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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莘莘头往后面仰,尽量避开这个靠近自己的男人,手机已经从掌心被他早早抽走。
他并没有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完了那句带着些嘲讽她和许志安意味的话,去了厨房。
她一瘸一拐,有些像小丑,就算是小丑也没有办法了,她跳着,扶着墙,探出半截身子,对里面的男人道:“你在做什么,我不饿。”
看着他做饭,于是,她又自己回答了下半句。
付嘉森一点面子都没给:“我饿。悦”
顾莘莘嘟了嘟嘴,还以为,这男人是在做饭给她吃呢。
“那你吃饱了,可以送我回去吗?”她轻声问,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声就能换来很多东西,不然她这么胆颤做什么搀。
她怕自己和付嘉森独处,就像在上海,那几次独处,她总是担心付嘉森会不会赤果着身体,奔着进来对她做那样的事情,男人本色,林觉那是显性的,万一付嘉森是隐性的呢?
“要是你和许志安在一起待着,估计不用花这么多心思,都可以进你哄开心吧,你会陪他一起吃饭或许,他留宿你,你会答应,是不是?”付嘉森低着脑袋,看似很专心地做着手中的事情。
可是,话,却是对顾莘莘说的,她没有回答,因为付嘉森说的很对,换做是许志安,她便会同意了。
只因为,她和许志安真的是太熟太熟,就算是在许家睡一觉也没什么,反正许家还真有她专门的客房。
“回答我。”终于,他抬头了,目光锁住她。
顾莘莘轻轻地点点头,他便失笑:“我做这么多,都不及许志安吗?若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心里面有我,看着你现如今的反应,我还真会以为你喜欢上了许志安。”
“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莘莘愕然地看着他,不是怎么都不让她回去吗?现在竟然愿意了。
回到家的顾莘莘本以为父亲在家,这一遭又要解释很久了,谁知道,父亲加班,没有回家。
而她回家的时间比较晚,母亲已经睡觉了,她开了锁,进去,卧室里面的刘沛菡听见有声响:“谁啊?”
“妈,是我。”顾莘莘回了一声。
母亲睡觉有一个习惯,只要睡着了,便不会起床。
顾莘莘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走的过程艰难,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强忍着,躺在床上,手里面付嘉森给她准备的药,放在了一旁,顾莘莘看着,于是怎么也忘不了,她下车的时候,付嘉森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复杂。
不知不觉,顾莘莘睡着了,翌日,没有任何人电话的催魂夺命,母亲也出奇地没有叫她,顾莘莘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就在她自己要给自己换药的时候,倒是周梦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我失恋了。”
顾莘莘就奇了怪了,周梦琪现在什么时候恋过,她笑说:“你失恋,恋过吗。”
就在她和周梦琪将电话的期间,许志安没打招呼,就带着小魔头来她家里面看她了。
刘沛菡以前的孩子流产了,是个男孩,所以对小魔头特别有好感,热情地招待这两个人。
她还朝卧室里面叫顾莘莘,顾莘莘听见小魔头的声音,要是小魔头不来,她还可以随便一句搪塞过去,就不见许志安了,叹了一口气,顾莘莘没办法,只好出去。
许志安昨天见她的时候,没有注意顾莘莘脚上有伤,今儿个看她才发现她的腿伤到了,许志安这才想起来付嘉森抱着顾莘莘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莘莘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坐在顾莘莘身边吃葡萄的小魔头吐出两果核,听着顾莘莘和周梦琪说恋爱的事情。
小魔头在许志安追顾莘莘的熏陶下,早就知道恋爱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捂着嘴偷笑说:“梦琪阿姨上次被徐叔叔三束玫瑰花和三盒巧克力收买了,她那天当着我的面感慨‘小屁孩,以后长大谈恋爱不要为了一时的浪漫就答应了’。”
顾莘莘顿时就无语了,在上海的时候,周梦琪趁她不,都教了小魔头一些什么。
而期间,许志安想说付嘉森的事情,碍于刘沛菡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帮顾莘莘瞒着,怕一时间出岔子,露了馅,耐心地等顾莘莘打完电话。
“莘莘啊,你过来吧,我头晕啊,呜呜,酒不是个好东西,喝多了脑袋昏昏涨涨的。”周梦琪在电话那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说,“古人说酒解千愁,就是放屁。”
顾莘莘说了一句她:“你太粗俗了,再说,我怎么去接你啊,我现在是在洪城,不在上海。”
“我也在洪城,昨天回来的,没想到就碰见那个死人的前任,特么的,在我面前和现任女友亲亲我我,故意气我呢。”周梦琪还不算糊涂,这点记得很清楚。
“那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顾莘莘念在只有这么一个闺蜜的份上,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的,一个女孩在外容易出事。
周梦琪报了地址,顾莘莘和刘沛菡说了一声,就要离开。
“你这腿伤着呢,怎么走啊,还是消停点吧,要是你实在要去,我怕也去。”许志安看着顾莘莘的腿就很不放心。
顾莘莘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许志安的想法,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伤员。
“你就待在刘奶奶这里知道么。”许志安叮嘱小魔头。
小魔头拿起一串葡萄,继续吃起来,嘴里有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地:“知道了,不省心的你快去帮小莘莘接不省心的梦琪阿姨吧。”
看着拿起钥匙出门的顾莘莘,小魔头不禁感慨道,三个人里面,还是他自己最省心啊。
赶到法式餐厅,许志安去停车了,顾莘莘进去没有看见周梦琪,问服务员,一提醉酒的,服务员立马就反应过来,还对她说:“我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服务员,还是第一次看见和红酒醉成这样的。”
这样,是醉得多严重?
