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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上手,詹景冽便知道身后的女人,是个行家。
她指腹温热柔软,细腻圆润,力道每一寸都拿捏得不轻不重,恰好到处。按、摩、揉、捏几种手法配合轮换,经络疏通,疲乏渐消。
尤其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悠然气息,混合了白芷的清冽与甘松淡淡的松脂香,萦绕鼻端,使他不自觉全身放松,心宁神安。
不得不说,夜深人静时能被这样一位眉目如画的女子,如此温柔舒适地服务,不啻为一种享受。
只是詹景冽静气凝神的同时,也没忘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视别墅重重门锁于无物,凭空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了。
如果说第一次还能归结为别有用心,那么第二次该怎么解释?
倘若詹家是如此轻而易举能随意出入的地方,这里早成观光公园了。可要说别墅的拦截系统依旧严密,毫无漏洞,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一而再再而三进出这里如无人之境?
詹景冽握住头顶那截凝了霜雪的皓腕,略一施力将身后的人带至跟前,右手轻扣着她尖尖小小的白玉下巴,冷冽的剑眉挑起,清俊得不可思议。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他周身散发的主场气势,实在太过浓厚。以至于章若愿不得不收敛心神,细细打量了一遍视线所及之处的布局摆设。
琥珀色大理石纹地板,虎皮色繁花簇锦双层厚地衣,还有头顶镂雕成巨大花朵形状的水晶灯。
如此华丽大气的设计风格,明显有别于祖父那家书卷气浓郁的书房。
所以……这是殿下的书房?
章若愿直视詹景冽黑如点漆的瞳仁,呶了呶嘴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天知道她只是在书房里多看了一会儿书而已。
原本还想问问当事人登堂入室的诀窍,当看到那姑娘一脸状况之外,简直比他还惊愕不已的表情时,詹景冽很快放弃了这种徒劳做法。
大半夜,他是秀逗了,才会跟一诡异少女讨论如此没有营养的问题。
算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去。
放开茫然无措的章若愿,他合上电脑,起身朝门外走去。刚打开门,感官敏锐到变态的詹景冽,立刻听到从楼梯处传来笃笃的拖鞋声。
有人来了!他眼明手快重新阖上门。
将紧随其后尽职尽责充当小尾巴的章若愿,一把捞进怀里。匆匆环视一圈,詹彻寒提着怀里彻底蒙圈的小女人连拖带抱拉到那张半人高的硬木桌案面前,紧急催促道。
“钻进去。”
随即不等她有所动作,使了个巧劲儿,一把将娇娇小小的章若愿推入桌下。
章若愿还没发出抗议,詹景冽已经动作敏捷,在她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睡袍下两条骨骼匀络,肌肉健美的长腿也随之挤进狭小的地域,抢占她的生存空间。
桌子底下本来便不是人呆的地儿,又窄小又密闭,也幸亏章若愿体量纤瘦娇小,才堪堪盛得下。原本已经很是吃力,偏又插/进两条大长腿。即使她已经很努力把身体蜷缩在一起,仍是不可避免紧紧贴合着他的皮肤。
“殿……”
她刚想开口抱怨,詹景冽似乎料到她想说什么,伸出宽厚的手掌,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沉声道。
“不许出声。”
下一秒,书房门吱呀被打开,轻盈的脚步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声音很轻。但章若愿还是可以判断出,双脚的主人正越走越近。
这个人一定是殿下非常在意的人,殿下才会那样藏着掖着,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从未尝过这般被忽略的滋味儿,章若愿心里头顿时打翻了醋坛子似的,一股股酸水不断往外冒。
好想就这么站起来宣示主权,无奈被太子爷的威严死死镇压,还是不敢造反。章若愿纠结不已,只能装作不经意搡了两下詹景冽的大腿。
臣妾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哼!
那股子软绵绵比揉面团还轻的力道,对于詹景冽来说,会影响到他?
