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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路走来,让荆商十分满意自己的选择。最开始虽然吓人了些,但是除了那入口看着狰狞,“小玩意”看着骇人,实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连走过的路段,都越发平顺起来。
这样安稳平和的游戏,在荆商心中是最适合 ——比如自家徒弟弟玩耍的。至于其中娱乐性,反而是次要的了。
不过,饶是这样的游戏,楚封瓷还是显得很“紧张”。
一双乌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瞪着黑暗的甬.道,动作显得十分小心谨慎。他攥着荆商的衣角,走在前面,大概因为看不见路,路线走出来歪歪扭扭的,荆商也由着他,只是沉默的注意着陡峭的路段,随时准备接住自家摔倒的徒弟弟。
可惜想象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荆商那张紧绷的面容上,难言的出现了“遗憾”这样的情绪。
前方便是一个岔路口,粗糙打磨的甬.道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转而变成铺设着地砖的地板,走上去冰凉刺骨,阴气森森。
白色的地砖渐变为红色,延伸到远处,已经是血一样的鲜红了。
左边和右边两条路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乐正禹看着路口处插.着一盏暗灯,走过去将它吹亮了,霎时灯火通明,几人的面庞都被照亮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脸色都是煞白的,无一丝血色。
荆商看了两眼,便知道是障眼法,恐怕是游乐园为了气氛做出来的东西。只是看到楚封瓷面色苍白,还是有些心疼。果然游乐园这种地方,就该设置年龄限制——未成年幼崽不得入内的那种。
荆商正在畅(妄)想未来,却被楚封瓷拉了一拉,黑沉的眸子正对上荆商。看上去分外柔软的幼崽问道:“我们要往哪走?”
在灯火摇曳的映缀下,面容平凡的男人抿了抿唇,五官竟然也深刻起来。他问道:“你想回去么?”
楚封瓷怔了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个疑似乐正前辈的旧友,姓荆的店长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他很快回答道:“不想回去,我们选一条路走……”
然而在一向耿直的精分怪眼里,楚封瓷那片刻的犹疑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所以他双手插兜,打断了楚封瓷的话:“我害怕,我想回去了。”
乐正禹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目露鄙夷,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股难言的调侃意味。要不是他相貌长得好看,恐怕会显得分外小人得志,让人敬而远之。
乐正重向来缠他缠的一刻也不停歇,当下便逮住了机会,抱住了乐正禹的半边手臂,甜腻的问:“禹哥,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再走?”
“……不要。”乐正禹说。
“不要。”楚封瓷面对荆商,同样十分头疼。
他松开了紧紧拽着荆商衣物的手,现在的模样与印象中柔软、温顺的幼崽迥然不同。
楚封瓷抿紧了唇,显得难得的固执。他的手触到腰间藏得隐蔽的育婴袋,随后定定看向了荆商,纵使那一片黑色的眼眸中全无焦距,却不敢让人轻视。
“……我想去。”黑发的茶道师终是这么说道。
荆商沉默了。
为自己快的可疑的改变立场的速度。
当楚封瓷说出那句话时,荆商还没来得及做出诸如“吾徒叛逆伤我心”之类的感慨,就悚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考虑楚封瓷的提议了。
他张口似乎想要训斥,最终却是万分无奈的妥协道:“好吧。”
荆商答应的事,很少有做不到的时候。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荆商就迅速将面前的情景给楚封瓷描述了一遍,让他选择哪条路。
——至于乐正家两兄弟的意见,那难道很重要么?
楚封瓷闭着眼睛,睫毛乌黑而卷翘,好看的让人想拨弄一下。他皱着眉想了想,缓缓说:“那就左边那条吧?”
荆商当然是没有意见的,这次换作他牵着楚封瓷,慢悠悠的向前走。
楚封瓷的一双手为了烹茶,向来是养的细白的,即便是来到星际世界,除了挑挑茶叶,提个茶壶,几乎没做过什么重活。
所以那双手,指节修长,指腹柔软。手上肉分布的很是匀称,虽然看上去瘦了些,捏起来却是很舒服的。
荆商终于收了冰冷的神色,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左边路段的尽头,是一个漆着斑驳红色油漆的正方形房间。由中心处向外分散,搭了几块木板,拼接成一个简易的迷宫。
乐正重看着迷宫嗤笑一声,他歪了歪头,双手交叉松了松手指。
一眼扫过了面前景物,有些感兴趣的说:“禹哥,这是我们小时候玩的机关诡阵吗?”
