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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之后,项羽自封为西楚霸王,之后他又在戏亭分封天下诸侯。分封诸位将领为王,同样分封了刘邦为‘汉王’。
只是,刘邦让项羽有诸多防备,虽然同样被封为王,他却被直接打发到偏远的巴蜀之地。刘邦此时没有能力与项羽争雄,便顺从的去了巴蜀。一入到巴蜀,刘邦就将栈道烧毁,以此向项羽证实自己并没有出兵之意。
刘邦让项羽放松了戒备之后,第一时间便想着将吕雉与此时正在沛县的家人都接回到自己身边。他很清楚,自己所求并非是在巴蜀安居一室,而且项羽也绝不可让他在这巴蜀安居。
项羽在戏亭分封天下诸侯,诸侯们没有几个是心下服从的。他们此时给项羽添了不少麻烦,让项羽暂时无暇顾及他。但是,若有朝一日项羽平复了其他诸侯,那他刘邦这根·插在他心中的刺,必然是要被拔去的。
哪怕此时的刘邦有歇鼓息兵之意,项羽也不会放过他。刘邦在一天,这项羽的王位便算不得是名正言顺。只有刘邦他不在人世,项羽才会觉得安稳。
这场战争,刘邦是避无可避,而且他也没有逃避的想法。他的目的从来都是十分明确的,项羽在他心中,也是个挡路之人。
刘邦如今的身份显然不可能亲自回返沛县,项羽也不会允许。他派了属下迎回刘太公和他其他的一些家属。但是项羽此时发兵阳夏,使得刘邦的队不能再前进,自然也无法达到迎回吕雉等人的目的。
刘邦加快了自己在巴蜀发展自己的势力,分封诸位有能之士。在他的辛苦经营之下,巴蜀很快就兵粮充足。刘邦便与萧何、张良等人暗中谋划与项羽争天下的大计。
刘邦封韩信为大将军,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迅速占领了整个关中,正式拉开了与楚汉相争的大幕。
刘邦招兵买马的同时,项羽一直都在忙着讨·伐各路诸侯。刘邦此时起兵,十分的顺风顺水,很快就得到了一些诸侯的归附。刘邦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迅速的占领了项羽的老巢彭城。
项羽此时是公认的最大势力,攻下了彭城,在他们看来天下可得。一时之间,有不少将士都有几分志得意满之意。他们在彭城举行了庆功宴,不过此时项羽迅速回防,带领着三万精兵突然袭击。
刘邦此时身边虽然有五六十万的人马。但是其中有许多是各地诸侯归附,人心本就不齐,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死伤达到了十余万。在逃亡的过程之中,又被杀了十余万。
一时之间,刘邦身边就只剩下了数十亲兵,护卫他的安全。其余旧部,皆是死的死,散的散。这数十亲兵,带着他逃脱着项羽的追兵,一时之间可是狼狈的很
。
“父亲,您不要失望。三年前您是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如今自然也可以做到。”刘肥他伸手为刘邦倒了杯水,放在刘邦面前。
刘邦知道吕雉对刘肥十分看重,虽说他平日里也会调·教刘肥一番,但是更多时候却是将他放在最安全的位置。在刘邦看来,显然他自己身边是最安全的。无论是由于他的身份,还是源自于他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所以,哪怕其他人都与刘邦失散,但是刘肥还依旧是陪在他身边的。
他们逃脱出来已经有几日,但是刘邦很少开口。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不说的思索姿态更是十分常见。刘肥自然知道这全部的努力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定然会十分低落。他被吕雉灌输了那么多有时候不要太计较得失的信念,却还是到现在都看不开。
更何况,父亲对权利似乎有一种执念。这种执念,也只有在他和母亲相处的时候,他才见过几次。在彭城的庆功宴上,父亲的笑容之中可是带着真心的愉悦。这样的笑容,从他们从沛县离开之后,他就很少见到了。
只是,这笑容存在的时间实在是短暂的很。庆功宴还没有结束,他们便从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而且这次的失败还是绝对的惨败。
他很担心父亲就这样一蹶不振。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失败了或许无所谓,但是争夺江山失败了,似乎就只有死亡一途可以走了。项羽可不是一个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
刘邦拍了拍刘肥的脑袋,他的眼眸比起往日都要深沉几分。“我没有失望,只是在反省。”
“反省?”刘肥对上刘邦的视线,他看的出刘邦的视线之中当真没有太失落的情绪,和往常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他看上去显得更加危险了一些。
