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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作者:我喂自己袋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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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在脚下。

    路在何人脚下?

    “师傅?”刚参悟出了大佛何在、分辨出了有人捷足先登的事实,正踌躇着接下来是观望还是勇往直前的陈玄奘听见道上歌声后就是一惊。

    这禅意盎然的词句、这破锣般嗓音、这稀奇古怪的调子,普天之下唯有他那不靠谱的师傅才能唱的出来。

    只是陈玄奘记得,他师傅已经很多年没有开腔了,因为他师傅一开腔就会挨揍。久而久之,就连陈玄奘都快忘记他师傅的歌声究竟有多可怕。

    陈玄奘奔出几步朝山梁下一望,果不其然,一大胖和尚打着蒲扇坦·胸露·乳正缓步登山,在看见山梁上陈玄奘探头探脑的动作、听见了陈玄奘的呼声后那和尚洒然一笑。

    “玄奘!”胖和尚高举蒲扇示意。

    陈玄奘忙奔下山梁迎上前去。

    “师傅,你怎么来了?”陈玄奘拉住了胖和尚的手,多日在外奔波,江湖上的辛酸苦辣虽只浅尝但诸般滋味于此刻尽数涌上心头,陈玄奘的眼眶微红,连连吸了几次鼻子才令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

    “玄奘啊,你可见到大佛了?”胖和尚没有正面回答陈玄奘的问题。

    “我见到了,就在那里!”陈玄奘指着山梁后头被遮挡得只剩一个顶的卧佛。

    “你能见到大佛旁人自然也能见到,芸芸众生中总有才智出众、福缘深厚之辈。但‘见到’只是第一步,望山跑死马,玄奘,你且去罢。”胖和尚说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陈玄奘没能听懂呆在了原地,胖和尚见状又嘀咕了几句“就差那么一点点”随后伸手一把按在了陈玄奘的肩上。

    “师傅?”

    眼前一黑,陈玄奘发现自己回到了破庙门口——不,应该说他一直都坐在破庙门口,来时的路径上唯有一行指向破庙的脚印。

    他没有走过回头路,回头的路上也没有那个唱着歌的胖和尚。

    镜花水月,照见的是他人的投影还是自我的心障?

    陈玄奘一时的呆滞。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他反复念着这句话,腔调越来越似胖和尚,他一直念到、唱到自己笑出声来。

    “走了!”

    将破庙中横倒在地的大缸扶正,陈玄奘对着“镜花水月”四字恭敬礼拜,随即转身,脚下再无迟疑。

    渡湖,登山,衣衫湿再干。日由天心滑向天边,群星从天河中涌出,陈玄奘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大佛耳朵的位置,也是封印在孙悟空的所在。

    佛觉眼、耳、鼻、舌、身、意,镇压大魔用眼,镇压大妖以耳。

    大佛的耳化作了一池,池中开满了莲花,而有一人早在莲花池中等着陈玄奘。

    那是一名持着钉耙的男子,他神色肃穆地看着陈玄奘,但只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陈玄奘被他瞧的极不自在,他直感到那男子的目光中似有一股无形的、能将人石化为雕塑的力量,直到男子终于将目光转开他才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动作僵硬地对那男子行了一礼,陈玄奘小心翼翼地绕了个圈子寻到了大佛耳道的入口,然而就当他迈步打算进入其中时一柄钉耙挟带着恐怖的劲风砸在了他面前。

    “……”男子无言的注目让陈玄奘手脚发凉,陈玄奘看得出来以刚刚那一耙的速度与力道都不是自己能应付的,即是说若是与眼前这个男子交手的话他会死。

    退出几步,脚下一滑便跌入了莲花池,陈玄奘挣扎着从莲池中爬起,一身狼狈。

    “朋友!在下陈玄奘!受人指点,有求于孙悟空!”陈玄奘恭敬行礼,大声宣告。

    “陈先生?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地下,大佛耳道深处一个沉稳与尖锐并存的声音响起,随后横耙拦在洞口的男子便让开了道。

    男子对陈玄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玄奘回了一礼,在努力将自己尽可能弄得干一点后跳入了洞中。

    山风习习,吹得一池莲花尽垂头,持耙男子不动如山,静立原地。

    他在等,可能只是在等一个人,也可能是在等一群人。

    只是,他所等待的人真的会来吗……

    一轮满月已从天边升起,披上这月光的某妖将恢复他最强的状态。

    这件事天下间无人不知,但从未有人真正在见过、听人描述过某妖最强的状态究竟是有多强,因为见过的人都已化作亡魂。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人在吟诗,只一句,千般愁绪。

    月光为他送来了银袍银甲,还了他本来面貌。但还不及他仔细察看这幅装束、仔细用手触摸下面皮、仔细再多念几句诗搅局者便露了面。

    “叮!”

    金色的无定飞环撞上了银色的九天玄兵,男子猛然退出三步并猛然将手中钉耙筑进石中,在拖出了深深的印痕后才免了自己落池之厄。

    “观自在……”男子仰头,眯眼间望见了一道飘然若仙的身姿。

    月光之下,曾经失去的东西已经被男子尽数取回,原本的面貌、曾经的名字、自·由发言的能力。

    “真没礼貌啊,天蓬……不,应该是猪刚鬣……”无定飞环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圈后投入了女子的手中,她身姿缥缈,前一刻还在山下,后一刻便已在山巅。

    他们隔着一池莲花对峙着。

    猪刚鬣持着钉耙的手在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已然负伤。

    对峙着的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而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两方间根本不存在对峙。

    在这里存在着的只是单方面的戏耍。

    段小姐在戏耍猪刚鬣。

    居高临下地戏耍。

    “我的朋友呢?”猪刚鬣努力地催动一身法力疗伤,须臾间他手臂上的伤势便痊愈了,他双手持耙摆出了一个攻防皆备的架势。面对强敌,猪刚鬣竟是选择了一步不退。

    他没有理由退,他也不能退。

    因为今天的月光太不可辜负。

    “你的朋友?你说小白龙吗?呵呵,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段小姐笑得邪魅,无定飞环在她手中不住颤动,她的身上发出了毫不逊色于天空中满月之光的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