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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干什么的!”
轿子才到宫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抬轿子的女子相互之间看了一眼,有默契的将轿子放了下来,其中一人走到轿子外说了些话,没一会儿,一只素白的手从轿子中伸了出来,手中握了一个金牌,虽是如此,不过依旧是没看清那轿子之中的人长的是何模样。
“皇宫重地,未有允许,不得乘轿进去,还望皇子能够体谅。”
“殿下。搀”
轿子中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声音,一旁两名女子伸出手,两只素白的手搭在了两名女子的手中,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高挑秀雅的身材,冰蓝色的衣服是用上好丝绸促织而成的,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悦。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用美男子三个字来形容他简直不为过。
不是听说邻国的人各个都长的十分粗犷凶悍么,怎的那儿的皇子却长的如此俊美?
“哇呜,呜呜……”
皇宫重地,连个轿子都没有,竟然还有人在此哭闹?
侧眸看去,不过是个十来岁左右的男孩子,坐在台阶上有些无措在哭。
没一会儿,一位臣子模样打扮的人匆匆赶了过去,哄了几声,那孩子便停下了哭闹。
原不过是个找不到父亲就哭的孩子罢了。
那皇子却是看了许久,似乎深有感触的样子。
“殿下。”
直到一旁的女子上前提醒了他一遭,他才正了正神色跟着前面领头的人走去。
沈洛这边事情还未处理完,就听到邻国皇子已经到来的消息,顿时一个头变的两个大。
“凌然国七皇子乔宏前来拜访你们傲世国皇帝。”
凌然国?!
来拜访的不应该是齐国的人么,怎么会是凌然国的!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沈洛依旧是一副客气的模样将乔宏迎了进去道:“七皇子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朕商量?”
乔宏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行了个礼后道:“父王托我,来与皇上谈个交易,这儿人多眼杂的,还望皇上能够换个地方。”
沈洛想了想,起身将乔宏带到了外面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也就是如今白柚与沈洛待着的地方。
白柚有些好奇:“那乔宏,是如今坐在你皇宫之中的人么?”
沈洛沉了沉声,点头应道。
他原以为邻国入侵,凌然国过来帮忙,共同击退了邻国后应当就是两国和平共处了,却不曾想到,就连邻国入侵的计划,都是凌然国事先计划好了的……
“那……季途的事以及那场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柚越发的好奇,或许是头一回与那么一个君主做交易,国家的事情,还真的有些复杂到她理解不了。
如果季途是死在那场瘟疫之中的,那么怎么看也跟连池鱼没什么关系,虽然幻境之中,听说季途是死在了战场上,可他一个文弱书生,就连去剿匪都做不到,又怎么会想不开的跑去打仗呢。
这只能说一句,皇宫之中的事情未免太乱了些。
“若不是她的背叛!季途怎么会死!”
沈洛口中的她,无疑指的就是连池鱼了。
可连池鱼与季途还有沈洛三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甚笃,再说看连池鱼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背叛别人的人啊。
“你是不是不信我?”
感受到白柚的怀疑,沈洛索性沉了声。
若不是他相信白柚说的那一句能够回到过去改变结局,他怎么会在这么个地方把他最不想记起来的事情一一地说给白柚听!
“谈不上不信,不过是觉得,你们之间的这些事,有些复杂罢了。”
莫名其妙的一场瘟疫,季途与君亦同时出去查,却不及皇宫之中的那个冉夫人查出来的速度快,这幕后,说是与冉夫人无关又有谁信?可偏生那矛头却没有一个指向宫内的人,这难道还不复杂么?恐怕沈洛自己到现在都还有些未弄清楚那些事情吧。
“有什么好复杂的,不过是设计的人心机较深罢了!”
沈洛这个神情,差点让白柚以为这幕后精心设计的人又是连池鱼。
不过白柚终究是有些心疼连池鱼这个女子的,不过实在是有些想不到,连池鱼先前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沈洛的身上就犯起了糊涂,明明知道沈洛想要她的命,却还三番两次的送上门去,可沈洛一想杀她,她又匆忙地躲开,这到最后,沈洛竟然还说她是自杀的?