刘邦原本就不是锋芒毕露的人,似乎他们一家人都多少受到了吕雉的影响,喜欢将锋芒掩饰在表象之下。现在的刘邦,看起来比往常稍微的沉闷了一些。
刘肥没有听到刘邦的回答,因为他们乘坐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眸之中的警惕。刘肥更是微微向前一步,将刘邦护卫在他身后。
刘邦的武艺比起刘肥来也不低,但是他很少在外显露武艺。刘邦一直将刘肥带在身边是为了保护刘肥,在大部分的属下面前,他们却是觉得是刘肥在保护刘邦。
刘肥,也的确是有保护刘邦的想法。他在外也总是一副要为刘邦抵挡危险的姿态。哪怕刘邦其实并不弱小,但是这与刘肥有没有保护他的心思没有什么联系。
夏侯婴护卫着刘邦与刘肥他们逃离,走的自然都是十分偏僻的小路。但是,就在这样的路途上,他们碰上了几辆马车。虽然看对面的马车不像是兵士,夏侯婴却也不敢不防备。
这一辆马车上多了可以坐上四五个人。如果真的是士兵在其中隐藏着,哪怕再几个也有可能。他们这数十人看起来不少,但是在这几天的逃离之中,状态明显的不好,他们能够将自身的实力发挥到一半已经算是不错了。
夏侯婴他们原想要绕过这些马车,两者的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这几辆马车,却是直接停在了道路中央,明显是不让人借道的姿态。这更是让夏侯婴警惕不已。
“不知几位可否行个方便。”夏侯婴走到前方,他身边的士兵已经明显的警惕了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那马车上的人似乎有了些动静。随后对面的一辆马车上,走下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
红衣穿在人身上,有的人穿出来是的喜庆,有的人穿出来是媚俗,但是这女子穿在身上却是穿出了大家小姐的端庄大度。这算是艳·丽的颜色,却是完全被她的容貌气质压了下去,让人不觉得这红衣有多么耀眼。反倒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这个人。
看到这么一个大小姐姿态的女子,夏侯婴稍微松了一口气。哪怕这项羽再怎么无人可用,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子来拦截他们,更何况项羽现在如日中天,并非无人可用。
“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夏侯婴看到这车上走下来的女子。从装束上看,这女子明显是已经有人家的。称呼一声夫人,算的上是尊重。
“刘季可在车上?”寻罂开口问了一句。
夏侯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些亲卫,有几个便是早年跟随刘邦,知道刘邦在沛县事迹的。刘邦在当上沛公之前,便一直是刘季。
自从他当上沛公之后,便很少有人称呼他的名字,反倒是称呼他为‘沛公’。如今成为汉王,他们便改口称‘汉王’。
“雉儿。”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刘邦与刘肥便先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身边那几个反应过来的亲卫自然是肯定了自己心下的想法,有一些亲卫还想要上去护卫刘邦,也被其他人拦了下来的。
“母亲。”如果说刘邦开口还有人想要上前阻拦,那刘肥开口之后,众人便悄悄褪·下,那有几分紧张地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们此时倒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吕雉这个王后,他们可是都听说过汉王的风流韵事的。汉王对女子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在他身边得到一个名分。
他们都知道汉王有一位王后,汉王的长子更是时时刻刻的跟随在汉王身边。对这位王后,却是只闻名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闻名,他们对这个王后就已经非常敬佩了。能够在汉王心中经久不衰,定然是个魅力无穷的女人。
此时见到吕雉,他们心下也没有任何失望的感觉,反倒觉得汉王的王后就该如此。虽然吕雉的外貌并不出众,但是那一身气质却是少见。更别说,他们很多人听说过刘肥是王后亲自教导出来的,早就对这位王后有几分崇拜。
刘邦走到吕雉身前,伸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掌。视线近乎贪婪的巡视吕雉的五官,他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吕雉了。一日不见,思之若狂。他心中或许,已然癫狂。
