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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文昭被贺夫人遣回了自己的院子,院门口竟还喊了两个高大的仆人守着,分明是变相囚禁的意思。春絮却没有能够回到院子继续照顾自己家的小姐,反而是被关进柴房。
祝月华本觉得李姨娘在这个时候出事无论是谁做的对她原本的宿主累说都不是什么好事,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这次的事情反倒帮着她借着贺文昭的身份将休妻的事情给说出口了。
到底她在这贺家需要完成的最终的任务便是和离,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却并好找借口来提这一茬。现在李姨娘出事,孩子没有了,又查到很可能和她原本的宿主有关,这个时候说出休妻的话没有更合适了。
在贺府待到现在,她起码知道贺家大人和贺夫人都是不可能会同意贺文昭说的休妻。那么,再从祝家那边想办法让他们知道祝月华在贺府过得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更加不好,和离的事情会容易得多。
祝月华先前这么考虑的时候就想过比起贺文昭的身体来说,还是要本尊的身体才比较方便和容易促成。可碍于不能主动对贺府的人下手,事情总是不会那么的顺利。因而可以说,换回来灵魂的事情,比祝月华料想的需要花费的时间少多了。
处理完李姨娘小产的事情、等到贺文昭变相囚禁在了院子里面时,时候已经不算早了,祝月华在书房里面一直待到用晚膳。和贺文昭换回灵魂,则是她用过晚膳重新回到书房之后的事情了。
饭桌上,贺居章显然已从贺夫人那儿知道了今日事情的始末,碍于贺齐氏等人都在一起用膳,不想在自己的弟妹、侄子侄女面前丢人,贺居章才没有特别说什么。
但等到用完晚膳,还是特别的对祝月华半是劝慰半是交待的说要自己儿子看开一些,做事情不能冲动,凡事要认真考虑,到底没有将其中的利益纠葛都一清二白的给戳明白了。
祝月华回到书房没多久就洗浴然后躺下准备歇息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算少,身体已十分疲惫,到了这会儿早就已经扛不住了。可还没等她睡着了,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突然被抽离,很快的便失去了意识。
待到恢复了意识、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的地方,祝月华随即很快明白过来自己是重新回到原宿主的身体里面。比起祝月华的坦然接受,另一边,在书房里醒过来的贺文昭则是陷入了狂喜里面。
贺文昭觉得自己突然间昏过去的感觉有些熟悉,但那时还未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可等到他恢复意识,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妻子的房间而是在书房里的时候,甚至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他差点儿没有从床上蹦起来。
情绪分外激动的他,急匆匆的穿好衣裳,觉得自己急需一个发泄情绪的途径。他直接从书房里面冲出来,将守在房门外的仆从吓了一跳。贺文昭不甚在意,只在书房门口稍做停留,便马上朝着李姨娘的院子走去了。
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劳累了一天,妹妹这会也不好去打扰,至于婶婶和堂弟、堂妹更是不必提,贺文昭唯一想到的能立刻去见的也就是李姨娘了,何况李姨娘今天还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没有能够看到李姨娘究竟是什么情况,越是离李姨娘的院子越近些,贺文昭便越有想要见到快点李姨娘的心情。
这段时间都占着自己妻子的身份过,在这府里总有些待不下去的感觉,好在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否离开了,将他真正的妻子给还回来……
贺文昭心情激动也没带一个仆人便到了李姨娘的院子,这个时候院门还没有上锁,进去很顺利。只是进去之后,竟没有看到一个仆人,贺文昭有些意外,但又想到李姨娘这里的仆人确实太少了一些,否则怕是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心中不禁一阵悔意。
李姨娘的房间亮着烛火,贺文昭看见窗户纸上映出一个人的身形,瞧着似非婆子丫鬟,心里涌出几分疑惑,脚下动作也是稍有停滞。贺文昭拧眉多看那映出来的身形眼,总觉得更像是个男子,脚步不自觉的就放轻了走到那窗户附近。
房间里面的人好像起了争执,因而两人说话的声音即便不大却也说不上小。贺文昭躲在窗户下边,不能够听得多清晰,但隐约还是可以听到房间里的人说话的声音。
很快就有一道男声传进了贺文昭的耳朵,音量较之前有所拔高,情绪明显十分激动,贺文昭却一下子就被他的话震惊得呆在那儿。
因为就在贺文昭靠近窗户附近的时候,他确确实实而又毫无疑问听到了这样的话:“我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我能不着急吗?这个时候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们还怎么想办法图谋贺家的东西?”