顾莘莘被服务员一说,不好意思,作为那个醉得很惨人的朋友,不就是像说她一样么。
当她走进去,却一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按道理不是,她晃了晃神,不对,付嘉森怎么也在?
可是,她心思还是陷在那抹背影里无法自拔,可突然,一股力道猛地撞向顾莘莘。
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这也不看着这里站着人就这么直接撞过来,顾莘莘吓得一声低呼冲口而出,下一秒却被从后面走过来的男人牢牢锁住了腰。
她没有狼狈的跌倒,这令她本能地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她刚放松的心神又被猛地揪紧,她看到了谁,竟然扶住她的人是付嘉森。
果然是他,怎么付嘉森也在这里,喝咖啡?
但是记忆力,这男人不怎么喜欢咖啡呢。
顾莘莘突然这个时候想见许志安了,要是许志安在她的身边,一定在付嘉森的面前,会更有底气。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就头疼,想到昨天付嘉森对她做的事情,尤其是求婚的梗,顾莘莘躲着他都来不及。
目光扫过他的五官,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会骗人,那双曾经很容易勾走她神智的深邃眼眸,是再真实不过的。
她忙不迭的收回目光,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真抱着他。
再等她站直,回头看向那个冒失鬼,发现,这冒失鬼竟然是周梦琪。
周梦琪身上的酒气不是很重,之所以会醉,是因为这女人真的是不太会喝酒。
以至于,一点红酒,估计都已经让周梦琪不认得眼前的人就是她顾莘莘了。
听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周梦琪眯着眼醉笑着,对顾莘莘摆摆手,打了一声招呼,还很开心似的:“你来了。”
说完,就倒了,顾莘莘只好用力接住她,顾莘莘扛着腿上的痛意,首要的任务就是来接这个因为失恋而醉酒的傻女人,她有腿伤,只能吃力地搀扶着周梦琪慢慢走。
付嘉森的眼神渐渐深下去,叫住了顾莘莘:“莘莘,等等,我送你们。”
“不用了……”顾莘莘转身,朝后面看,放缓脚步,她想告诉付嘉森,其实许志安也是过来的。
但是付嘉森压根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抱着周梦琪往外面走,顾莘莘惊呆在原地,看着付嘉森公主抱梦琪,她的心里面,竟然会有些不舒服。
顾莘莘只好跟了上去,踉踉跄跄地去追付嘉森,于是最后追上了付嘉森的车。
被安放在车后座上的周梦琪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地方天圆,整个车内都回荡着周梦琪更加兴奋的声音,其实顾莘莘也不知道她兴奋什么,只听周梦琪道:“我浇了他一头的蔬菜汤,特么,谁叫他用三束鲜花和三盒巧克力欺骗我的感情。”
大概因为周梦琪的样子太引人注目,已经走到车外面的付嘉森侧身问苏白朵问:“谁欺骗她感情了?”
顾莘莘看着付嘉森上了驾驶位,耸耸肩,无奈抚额,看向车内毫无坐像的周梦琪,不是让人省心的料啊。
许志安怎么办?顾莘莘上了付嘉森的车,于是急了,当时和许志安一起出来,她有伤不方便,于是,没有带包那些累赘的东西,没有手机怎么打电话给许志安,难道借付嘉森的?
