时举步不前,他与少年之间的差距宛若天渊,云泥之别,他有些不敢去与少年搭话。
眼见少年骑着灵兽踏空离去,小乞丐一咬牙,竟扑上去,紧抓住灵兽的兽尾,立马就在半空中摇晃,只要稍稍松手他便摔得粉身碎骨。
灵兽的兽尾被小乞丐抓得生疼,飞的不踏实,少年自然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小乞丐,好笑的将小乞丐一把提到他座位上。
“你这小家伙胆子倒是大的。”
“我……”小乞丐结巴得说不出话,他想跟少年道谢,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跟少年说,可当他与少年同处一地时,小乞丐窘迫得连话都说不全,“我……我…..”不会说话的小乞丐着急得快哭出来了。
少年也不嫌小乞丐脏,笑问道:“你这是要跟着我?”
小乞丐狂点头,他无亲无故,跟着少年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名字?”
“白……白涟。”
幼时的白涟就这么跟着年少的木流风去了天河宗,拜入轩辕峰,当着木流风的小尾巴,紧紧的追随在他身后,直至十八岁。
君莫心弄不明白为何白涟至死都还挂念着木流风,他哪里知道,对于白涟来说,木流风出现的那一刻,给他的生命注入阳光,是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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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流风只觉得全身燥热,这样旖旎暧昧的白涟,他只有在梦中见过,珍惜的人正温柔的笑着,意味不明的暗示着他。
空气中流散着甜腻的香味,木流风离柳仙仙越来越近,在即将碰触到柳仙仙时,手却停了下来。
突然木流风眼中满是戾气,就差提剑杀了柳仙仙,白涟的气息,以刻入木流风的骨子里,柳仙仙身上的香味道太过了,一靠近,他便立马分辨出真假。
眼前依旧是白涟对他笑得暧昧不明,可却是假的,游龙已经在木流风的手中,嗡嗡争鸣,刃如寒星。
“木哥哥?”
谁知柳仙仙却恰巧在这时醒来,双眼迷茫的看着木流风,伸手便要去碰木流风的脸颊,很快双眼含泪道:“木哥哥,为何青岚仙城封闭后,你就再也不给我音讯呢了,我日日夜夜的为你担忧,茶饭不思。”
木流风神情冷漠道:“这世间已无青岚仙城。”
柳仙仙愣住,不敢相信道:“不,不可能的,爹爹他说,要让我当城主夫人的。”
她一说完便立马捂住嘴,游龙剑已直指她的脖颈处。
木流风眼含杀气,冷声道:“说吧,你的目的。”
“木哥哥,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很担心你……”
柳仙仙在木流风进屋时就已清醒,虽然疑惑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她在看到木流风后,便立马猜测是木流风将她迷昏带来这私会,木流风离她越近,整颗心都砰砰直跳,为了城主夫人这个位置,柳仙仙已做好准备将自己献给木流风,
哪知木流风竟突然对她直冒杀气,实在无法她只好假装醒来,哪曾想一提青岚仙城,木流风竟说青岚仙城没了,柳仙仙情急之下又说了嘴,着急的想为自己辩解。
柳仙仙衣裳不整,娇羞道:“难道不是木哥哥将我带来这,要与我,要与我共度良宵……”
群花阁内,白涟放心不下木流风,抓着紫蔓柔一同寻找,没曾想竟这么恰巧听到柳仙仙这句话,白涟只觉得如雷击一般,呆愣住了。
暗处的君莫心虽然可惜没法让白涟直接抓住木流风和柳仙仙行苟且之事,不过有柳仙仙这句话也差不多了,现在还只差一把火,让木流风无法百口莫辩。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竟然敢妄想染指柳仙子!”
