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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方府只是挂上了红灯笼,没了往日的热闹。诺大的方府死一个丫鬟,十分不起眼。而且离香兰死已经过去了一段日子,方云浅不再那么伤心了。
“云浅,今天过年你就多吃点。”谢氏往云浅碗里夹了几块肉。自从云浅被谢江宁说身材不好,谢氏就想方设法给云浅补身体,现在的云浅比起以前大有不同,身材也变得丰满了些许。
“谢谢娘,娘也多吃点,爹也是。”方云浅给方季林和谢氏都夹了几块肉。
“云浅,今晚就收拾一下吧,明早一早启程去帝京,这是皇上的旨意。到了帝京没事就不要出门,为父……”云浅打断了方季林接下来要说的话:“爹,女儿知道,爹爹不必担心,快吃饭吧,不然都冷了!” “云浅知道就好,爹也是迫于无奈,倘若……”谢氏用手轻轻打了一下方季林的手肘,这一幕方云浅尽收眼底。她想不通爹娘到底有什么瞒着她,如果早知道的话,云浅也不会失去那么多。
此是后话。
用完了午膳云浅回到了紫竹院。莫小昔也来到了紫竹院。
“云浅,我跟我外公说了,他说可以,咱们多久启程?”其实莫小昔的外公是不同意的,帝京局势混乱,他不想让莫小昔掺合在其中,但是莫小昔扬言要是不让她去,她就去闯荡江湖永不回莫家。莫小昔的外公是能顺她意,并且给了莫小昔两个暗卫队,目的就是用来保护莫小昔的。
“真好。明天启程!”云浅微笑着拉着莫小昔。
“那我今天就睡你这里咯。”莫小昔挑着眉毛对云浅说。
“你不去准备准备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有钱就够了!”
“那我去跟我爹娘说一下你一道去。”云浅连外套都没披上就冲出了紫竹院。莫小昔看着云浅单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然后运用轻功追了出去。
谢氏院子里。
“爹娘,我因为害怕所以叫了小昔陪我一起去帝京,你们不会不同意吧?”云浅跑进院子时,谢氏正在绣花,方季林在书桌旁看账本。
“小昔能陪你我们当然会同意啊!”方季林看着云浅说道。
“方叔,谢姨。那我就打扰咯!”莫小昔跟着云浅来到了谢氏的院子对谢氏和方季林鞠躬说道。方季林点点头,谢氏微微一笑。
“没什么,打不打扰的,我们还正愁云浅如果天天呆在家中,肯定会闷,现在你能陪着云浅一起就好了!”谢氏拉着莫小昔坐在她身边。 回到了紫竹院莫小昔和云浅都躺下睡了。
屋外一身黑衣的颜瑾之躺在大树的枝干上,这几天颜瑾之也一直这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想离开总是不禁想起方云浅被杀的画面。他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不希望自己的棋子被杀掉。如果方云浅这颗棋子死掉了,那这盘棋也就输了。
莫小昔早就看到了分神的颜瑾之,看到云浅熟睡,她穿上衣襟,来到了院子中间。
“堂堂五皇子夜不寐,居然为商人之女做起了侍卫,真是天大奇闻啊?”莫小昔清脆的声音在颜瑾之耳畔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会是莫小姐这么简单吧?”一身黑衣的颜瑾之现身在院中。眼里闪过一抹觉察不了的肃杀。
“的确。不过你是不会知道的!”
