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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吗?”即便得到陆柒的回应,秦何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一遍又一遍的确认。陆柒也不嫌厌烦,一遍又一遍地给予他回应。
秦何拉起她的手想咬上一口,证明自个不在做梦。看到那上面白色的绷带后,他面上神情又多了几分心疼。
陆柒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下意识地又缩了缩手:“只是被条疯狗咬了,不是什么大的伤口,也不碍事。”只是替她包扎的人太小题大做,明明只是个小伤口,包扎得却十分夸张罢了。
秦何却不信,陆柒只得当着他的面解了绷带。他身上要拦,陆柒却摇摇头继续动作:“本来就不是大伤口,这么绑着反而好得慢。”
那伤口早就不流血了,她又撒了些上好的金疮药,原本就没有必要这么用布条绑着。
秦何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伤了的手瞧,陆柒的伤口一露出来,他却黑了脸。
她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上面分明是一个深深的牙印!女子要没有墨镜之癖咬陆柒干什么,这牙印的主人肯定是掳走陆柒的那个容貌昳丽的男子。
秦何一时间气得牙痒痒:“好啊,我在府上担心的你要命,连觉都不敢睡,你倒好和那胡人卿卿我我!我都听说了,回来的时候你连衣服都换了,穿的还是胡女的衣服!”
陆柒在外头那么久的时间,连衣服怕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胡人不比大启,对于名节之类的也不怎么看重,秦何越想越气,简直要七窍冒烟了。
陆柒大喊冤枉:“为妻冤枉啊,那衣服换了是因为胡女浇了一盆冰水到我身上,我便换了衣服。依着那些胡人骄纵的性子,要真是我和她们王子卿卿我我,她们至于狼狈逃窜吗?”
陆柒简直要被怄死了,那胡人王子弄破她的手流点血也就算了,非要用牙齿咬,感情打的还有这个主意。
“在你的身上留个不可磨灭的印记,一看到它就会想起我”这样的想法,若是情人还觉得浪漫,不是的话,只觉得厌烦和膈应。膈应她也膈应喜欢她且她喜欢的人。
她伸手到陆柒面前:“你若觉得这疤痕碍眼,将它咬破便是。”
“你以为我不敢?”秦何捉住陆柒的手往那个牙印上狠狠就是一口,本来就是薄薄的痂,秦何一咬便是鲜血直流。
尝到血的铁锈味,秦何也冷静下来,看到陆柒流血又有几分心疼。
他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为陆柒找药和新的绷带,原先给陆柒包扎的小厮已经包扎得够夸张了,这次秦何干脆把她胳膊都包起来了。
陆柒看着自己的手满头黑线,用另一只手拿剪子剪了绷带,简单地用拇指宽的布条从手指间绕过包扎好。
她动了动手指,这下只有手背和手心非包裹住,手指还是能够比较灵活的动。
秦何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没有这么想,你做的很好。”陆柒在睡着前都听秦燕絮絮叨叨说了,秦何确实做的很好,无论是审被抓的胡女,还是写文书求援,亦或者是吩咐人地毯式的搜查,她不在的时候他承担了府上主心骨的角色,这一次他确实做的很好。
陆柒点了油灯,借着灯光看了看屋内的计时器,原以为是早晨,这个时间却差不多是戌时,她折腾回来的时候是拂晓,想来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骤然放松,一时间太过困倦,竟睡了近十二个小时。
陆柒肚子借打鼓朝她抗议,她用茶水漱了口,又有冷水抹了把脸,转两圈,从屋子里找了些点心垫肚子。
又给刚刚洗净脸梳了头发的秦何递了几块糕点。等吃饱喝足,她也没叫下人进来伺候,而是赤着脚站在摊子上开始解衣服。
秦何瞧她动作,差点没把喝到口中的茶水给呛出来,他咳咳两声,用帕子擦掉口边茶渍:“你解衣服作甚?”