后面一个声音要低得多,细声细气,显然是他很熟悉的李姨娘的声音。贺文昭先前的激动情绪变得更加激起了,却再没有半点的高兴,完全剩下了气愤和暴躁。
好似瞬间失去理智般,贺文昭离开窗户边冲到了李姨娘的房间外,抬脚便将那房门给踹开了。屋里的人都瞬间被这突来的举动惊吓到了,齐齐看向房间门口,可没有想到看到竟然是这个时候应当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贺文昭。
贺文昭看到坐在床上的李姨娘和站在床榻旁边那个蒙着脸的年轻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他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样子看起来有多么的吓人。
飞快的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利器,贺文昭便随手抓起一个棍子,朝着那男子冲了过去。他现在脑子里面唯一有的想法就是把这个男子给杀了。
眼看着贺文昭抓起举灯笼用的木棍气势汹汹冲了过来,一副要他的命的样子,年轻男子却同样不客气的从床上抓了个软枕头,便去挡他甩过来的棍子。两个人瞬间就混战在了一起。
年轻的男子似习过些武艺,远不是贺文昭这样的文弱书生能比的。力气比不过别人又冲动到毫无技术可言的硬拼,贺文昭很快就显露出下风被对手给抢走了武器——手中的木棍。
贺文昭一看形势不妙,又还无仆人发现这边的情况,便想要大声喊人,怒火冲昏的理智在这个时候恢复了一点,看到那棍棒就要落到他头上时,心里终于生出了几分慌乱,抬手便去挡,于是狠狠的挨了一下。
这之后,便几乎的被动挨打的份,隐约还能听到李姨娘让那个男子快点离开、不要再打了的声音,贺文昭几乎要为自己一直的错看李姨娘恨不得一头撞死好了。
那男子也很清楚自己总不能杀了贺文昭,因而一个反剪彻底制住贺文昭之后,这人便将贺文昭推倒在地,夺门而去了。等贺文昭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只剩下他和李姨娘。
贺文昭爬起来以后就追到房间外边,却什么人影都没有看到,便折回了房间内。如果不是短暂打斗留下的证据和他身上作疼的伤口,他快要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了。他倒是很希望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只是梦……
李姨娘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慌乱,面对嘴角流血的贺文昭竟只有心痛的表情,甚至这个时候,她还从床榻上下来走到了贺文昭的面前捏着帕子想要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贺文昭躲开了李姨娘的动作,吐去嘴里混着血味的唾沫,恶狠狠地盯着李姨娘说道,“贱|人!离我远一点!”再多看一眼,只觉得心中郁结非常,便抬手就是一推李姨娘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便想要离开这里。
还没走出去几步,贺文昭就听到身后的李姨娘轻笑的声音,随之的还有充满了鄙夷和奚落的话,“表哥说我是贱|人,难得表哥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东西吗?衣冠禽兽、伪君子这样的词用来形容你简直不能够更合适了。”
“臭婊|子你在说什么?!”贺文昭怒不可遏的转过身,瞪着李姨娘,换来的却是李姨娘更加放肆的笑声。“祝月华嫁到贺府两年无所出,我在贺府一年多肚子也完全没有动静,表哥真的以为一直没有喜事是我们的问题吗?你今天在我面前凶成这样又如何?你便是杀了我又如何,贺家到你这一脉,怕是要绝种了呢。”
贺文昭何曾想过往日皆是在自己怀中浓情蜜意的人会说出做出这般下贱的事情还说出这般恶毒的话来,错愕之外还有羞耻又混杂着恼怒的感情令他完全说不出话,李姨娘却一下子啜泣起来。
“我在贺府过得这么不好,你何曾真心关心过、疼惜过,少夫人多好,你且去好好待少夫人不就好了么又何必让我到这里做个小妾?哪怕是嫁给个山野农夫,好歹也是个正室,不必去受那许多的欺侮也不必日日提心吊胆的过!”
贺文昭懵了懵,又听到李姨娘继续哭诉着,“表哥便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表哥,不然何必给表哥做妾,表哥若是知道我心,便不该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承认我曾经被鬼迷了心窍,误入了歧途,可那个孩子……那个被……那个没有了的孩子真的是表哥的啊!”
