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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香不知道离跞费了多少口舌和动用了多少人情关系,才将她转来外二科,当然,离跞也是不会的。
尘香心安理得的搬来了外二科,跟远之住在了同一个病房里,离跞日日请妇产科的医生过来为尘香检查诊治。
尘香也知道她自己虚弱不堪,根本做不了什么事,但是她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青青为远之翻身按摩,活络血脉时,就好像是她自己在做一样的舒心,因为她坚信陪伴不一定就是需要做些什么, 有些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青青不在医院的时候,尘香便坐在远之病床边的椅上,一边为他轻轻按摩穴位,一边絮絮叨叨地讲一些往事,或闲谈一阵。
那时候她只是福利院的义工和朵朵的妈,而他也只是福利院的捐赠人和朵朵的爸爸,一切都简单而美好。
“刚刚午间来量体温的护士,身上竟有栀子的芳香,我仔细看了,她襟前竟别了一朵含苞的栀子,我想她一定是刚刚来医院上班的吧,因为医生守则,她都不尽全知,呵呵,我想你也不知道吧,我们医务工作者上班期间是不能喷抹香气浓烈的化妆品,不过我好喜欢她这样子,因为一阵香气可以缓上好一阵的药气呢……”尘香对着毫无知觉的远之了好一阵。
“我现在很听医生的话呢,我想让自己快快的好起来,不然就真的连栀子的花期也会错过了,我都在这么努力的让自己健康起来,远之你也要让自己快快好起来才行啊。她们都我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来自于你,那么我样以后就是命脉相连,生死与共了,你不好起来,我又如何能真正的好起来呢?我不好起来,你的血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好起来才行,以后就好好的生活,再也不分离了……”尘香顿了顿,又絮絮叨叨地了好一阵才回了床上休息。
晚饭时分,离跞送来了浓香的鸡汤,顺手还捧了一大束百合花。
尘香毫不客气,直接喝起了鸡汤,她以前是不喜喝鸡汤的,她总是嫌鸡汤过于油腻,可如今只要◇◇◇◇,<div style="margin:p 0 p 0">是有营养的能补养身子的,她什么都吃什么都喝。只有这样她才能快快好起来,去亲力亲为地照顾远之。
至于离跞不管他做什么,尘香都认为是应该的,在她心目中,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离跞引起来的。
慢慢地尘香已经康健起来,照顾远之的事,自然是由她接过了手,尘香自亲自照顾远之后,她不止一次地到离跞的办公室里去询问,远之为何会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不醒,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因为腹腔感染引发的多重并发症造成的。当然对于这些专业性的医理尘香是不懂的,但是她每次为远之按摩,活络血脉时,她甚至感到了远之瘦弱到铬痛了她的手,远之消瘦得太快,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苍白无颜,尘香的心里莫名的害怕,她觉得远之应该是有严重贫血的。
“将我的血输些给远之吧。”尘香找到离跞,直接道。
“远之的问题不是输血就能够解决的。”离跞一口回绝了尘香。
“可是他唇颜苍白,毫无血色。这不就是贫血吗?”尘香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只要远之恢复了气色,自然就会醒来。
“你回去吧,我要开始忙了,这些问题我们医生会考虑的。”离跞淡淡地道。
“你会考虑?我觉得你所考虑的是要不要让远之继续像植物人一样的永远躺着。”尘香刻薄地道。
“远之这样,我也不想的。”离跞收敛了脾气,轻声道。
“如果你不肯为远之输我的血,我要求转院。”尘香冰冷地道。
“尘香,你不能这样,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了一些,你要是为远之输血的话,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离跞急切地道。
尘香盯着离跞,好半晌才冷冷地开口道:“离跞你不是恨我入骨吗?我的生死又与你何干?”
