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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处于极端恐慌中的苏沐纤,并没有揣度出来,他的警告是什么意思。
钟守衡也不再给她时间揣度,下一秒,就对程硕道:“去查一下包厢里面的监控。”
“……”
判断事情,果断,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想出最好的解决方式。
这样的男人,不得不说,诱|惑性很大,但同时,杀伤性也是很大的。
“不、不是,”苏沐纤吞吞吐吐的重新解释:“衡少,刚才……刚才我还说了别的……”
终于明白,刚才周经理瞪她那一眼,所为何意。
原来,是在警告她,不要试图跟眼前这男人玩心理战术。
“哦?”男人淡淡的笑,问:“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她一字一句,将刚才对季子期所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说了出来。
周经理暗自松一口气。
这丫头,好歹这次算是做了件聪明事。
虽然这些话,着实不怎么好听,但是相比起来,他觉得,钟守衡可能会更介意别人是不是在骗他。
实话实说了,就好,至于这些话的内容,再慢慢的求情。
听她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钟守衡脸上的神色依然波澜不惊,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没有丝毫动容。
可是程硕知道,他隐忍在平静表面下的情绪,是什么。
是杀意。
如果,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不是刚刚成年,如果,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不是刚刚来到这种地方,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个女孩子,那么,至于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苏小姐,”他叫她一声,笑的让人把握不到一丝平衡点,警告一声:“撒谎,也是要视人而行的。”
苏沐纤闻言,身子忍不住轻|颤一下。
外界都传闻,钟家太子爷将一个女人宠到了天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嗤笑,觉得不过就是男人一时的新鲜感作祟而已,所以,今天晚上,在接到季子期的电话的时候,她说话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传闻是真的。
甚至,事实的真相,比传闻还要令人不敢置信。
“衡少对不起,今晚上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不知轻重,对不起……”她忍着心底里面的惊惧,颤声道歉,身子在他锐利目光的注视之下,有些无所遁形:“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周经理到底还是不忍心见她这样子,忍不住再次大着胆子为她求一句情面:“衡少,纤纤就是个孩子,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她,一定我们一定会在这上面注意的,请您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就饶了她这次,我保证她没有下次了……”
钟守衡闻言,倒是点了点头,附和道:“的确,刚满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周经理一听,以为有了希望,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只是……”钟守衡转眸,望向周经理,唇角轻挑,问:“听她刚才对我女人说出的那些话,可不像是一个孩子会说出口的吧?!”
周经理无语凝噎,“这个……”
的确。
想杀人,挑致命弱点。
钟守衡若存了心思想要对付一个人,那么,他有的是理由。
就算没有证据,他随便张张口动动手,也能凭空搞出一大堆的证据来,更何况,眼前这女孩子,还是真的犯了过错的。
“说出去的话,断然是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了。”他不再看任何人,收回自己的视线,整个人深深的陷入到沙发中,慵懒道:“有些事情,既然敢做,就要承受得起代价。”
苏沐纤哭出声来,抽抽泣泣的继续求饶:“衡少,我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吧,对不起,对不起……”
“程硕。”他闭一闭眼,吩咐下去:“你看着处理吧。”
程硕唇角抽|搐,“……知道了。”
经过这好几年下来,我们的程同学可算是看透了一件事情——
什么好事啊,那都是轮不到他的,什么糙活儿累活儿坏事儿啊,那真真是非他莫属。
钟守衡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看了看时间,从沙发上起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没再说一个字,朝着外面走去。
周经理看着他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其实,说到底,今天这件事,也怪不得钟守衡。
终究,是纤纤这丫头初入社会,自己又没点数,净往枪口上撞。
偏偏,这一次,就撞到了一个最致命的。
见他走了,苏沐纤深知自己希望没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哭声,在这样的深夜,尖锐又刺耳。
钟守衡离开,程硕留下来,看着蹲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惆怅的揉了揉额头。
男人下了楼,上车,发动引擎,将油门一踩到底,黑色的车子,顿时像是离了弦的利箭一样,绝尘而去,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夜色中。
事物有轮回,不分何等。
此时,他为了一个季子期,将这个叫纤纤的小姐给如此折腾了一番的时候,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后,他为了这个女孩子,把曾加注在这个女孩子身上的伤害,十倍的加注在了季子期的身上。
……
晚上十二点。
一辆白色的凯迪拉克围绕这个庞大的城市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找不到栖息之地。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心若累了,到哪里都是流浪。
转了好几圈之后,最终,车子停靠在了海边的位置。
海面上一片平静,谁也看不出里面的那些波涛汹涌,她的心,也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涟漪。
心头莫名的弥漫上一丝荒凉,丝丝缕缕的纠结在心头蔓延。
无聊的没有事情做,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翻阅着。
最后,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点到了哪里,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通话记录。
而第一个名字,是钟凌锐。
钟凌锐。
在这样寂静的深夜,贸贸然看到这一个名字,要说心里没有情绪,是不太可能的。
纵然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是那些伤疤还在,那些痛感还在,在这一刻,以极其猛烈迅速的姿态从心底深处逆流而上,袭上她心头。
旧日浮华,过眼云烟,犹如一把把的利刃,划破她的血肉,让她温热的血一点点的流出来,让她痛无所痛。
其实,讲真,她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理智的人。
正是因为聪明又理智,所以,才可以在当初毫不犹豫的挥刀断情,自此跟钟凌锐结束了这么多年的爱恨羁绊。
可人的这心呐,自己是做不了主的,你可以选择不见一个人,但是,却不可以选择不想一个人。
所以,即便在见不到的情况下,她却也还是忍不住,总是回想起他。
与“脚踏两只船”这类的词语无关,单纯就是克制不住去想而已。
毕竟,他是她半生的回忆。
人这一生,大多都难忘自己的初恋,即便在日后结了婚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可是对于年少时的冲动,也总是会习惯性的回想。
半生感情,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在他身上,用尽了。
她叹息一声。
其实,从一年前,她将自己这身子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之后,就注定,一切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年前,她爬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床,当时,她笑着,承受了那一切。
可是却谁也不知道,当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离开她独自面对着一张空荡荡的床的时候,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然,其实一个小时,根本不足以宣泄她的痛与伤,她也想纵|情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
哭一个小时,眼睛都已经有些浮肿,哭上更久,她害怕自己的狼狈会被别人发现。
眼在流着泪,心却在流着血。
钟凌锐,给了她半生最难忘的回忆,给了她最刻骨的爱与最铭心的伤,她的青春,总算是没有虚耗一场。
勇敢过、努力过、疯狂过、幸福过、疼痛过,所有的一切她都经历过,剩下的,不管是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半夜三更不好好待在家里等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