当初,三国之中的国力均是差的不多,人人都想分得一块更大的疆土培养兵力继而再继续吞并另一个国家,那么问题便来了,国力差不多,以自己一国之力贸然跟另一国家出兵,难保不会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渔翁得利的可就是第三个国家了。
三国之中,唯有傲世国的兵力较弱,攻击起来最易得手,只要任意一个国家与他联盟除去另一个国家,到时候再着手开始准备进攻傲世国的话,都会是事半功倍。
于是,就有了邻国皇子借着过来参观傲世国风土人情这么一说,准备前来傲世国拜访一番,相比之下,凌然国倒是心直口快了许多,一见到沈洛,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沈洛沉思良久却是没有答应。
一来,是因为担心到后面的事情,若是他帮了两国之中的其中一国,难保不会在不久之后国家就被吞并掉,二来,他与这乔宏并没有什么交情,乔宏此番说的这些话,他便不能全信,更何况如今傲世国受了如此大的重创,不论是下什么决定,都需要好好的沉思一番。
乔宏进宫的时间是上午,当天下午,傲世国的京都之中,又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一支队伍,这回倒是不出所料,来的正是那齐国的三皇子,齐然。
如今的形式,倒是沈洛占了些许上风,两个国家都想与他合作,这么一来,倘若他再多使点计谋,到时候吞并两国的人,便是他了。
当晚,沈洛在宫中摆下宴席,名为是为了给两位远道而来的皇子接风洗尘,实则,是暗中观察一番究竟要选哪一方比较好一些。
宫廷之中的那些表演,看腻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乔宏一直浅饮着面前的酒,而齐然,却是兴致满满地在观赏表演,沈洛时不时的侧头与连池鱼说些什么,这些,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倏地,齐然侧过头去道:“听闻贵国的皇后娘娘舞姿倾城,不知可否能让本王见识一番。”
连池鱼的脸色微变,上一回,连池鱼在大庭广众之下跳了支舞,便被太后批评说是没个体统,这如今,她坐在后位上已有数月的时间,其中缘由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不少。
她贵为皇后,又不是舞姬!岂能一个邻国的皇子说让她跳,她便能跳的!
“三皇子此话有些没道理吧,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岂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众人提供表演的。”
乔宏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
此话不针对任何人,单单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会儿,连池鱼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沈洛似乎喝的有些醉了,亦或是从心里便觉得这个要求无甚过分的,再不然,便是觉得齐国的兵力比凌然国的强大,若是应了这个要求,到时候要与齐国合作的话,也会方便许多。
“皇后的舞姿不是朕夸大,实在是人间难得几回见,既然三皇子如此有雅兴,不妨便让皇后舞上一曲。”
沈洛朝着连池鱼示意,却不想连池鱼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走了下去,不一会儿,台上的舞姬纷纷散了开来,给连池鱼让了条道出来。
月白色的纱衣,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梦幻,如果忽略连池鱼脸上那有些不悦的神情的话,那么整个表演还是十分赏心悦目的。
一曲舞毕,众人还沉醉在其中时,三皇子率先拍案叫绝。
如此美轮美奂的舞姿,果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乔宏似乎看的有些入迷了,待到台上已经换了一轮表演,都未回过神来。
齐然笑道:“七皇子如今可是看的痴了?没想到,这傲世国的皇后,竟然还有这么一番过人之处,比我府中的那些姬妾好了不知多少。”
不管怎么说来,连池鱼的身份也是一国之母,齐然的姬妾怎么能够跟她比?
“告诉皇上,本宫的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
连池鱼的身上披了身厚厚的雪白色披风,这大冷天的,里面那件纱衣未免有些太过单薄,即使外面披了这么一身,连池鱼的身子依旧是有些发抖,却不知道,是单单有些冷,还是被沈洛以及齐然气的有些发抖。
宫女提着灯盏应声离开,另外一个宫女,却是加快了脚步努力地想跟上连池鱼的速度,却不想,平日里温柔娴静的连池鱼,也有走路走的那么快的时候。
宫女跟的快,也没注意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连池鱼的身子微晃,差点被撞下了湖,还不待她开口,对面那边倒是恶狠狠地开了口道:“什么人!走路如此不长眼睛!撞到我家夫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吃罪的起么!”