陆柒坐到床沿又开始解裤子,坦荡荡道:“自然是给夫郎看证据,若是为妻真做了些什么,身上肯定有痕迹。”
秦何脸色涨得通红:“不用了不用了,我信你还不成吗。”
“当然不成,要是不证明清白为妻岂不是白被夫郎冤枉了。”陆柒依旧自顾自动作,一边道“妻夫之间没有什么隐瞒的,这种事情还是摆清楚了比较好,免得夫郎你心中有了疙瘩。”
秦何没再说话,只是垂着头,脸都红得要滴血了,虽然嘴上说不看,强烈的好奇还是让他忍不住,时不时地抬头偷撇一眼陆柒。
因为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灯光下的女子肤色白皙,肌肤是不亚于男子的细腻。
她的身形偏瘦,虽然高,但看起来太过纤瘦,穿着衣袖宽大的衣服时,总有种弱不禁风之感。
但现在脱了衣服,他才发现,陆柒身上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的,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瘦的只有骨头。
女子体态匀称而修长,肩头圆润,在摇曳的灯光下肌肤笼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好像温润细腻的白玉。
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嫣红的唇瓣,秦何的视线一路往下,从陆柒精致的锁骨,再往下面,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浑圆。
他的视线只在那上面停留了极短的时间,便面红耳赤地往下看,越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再往下三寸又不能看了。
他只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眼睛也不知往哪里放:“我都看过了,什么痕迹都没有,你快点把衣服穿起来。”
陆柒有些促狭地道:“后背还没有看过呢。”
秦何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看不看!”
陆柒“哦”了一句,等秦何再转过身来,她已经在外面拢了件薄薄的外衫。
明明陆柒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轻松多一些还是失望更多些。
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陆柒又将他揽到腿上做着:“方才夫郎都看过了,那为妻证明了清白,白被夫郎委屈了一场,是不是该得到安慰?”
秦何顺着她的话问:“你想要什么安慰?”
陆柒的下巴抵在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上,低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还没想好,待会想到再说。”
秦何坐在陆柒膝上,薄薄的夏衫贴着身后绵软,他面上绯色还未退却,从陆柒身上传来的温度又传过来。
明明身后的人和以前也没有太多的区别,但在这个时刻,这样的姿态,他却觉得陆柒身上带了古怪的魔力。
对方好似火炉,源源不断的热气传来,那耳边传来的声音里也带了化不开的情意暧昧,他分明是坐不住的,却又浑身僵硬,好像是全身都生了根一般,怎么也无法从陆柒的身上挪开去。
陆柒瞧他浑身都要冒烟的样子,生怕自家夫郎给激得昏过去,伸手去解秦何的衣裳:“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要觉得热,就把衣裳解了。”
这么热的天,秦何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还是冰丝的料子,被陆柒这么解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穿了!
他伸手拽住自己的衣领,身后抱着他的女人却低声道:“夫郎冤枉了为妻,为妻好不伤心,就让夫郎做先前和我一般都事情作为安慰如何?”
秦何神色略有松动,陆柒趁热打铁:“七夕前晚夫郎应允我的话可还记得?”
什么话?秦何迷迷瞪瞪,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当时没吭声,默认七夕之后生个孩子,可要不圆房,哪里会有孩子?
想到此处,秦何扯住衣领的手就更软了,一个行随意动,一个半推半就,到后面,陆柒扯了那件本就松松罩在她身上的外衫,秦何身上的衣衫也悉数落到地毯上头。
厚重的床帘遮住了一切,也遮住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和呻/吟。
家主和正君待在房间里两夜都没出来,底下的人都有点慌了,生怕两个人饿昏了倒在房间里,陆柒回来的第三日早晨。一大早就有人砰砰地敲响房门。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句:“把水端进来吧。”
小厮推开门来,几个人分别端着干净的水和毛巾进去,还有送早膳进来的。厨房里熬得浓稠温热的粥,特地放凉了才端出来。
“东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屏风后头传来的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个下人应了是,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陆柒随便抓了件外衫披着头发出来,最后一个小厮手脚慢,没来得及退出去,无意地看到了两日没出门的家主一眼。
只消一眼他就吓了一跳,对上陆柒的眼,连忙退了出去。
陆柒端早膳过去喂床上人的时候,未经人事的小厮还忍不住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家主是被哪只野猫抓的,身上竟那么多印子。”
在床上的某只“野猫”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