答案是肯定的。不过,与章若愿本意背道而驰。
一开始并不觉得,后来才发现两人的姿势竟无意间暧昧无比,引人遐想,再加上大腿是男人非常容易受到鼓噪的部分。章若愿那一星半点的推搡跟撒娇的小奶猫似的,说是使性子,实则在詹景冽眼中不异于蓄意撩拨。
以他的角度看来,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乖乖顺顺卧于他两/腿之间。大概是空气流动不够畅通,她白皙稚嫩的脸蛋给憋得透出一股子嫣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挑衅般直勾勾盯着她,澄澈而又狡黠。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看到这般活色生香的场景,他不能免俗的……硬/了。
詹景冽的身体变化,瞒不住与他做了三年枕边人的章若愿。见殿下一贯深邃的眼神亮得惊人,她立马乖觉,不敢再点火了。
不自在的低下头,章若愿耳根都羞得晕出一层淡淡的绯色,直看得詹景冽身上又热了三分。
大儿子今晚有些不对劲儿!这是季语婵走进书房后,第一个想法。
不要问她为什么,每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情绪变化,都具有一种天生的感知能力。听起来似乎有些玄妙,但到目前为止,应用在两个儿子身上,可谓屡试不爽。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表达下对儿子的关心,这才是正理。
季语婵把手中端了一路的柠檬汁放在桌子上,对越发英姿笔挺的儿子关切道。
“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唔,好熟悉的声音。章若愿悄悄竖起耳朵,双手合抱着殿下的大腿,土拨鼠般听着外边的动静。
詹景冽原意是怕母亲看出端倪,想借玻璃杯遮掩不自禁上翘的唇角弧度。随即想到无中生有,反而欲盖弥彰,索性张嘴喝了几大口。
他本不喜欢这类水果味饮料,无奈母亲坚持认为鲜榨果汁补充维生素。渐渐的,他也养成了当着母亲面,眼一闭心一横直接灌入口中的习惯。
此刻,酸酸凉凉的柠檬汁,恰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一大杯灌下肚,胸臆中那股积聚的邪火,不觉间散去不少。
詹景冽放下杯子,对满脸关怀的季语婵扯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淡淡解释。
“一些资料明天开会需要用。”
顿了顿,又问道:“您呢?这个时间点不早该睡了?”
“刚刚一觉醒来口渴的厉害,下楼倒杯水,见你这儿还亮着过来看看。”
季语婵言简意赅揭过,看着儿子眉心难掩几分疲惫,忧心不已。
“还要很久么?”
詹景冽摇摇头:“快了,结个尾的事。您别操心了,赶快回去睡吧。一会儿爸醒了找不着人,咱们都睡不成了。”
听到这儿,章若愿才恍然。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原来是她正经婆婆,皇后娘娘。
季语婵知道大儿子这是在故意调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当初那个大人样十足的小奶包早已成长为如今独当一面的男人,清隽的眉眼、冷酷的个性无一不像极了当年的丈夫。
那份强悍如山的冷漠表象外,背负着沉甸甸的家族责任。有多大的光环,就要挑起多重的担子。荣与辱,舍与得,从来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要不,我跟你爸商量一下,让景铭去嘉盛帮你吧。你每天熬这么晚,妈看着心疼。”
季语婵斟酌片刻,轻声提议。詹景冽面对时常母爱泛滥的母亲大人有些没辙,肉麻温情的话他难以启齿,只能尽量用安抚的语气开口。
“不用,阿铭不喜欢商场的尔虞我诈,就让他放开手脚,全力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我们俩兄弟有一个为詹家的未来打拼足矣,总要有个人去追寻肆意人生。”
詹景冽难得说这么长的一番话,也难得如此掏心掏肺。没有过多的修饰成分,他的每个字都真实到心上的纹理,情之凿凿,言浅意深。
章若愿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她知道,此刻殿下脸上一定连嘴角都是柔和的。
他是一个鲜明执着的矛盾体,可以血腥至极的手腕,将可能造反的势力残酷绞杀,将任何胆敢背叛他的人,挫骨扬灰。
同时,他又那样至情至性,竭尽全力守护着每个他在乎的人。
犹记得当初曾有官员向天借胆,当着满朝文武大臣,扬言太子独霸社稷江山,寸功不让于鼎北亲王。一旦继承大统,必先疏手足而诛之。
最后殿下怎么做的?
以离间皇子,扰乱朝纲为罪名,拔剑将其斩于金銮殿之上。血溅三尺,自此朝之重臣再无一人敢以鼎北亲王为伐,进攻太子。
事后,她曾似真似假嗔笑他们兄亲弟恭,手足情深。他看出她眼里满满的不屑一顾,神色自若,一字一句道——若随之有心,这天下拱手何妨?
随之,乃鼎北亲王詹景铭的字。
当时,她虽含笑点头,内心深处却是不肯信的。他这种意气风发、运筹帷幄惯了的人,尝过权利的甜头,会舍得放手?
可如今,她信了。
只因一个强大至斯的男人不需要说谎,也不屑于虚情假意。若他想要,天大皆在手中,这样的人何必装腔作势,虚与委蛇?
季语婵自然也听明白了大儿子言辞背后的珍之重之,幸好她不是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她很明白,儿子说出这番话绝不是为了要自己感动,纯粹只是表达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这时候,心领远比夸奖更容易让儿子感觉自在。
于是,季语婵像模像样拍了拍詹景冽的肩膀,格外意味深长道。
“那行,你就拼命奋斗吧,等什么时候找到媳妇儿,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再让你儿子接班!
革命尚未成功之前,同志可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