“你接近方云浅有何企图?”颜瑾之看着眼前这个狂妄的女人,心里不由得讨厌起来了。
“没有企图,只是想看着你慢慢一步一步陷入自己布的局,哈哈哈哈……颜瑾之你终归会输给云浅的信不信?”其实她说了谎。
“不信!你还是好好保重自己的命吧!”颜瑾之从莫小昔的手中察觉了一抹可疑。
“放心,我会活到看你失败的那一天。”莫小昔镇定的收起了自己的手,她不怕颜瑾之知道,只是她还有些事没办。
一阵风吹走,院子中再无一人。
颜瑾之召唤了白鸽对白鸽说了几句话。这种专门培养的白鸽能听懂人话,并且有专门的语言。不一会白鸽就消失在天空之上了。
清晨,方府门前停了十几辆宽敞的马车,方季林很受景帝的重视,所以派了侍卫一路护送。
方云浅站在方府门前看了看最终上了马车。马车陆陆续续出了锦溪向帝京出发了。全城百姓都叹为观止,这方家为圣天首富不为过啊。
“小姐可是不舍?”枫雪看云浅这一路都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不曾言语,以为小姐不舍。
“不是,我在想皇上此次封爹爹为皇商,肯定离不开一个钱字,但是现在国泰民安,也没听说发生什么大事需要钱,唯一的可能就是要打仗了!”云浅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小姐说的没错,应该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绿荷倒了杯水给方云浅。云浅接过,看着水再想别的事。
“小昔,你看看这杯水!”莫小昔与云浅同乘一架马车。莫小昔抬眼一看,清澈的水中有些许沉淀物,如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下了毒!一喝必死!”莫小昔闻了闻水的味道,心想着下毒的人脑子太笨了。
“呵呵!看来侍卫里有奸细。”云浅脱口说出了心里所想。
“绿荷,你过来。”云浅凑着绿荷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绿荷就下了马车向着谢氏的马车跑去。接着云浅有对枫雪说了几句。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绿荷顿住了口水汪汪大眼望着谢氏。
谢氏正准备喝马车上的水时就听见了绿荷的声音:“云浅怎么了,你快说啊!”谢氏放下手中的水杯跑向了云浅的马车。方季林看着谢氏下马车连忙下马跑向了谢氏身边。
顿时一连串的马车也都停下了,众侍卫也都跟着谢氏跑向了云浅的马车。云浅马车外枫雪正跪在地上:“夫人,小姐……”
“不要说,我自己去看!”谢氏隐约感觉气氛不对,掀开马车帘子慢慢走了进去。
“啊!”这是谢氏的声音。
“小姐,可以了!”听到枫雪的话云浅拉着谢氏走出了马车。枫雪此时抓着一个侍卫。
“小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云浅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都快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谢氏责怪的说道。
“娘,等下跟你解释。”然后又转头对着众侍卫说:“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被吓的脸色苍白的侍卫:“只要你说出指使你的人,就可饶你一命!”
“小姐,我说!我说!是帝京四大世家檀家的一个小姐给了小的一锭银子,让把这个药洒在你所坐的马车的水中,可是我害怕被发现就提前每一个马车都下了药,求小姐饶小的一命吧!”跪在地上的侍卫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枫雪夺过药闻了闻:“小姐,跟水杯中的毒药一样!”
“枫雪去看看那些马车上的人喝了没有,顺便通知每一辆马车,让她们把水换了。”听到了侍卫的话云浅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是,小姐!”
方家的家眷因为第一次坐马车坐那么久,早就累到睡着了,滴水没进。 不一会枫雪回来了:“小姐,马车上的人都没喝,已经换掉了。”云浅接着看了看跪着的侍卫对枫雪说了几句话,枫雪就把侍卫绑了丢在了一辆空。马车上
“云浅,你倒是跟娘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谢氏现在一旁听着云浅的话感到特别疑惑。
“娘,水里被人下毒了!你以后吃什么都要小心,告诉爹爹也是。” “啊?娘刚刚差点就喝了马车上的水了,还好啊,没喝!”谢氏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婉儿?云浅怎么了?”此时方季林走到了云浅马车旁。
“爹爹没什么,只是今后你要多注意饮食方面。”
“嗯!爹爹记住了!你在马车上好好歇息着吧!”
“继续启程!”方季林转头对侍卫说。然后他拉着谢流婉回到了马车,谢流婉把刚刚发生的事都很方季林说了,当方季林听到是云浅发现的时候眼里尽是自豪开心之意。
方云浅马车上。
“枫雪你怎么知道那个就是下药的人呢?”绿荷满眼敬佩的看着枫雪。
“其实是小姐告诉我的!”
云浅微笑的看了一眼枫雪。
“枫雪你快说说呀,我也想听听云浅是怎么识破的!”莫小昔好奇的盯着枫雪道。
枫雪试探的问道云浅:“那小姐我说了?”
