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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不要怕，现在有爹地保护你。”凌天明走到父亲跟前，抬手轻拍了下妹妹的手。
凌天琪瘪了下嘴巴，泪盈盈地望着父亲。
萧陌寒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好了，爹地带你上楼，妈咪在房间里。”
凌天明遂又跑去跟萧果乐玩积木了。
萧陌寒抱着女儿上了楼梯，快到自己房门口时，凌天琪突然搂住他的脖子低低地说：“爹地，那个漂亮姐姐她……她掐过我。”
萧陌寒一怔，墨眸睁瞠，“什么时候？”
“妈咪在医院里一直睡觉的时候。”说完，她指指自己的右臂，泪水晶莹滑落，“贝贝这儿好疼，贝贝害怕就躲起来了。”
萧陌寒皱着眉宇，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难怪女儿这么长时间不说话，那个时候她该多害怕，多伤心啊。
俊脸沉了，他浓黑的墨眸里涌动着一股汹涌的暗潮。
“爹地，你会保护好贝贝吗？”
凌天琪的记忆并不差，杨雪姗的警告她还隐隐记得一句——
他是我老公，你敢再缠着他，或者敢到萧家来，我打死你！
萧陌寒忍着心中的怒气，轻轻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会！爹地会永远保护贝贝，不会让贝贝再受伤。”
“爹地！”凌天琪抱紧了他。
走进卧室，萧陌寒把凌天琪放到床上，凌心羽正坐在床边折叠衣服，见他们进来，她扭头微微一笑，“是想休息了吗？”
凌天琪看父亲一眼，才摇摇头，“不是，小贝进来陪妈咪的。”
“哦，女儿真贴心。”凌心羽伸手摸摸她的脸，发现她眼底泪水盈盈，奇怪地看了眼萧陌寒，“宝贝是怎么了？”
萧陌寒刚想张嘴，凌天琪就说：“贝贝是因为太激动了。”
“激动？”
“嗯，爹地说，过了年他要带我们去杭城玩，还要坐爹地的飞机去呢。”凌天琪举起手，做着飞行的动作，包子脸笑颜如花，看来真是高兴了。
萧陌寒明白了，女儿抢着回答，是不想让凌心羽知道真相而伤心难过。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玲珑的心思，这般孝顺。
萧陌寒眼睛一热，对女儿的疼爱和怜惜又浓了几分，他俯过身去，把女儿拥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爹地一定会带你们去玩的。”
放开女儿，他转身出去了。
凌天琪坐在床上帮母亲整理衣服，母女俩有说有笑，很快就把不愉快的事情都撇开了。
“宝贝，你喜欢住这儿吗？”凌心羽随意地问。
女儿回答得很聪明，“妈咪喜欢，贝贝就喜欢。”
“哦，我明白了，小贝是因为妈咪才喜欢这儿。”
“妈咪，你不喜欢吗？”
“嗯，还好啦，妈咪跟着爹地走啊。”凌心羽朝她挤挤眼，笑微微。
凌天琪也学她的样子，调皮地挤了下眼，“那小贝，大宝就跟着爹地，妈咪走啦。”
“呵呵……”凌心羽正笑得开心，门忽然被推开了，凌天明跑了进来，脸色有些慌张。
“妈咪，爹地拖着杨雪姗的手走了。”
凌心羽一怔，手中的一件棉衣脱手而落，清眸一闪，又疑惑地问：“怎么可能？你爹地不会这样。”
“爹地看起来很生气。”凌天明又补充一句。
这就对了！
“大宝，你陪小贝坐在房里别出去，”凌心羽摸摸他的头，“你懂事，妈咪希望你们小孩子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OK？”
“OK！”凌天明点头。
萧家大院停车库前，萧陌寒拖着杨雪姗的手塞进了一辆车，俊颜冷沉，眼里有嗜血的光芒。
“杨雪姗，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立刻回家，从此不要出现在我和凌心羽面前！”
对着他一个人，杨雪姗不想装可怜。
因为装可怜也没用，萧陌寒对她是冷血的，是无情的！
“呵！萧陌寒，我杨雪姗聪颖过人，却独独不懂什么叫自知之明，就只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杨雪姗冷静应对，唇角噙着一抹讥诮。
她知道，呆会阿莲就会叫来萧柏轩夫妇。
他萧陌寒再厉害那也是萧柏轩的儿子。
“杨雪姗，我本来还可以当你是邻家小妹妹，给你面子，对你以前的错事一笔勾销，可你竟然趁我糊涂的时候伤害我的女儿，让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对此我无法原谅你！”
闻言，杨雪姗脸上划过一丝惶乱。
眼下，这个凌天琪是萧家的宝贝小公主，别说萧陌寒视她如掌上明珠，连萧柏轩也不敢轻慢了这个孙女。
小哑巴现在会说话了，所以，她肯定告了状。
杨雪姗思索半晌，深吸一口气，“是！我承认我曾经骂过小贝，但也是因为嫉妒，你脑子糊涂的时候也爱她爱得不行，我气不过。”