许陆仁突然冒了出来,双眼通红,一副深仇大恨的冲向木流风,流星铁锤直接砸了出去,好在木流风反应快,躲了过去,旁边的柳仙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震得头晕目眩,连话都说出来。
这许陆仁直接坐实了木流风要染指柳仙仙一直,一旁的柳仙仙已被许陆仁险些被气吐血,若是只有她和木流风,她自然有办法和木流风周旋,可若是许陆仁横插一脚,那她的名声不出半日就没了。
许陆仁又是个混的,有人打晕了家仆,给他解了捆仙绳,让他来救柳仙仙,他也没多动点脑子,直接奔来群花阁了,冲进来砸了个大洞,还饿虎扑食般向木流风咬去。
木流风手腕一翻,浮光剑影,游龙直接削下许陆仁的肩膀上的一块肉来,鲜血飞溅,那许陆仁疼捂着臂膀,疼得哇哇直叫,又不敢再向木流风冲去,疼痛让他暂时恢复了理智。
一旁的柳仙仙煞白了脸,没曾想木流风竟是个煞神。
木流风冷声道:“怎么不是要杀了我,还不动手。”他逐渐走向许陆仁,满身戾气,吓得许陆仁不敢动弹。
“师兄,且慢。”
酒醉半醒的紫蔓柔一声打断了木流风,看着没有血色的柳仙仙,还有强弩之末满脸狰狞的许陆仁,娇笑道:“柳仙子你可要感谢我师兄才是,若不是今晚他出手就了你,只怕柳仙子要遭魔化之人的毒手了。”
柳仙仙自然知道这紫蔓柔分明在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可若不这样,今日//她怕是没法安然脱身,冷然道:“自是,如姑娘所说。”
这一切变得太快,柳仙仙只好先按着紫蔓柔说的来做,至于许陆仁她自然是有办法唬弄过。
“如此便好,”紫蔓柔突然高声笑道:“各位可是听清了,柳仙子今日的话。”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人围观:“自然是听清了!”
柳仙仙暗恨,扫了一眼木流风和紫蔓柔,抬手一挥,留下一脸不敢置信的许陆仁,消失在众人面前。
紫蔓柔也不搭理那边整张脸都要扭曲在一起的许陆仁,直接道:“好了,散了吧,我们也该走了。”
这场君莫心简单策划的布局,就这么以奇异的方式结束了,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白涟心上给木流风泼一盆污水,至于木流风能不能洗白,与君莫心无关了。
这盆污水无需木流风洗去,白涟也会替木流风一点点的擦掉,他已想起大半前尘往事,木流风这样的俊才配上柳仙仙的那样佳人正好,正好……
白涟忘了他是怎么一个人踏出群花阁的大门,他没有与木流风和紫蔓柔告别,步履蹒跚往住处走回,往事种种,回想起来,白涟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他对木流风那点心思,木流风于他何止是心爱之人,那是他的天,他的地。
若是木流风突然有一日知道他的龌蹉心思,知道他满手鲜血,对他露出一丝厌烦,他的世界定要坍塌。
师兄与柳仙仙情投意合,琴瑟和鸣正好,我只需,我只需……白涟无法想下去,要现在他离开木流风却比登天还难。
“师弟!”木流风在紫蔓柔出现后,却没看到白涟,整个人开始惶惶不安,直接追了出来,好在白涟走的并不远。
木流风直接抓住白涟的手,让他转身,谁知却对上一双泪目,“师弟……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我定要他……”
“无事,只是眼中进了沙子……”白涟摇头,这个重来的世界,没有当年的高门大户的锦衣少年和落魄街头的小乞丐,他是不是可以,是不是可以离师兄更近一点。
“下次小心些,可等我来帮你。”白涟说沙子进了眼睛木流风自是不信,可一旦对上白涟,他却毫无办法,恨不得将人捧在心窝里疼,怎么忍心揭穿白涟的谎话,温柔笑道:“我们一道回去吧。”
白涟微愣,笑着应允道:“好。”
时间在这一瞬间好像又倒回了多年以前,小乞丐初入天河宗时被人欺负后躲起来偷哭,作为师兄的锦衣少年到处寻找,最后在禁林边缘找到他,将人哄笑带回轩辕峰,隔天,那些欺负师弟的人全被锦衣少年暗地教训得苦不堪言。
白涟没有跟木流风提柳仙仙,若他还只是原本太监文中的小师弟,他定然会将木流风谦让出去,独自黯然伤神,可在尽力基文的洗礼之后,那个单纯善良的白涟早已变了。
故意放慢步子与白涟并肩而行的木流风,只觉得小师弟笑得好像与以往不大一样,不过转瞬便不放在心上,只要小师弟没有离开他便好。
白涟嘴角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宛若春风,心中却暗起波澜,不断策划要如何做,才能魂灭后,让师兄对他毕生难忘。
是夜,冷月悬空,寒灯不眠,百里千辗转悱恻,便独坐在屋内弹琴独凑,琴声高逸,音音细韵,幽愁暗生,其意冷寂。
越轻然高座在百里千所在的房顶上对月独酌,系统给他的美酒,他似乎要喝到一醉大梦,一醉不醒,可百里千孤寂的琴音却不断拨动他的心弦,隐隐作痛,让他无法彻彻底底的大醉一场,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拿出玉箫。
一时间琴箫和鸣,箫声打破琴声里的冷寂,箫声淡淡的安抚琴声,很快琴箫遥相应和,曲高和寡,哀而不伤,心心相通,情意绵绵,琴声与箫声同时起落,心有灵犀,曲终心手相应。
“师弟,今晚我带着这一袭锦被,你可愿与我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