乐正禹瞄他一眼,想纠正乐正重那不是用来玩的,是用来训练的。
不过想到自己也是把阵法当游戏看来着,索性不装大尾巴狼了,也没教训乐正重。
乐正重将手撑在隔板上,一跃就跳了过去,进入了小迷宫之中。有些兴致缺缺的伸了伸腿,说道:“跟着我走吧?这个虽然不难,不过第一次走倒是容易犯些小错。”
楚封瓷在明灭的灯光下,露出一个非常温雅的笑容。
这个阵法——或者说机关,并不算难,却非常精妙。
由玩家来触动,导致不同的“鬼怪”出现,营造出一种互动的娱乐感。无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每个人的游戏经历都截然不同,从而起到吸引玩家的效果。
但是如此玩法的弊端,正是无论什么机关,都可以采用一些特殊的技巧避过。
对这个阵法迷宫分外清楚的,不是从小接受这类训练的乐正禹和乐正重,而是将整个房间“看的”彻底的楚封瓷。
在这个方块形状的房间里,暗藏着无数机关和密道,像被切割的细致的黑匣子,又像一只正在扭动的魔方。
其中“升降”和“翻转”的机关尤其多,只要踩中一处,就会有机关将某处暗藏的“鬼怪”从密道中送出来。
这些“鬼怪”属于被创造出来的虚拟智能,它们有一份完整的记忆,甚至说是人生履历。
但是无论是怨恨还是厌恶,都是虚假编写出的程序。它们大多对玩家有着浓重的负面情绪,但是却无法对玩家生理上造成任何伤害。
而在心理层次,这种游戏方法带来的恐惧感和刺激感几乎是灭顶的。在吸引更多冒险者趋之若鹜的同时,也遭到了一些学者的批判,一度面临封闭这种游戏的开发权限。
而楚封瓷所游玩的这所游乐园,正因为建址在私人星球,又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反而保存下了这种游戏模式。不过游乐园管理处也只敢暗搓搓设计在一个小关节,没有任何提示,碰不碰得到全凭运气。
这同样也是楚封瓷的运气。
他收敛了笑容,神情淡然。跟着乐正重走了进去,手指和荆商的手心轻轻擦过,一下便溜了出来。
荆商还来不及皱眉,看到楚封瓷推开隔间的门,便也跟着上去。
楚封瓷走在第二个,乐正重瞟他一眼,刻意将脚步踩响了一些,一边踩还一边报方位。
乐正重向来对楚封瓷恶意满满,他冷哼一声,拉长了音调,说道:“你要是敢拖我们后腿,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乐正禹淡淡的念着他的名字:“乐正重。”
乐正重听出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害怕惹的乐正禹发火,便也闭嘴不言,只是时不时用眼光侧瞄着楚封瓷。
楚封瓷对乐正重的挑衅和乐正前辈的维护都没什么感觉——毕竟他是决心要搞事情的人。
推开一层又一层的隔间门,这个正方形的房间面积并不算大,走起来却千回百转,绕了许多路段,便显得格外漫长。
同样的,在这乏味的行走中,乐正禹不曾激发任何机关。闲庭信步,硬生生显现出一股悠闲意味。
要是让这个鬼屋的设计人知道了,恐怕会气的想要吐血。这么好的机会,是让玩家寻求刺激的,不是用来考验脑力体力心力的。
只是最终,这个让游戏设计师操碎了心的游戏设备,还是没有被浪费。
楚封瓷面容冷淡,在一个转角处,轻轻停顿了一下,掌心贴合在侧边的一面隔间门上,手腕发力。脚尖点在墙根上,也用了些力道。
灯光倏然暗了下来,原本就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在黑暗的笼罩下更加诡异了。
乐正重疑问的声音传来,在半密室的房间中显得有些沉闷:“嗯?”
不过两秒钟,眼睛刚刚适应过来,灯光又亮了。
只是伴随着光芒再临,耳边响起的是让人牙酸的激光呲地声,仿佛激光电锯就拖曳在薄薄一层的隔间门旁边,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随时会有一把激光锯,从某个角落钻出来,劈开人的身体。
乐正重闷闷问道:“你们看过激光狂魔连环杀人案件吗?”
乐正禹在内心活跃的回答:当然看过啦,那可是我童年阴影啊!
面上却很冷静的解释道:“一般市民身上佩戴的光脑上,都标配小型防御罩。用老式1737激光锯杀人,光脑会自动接通安全管理系统预警,在巡卫队到达之前,我不认为1737激光锯可以破开防御罩,并且不留下备份案底,就可以逃之夭夭。”
乐正禹指出的是悬疑剧“激光狂魔连环杀人案件”中现在看来不合理的地方,却没想到乐正重惊喜的说道:“禹哥,原来你也看这些剧啊?”
