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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之水不该出现在凡尘之中,这是世界规则如此,就像空气在正常状态下,都是气态一般,不可能存在液态。
这黄泉之水也同样如此,滞留凡尘,自然会分解消散,演化成九幽之水,而这九幽之水也同样不会长存,以后会慢慢分解演变,变成重浊之水,然后一步步分解演变,最终变成普通的水为止。
只是这黄泉之水一步步演变的过程中,每一次分化演变,所需时间都会更长久一些。
而这洞窟中有黄泉河支脉,黄泉之水中重浊之气外泄,自然会影响四周,这片洞窟所在之地,就算是凹地也会升起一座山丘。
因浊气影响,这方圆数百里之内,灵气浑浊,就算是灵脉所在之地,也会变得比普通人聚集的城池之地,还要糟糕一些。
这片地区以后普通人生存没有问题,反正妖魔鬼怪,有灵之物都会避开这片浑浊的区域。
“我这是……”朱雨涵迷迷糊糊的醒来,脑子都还有些混沌,眼中尽是迷惑,就算看到丁凯,也好像不认识一般,那状态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孩睁开眼第一次观看世界一般。
只是这种状态很快就消失,随着朱雨涵的记忆复苏,意识重新恢复正常,一切信息都随之如潮水般涌出,让她逐渐恢复正常。
身上凝滞的法力重新运转,宛若冰河融化一般,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获得重生一般,爆发出无尽的活力和生机。
“噼里啪啦”浑身上下气息不断攀升,胫骨脆响,朱雨涵贪婪的呼吸着,一脸愉悦之色,闭着眼睛仔细感受这种感觉,都不忍错过。
“别沾沾自喜了,丢了西瓜捡芝麻,你可知你错过了一场天大的机缘,如果你能在黄泉之水下醒来,早已堪破生死,现在你就该立地飞升破碎虚空而去了。”
丁凯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从朱雨涵头上浇下。
有些不舍的睁开双眼,朱雨涵道:“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你可知我先前差一点就魂飞魄散,回归天地了。”
“不是没死么,有我在,你觉得你可能死么。”丁凯是不可能理解朱雨涵的想法的,从古至今,他从未体验过那种感觉,黄泉之水他不知经历多少次,无论哪一次,那水对他来说,和普通水没有多少区别。
朱雨涵心有余悸道:“当黄泉之水落下的时候,我当时不仅连身体失去了一切知觉,就连灵魂都被冻结,意识都停止,当时我没有昏迷,也不是清醒,那是一种……”
“混沌,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混混沌沌的状态。”丁凯补充道。“那种感觉我知道。”
朱雨涵继续道:“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到的是无尽的虚无,我好像回到了虚无,只差一点就消散到虚无之中,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死亡其实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回归虚无,什么都不会留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消散于虚无之中。”
丁凯道:“人生于虚无,回归虚无,那只是回家而已,生亦何欢,死亦何悲,你连死都看不破,那就更看不破生了,活该你浪费这场机缘。”
朱雨涵不以为意,她在真正感受到虚无之后,见识了真正的死亡,还能活着,她就感觉很满足。
面对虚无,那是绝对的死亡,天地间存在的痕迹全部抹除,半点都不会残留,那种绝对的死亡,比起肉身死亡,魂归幽冥不知可怕多少倍,经历过虚无的危机之后,朱雨涵感觉,就算只剩下灵魂,人还活着,其实都无所谓。
这种感觉唯有真正体验过生死,从生死线上回来的人,才能明白那么几分,没死过的人,永远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朱雨涵体验的虚无,比生死更加恐怖,所以她才会对生的眷恋。
而这种感觉,丁凯无法完全感受,只能明白一点,但他不是第一次从朱雨涵身上见到这种情况,以前他也曾在别人身上看到过。
“这里是……我们怎么到大周王朝皇城上京来了?”朱雨涵注意到四周环境,发现问题。
丁凯随口说道:“你也不想想,我们遇到了幽泉血魔,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大周王朝是摆着看的啊,黄泉支脉爆发,山岳再造,平地升起一座山丘,就算瞎子也能看到了。不走,留着等麻烦上门吗。”
朱雨涵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掉到黄泉之水下,你又怎么逃出来,打败血魔的?”
丁凯看了她一眼道:“我会游泳,幽泉血魔不会水,然后我爬上来了,他掉下去了。”
朱雨涵被嘢得无言以对,虽然明知道事情经过不可能这么简单,但丁凯不说,她也不好再多问,直接把这一篇翻过,换一个话题。
“你觉得我们来到上京,不会有问题吗?”朱雨涵看着远方的皇城,有些不安。“这里可是皇城,高手如云不说,还有王朝龙气,别说是我们,就算元神境来了也只能逃命吧。”
常人看不到的层面,上京城中一道巨大的气运天柱直冲九霄,与昊天元气海相连,那气运光柱宛若大树一般,扎根在京城,亿万万气运,如丝如缕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凝聚成河,最终汇聚到气运光柱上。
那气运光柱上一条万丈的金龙盘绕,龙盘之地,万灵拜伏,龙性最霸道,别说妖魔鬼怪不能靠近上京城,就算天下群修也得受到压制,尤其是养神境之后,精神方面会受到极致的压制。
这大周王朝的气运金龙乃是一国气运凝聚,除了王朝之人,有气运护身,不受这金龙威压,其余之人,但凡踏入上京城,立即就会受到金龙镇压,修为越强,镇压也越强。
以养神境为界限,养神境之下,还算是凡俗之境,气运镇压微不可查,一旦达到养神之境,那气运威压首先就会从精神方面镇压,自身实力越强,压力也越大。
此刻二人不过是站在上京城外数十里的山丘之上,朱雨涵就已经感受到那大周王朝气运金龙的威压,一身法力运转都有些不畅之感,精神方面,更是好像有一座山压在头顶一般。
看一眼那气运金龙,龙眼也似乎注意到她,吓得她赶紧避开,不敢直视,否则那压力还会更大,自身也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