连池鱼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不过是个夫人罢了,竟敢在她的后宫之中如此嚣张?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清楚,这可是皇后娘娘!”
宫女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对面的宫女显然有些被吓到,匆忙地跪到了地上,木梨冉借着灯光照了照,见真是连池鱼,虽有些意外,不过却没多少悔意。
“都怪嫔妾调教下人不周,冒犯皇后娘娘了。”
木梨冉欠了欠身子,朝着连池鱼道了个歉便自己起来了。
“本宫有让你起身么?”
这好死不死的,偏偏在她生气的时候撞上来,就连连池鱼自己都有些纳闷,木梨冉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每回都撞的那么准!
“娘娘恕罪。”
木梨冉从前还有个太后撑腰,如今太后卧榻不起,几乎只剩半条命了,也不知这木梨冉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挡箭牌,竟嚣张成了这样。
“冉夫人的下人,脾气秉性还真的是与冉夫人十分相似啊,再这么下去,本宫的位置是不是都要给你让出来了?”
“嫔妾不敢。”说罢,木梨冉神色淡然的说道:“嫔妾一会儿便将这丫头罚去暗室关个几天。”
连池鱼冷哼了一声道:“冉夫人可真护奴婢啊,照本宫说,如此恶仆,不如拉下去乱棍打死罢了。”
此话一出,那原先还嚣张的宫女连忙跪下,“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木梨冉似乎早有准备地说道:“嫔妾原本想着也是将这丫头拉下去乱棍打死,可近来嫔妾一直在吃斋念佛,不敢杀生。”
连池鱼疑惑的哦了一声道:“冉夫人,是亏心事做太多了么?”
木梨冉一向不是个会去吃斋念佛还戒杀生的人,怎么瞧连池鱼都觉得她像是在作秀一般。
“这不是太医刚诊断出来嫔妾怀了孩子没多久么,嫔妾想着,给孩儿积点德,便一直吃斋念佛着。”
连池鱼不免有些惊讶,沈洛不过是三个多月前去了她那儿一次,还不过是为了气她罢了,当时宫中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便也没怎么注意,怎么可能……
“如此,本宫倒是要恭喜冉夫人了?”连池鱼示意宫女将木梨冉扶起后道:“若真的有了孩子,那么便是这后宫的一大喜事,若是子虚乌有的事儿,那么冉夫人可真的要好好拜拜佛,自求多福罢。”
她与沈洛几乎天天都在一块,这都进宫了四个多月,肚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池鱼进宫比她晚了一个多月,与沈洛的接触更是少的可怜,怎么就……
思及此,连池鱼加快了步伐,待快到宫中的时候对宫女吩咐道:“去将钟太医给本宫叫来!”
木梨冉有了孩子,这件事对连池鱼来说无疑是一个大的打击。
她倒不是担心将来的皇位由谁坐,而是担心,沈洛会不会因此而变心。
她原以为,自己的肚子即使如今不争气些,可孩子迟早会有的,她现在还年轻不用着急这些事情,可谁曾想,竟然就那么一回,木梨冉就怀上了孩子,还如此不动声色地隐瞒了三个月。
说是什么太医才检查出来,这种话,说出去谁信。
后宫之中哪个女人不是一有龙种就高兴的跑去跟皇帝说的?
木梨冉一直隐瞒到如今这个时候才说,无非就是怕她会对她的孩子有所不利一定要等到胎像稳了才说罢了。
太医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过来了,连池鱼将宫中所有的人都支了出去,朝着钟太医道:“本宫进宫已有数月,与皇上的感情也是甚笃,为何如今冉夫人都怀上了孩子,而本宫的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医从药箱中将要准备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连池鱼将手放在了脉枕之上便开始了诊脉。
只见钟太医的神情越发地严肃了起来,望着连池鱼一副不敢说实话的样子。
“钟太医,本宫若是没有记错,你家中似乎仅有一儿一孙子吧,本宫在这后宫之中闲来无事,可否将他们叫进宫来说说话?”