乐正禹:“……”哦豁,失策。
乐正禹抬了抬眼镜,连忙给自己打补丁:“以前秦家小少爷在乐正家借住的时候,曾经让我陪他看这部剧。”
乐正重顿时双眼含着委屈,无精打采的说道:“禹哥从来没陪我看过。”
乐正禹:“……”乖啊,哥哥都是自个缩被窝里当作小电影看的。
乐正重还打算耍性子来着,没想到那个“激光狂魔”大概不满意他们如此轻松的氛围。将激光电锯的声音开大了许多,噪声更响了,就像紧紧贴着耳膜在转动一样,吵的人头痛欲裂。
楚封瓷轻轻叹一口气:“他就不能买个消音器么?”
“在逃亡中的人,都是很穷的。”有着丰富逃亡经验的荆商冷静的说。
他话音刚落,一把巨大的激光锯便从隔门处劈下来,正朝着荆商的脑袋,仿佛要将他劈成两片。荆商身子微微一闪,避到了一边去,那电锯擦着他的肩头下去了,让荆商唇角微微一抽。
激光锯声停了一瞬,隔间内安静片刻。乐正禹看似关心,实则暗爽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听声辩位都做不到,这要是任务,你已经死了。”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一分冷厉。
荆商冷漠的神情都要崩不住了,他唇角一动,暗搓搓的看了一眼楚封瓷的脸。连忙转过头,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解释道:“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不过是模拟的音效,难道你能辨出电锯的位置?”
乐正禹整了整衣领,嘲讽的看了一眼荆商:“我不会犯这种……”
……错误。
乐正禹的声音猝然顿住了。他额前的发微微拂动着,面前一把噌亮的激光锯抵在鼻尖前一厘米处,慢慢、慢慢的抽了回去。
乐正禹:“……”你这电锯上长了眼睛,还是长了脑子。这么酷爱打脸迟早要被回炉重造的你知道吗?
被一把电锯找回场子的荆商冷冷一笑:“呵。”
楚封瓷靠在一处隔间门上,他皱了皱眉,向旁边侧了几步。薄薄的门竟然逐渐被人推开了。
裸着上身,腹腔被切开,脏器和血液流了一地的男人从门外慢慢走进来,他的脚底是诡异的折着的,全靠脚踝移动着。
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咕噜滚动着,浑浊的眼白定定望着隔间内的四人。
荆商盯着男人拖在地上的类似肠子样的事物,开始庆幸自家徒弟看不见了。
男人一双手奇大无比,稳稳的拿住激光电锯,选定了乐正重,发出嘶哑的怪笑,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嘴巴咧的极开,血水“咕嘟”冒出来,随着透明的口涎垂到光.裸的胸膛上。
被他选定的乐正重不退反进,面无表情迎上这个拖着电锯的男人。
他一脚踹在男人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胸膛上的肉剧烈下陷着,像是肋骨都被砸断了几根。
乐正禹看了那男人几眼,估摸出来乐正重此时的心情。事实上,他的心情和乐正重一样——这和《激光狂魔连环杀人案件》中英俊多金、冷性理智,极富有个人魅力的激光狂魔根本不一样啊!
乐正重用的力气不小,男人扭曲了身体,却不如预料中被踢飞了出去,而是缓慢的挥动着激光电锯,向乐正重砍去。
乐正重收了身子,躲过激光凝实出的激光锯钢刃,骂了一声脏话。
即便是这样,激光锯还是如影随形着。男人走的慢吞吞的,手腕却十分有力道,一下一下挥舞着激光锯,频率非常迅速,让人胆寒。
毕竟隔间内空间有限,何况又有荆商有意无意堵住乐正重的出路,让他别将那个激光锯狂魔引到楚封瓷这里来。乐正重瞻前顾后,一时竟然有些吃力,不禁有些恼怒,说道:“这鬼东西怎么打不走。”
“当然不走了。”荆商眯了眯眼睛“只是虚拟化实体而已,要是打走才奇怪了。”
乐正重抿紧唇,又躲避了几次,终于忍不住怒道:“那怎么办,我就这么让他砍?”