“表哥且好好的想一想,那一段时间,表哥每夜每夜都与我一起我又何曾有时间和机会去会别人……表哥就信我一次不好吗?”李姨娘仰起泪水涟涟的俏丽的脸庞望向贺文昭,后者的表情里明显的现出了松动,李姨娘却没有再说更多的话,只剩下低声的啜泣。
贺文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李姨娘的院子里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书房的,他只感觉自己的思想都被抽空了一般,已经放弃了思考的能力。
“少爷,少夫人说有事找您,现在正在书房里等您。”守在书房外的仆人看到贺文昭的时候就走上前,见他脸色不大对劲也没有问太多,只是将该禀报的事情禀报好。
仆人的话将贺文昭不知道游走去了哪儿的思绪终于拉扯回来一些,他现在莫名的终于有些想见到自己的妻子,那个永远待他温柔,永远都体贴大方的妻子。
然而等到贺文昭走进书房,看到祝月华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照面,他已经感觉到面前的人虽然是自己妻子的身体,但分明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偏偏是这样压迫的感觉如此的熟悉。
祝月华看到走进来的贺文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哪怕她确实很想知道贺文昭刚刚去李姨娘那里究竟撞见了什么,但无外乎就是那么些事情。
此时此刻,她之所以会等在这里,不过是想让贺文昭知道她的妻子祝月华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并且还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人物——至少在贺文昭的眼里一定是个危险的人物。贺文昭的反应比她预想得要更快,或者应该夸他有进步?
“你发现了?”祝月华嘴角扬起充满玩味的笑容,拿眼看着贺文昭首先说道。“发现自己的往日最疼爱的李姨娘背着自己偷人了,竟然还能够忍下来,我过去是不是有些小瞧你了?”
贺文昭惊措的看着祝月华,脸上慌乱的神色十分清楚,甚至连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究竟是谁?”
祝月华微微一笑,却只和他说,“明天早上,把我的丫鬟从柴房里面放出来。还有,记得老太爷的大寿。”说完就从贺文昭身边走了过去,只给他留下一个毫无留恋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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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被昨天自己儿子说出来的休妻的话愁得一晚上都没有好睡,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了。送走夫君出门,贺夫人便吩咐了仆人用过早膳后便将丫鬟春絮给带到她这里来。
等用早膳的时候,贺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副委屈不振、显然休息得十分好的样子,顿时叹了好几口气。
“昭儿,昨晚睡得不好吗?”
听到这般的话,贺文昭看看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强挤出笑意,说,“没事,母亲。”顿了顿,又问,“母亲打算怎么处置春絮?”
贺夫人却不瞒他半分,道,“待会儿我让人将春絮给带过来,好好的审审。如果这次的事情是她做的,那就好好的处罚了她。不过丫鬟做的事情,也没有必要非扯到月华身上。月华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贺文昭沉默了没有说话,好久才说,“母亲把春絮放了吧。”又顿了许久贺文昭才又说,“李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该留下。”
这一回,惊措的人换成贺夫人了,可她没有马上否认贺文昭的话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许久之后,才说道,“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这事情总不能够就这般不清不楚的揭过去了。”贺文昭又是沉默,贺夫人也是一样。
“娘,哥哥,早。”贺青玉的出现终于将这沉默打破,然后谁都没有再提起刚刚聊着的话题。
用过早膳,贺夫人又吩咐仆人不必去带春絮过来了,才刚刚交待完,她的弟妹贺齐氏就过来了寻她。贺文昭和贺青玉这会儿还没有走,贺文泽和贺青蜜陪着一起聊天说话,贺夫人和贺齐氏则去了里间说事情。
“嫂嫂啊。”贺齐氏喊着贺夫人就叹了口气,说,“昨天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虽然这些话我来说真的不好,但是我也是为了嫂嫂好,嫂嫂就听我一劝吧。”
“您仔细的想想看,这京城里面,但凡是名贵点的家族,如何会出现妾侍姨娘比正妻先生下长子或者长女的事情?”贺齐氏苦口婆心的和贺夫人说着,“那个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吧,等到月华生下了长子以后那不什么都好了么?有些事情啊,它不用计较那么多的,计较多了反而不好,不计较没准还能更有好处。就好比那句话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嫂嫂觉得是这个理不是?”
贺夫人略略沉吟,才说,“弟妹是说,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的给算了?”贺齐氏连连点头,说,“嫂嫂,家和才万事兴,都是一家人,得和和睦睦的才好!”
许久之后贺夫人才轻点了头,贺齐氏看着贺夫人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要是这嫂嫂非要去为难祝月华,那她也就别想要祝月华在祝家人面前说说好话给自己的儿子谋个好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