“娘娘饶命!老臣家就指着孙子传宗接代了。”
连池鱼斜眸望了一眼那已然跪下的钟太医,将手收了回来道:“太医想着传宗接代,本宫自然也想给皇上生个龙子。”
老太医的额上都吓出了冷汗,“微臣……不敢说……”
桌上的杯盏被连池鱼摔到了地上,溅起的碎瓷片弹到了老太医的脸上与手上,虽然疼,不过他却一直忍着没说话。
“这么说来,太医是想让本宫将你的孙子接进宫了?”
连池鱼的神色不太好,语气也是有些硬。
她宣太医进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么一出的!
“娘娘……娘娘的体质偏弱,不易受孕……”
他这话还是往好了说的,若是说的再真相些,就是连池鱼根本就不可能会怀上孩子!
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给本宫再说一遍!”
她的身子那么多年从未有人说过体质弱,他如今倒好,才诊了一次脉,就说是她的身子原因不易怀上孩子?
“娘娘,虽然不易,可若是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是那机会比较微弱罢了。
这话,太医不敢说,连池鱼的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分寸。
“钟太医,今日之事,出去该怎样说,需要本宫教你么?”
“老臣明白。”
那手上与脸上的疼,他如果再不明白,那么他也需要给自己开服药治治自己的老糊涂了。
“退下吧。”
当门关上之后,连池鱼再也忍耐不住。
万年不发火的她竟然在宫中开始砸起了物什。
木梨冉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笑着跟前不久还跪在地上跟连池鱼求饶的宫女道:“等着吧,不用多时,我一定将她从皇后的位置上赶下来!”
处进宫时,她还对沈洛不屑一顾,可这么些个日子相处下来,她对沈洛倒有些情根深种。
当晚宴会结束之后,沈洛原本是想去看连池鱼的,却不想木梨冉派人在中途截住了他,还故意将手中的药碗打翻,待到沈洛问及是后宫之中何人需要用药时,宫女便将木梨冉怀孕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本以为,沈洛会跟所有皇帝一样,听到自己的妃嫔怀孕这么个消息之后,会十分高兴,却不想沈洛只是蹙了眉,脸上的表情有些令人琢磨不透,正巧的是,这会儿齐然从一旁经过,听闻了这个消息,还朝着沈洛祝贺道。
沈洛应了一声,原先是准备去连池鱼那儿看看,却中途转换了脚步朝着木梨冉那儿走了去。
木梨冉似乎早就有准备一般,将宫中上上下下都布置好了,只等着太监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起身吧。”
沈洛看都不看木梨冉一眼,从她身侧直直地走到了里屋。
他原本待木梨冉那般好,不过是为了想要气气连池鱼罢了,可如今连池鱼的肚子还没个动静,木梨冉就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比那两国皇子同时过来找他外加瘟疫那时更让他头疼。
左右都是他的孩子,他总归不能明目张胆地让她别将孩子生下来吧?
更何况,国库充足,他并非是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的,只是担心到连池鱼那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木梨冉有些尴尬地走到沈洛的边上,按照她原本的猜想,沈洛不应该会是这么个样子才对啊。
“嫔妾今夜备了些许点心,皇上要不要……”
“不必了,朕今夜没什么胃口。”
沈洛看了木梨冉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只化作一句话:“你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一些事情就不必亲力亲为地去做了,从今以后,朕给你的赏赐,也是断然不会少的。”
木梨冉听的正有些莫名其妙,只见沈洛起身走到门边道:“朕今夜还有许多事情,就不陪你了,你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应当早些休息,今后,不必等朕等的那么晚。”
沈洛说完不听下木梨冉的回话便走了出去。
只见木梨冉的身子顿时有些撑不太住,软了下来,差点摔到了地上,还是宫女及时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下。
“莫非,那连池鱼真的有什么能耐是我没瞧见的?”
除了舞姿与家世,木梨冉自认没有一点比不上她的,可沈洛,却因为连池鱼而真的对她那么不屑一顾?
连池鱼的宫中已经乱的一塌糊涂了,宫女们的制止完全一点用都没有,连池鱼依旧是自己砸自己的,若是宫人们再多加劝阻,她索性就将宫人们也统统给骂了一遍。
不就是怀了个龙种么?就耀武扬威到了她的头上来!