楚封瓷微笑道:“乐正少爷还真是中气十足,不过应付一个游戏罢了,想来是游刃有余。”
乐正禹站在一边,懒懒抬了抬眼睛,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乐正重顿时像软成一滩的春水,有些委屈的撒娇,声音绵软道:“禹哥,他们都欺负我。”
乐正重虽说还是年纪较小的少年,但毕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个腔调一出来,还是叫人不适应,楚封瓷偏过头,轻轻咳了一声。
乐正禹面无表情道:“站着别动,让他砍。”
乐正重:“……”
楚封瓷和荆商:“……”啧啧啧,一看就是亲哥哥。
乐正重委屈的就向着乐正禹扑过来,那激光锯也在乐正禹面前晃了一通。
乐正禹顿时有些头疼,也猜到自己刚才的话,实在太能引起误会了。便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只是一个游戏程序而已,只要他‘杀掉你’,就会消失了。理论上来说,痛觉不会太强烈。”
乐正重眼泪汪汪,向着乐正禹扑过去,嘴上念叨着:“人家不要嘛,禹哥。”
然后脸颊在乐正禹胸膛上轻擦了两下,顿时全身上下都泛起了红色,就叫体温也逐步升高。
“……给我站一边去。”乐正禹寒着脸说道。
乐正重嘤嘤哭泣:“可是让我站那不动实在太难了,激光锯一过来,我就想躲开。”他这么说着,一边倒是老老实实的放了手,躲避到了另一个角落去。
恼怒中的乐正禹一想,倒也的确是这样。在从小的危机训练中,躲避危险几乎是本能,要自己往刀刃上撞,比吃安眠药自杀成功难度还要大一些。
乐正重虽然看上去狼狈,但是正在迷宫阵法中,为了不激发别的机关,走位其实非常讲究。而类似激光狂魔这样的虚拟人物,其实是不会触发机关的——这样就争取到了一份十分充裕的时间,让乐正禹和荆商思考如何解决先今尴尬的局面。
而楚封瓷并不打算给他们留出这份时间。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深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竟然折射出一股半透明的质感。
楚封瓷内心终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他的计划而影响到了乐正前辈和他的旧友。但楚封瓷这个人,本就非常自我并且一意孤行,愧疚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从某些层面上来说,算是个十分无情的人。
他所站的位置,正是刚刚被激光狂魔一把激光锯劈开的位置。楚封瓷低垂着头,闭上眼睛,将深刻印在脑海中的机关结构图重新复习了一遍,推算了无数次。
在“看到”乐正重走到一处地点时,楚封瓷骤然推开了一块隔板门,巨大的声响顿时掩饰了隔板门被推开时,发出的轻微“吱呀”声。
乐正重脚底地板突然陷了进去,冒出一只苍白的手,涂着红色指甲油,向上做着“抓取”的动作。
乐正重机敏的避过了,刚刚向左踏出一步,左脚便像是陷进沼泽中,一时不得动弹。
他倒也不急,这个情况挣扎出来也不是难事。只是迷宫内的机关全都开始失控,让乐正重也不禁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实上,一直关注着自家徒弟的荆商,已经发现了楚封瓷的小动作。不过他不愿说破,也没有理由说破。
乐正重左脚的桎梏还没有挣脱,那边激光狂魔已经用脚踝慢慢行走过来,他高高举起了激光锯,露出一个僵硬的有些诡异的笑容,紧盯着乐正重的脸,将激光锯劈了下来!
面前空无一人。
光.裸着上身,被开膛破肚的激光狂魔,麻木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黑洞,狭长而诡秘的隧道像是要通到世界的另一端。
失去了目标,激光狂魔并没有消失。反而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一百八十度的扭过了自己的脑袋。灰色的瞳孔动了动,将目标定在了乐正禹的身上,桀桀怪笑起来。
乐正禹:“……”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和乐正家有仇?
乐正重突然消失,乐正禹一边留有余力的应付着盯上他的激光狂魔,一边有些头疼的对荆商说道:“精分怪……荆好人、荆老大,能不能帮我寻找一下我走失的弱智儿童弟弟。”
余光却见到荆商如离弦的箭一样,“嗖”的蹿了出去,赶到乐正重消失的地方,脸色难看。
“咦?”乐正禹感觉今天的精分怪真是吃错药了,平时可没有这么积极,向来是懒懒散散,气死人不偿命的……希望他这药能坚持多用两个疗程,真是净化了世界了。
荆商当然不会改了性子,他关切的对象只在那些被他纳进保护圈的人之中,还没有博爱到连着亲属关系也一起关切。所以能让他的脸色如此难看的自然是——
“楚封瓷不见了。”荆商尽量让自己显得语气平静:“在乐正重掉进隧道的时候,楚封瓷也掉进了隧道里。并且我去找的时候,隧道已经闭合了。”
乐正禹躲避着擦过脊梁骨的激光锯,有些无奈的调侃道:“荆商大大,你真是和第五后辈越来越像了……这只是个游戏,就算暂时分开,楚封瓷也不会遭遇什么危险的。”
荆商抿了抿唇,看上去更加冷硬的不近人情。
“楚封瓷应该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