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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翻下躺椅正揪着张天德衣领准备下手狠揍一顿,昨晚他就看这个小子不爽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敢有这份豹子胆。
楚歌过去的时候就见张天德脸上挂着笑坐在地上仰着脖子,一副‘你快来揍我呀’的□□表情。
赵大紧握着的拳头在空中虚晃几番,看着对方笑的愈加灿烂的脸,恨恨地松开张天德的衣领,鼓着腮帮子生气地抄手坐在躺椅上。
“你不是去打排球吗?”楚歌走过来问,“那边排球网都弄好了,他们不都在等着你?”
“他们那都是在聊骚呢,谁在太阳这么晒的时候出来打排球啊。”张天德见赵大不理他,立马跳起来,正午的太阳晒的沙子滚烫,“对了,颜生还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参加呢,我们正好组两队。”
“我跟楚歌就不参加了。”陆海空笑着说,“胳膊也使不上劲儿,我们到时候围观就行。”
“说真的,你们是一对儿吧?”张天德凑上来问,见楚歌脸色有异后,连忙举起双手澄清,“我是猜的啊,你放心我嘴巴绝对紧!”
“嘴巴紧撬墙角倒是利落。”赵大白了他一眼,见人又想往躺椅上蹭,果断伸腿把人又踹了下去。
“你们俩不参加,那别人呢?”张天德笑嘻嘻地在沙子上打滚儿,“我们来的人多,正好分给你们队。”
“是想打入敌人内部吧?”赵大在旁边洒着冷水,“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绝对不能!”张天德信誓旦旦道,“昨晚楚歌还救了我们。”
张天德蹭地站起来,想握住楚歌的手时才发现自己双手涂满了橄榄油,又沾着沙粒。他咧着嘴笑道,“昨晚多谢你替我们解围,那几个小子不懂事儿就知道瞎逞能,回去的时候被孙老师可是训到大半夜。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陆海空挡住了张天德伸过来的油爪子,“知道瞎逞能就行了,下回注意点。”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张天德人五人六地敬了个礼,后面又被赵大踢了下屁股。
楚歌看着俩人又闹起来,直接转过身选择硬性屏蔽,“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想去哪儿吃?”陆海空跟着转过身,俩人并排站在太阳伞下面躲着烈日。
楚歌对l市并不是十分熟悉,他正想拿出手机捜捜周边的饭店时,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
“刚才看背影就知道是你。”孙郁州拍了拍张天德的背又嘱咐了几句后,走到楚歌面前,眼神略带忧心地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胳膊。
“是昨晚受的伤?”孙郁州抬头看见旁边站着的人后,脸色有些难看,“你们?”
“他是我男朋友,陆海空。”楚歌打着绷带的胳膊碰了碰身边的人,神色自然道,“这是我以前同学,孙郁州。”
孙郁州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后,刚要伸手查看楚歌伤势的手稍微一僵,他笑得有些尴尬,张了张嘴脱口而出,“没想到你也有男朋友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楚歌打了个哈哈。
“你好,我是陆海空,以前也常听楚歌说起你。”陆海空稍微弯了下上身,和孙郁州握手道。
陆海空明显感觉孙郁州的手心发着冷汗,他心中了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楚歌走到几米开外去接了一个电话,孙郁州看着眼前的陆海空,笑容温和地说,“我以为楚歌一直喜欢女生呢,没想到他也是同性恋。”
“也?”陆海空面无表情地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孙郁州回想着中学时的场景,笑着说,“我还以为楚歌告诉过你呢,赵大一直喜欢他你不知道吗?”
孙郁州见陆海空没说话,便说起当年的事来,“其实楚歌不单长相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性格也是和当年差不多。好打抱不平又特别热心肠,走到哪里都像个小太阳一样暖人心,让人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他又跟学校周围的小混混对着干,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和赵大认识,后来俩人形影不离。昨天刚见到赵大我都认不出来了,想来也可能是那次楚歌为了护着他受了伤,才让赵大狠下心变成现在这样,这份感情可真是外人融都融不进去啊。”
“你们说什么呢?”赵大看着眼前的孙郁州皱着眉走过来,身后还屁颠屁颠跟着张天德。
“说你跟楚歌感情好啊。”孙郁州笑着接道,“当时大家伙都说你们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那到是真的。”赵大诚实地点点头,“主要是当时我们俩都瘦,一条裤腿还真能塞进去俩小细腿。”
“楚歌朋友多,我知道。”陆海空看着孙郁州说,“这不是好事儿吗?”
“朋友多了路好走。”孙郁州抬头看着他,“你说的对。”
“他俩打什么哑谜呢?”张天德从后面跑过来,探头探脑地问,“能说个前情提要吗?”
