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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拿着u盘刚从赵大房间出来,就碰上躲在门外听墙角的张天德。楚歌看他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去房间里等着。
“他是不是说我什么了?”张天德紧张地握着楚歌的手,“是表示关爱还是吐槽?”
楚歌捏了捏他的脸,“当真挺大。”
张天德不依不饶地跟在楚歌屁股后面,楚歌手里拿着u盘也不好意思插·进电脑里钻研,只好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人。
“关于你的事情一个字都没说。”楚歌说,“不过也没想赶你走。”
“其实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上来的,根本没想过那多么。”张天德不好意思地说,“他能留我,其实说明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吧?”
他嘿嘿嘿笑了几声,干脆坐下来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般细数自己的优点,“不说别的了,你看我是不是个子高,模样俊,身材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脾气更是好的没话说,不但关心体贴恋人还专一。你说我这么十全十美的人赵大上哪儿找去?”
楚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想等会儿万一发生实战得迅速下楼买套装备才对。
“那你就用美男计,说不定就管用了呢?”楚歌十分敷衍,拿起钱包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张天德托着腮帮子想这招的可行性。
“下楼买点东西,好好看家啊。”
……
楚歌下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抄了一条近路准备去药店。路过小花园时,却被一只胳膊拽住了。
“张大爷?”楚歌不解地看着他。
小区一旁就是一座小公园,公园划分成三个相连的区域,平常张大爷他们这一组在北区打太极,南区是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地盘,留出来中间部分给路人夜晚纳凉聊天,各行其事互不干扰十分和谐。
但问题就出在北区的大爷们本来好好的打着太极,偏偏有人来说他们公园派不如小区西面的广场派,打的太极空有架子没有内劲,一看就是专职跳广场舞的。
这下南区北区都不乐意了,南区的大妈们表示:我们跳广场舞招谁惹谁了?早上起来我们还练剑呢,戳你一剑信不信?
南北区里有人认识广场派的大爷们,悄摸摸地想打电话八卦一下,但忘记老年机声音大,不开免提都自带音响效果。这通风报信的时候,全区都知道了。广场派立马有代表跑过来,严肃认真地说,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想占场子挑拨离间,虽然你们公园派功夫确实不咋地呵呵。
张大爷愤怒了,表示我们领舞的没来你们就能随便欺负?
广场派无所谓道,“光说不练嘴把式,是骡子是马倒是把你们领舞的牵出来溜溜?”
于是楚领舞·骡子·马被抓了个现行。
“小楚回来啦?”张大爷捋着花白的山羊胡笑眯眯地问。
楚歌本来着急去买东西,打算明晚才来公园,却没想到在路边都能被逮着。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给您问好呢。”
张大爷不太在意地摆摆手,“我了解嘛,你回老家相亲去了,现在小伙子单身狗那么多,处个女朋友激动一会儿正常正常。小楚啊,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大爷看看啊?”
楚歌:……您这消息从哪儿听来的?还有单身狗这个词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大爷,我真没找女朋友。”楚歌看着周围的人,压低声音道,“出什么事儿了?”
张大爷:“你这小伙子,又不是上初中,谈个恋爱还藏着掖着,大爷我又不会说啥。”
“没相亲,不过真找了对象。”楚歌只得投降。
张大爷十分满足,看了对面的广场派代表一眼后,转入正题不屑地说,“小区西面广场派来踢馆了!”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呵呵可我只想安分地做个领舞]
“咱自个儿跳自个儿的不成吗?”楚歌说,“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张大爷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楚歌后脑勺一巴掌,“小小年纪没有活力,给我站到前面领舞去。”
楚歌抽了抽鼻子,老老实实地准备向前走,没成想胳膊又被拉住了,“大爷啊……啊?你怎么来了?”
陆海空洗完澡出来,满心惊喜地准备和楚歌进行心灵的沟通,却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张天德坐在地上,双手托腮,一副花儿与少年地表情懵懂地看着他。吓得陆海空脑海一片空白,啪的一声就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张天德:[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吗?]
问了人才知道楚歌下去买东西,但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他心里又着急干脆下了楼去找人。没想到远远就看见楚歌陪着一位大爷在说话。
“见你还没回去就来找你了。”陆海空环视了一圈,发现站在一群大爷里哪里有些不对劲,“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师父在这儿?”
张大爷本来正跟广场派代表炫耀,打太极的队形都排好了,还是不见领舞,他转身一看楚歌还在一旁站着呢,当即拿出准备揍孙子的气势走了过去。
“这是张大爷。”楚歌赶紧介绍,生怕对方一个不留神把自己领舞的身份透漏出来,“这是我朋友。”
张大爷抬头看了一眼陆海空,点了点头又着急地对楚歌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过去,这哪怕是你男朋友都行。”
陆海空诚实地接话道,“老爷子好眼力,我就是楚歌他男朋友。”
张大爷这才看向陆海空,瞪了他一眼,缓缓地开口,“这话你怎么不跟你爷爷说去啊?我还不想把楚歌给你呢。”
楚歌:????