从巴蜀出兵开始,他便有几分急功切利了。那些收拢来的属下,他也并没有好好调·教。只想着尽快的夺得更多的权利,想着将她接到自己身边。然后自此琴瑟和鸣,再也没有人将他们分离。
他为这样的急功切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此时,他却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他现在又见到了吕雉,她果然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还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刘邦虽然愉悦,却还是问出了口。既然吕雉开口说了她要为他守住后方,那除非万不得已,吕雉是不会从沛县离开的。
“不仅是我,父亲他们也在。”寻罂拍了拍刘邦那收紧的让她感觉有几分疼痛的手掌。
刘邦抬头看了一眼,他看到的并不是一辆马车。几辆马车在一起,他隐约还能认出来,驾车的人是吕家的家仆。显然,这些人之中不仅是刘家人,吕家人也在其中。
如果只是刘家人还好说,刘家破落,家中本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哪怕一走了之,也只有刘仲一家稍微麻烦一些。但是吕家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在沛县扎根已深,他们一起离开,这其中要损失不少的利益。
“我听闻你在彭城兵败逃离,便带着父亲等人离开了沛县。项羽安排了一些兵士在路途中阻拦,不过被我逃脱了。”寻罂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再怎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她都能三言两语的概括过去。
听到她这句话的人可不觉得事情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轻松。刘邦一方的兵士们对吕雉更多了几分敬佩。他们也是在逃离项羽的追兵,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他们这边大部分还是身强体壮的兵士,吕雉他们更多的都是一些普通人,难度自然还会增加几分。
“项羽……”刘邦的语气明显有几分阴狠。他兵败的时候,心下没有多少怒气,更多得反倒是反省。他在听说项羽派兵去沛县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了怒气。
祸不及家人!这是街头小混混都知道的事情,有几分良·知的混混都不会将心思放在仇敌的家人身上。哪怕是做混混的,谁能没有几个家属。若是今天你抓我的,明天我抓他的。这一来而去,还有谁敢在街头混?
项羽先是起义军盟主,如今更是西楚霸王。说起来,也是如今这天下了不得的人物了,他却是对他刘邦的家人下手。此时刘邦倒是有些后悔,他攻破彭城的时候,没有让人将项羽留在彭城的美人祸害干净。哪怕项羽可能并不怎么在意,他颜面上也过不去!
“王,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项羽派来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赶到这里。”夏侯婴连忙开口。原本他们应对的是一方追兵,现在就变成了两方。他们停留的越久,危险性便越大。
“雉儿,你随我上车?”刘邦看了夏侯婴一眼,他虽然有几分恼怒夏侯婴打扰了他和吕雉交谈,但是这也正证明了夏侯婴对他的确忠诚,以大事为重。他们上车之后,有的是时间和雉儿交谈。
寻罂回头看了一眼那载着刘太公等人的马车,还没等她开口,刘肥便抓·住了她的衣襟。“母亲,你就和我与父亲坐一辆马车,这样祖父他们也能宽松一些。”
“好,我过去说一句,让他们跟随这你们的马车走。”寻罂对上刘肥的视线,她终于点了点头。
寻罂走到最前方的马车前开口说了几句,这才在刘邦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雉儿,这次吕家离开沛县,损失应该不少吧?”刘邦上了马车之后,为吕雉倒了杯水。他眼眸之中带上了两分愧疚,若非是他,吕家不会如此。
“还好,吕家本就是为了逃避仇家才到的沛县。现在再挪个地方,大家倒是没多么反感。”吕雉这般开口。
“你放心。今日吕家失去的,他日我必将百倍奉还。”刘邦说的十分郑重。吕家在沛县算的上是大户,但是在整个天下来看,却也并不是什么大的家族。刘邦甚至可以保证,他若是真的得了天下,给吕家的不只是百倍。不过,他却没有太过夸大。此时他为的,不过是向吕雉表明自己的决心。