“我也不知道啊。”赵大有点茫然,楚歌朋友多吗?除了他还真没有别人了,就连他自己还是死缠烂打用了十年,才钻到楚歌心里面霸占了一处位置。
楚歌这个人看起来随意热心又好说话,其实说不好听点就是太薄爱,对谁都特别温暖,说白了不过是一种伪装好的自私。我对你好,也不要求回报,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
“你们聚在这儿干嘛呢?”楚歌看着陆海空和孙郁州说着话,心里说不出来的诡异,“圆圆来电话了,跟小秋一起直喊饿,说是嗷嗷待哺要去吃饭。”
“正好我们一起,昨晚上的事还没谢你呢。”孙郁州说,“老同学好不容易见一面,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饭店,靠着码头很近,鱼都是刚从海里捕捞上来的,特别新鲜。”
赵大刚要出口拒绝,没想到楚歌率先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先回去换下衣服,到时候大厅里集合怎么样?”孙郁州拿出手机递给楚歌,“还没有你的电话呢,不然晚点儿了鲜鱼可没了。”
楚歌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输入上,又拨通存下孙郁州的号码。
“你微信号也是这个吧?”孙郁州说,“我发送了邀请,别忘记加我。”
楚歌只得又把手机拿出来,把孙郁州添加上好友后,对方才心满意足地冲他挥挥手说再见走了。
“你有毛病?”赵大在一旁问。
“你才有毛病。”楚歌翻了个白眼。
“你不拦着?”赵大又问一旁充当人形展示板的陆海空。
“老同学交流一下挺好的。”陆海空说。
“那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去吃饭?”赵大惊吓道,“你们不怕是你们的事儿,还有颗毒草扎在他们堆儿里呢。”
“没在他们土堆里。”楚歌安慰他道,“在你身后呢。”
赵大忽地转过身,一脸的不耐烦,“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本来就是要跟你们一起去饭店啊。”张天德无辜地说,“我又不用换衣服。”
“你这一爪子的油跟沙,跟紧去洗洗。”赵大没好气地也不搭理楚歌,径自回酒店了。
“赵大生气了。”陆海空看着赵大的背影说了个陈述句。
“你没生气?”楚歌笑嘻嘻地趴在陆海空背上问,没等到陆海空回答,他又猛地一跳,想扑到陆
海空背上。
陆海空背他吓了一跳,连忙用没受伤的胳膊护着楚歌,生怕他再伤着哪里。
楚歌两条腿夹着陆海空的腰,揽着对方的脖子,道,“其实本来圆圆就想去那家饭店,说是出了名的鲜,她一早就预定好了。现在孙郁州也打算去那边,不如就一起去了,省的到时候遇见再尴尬。”
楚歌温热的鼻息洒在陆海空脖间,麻麻酥酥地像是被挠了痒痒,身子顿时软了下来,陆海空刚簇起来的一点小醋霎时没影了。
“我没生气。”陆海空把楚歌往背上带了带,准备走回酒店,“只不过想知道你中学那会儿的事,听孙郁州说你那个时候总和混混对着干?”
“你要是想听等回去我说给你听。”楚歌把头埋在陆海空脖间,又蹭了蹭,“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打架遛狗遭人嫌,回到庙里再被揍一顿呗。”
“那我也想听,被狗追也想听。”陆海空笑着说。
“嘿!这还真有一段儿,”楚歌想了想,张口道,“那天我买了几条鲜鱼回来,没成想巷子里有几条流浪狗,闻着味儿对着我就是一通追。”
“后来呢?”陆海空问。
“当然是我赢了啊。”楚歌雄赳赳气昂昂道,“你当挨罚后山跑十圈是白跑出来的吗。”
而且不把鱼护住,要是让嗜鱼如命的师兄知道了,他可能就跟流浪狗凑堆儿过了。
“你说,我要不要叫着师兄一起?”楚歌趴在陆海空背上喃喃道。
“不想和他们一起?”陆海空听楚歌语气里有几分委屈,好笑地问。
“跟他们一起的话,那今天是吃不上饭了。”楚歌闷闷不乐地说。
打起来是小事儿,主要是庙里那帮子总是去厨房偷食儿,厨房里没存货就去后山逮野鸡兔子。现在跑到靠着码头的饭店里,楚歌担心后院这片大海。
陆海空:“掌门不是说有人等他吗,到现在都没叫你可能是有事儿呢。”
“啧,说得对。”楚歌拍了一下陆海空的背,又道,“你就打算这么把我背到酒店吗?我又没伤了脚。”
“不打算。”陆海空说。
楚歌刚想下来,陆海空又把手紧了紧。
“打算背着你一直到老。”
楚歌觉得今天的紫外线特别毒,耳朵都烧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