连池鱼越想越生气,一想到刚刚宫人上来通报说沈洛去了木梨冉那儿,她的心情就越发地差了起来。
她进宫之后并非是没有发过火,可像今日一般发了火还杂东西的,真的是头一遭。
就连宫外太监喊的皇上驾到这四个字她都没有听到,只是自顾自地砸。
若不是宫中的宫人们倏地跪了下去,朝着沈洛行了个礼,她还真的注意不到什么别的。
沈洛竟然在木梨冉那儿才待那么点的时间就到她这儿来了?
连池鱼的心情莫名地好了一些。
“皇后何故发那么大的火啊?”
沈洛进来,望着一地的狼藉,连该怎么走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连池鱼性格一向温婉,就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生气就会摔东西的泼辣女子了?
“臣妾见过皇上。”
她虽说在气头上,可这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了的。
“皇后怎么了?”
沈洛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连池鱼自己上前。
“臣妾知错。”
这种时候说任何理由都是徒劳的,因为沈洛一定会问其原因,不过认错这个,倒是比较明智的。
“你都知道了?”
他原本还没打算将木梨冉的事情告诉她,不过也是怕过不了多久,这事情就会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因此他多多少少也有些犹豫,却不想,连池鱼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
连池鱼未曾多言,不过是走到了身边的边上道:“后宫之中有妃嫔怀孕乃是好事,臣妾气的,不过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让皇上错爱了。”
她跟沈洛在一起的时间比沈洛跟别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多,可如今却偏偏是木梨冉都怀孕了,她却丝毫消息都没有。
神鹿叹了声气,命宫人将披风拿了过来带着连池鱼走了出去。
连池鱼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过跟着沈洛走了一段路之后似乎突然就明白了沈洛的用意。
先前那放满千盏莲灯的湖畔,如今上面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沈洛的用心连池鱼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还记不记得朕当初与你说过什么?”
“皇上说,会永远的对臣妾好。”
她原不过就是担心沈洛会因为木梨冉怀孕一事而变心,可如今看来,最大的赢家还是她。
风吹的有些大,沈洛上前替她将披风拢好,下颔低着她的头发道:“朕还会护你一世周全,孩子迟早都会有的,不必急于一时。”
前半句话,听的脸池鱼莫名感动,可后半句话,却也让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太医说,她的身子体质偏弱,极难受孕,她自己何尝不明白,当时那个情况,太医说的话肯定也是往最有可能的那方面去说,可那最有可能的方面都是极难受孕,那么便丝毫不排除她也许怀不上的可能了。
“怎么,高兴坏了?”
连池鱼半天没有动静,让沈洛还以为是他说的话让连池鱼感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相公……”
“嗯。”
她已经很久没有交过沈洛相公了,往常都是跟着别人一块管他叫皇上,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触景生情,她竟突然十分怀念这个称呼。
不过一夜的时间,木梨冉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皇宫,沈洛给木梨冉的赏赐也是多的可以与给皇后的赏赐相比较,与此同时,沈洛当夜带着连池鱼一块出去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皇宫,众人纷纷猜测,沈洛的心中,究竟是连池鱼的份量重一些,还是木梨冉的份量重一些。
前来傲世国的那两位皇子显然对这个消息也是有些关注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御花园之中。
“没想到七皇子起的竟那么早。”
乔宏一袭月白衣裳,身后跟了几名女子,漫不经心地从另一旁走了过来,瞧见齐然,为了表示礼貌的也打了声招呼:“三皇子起的似乎更早。”
齐然的眼睛一直盯着乔宏身后的那几名女子,虽是带着面纱,不过那纤细的腰肢却是让他有些想入非非。
“这么冷的天,七皇子带的侍女穿的那么少,不冷么?”
乔宏连头都不回,望着那并没有发出多少温暖的太阳道:“我们凌然国的风俗即是这样,女子不管多冷,穿的也不会太多,让三皇子见笑了。”
他乃是凌然国之中储君的人选,凌然国这一回才会派他来傲世国商讨事情,可看着齐然一副不学无术只一味好色的模样,乔宏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莫非……是想扮猪吃老虎?