“只是骂吗？”萧陌寒一把攥住她手臂，五指收紧，那力道几乎要把她的手骨给捏碎，声音冷寒如冰，“你明明知道他们是我亲生的，明明知道我爱心羽，爱孩子，你还敢动手掐她……杨雪姗，你是有多歹毒？”
手臂疼了，而“歹毒”这个词语从萧陌寒嘴里说出来就像尖刀似地扎在心头上。
杨雪姗忍不住想掉泪。
她泪盈盈地瞪着萧陌寒，眼里满是痛心和绝望……
不！不是的！
我原本不是这么歹毒的，我原本也只是想要一份温馨甜蜜，真挚美好的爱情。
“陌寒！”罗静香和萧柏轩真的跑来了，身后还跟着凌心羽。
罗静香紧张地拽开了萧陌寒的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尔后回头摸着杨雪姗的手臂，关切地问：“还好吗？有没有事？”
杨雪姗嘴一瘪，两行泪水倏然滑落。
这个时候伤心，委屈是最好的了。
“妈，我没事。”她恸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让老李……老李送我回去吧。”
“这……”罗静香顿了下，转身朝面色发黑的丈夫看了眼，又急忙回头说，“今天刚过来，要回家也得明天走。”
她必须给丈夫一个面子了，必须对杨雪姗好一点了，要不然，明年的董事会，大儿子真的会下台。
“阿莲，扶大少奶奶回房休息！”萧柏轩高挺地立在车旁，朝身后的女佣大声道。
阿莲马上把杨雪姗从车里扶了出来，又给她披上了大衣。
杨雪姗抽噎着，泪水涟涟地垂着头，走过凌心羽身边时，她微微抬眸，阴戾又嫉恨地剜了她一眼。
凌心羽视而不见，挽着萧陌寒的胳膊站立着，面容俏丽，如清风朗月，淡然而从容。
“你！”等杨雪姗一走，萧柏轩突然手指萧陌寒，眼神冷冽逼人，“跟我去书房。”
萧陌寒板着脸，身姿笔直，目光比他老子还要凌厉三分，正准备掰开凌心羽的手跟他走，凌心羽突然背脊一弯，“啊……”
“怎么了？”萧陌寒立刻抱住了她，满脸的紧张。
罗静香也马上扑过来，“心羽，哪里不舒服？”
凌心羽蹙着秀眉，低低地说了句：“肚子不舒服，陌寒，扶我回房休息一下。”
“好。”萧陌寒打横抱起了她，迈步离开。
萧柏轩皱着眉站在原地，脸色青了黑，黑了白，心绪看似很复杂。
罗静香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算了吧，心羽这么做也是不想让你们父子俩吵起来，刚才你俩都在气头上，搞不好就是大吵一架！你了解儿子的脾性，她也了解，故意让陌寒走，也是为大局着想，快过年了，一家人搞得不愉快多不好。”
听了妻子的话，萧柏轩紧缩的胸口才慢慢舒展……
看来，这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凌心羽还真不能小觑。
她明明知道萧陌寒还没有跟杨雪姗正式离婚，却敢带着孩子居住在萧家大院，可见她有多大的胆识和勇气。
杨家客厅。
一大早，赵素芬就起来亲手布置家具摆设和搞卫生，做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
杨志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愁眉苦脸，便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别做了，这过年就我们俩，不用搞得这么隆重。”
赵素芬抬手抹了抹脸，拎起座机，“我给女儿打个电话。”
杨志城没阻止，他其实也一直担心女儿在那边怎么样，要不是杨雪姗提前嘱咐他们夫妻不用去看她，他也真想开车去萧家大院。
“姗姗，你起床了吗？”电话打通了，赵素芬有些激动。
杨雪姗声音含糊不清，显然也是刚刚醒来，“妈，你这么早啊？”
“妈妈不是担心你嘛。”
“放心吧，我没事的。”
“怎么能放心？妈妈问你，陌寒对你还好吗？还有那个坏女人，她有没有挑拔陌寒为难你什么？”
做母亲的总是怕女儿吃亏，哪里受了委屈，或没有睡好，吃好，被别人欺负。
杨志城听了心塞，皱着眉，拍拍妻子的手，“说话好听点。”
赵素芬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还想帮那个坏女人啊？”
杨志城只好闭嘴。
“妈，一个晚上我没听她说一句话，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杨雪姗回答。
赵素芬不放心地再问：“是吗？她没有显摆自己跟陌寒很相爱呀？”
“显摆什么？萧叔叔护着我呢。”
赵素芬听到的都是好话，这心里也就舒服了，放下电话，扭头见丈夫在闷头抽烟，她一把夺去，嗔道：“早饭还没吃，你抽什么烟那，快去厨房，我烧了你想吃的皮蛋瘦肉粥。”
杨志城坐在桌子边端着碗若有所思。
明明肚子很饿，但他就是没有什么胃口。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自己是父亲，自己是外公，能为凌心羽和孩子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