“嗯。”寻罂点了点头,她伸手将杯盏放在自己唇·瓣,饮了一口已经微凉的水。如果是在家里,他们必然会喝温热的水,但是在逃亡之中,也没有了那么讲究。这水中的凉意,也不可能对他们这些武者有什么影响。
“嗯,我会说到做到的,雉儿。”刘邦点了点头,他对吕雉所有的许诺,必然都会说到做到。这并不是什么人品的问题,哪怕他对全天下人都说了谎,唯独当着吕雉的面,不会有任何谎言。
“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做到?”吕雉看向刘邦的视线认真了许多。
“当然。”刘邦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想过,自己没有那个做到的能力会怎么样?当年他在沛县起义的时候都能觉得他可以得到天下。如今他虽然旧部失散,但是归整之后,多少也要比在沛县的时候稍强一些。
“母亲,我会监督父亲的!”刘肥带着笑意说了一句。他不觉得父亲需要他监督,以父亲希望讨好母亲的心态,他自己就能做到最好。
“你的话,我记下了。”吕雉的视线从刘邦的身上移开,她的手指在杯沿上摩擦了一番。“吕家的人倒是没什么。但是……父亲那边,你还要多担待一些。”
刘邦知道吕雉说的父亲是刘太公。吕公对刘邦的所作所为一直是支持态度,作为亲生父亲的刘太公,却对他没有什么信任。在他成为沛公的时候,他对他应该还会有几分好脸色。但是,如今他是兵败逃亡之中,甚至连累了家人,这在刘太公看来,恐怕是不可饶恕的。
哪怕他当混混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自己一事无成,刘太公便已经对他十分不满。现在他自己的成就已经烟消云散,同时,他还连累了家人。甚至连累了刘太公觉得最有出息的刘仲,让他失去了自己维生的产业。刘太公若是能给了他好脸色,这才是奇怪的很。
“我知道,早就习惯了父亲的态度。雉儿,你没有被父亲为难吧?!”刘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早就习惯了刘太公对他的态度。
在现在的刘邦看来,他最亲近的人是吕雉,其次是刘肥,之后才能轮得上刘太公。
“父亲再怎么对你有怨念,也不可能会对我怎样。”寻罂微微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这刘太公也不是多么难相处的人。吕雉是下嫁给刘邦,在刘太公看来,简直是光耀他们刘家的门庭,自然是极好的。
虽然吕雉没有为刘家延续香火,但是刘邦已经有了刘肥这个儿子,刘太公虽然可惜,却也能想通。再加上刘太公这些年来,大多数时日都是吕雉在照顾,他怎么可能会对吕雉不满。他反倒是觉得,刘邦对吕雉多有亏欠。
刘邦也想到了刘太公对吕雉的态度,但是他不得情绪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雉儿会因为我这次的失利失望么?”
刘邦可是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他刘邦是个丧家之犬。尤其是那些在途中投奔他的诸侯王势力,现在恐怕已经改了方向。他要收回旧部,收回的必然只有他那些在沛县的旧部,还有他在巴蜀培育出来的一些兵士。
甚至,经此大劫之后,他身边的将士对他都不会有那么的信任。有可能,一些将士都想要找下一个君主。
刘邦也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吕雉大概是最希望他取得成功的。若是他能得到了天下,那便是全了吕公曾经的预言。他是吕公这一生所见,面相上最尊贵之人。世上还能有谁比天下之主更加尊贵。
“不会。你也要相信自己。”寻罂微微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虽说,刘邦这次失利的确让她有些意外。她以为,在他的教导之下,刘邦不会再犯轻视敌人这样的错误。但是没想到,她虽然改变了刘邦许多,但是天下大势,并没有因为她发生多大的改变。
当然,有一点必然已经改变。那便是她带着刘太公等人逃脱了项羽的追捕。这样,自然也就没有了项羽用刘太公的生命威胁刘邦之说。历史上,项羽说要杀了刘太公炖汤,刘邦并没有受到项羽的威胁。反倒是回应了一句,‘我与你一同受命怀王时,结为兄弟。我父亲就是你父亲,你一定要杀了你父亲,别忘了分碗汤给我’。
这样的回应,当真让项羽放弃了杀死刘太公的想法。但是却让他身上有了‘不孝’的污点。也许,这是计谋。但是百姓可不一定这样看,在他们看来,这帝王或许有威仪重国事,但确实不孝。实在是有损帝王威仪。
寻罂从来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她也就避免了这样事故的发生。
“当然,我会相信自己。”刘邦唇边带着笑意,眼眸晶亮。他的瞳孔之中清晰的倒映着寻罂的影子。
因为相信你,所以必然会相信自己。他刘季,可是吕雉亲手培养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