“嗯。”
“在下马车前,小姐就告诉我在马车在等候夫人,要装出很伤心害怕的样子。夫人进马车时,小姐就让我观察周边侍卫的表情,其他的侍卫都是好奇的眼神看着马车,而我抓的那个侍卫,听到夫人大叫的时候,突然舒了一口气,说明他早就知道,只是来确认一下结果,人细微的表情是不会撒谎的。侍卫看着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于是就放心了,所以才会有那个表情。”枫雪一脸高兴的说完了整个过程。
“云浅,你真是太聪明了!”莫小昔拉着云浅的手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
“小姐,绿荷对你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请受我一拜吧!”正说着绿荷马上就要跪下了,云浅赶忙拉住绿荷的手:“绿荷,你就知道贫嘴,要是以后在贫嘴,我就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敢不敢!”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还想在小姐身边伺候一辈子呢!要是香兰在就好了。”想到香兰那次跟小姐贫嘴,小姐也是那么说的,所以绿荷不经意间就说出了心里所想。当听到香兰时云浅脸上的微笑也变得那么冰冷了。莫小昔和枫雪尽收眼底只是没开口。意识到说错话的绿荷也安静的坐在了马车另一边。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雪下的太大马车无法行驶而那一路又没有客栈酒楼之类供人休息的地方,所以所有人只能呆在马车上,越靠近帝京越冷,云浅和莫小昔此时正躺在马车的床榻上。
“云浅真希望就这样躺一辈子,有被窝,有炭火,有你,有我。”莫小昔明媚的眼眸中尽是满足之意。
云浅淡笑道:“希望固然是美好的。”
莫小昔听到云浅的话努力的扯出弯弧度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云浅那样说,她的心竟然也感到一丝凄凉。 “小昔把这个拿着护手!”云浅从盒子中拿出润手膏。莫小昔接过就打开闻了闻:“好香啊!那个香料师傅做的?”
“不是香料师傅,是我表哥谢江宁!”突然云浅想到谢江宁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来找她了,就连她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谢江宁,她开始有些许担心谢江宁了。
莫小昔察觉到了云浅的异常:“云浅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擦一点试试吧,不够的话我还有。”云浅看着莫小昔立刻掩饰了情绪。
“小姐,这是夫人给的润手膏。”绿荷从谢氏马车那边跑到了云浅的马车拍了拍身上的雪才上了马车。
谢氏给云浅的润手膏是方季林专门从海外买回来的。
“放在盒子里吧。”云浅把盖子打开让绿荷放在了里面。
“小姐,刚刚问出了那个侍卫,他交代了他是檀府的侍卫,受檀大小姐檀舞媚的命令混进侍卫里找机会给你下药。”枫雪从绑着侍卫的马车下来直奔云浅的马车,到了马车前她扑扑衣裙上的雪然后上了马车道。
“檀舞媚?我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什么想要我的命呢?”云浅自言自语的说道。
“云浅进了帝京就知道了,不过这檀舞媚是个胸大无脑的人,恐怕是有人把她当枪使了。”莫小昔诡异的笑着说。
“接下来的路,必定是坎坷的。所以,我要多吃一点,坚决不能倒下!”白里一点红的脸蛋上挂起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
贤王府。
“瑾,方云浅快要到帝京了,如果你想现在停下的话还来得及。”宋池笙看着坐着院子里品茶的男子。
宋池笙意轩阁的掌门人。意轩阁主要的作用是收集情报,给钱杀人。当年宋池笙中了毒奄奄一息昏倒在路旁,颜瑾之当时正好从锦溪回到帝京就把宋池笙背回了王府,用最好的药医好了宋池笙。宋池笙心存感激,就一直留在了颜瑾之身边。
而这次颜瑾之从锦溪回来之后比以前有所不同,所以宋池笙才问颜瑾之那样的问题。他担心颜瑾之喜欢上了方云浅。如果一个下棋的人爱上了他的棋子,那么这盘棋也就输了。
“一棋差,满盘皆输。所以棋子须落!”颜瑾之一口喝完杯中的茶。 “主子,你让我查的事,现在已经查清楚了。”这是被关在暗房里三天的枫阳,一出暗房就收到了颜瑾之棘手的任务,现在的他十分虚弱。
他走到颜瑾之和宋池笙身边小声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