“尘香,过去都是我的不好,但是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离跞语气无比柔和地道。
“我身上的血本就是来自于远之,现在输一些给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实在没有必要东拉西扯的,你们医院如果做不到,就给我办理出院好了。”尘香根本不接离跞的话,她自顾自地道。
“不管你转到哪个医院,也没有人敢抽你的血输给貊远之的。”离跞笃定地道。
尘香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以为离跞自大到以为凭他的人际关系,便可以阻止尘香为远之转院献血等等。
尘香没有开口什么,她似嘲讽、似冷笑地盯着离跞好一瞬后,才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尘香带着自己的病理记录和远之的病理记录,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院,竟然没有一家医院肯接手远之,差不多每个医院的理由都是人民医院都不能解决的病例,他们更是没有办法,尘香对这些推辞是不大相信的,她总认为是离跞在背后捣乱而已。
“不就是因为你们跟人民医院的离跞相熟,受了他的托付,所以不打算收我们入院。可真是难为你们啊。为了一的关系或者好处,就可以做出这样自贬医术,自毁前途的事。”尘香终于忍不住,在协合医院拒绝远之入院后,吼叫出了心中的压抑。
“姑娘,人想救病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还是太不了解和明白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了。根据你带来的病理记录上显示你的血液分析,你的造血系统是存在着很大问题的。你如果再不注意补血事宜,你的病况就极有可能转化为白血病的。所以你切莫再献血这样的话了。”医生同情地看着尘香道。
“我身体好好的,从来没有什么不适,怎么就会没有造血功能。”尘香不相信地道。
“至于貊远之,他的身体状况比起你来,可是好多了,他不过是腹腔感染后并发症引起的昏迷,当然他在那种情况下献那么多的血,的确造成了严重的贫血。但是他的造血系统可是正常的呀。他的腹腔感染本就控制得差不多了,每日又有营养液护着,他不过是需要一些时日缓冲一下,自然就会好的。”医生见尘香一副无措的要样子,便解释起了远之的病况,希望给予尘香一些慰籍。
“可 他现在依然昏迷不醒啊。”尘香听到远之的状况,心中有了一些宽慰,忙开口问道。
“也可以,他现在醒过来,反而会是一种痛苦,待他病况好些时,自然会醒来,那时候他本身也会轻松一些的。当然你们看护的人就要辛苦一下了。”医生解释道。
“不怕、不怕、只要他的身体无碍,不管多辛苦,我也是开心的。”尘香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云开雾散的敞亮感觉。
尘香回到外二科,没再提过要转院的事,只尽心照顾着远之,至于她自己的身体隐疾,她是一也没放在心上。
青青和晓彤也常常来医院探望远之,尘香将协合医院里医生的话讲给青青和晓彤听,当然她很自然地隐去了关于自己的病况问题。
青青听后,满面喜色,晓彤望了望一脸喜色的二人,神色淡淡地道:“尘香,花店的事,你也、”
“花店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待在医院里料理好远之。我们会照看店里的,我们等着你们早日回来哦。”青青突然大声拦下了晓彤的话,一脸笑意地道。
晓彤看看尘香,又看看青青,垂下了眸,再也没有什么。
尘香只开心远之的情形,根本就没细想晓彤和青青的异常。
在夏末的一个午后,尘香用浸了栀子的温水为远之洗了头,再用吹风机一一吹干。
尘香一边喃喃地哼着《栀子花开》,一边用余下含有栀子花香的温水为远之擦拭身子。
尘香为远之擦拭身子后,站起身,想要去倒掉盆中的水时,她看到远之睁着一双大眼,正静静地笑看着自己。
尘香一时间悲喜交加,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些什么,她只端着一盆水,站在原地,泪水簌簌而下。
“啊,貊先生醒了,我要赶快去告诉给离医生。”一个进病房来巡例检测体温的护士,惊喜地叫着跑出了病房。
一下子,病房里拥进了好些人,医生,护士、一大堆人围在了远之的病床边。
尘香反而被隔在了人群之外,她静静地抹干泪,倒了水回来,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离跞为远之诊治。
好一会儿,医生、护士都陆续退出了病房里,到最后只剩下了尘香和远之。两人也不话,只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真是个傻子。”好半晌,尘香含着笑,脸上去有泪不停地滑下,她走近远之轻轻地道。
“我不是好好地吗?”远之暗哑的声音响起来。
“嗯,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谁都不许抛下谁。”尘香扑在远之身上,埋头道。
“嗯。”远之伸手抚在尘香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上,轻轻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