“我跟他爷爷老相识了。”张大爷伸手比量了一下,“他这么小的时候还是颗肉丸子呢,没成想现在都找到媳妇儿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肉丸子是什么?”楚歌愣了一下,这个称呼有点新鲜啊。
“咦?陆陆没跟你说呢?”张大爷心情颇好地说,“他小时候就是一个小胖子,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给瘦下来才变成这样的,不然就他以前的模样,肯定说不着媳妇儿。”
陆海空掩饰性地咳了几声,“张爷爷,那边有人好像等急了。”
张大爷这才着急忙慌地想起来还有大事儿没办,拉着楚歌就要过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陆海空说,“陆陆你也来,你爷爷不是教你了吗。”
楚歌揶揄地戳戳他的腰,“来来,胖陆陆别害羞。”
陆海空:……
陆海空走到楚歌身边站好,“张爷爷我真不会打太极。”
“不会打太极你还会做什么?”张大爷十分嫌弃道,“跟我们楚歌搞对象还不会打太极。”
广场派代表嗤笑道,“就你打那套太极也跟跳舞似的,还说别人。”
“不过我会十二式。”陆海空连忙补救,生怕哪一方老爷子动了脾气。
“那你还不如去跳广场舞呢。”张大爷挥挥手,“一边待着去,好好跟你媳妇儿学学。快快,音乐起。”
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羞耻感]
楚歌刚准备做第一式,广场派代表背着手走过来,“小伙子年纪轻轻的会打什么太极拳啊,说实话大爷又不会嘲笑你。你这是照着网络上的视频学的吧。”
“实乃家师所授。”楚歌收式,站好,恭恭敬敬地抱了一拳,“所练为陈式太极拳。”
陈式太极拳乃“五式太极拳”之一,由著名拳师陈王廷创始于明末清初,有天下太极之母拳之称。当初楚歌没把太极拳当回事,觉得打起来又不虎虎生风,拳头也不硬,让人十分没兴趣。师父劝说道,太极拳乃是以柔克刚,陈式太极拳又讲究个缠丝劲,不明缠丝劲即不明拳。这缠丝劲可是个大学问,古人称之为“缠丝法,默行乾坤不息之螺旋线,循环无端,神妙可物。”
师父这么一解说,本想引诱楚歌领略功法之玄妙之浩大奥妙,但没想到最近楚歌被掌门天天罚抄写《弟子规》和《三字经》,对三个字的文言文都发自内心的抵触,更别提这么一长串听也听不懂的说辞了。楚歌直接撂挑子跑路,表示什么以柔克刚我才不信呢,不要以为我读书少就骗我,横!
师父没办法了,又不能夸口说练了太极拳就打遍天下无敌手,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巧楚歌当时十分迷恋杨过杨大侠,经常把胳膊藏在袖子里晃荡,假装自己断臂然后趁着午夜之时跳进掌门房间里暗杀行刺——然后被打哭丢出去。
“杨大侠就不会太极拳,照样厉害!”楚歌嚷嚷道,“我不学我不学你打我也不学!我要学黯然*掌!”
要是楚歌知道杨过是电视剧里的人物,能不能接受这个震撼三观的事实不说,估计得跑到庙门口嚎啕大哭一下午。就算杨过是真人,但也比张三丰祖师爷大了几十岁啊。师父没了辙,他本意是想让楚歌练太极拳健体。但这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对方就是柴米油盐不进,于是师父揪着楚歌的耳朵果断地揍了他一顿。
“师父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楚歌小手擦着眼泪,哼哼唧唧地问,“是练了八荒*唯我独尊掌吗?”
师父没好气地又拍了他一巴掌,毫不在意地撒谎说,“为师就是因为练了这太极拳才有了今日的修为!”
“哦哦!那师父你快教教我!”楚歌立马摇着尾巴紧紧拽住师父的衣角,生怕一不留神师父信口无言地跑了。
师父长叹一口气,[莫不是前些日子总是拍小徒弟的脑袋,把他给拍傻了?这么蠢,日·后被男人骗了可怎么办?]
……
身后的大爷们纷纷表示不开心,广场派代表你有完没完了?我们小楚歌不跳你有意见,跳了你也有意见,想打架是不是?我们才不奉陪呢!
楚歌:[我们为什么要用“跳”这个字?]
广场派代表不依不饶,楚歌无奈只好当即打了一套太极拳,一式一招自带风范,刚做完收式他四处扫了一眼,回头疑惑地问,“代表呢?”
“早走了,就知道他没事儿来瞎吵吵。”张大爷说,“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出去一趟怎么还受伤了,陆陆你怎么照顾的人啊?”
其它老爷子悠悠闲闲地打着太极,张大爷对楚歌和陆海空打了个手势,出了小公园。
“我这也没什么事儿,刚才您不也瞧见了,就是皮外伤几天就好。”楚歌笑道。
张大爷:“正要批评你呢,几天没见拳就打的这么僵硬不流畅,以后要常常来领舞才能温故而知新啊!”
“楚歌以前跟您一起打太极呢?”陆海空凑过来说。
“你一开口就让我心烦。”张大爷撇过眼不想看他,“来这么几次就把人给拐带跑了,再见你几次不得带着楚歌搬家啊?”
楚歌递给陆海空几个眼色,明确地表示这个坏人你来做,看样子你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海空干咳几声,面色犹豫。
“有话快说。”张大爷性子直朗,见不得扭捏。
“楚歌这几天就要搬家了。”陆海空眼神飘着,不太敢抬头看。张老爷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像个老顽童,但跟他爷爷是实打实的战·友,一个战·场上见到见·枪见血过来的。尤其小时候也没少被他揍过,现在想起来屁股还有点微微的疼。
张大爷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别想我再你爷爷跟前替你说好话。”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又和气拉着楚歌走到一旁交待。
陆海空站在对面哭笑不得,心里琢磨楚歌要是被张爷爷相中了,估摸他爷爷那关也过得易如反掌。好像哪里不太对,楚歌一直喊张爷爷为大爷来着?
[无形之中就自降辈分]
没多久张大爷回了小公园,楚歌也笑着过来,喊了一声,“胖陆陆?”
“昵称吗?”陆海空刮了刮楚歌的鼻子,“那我叫你什么好?”
楚歌细想了一番,“歌歌?”
[好像总在辈分上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