齐然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倒是我有些孤陋寡闻了,没想到,凌然国的国风,竟然如此开放。”
一双眼睛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身后的女子,仔细看来像是在心疼那些女子,可实际上,却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不过听说凌然国近来有些不太平啊。”
乔宏的神色一变,笑了笑道:“三皇子怕是记错了吧,这近来有些不太平的,似乎是傲世国。”
齐然大笑了几声,乔宏不再理会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他原以为,这齐然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他将话说的这么明朗,想来也是没多少脑子城府颇浅的人。
“殿下。”
身后的女子有些担忧的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需不需要灭口?”
乔宏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埋怨她没什么脑子。
“你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即可,别的事情,没有我的吩咐,一律不许动!”
“是。”
乔宏似乎是对身后的那些女子有着些许厌烦,但又摆脱不掉的样子,因此对那些女子皆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连池鱼饶有兴致地在外赏花,远远的便看见木梨冉身后跟了几个宫女走了过来。
心情顿时有些不太好了起来,不过想了想沈洛昨夜跟她说的话,心情似乎顿时又好了起来。
待到木梨冉走了过去给她行了个礼后,连池鱼才道:“冉夫人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少些出来走动的好,万一若是有个什么差池,那就不太好了。”
木梨冉浅浅一笑,在心中就连池鱼这话想了个遍:“多谢娘娘关心,臣妾若是将来产下皇子,定然不会忘记娘娘今日提点之恩。”
这话明着没多大意思,实则是说,若是她将来生下皇子,那么地位就截然不同了,如果连池鱼今日还对她不客气的话,那么她将来一定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冉夫人,本宫还想多劝你一句话。”见木梨冉望向她,连池鱼将目光挪向了一旁的湖水道:“人贵在能够自知,前途该是什么样子的,终究就会是什么样子的,若是一再希冀于得不到的东西,本宫想,飞蛾扑火的故事,冉夫人应当不会不知道吧?”
连池鱼说完,带着宫人们去了不远处的小亭子微坐,只见木梨冉楞在原地良久,才愤愤地离开。
“娘娘,若是冉夫人跑去皇上那儿告一状可怎么好?”
丫鬟都是实打实的在担心连池鱼。
木梨冉表面上看着好说话,实则的模样,相处几天大家都呢个看的出来。
连池鱼悠悠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道:“本宫已经提醒过她了,若她还是不懂,那么本宫也就不与她客气什么了。”
木梨冉若是性情能够与她合的来些,来日诞下皇子,她些许还会放她一马,可她若是非得如此不识相,那么她也就无需再藏着掖着对她如此客气了。
“皇后娘娘果真是与众不同呐。”
连池鱼循着声音看去,这不是昨日那个还帮她说话的皇子么,似乎是叫做……乔宏?
“七皇子?”
“皇后娘娘好记性。”
乔宏将身后的女子都留在了外面,走到连池鱼的边上说道:“娘娘不介意本王坐下吧?”
左右她一个人待着也是待着,两个人待着也是待着。
连池鱼点了点头,乔宏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循着连池鱼看东西的方向望了过去,除了假山湖水,依旧是假山湖水。
“皇后娘娘,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么?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说出来,兴许本王还能帮助娘娘出谋划策呢。”
今早木梨冉怀孕的消息宫中上下人尽皆知,再加上他刚刚在不远处看到了木梨冉对连池鱼的那个态度,根据他在宫中待了多年的经验来看,女人生气烦心无非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抓不住皇帝的心,二是自己丈夫的小妾怀上了孩子而她自己却没有。
根据今早的听闻来说,昨夜沈洛还特地带着连池鱼走了出去,想来帝后的感情应当是不错的,那么剩下的,便就是这第二。
新皇登基不过数月,这皇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自然也是不长,可如今那肚子没见丝毫的动静,反倒是一个夫人比她先怀上了,这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有些接受不了的事情。
“后宫之中琐事繁多,本宫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七皇子的雅兴了。”
连池鱼总觉得,乔宏这个人看人的目光太过凌厉,似乎要将人看个透彻一般,她与他在一块多多少少有些压抑,倒不如先走了好。
---题外话---这章出场人物的名字有点像,作者在这儿解释一下。
乔宏,是凌然国的七皇子,也就是那个身后跟着许多女人的汉子。
齐然,是齐国的三皇子,齐国就是之前一直有提到的邻国,这个姓氏比较好联想一点。
好的别的不透露了宝贝们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