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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婆娑,佳人未施粉黛却一样可以美得惊心动魄。
“给。”
莫邪递来的既不是拭泪的巾帕也不是能哄得女孩开心的花束,他递来的是他的面具。
这种粗糙、甚至丑陋的面具若是被丢在街头怕是三天三夜都不会有人产生将之拾起、带走、收藏的心思。
但它却是成功地止住了傅月池的泪。
“做……做什么?”
傅月池愣愣地接过面具,便如铁钉遇见了磁石,自抬起头开始她那一双美眸的焦点便没离开过莫邪的脸。
虽然已经在脑中猜想、虚构了无数次莫邪的面貌,但此刻真的见到了之后她还是愣住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得更俊朗。
眉如剑,眼如星,鼻如胆,面如刀削,唇如斧凿。
‘英武’二字用在莫邪身上毫无一丝不妥。
“收好这面具,终有一日我会取回它。”
莫邪看着傅月池的眼睛,一字一字落地有声。
“啊?”
应是看得太入神,直到莫邪将话说完后傅月池才回过神来,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清楚了莫邪讲了什么,但见她双颊染红,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傅月池抬头与莫邪对视的时间并不长,低下头后的她并没有发现莫邪原本健康的脸色迅速地白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发红。
“我去溪边取些水。”
很拙劣的借口,两人这些天喝的都是瓶装水,而这样的瓶装水在莫邪的手环中还足有好几箱。抛出了这样的借口,显然是因为有着什么意外的状况影响了莫邪的思维。
傅月池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嗖。”
莫邪化身一道黑影蹿入山林深处。
“哼。”
穿行中一道血流自他嘴边挂下,他冷哼出声,眼神如霜。
“咳咳……无情剑……无情剑……成也无情剑,败也无情剑……”
直到觉得距离够远,纵使在这里引爆手雷也不会让傅月池听见之后,莫邪停下,一屁股坐倒。
他口中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吐字之间露出满口沾上了血红的牙,狰狞可怖。
《圣灵剑法》前十八剑是‘有情剑’后四剑是‘无情剑’,至于最后的‘剑二十三’则因人而异。
想要施展‘无情剑’必须做到无情乃至古井无波,否则剑法徒有其型不说心法还会发起反噬。
莫邪便是遭到了心法反噬,而且由于他自行另辟蹊径借由《太极玄清道》炼入《圣灵剑法》,一身修为早不是单纯的武者,而是修行者。
功法反噬对于任何一个修行者而言都不是小事。
但莫邪毕竟是莫邪,在内气于体内逆行、乱窜之初他便架起了‘储能管道’将暴走的能量们收入其中,所以现在他仅仅是受了轻伤。只需平下心、静下气,逐步逐步地将内气疏导归位便可无事。
“一定要尽快跨过‘无情剑’阶段!”
盘坐在地,运气调息,莫邪并不后悔选择了《圣灵剑法》,同样他也不后悔他刚才所做的一切。
他只是后悔自己努力得太迟,如果身负《圣典》的是别的什么人,比如说霖溟,怕是此刻早已有了通天修为。
……
一刻钟后莫邪调息完毕,当他再度回到山巅之时傅月池已经摆出了盘膝闭目的姿势,莫邪看得出这一次的傅月池与先前两次xjb指的任性小姐有了很大的区别。
蛾眉紧锁,汗珠满额,像是在解一道难解的谜题,强迫着要将脑汁与血液一同挤出来。
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浓重的痛苦之色。
“算了,别试了,是我考虑欠妥,还是由我去一座山一座山地找吧,这里的山其实也不是很多。”
莫邪看着傅月池这般样子,还不到三十秒他便忍不住开口道。
傅月池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莫邪的话,她的眉头依旧紧锁,面上痛苦之色更浓。
“嗖。”
莫邪没再多做劝说,他只是腾空而起选了个方向便冲了出去。
一去一回便是一个时辰。
这座山峰恰好在群山的中心,无论朝那个方向寻找都要走上相同长度的路。
莫邪返回,落在山巅,他看见傅月池已经站了起来。
山风已经拂干了傅月池额头上的汗,云雾缭绕发自层林,柔和的光照下她的肌肤如玉,眉目如画。
她的一双眸子紧紧地看着莫邪,眼神中略带焦急。
“傅姑娘。”
莫邪走到傅月池面前,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感觉到了,在那个方向!”
傅月池指着一个方向对莫邪说,她的脸上是全然的认真。
“好的。”
莫邪闻言便又要升空,只是这一次他却没能升起来。
因为一双手。
傅月池拉住了莫邪的手,微凉的、娇小的手中却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带我一起去,好吗?”
山气弥漫,有云朵自远处而来,是降雨的前兆。
“好。”
不做任何犹豫,不做如何深思,似乎完全忘却了‘无情剑’为何物,莫邪带着傅月池腾空而起。
这一次两人之间再没有那一丈的界限。
……
蜀山,比莫邪那副木质面具做工更粗糙的茅草房子里。
“g!Duang!”
“‘道’是一个普通的东西~一点也不稀奇~~”
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的老人敲着一只不知从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瓦盆,一边敲一边唱。敲得节奏散乱,唱得不成腔调,但盘坐在他面前草席上的傅清风却能闭着眼,一脸的欣喜,如闻天籁。
是老者的歌声中含着道韵还是傅清风的耳朵坏掉了?
茅屋外,一棵树下落满了肚皮朝天的鸟,时不时还蹬蹬腿,个个半张着嘴任由不明液体自口中溢出。
或许这会是一个不错的解答。
“什么叫‘术’~什么叫‘法’~都只是是俗人自己骗自己~”
“什么叫‘运’~什么叫‘命’~不过是庸人解不开难题~”
老道可怕的歌声配上傅清风面带微笑、如沐春风的表情,这样的场景如果能放在无声片里那真是极好的,但现在么……
私以为任何人都会断言傅清风身上的某些器官坏了。
地上躺倒的鸟儿们已经把该吐的都吐完了,现在它们已经开始失禁,场面极其难看,但坐在草庐中的老道一个是看不到,另外一个么……
能把歌唱成这样还一脸陶醉地给自己配乐且拖来了听众的家伙,根本不会考虑旁听者的感受。
谁能让这个老不修停下?
若是地上的鸟儿能口吐人言的话怕是早就喷得老道士生活不能自理了,但它们都还只是些寻常鸟类,而且此刻一个个都晕过去了,就连叫上一声都做不到。
魔音绕梁,生生不息。
眼看着群鸟中体格最为孱弱的几位同志已经开始便血,指不定下一刻就要嗝屁,远在九重天上的神灵终于发了好生之德。
“莫邪拜山!”
一个声音从山脚下传来,这声音震得群山嗡嗡作响,自然而然的,它盖过了老道的歌声。
或许只有一息,或许比一息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但足够了。
“叽叽喳喳!”
倒在地上的鸟儿们迅速地翻身、振翅,有多远飞多远。
一股劫后余生的欣喜在山间蔓延开来。
“唔。”
傅清风睁开了双目,她嘴角的弧度已然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