那还是算了吧,想了想,顾莘莘摇摇头,等下许志安进了咖啡厅,服务员会说的,只是后期她一定要挨骂了。
等车子已经行驶开来,周梦琪一手指着顾莘莘,点在顾莘莘的鼻子上,顾莘莘拍开又被她点回来,她只好任由她弄着。
“小魔头说你鼻子高,我的鼻子扁,总说我的鼻子没有你的好看,哼,扁鼻子怎么了。”周梦琪哪里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说出去就是了,然后手指又指着自己的鼻子。
顾莘莘暗自看向前面开车的付嘉森,谁料付嘉森透过后视镜也在看她,四目登对,顾莘莘躲都来不及。
“她说的是许志安的小侄子?”付嘉森淡声开口问,“我怎么不知道许志安的小侄子都和你们关系那么近。”
付嘉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顾莘莘在猜。
后座的周梦琪刚刚还挺安生的,顾莘莘还在刚刚的付嘉森里面提心吊胆,周梦琪突然扑向了前座,对着付嘉森命令道:“放歌,放歌,我要听姐姐妹妹站起来。”
说着,周梦琪还真的要站起来,顾莘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要站起的周梦琪,抱歉地对车上的人点点头,然后严肃地在周梦琪耳边说:“你安生点好不好!”
顾莘莘不敢松手,她真怕周梦琪会一时兴起什么都不顾,直接站起来撞到头顶,也干扰正专心开车的付嘉森。
有她牵制着周瑜,担心的事情倒没有发生,可是让顾莘莘料想不到的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呕。”随着一声干呕声,周梦琪直接吐车上了。
顾莘莘睁大眼睛,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直呼:“天呐!”
要是吐在许志安的车上就算了,偏偏是付嘉森的车,他有洁癖,想到这里,顾莘莘死的心都有了。
再观看车上人的反应都挺平静,可是渐渐地车内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付嘉森大概是在是忍不住了,很快找了一个地方,停靠。
周梦琪便开门冲下车,扶着路灯痛苦的干呕,车内的顾莘莘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连连摇头,再看付嘉森,她都没有脸再面对人家了。
看着周梦琪吐得难受,顾莘莘拉开车门,拿起车上的纸巾盒下车。
这时的周梦琪已干呕完,跌坐在路边,顾莘莘则是站着,没有责怪她也没有盘问她,而是心疼的看着这个在爱情上屡受打击的朋友。
站在风口,有些冷,微凉的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令顾莘莘缩了缩。
身上多了一件男士外套,顾莘莘还没来得及转身看,就先看到了付嘉森节分明的手。
顾莘莘很抱歉地指了指车子,道:“不好意思,车子都脏了。”
也许是付嘉森真的不在乎车子,又或许付嘉森的心情今天着实的好,他态度不错,说:“没事,你朋友没事就好。”
他说的是‘你朋友’,顾莘莘纠结在这句话里面,如果,不是她的朋友呢,是不是,付嘉森会大发雷霆?
他轻轻抬手,顾莘莘没有躲开,但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付嘉森抚了抚她的唇,动作一如在上海医院里面的时候,甚至熟悉到连顾莘莘自己都忘了要反感。
他望着她原本擦着珊瑚红口红的唇瓣,说“多穿点,瞧你夏天站在风口上都冷得,嘴都紫了。”
顾莘莘怔住,听见他这么说,再次没有预料的,付嘉森倾身过来。
他的指腹就这样带着他的体温和一丝柔软的触感,抚摸过她的唇瓣。
下一秒,付嘉森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吻取而代之,落在她的唇上,惊呆了路人,也惊呆了顾莘莘。
顾莘莘反应很大,一把推开付嘉森,大白天的,似乎,他也容易对她犯浑,顾莘莘意识到这一点,觉得以后更加不能和付嘉森独处了。
付嘉森却像是触不及防似的,往后面倒去,顾莘莘条件反射,以惊人的速度,拉住了付嘉森,结果也没有拉住,反倒被男人带着一起跌倒,好在她的力道多少起了作用,偏离了车门,倒在了车座上。
“唔!”顾莘莘的唇,再次准确无误地覆盖在了付嘉森的唇上。
顾莘莘内心好崩溃,该死的摔跤,该死的吻呐。
她弹开,付嘉森笑意深深:“原来,你也想。”
想什么,想个头啊,顾莘莘不理会她,而蹲在马路边的周梦琪,冷风一吹,又开始干呕起来。
这个折磨人的祖宗,她需要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