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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来哈尔滨时候一样,这次我和蚊子乘坐的,仍旧是一辆速度比老牛车快不到哪里去的老旧绿皮火车。虽然车里的环境条件很差,可是我和蚊子在帽儿山九死一生,几乎已经透支了所有的体力,所以上车找到了位置之后,就相继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的很是安稳,甚至我连个梦都没做,等到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已经缓慢的驶入了富锦火车站。
清晨的富锦,如同一个安眠而睡的少女。薄薄的晨雾中,安详又透着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慵懒气息。我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使劲的踹了一脚蚊子道:“快点起来,他娘的猪肉包子都蒸掉底儿了!”
蚊子睡的正香,冷不丁的挨了我一脚,激灵灵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可是火车卧铺的床铺很矮,蚊子这下又起的太急,‘咣当’一声,蚊子的脑袋和车厢上铺的床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揉着撞得通红的脑门,蚊子呲牙咧嘴道:“我说老胡,你丫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了?我看你马上都要坏冒烟了..哎,咱们这是..咱们这是到家了?”
蚊子这小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头一次出远门回家,心里头还是难免激动难耐。我的心情虽然也比较激动,可是我还惦记着躺在医院里的冯小雨,也没理会手舞足蹈的蚊子,而是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了冯小雨的身边。
绿皮火车最终稳稳的停靠在了站台边,我和蚊子早就已经整理好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行李,首当其冲的下了车。
本来我还想着让蚊子陪着我一起去医院,可是蚊子对我说,这次他也走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既然已经回来了,还是先回家去看看父母,就不和我一起去医院了。
和蚊子做了十几年的好兄弟,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平常天老大,地老二,可以说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把爹妈放在心里。估计他应该是想给我创造一个和冯小雨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们两个约定好了回哈尔滨的时间之后,就兵分两路,蚊子去赶回村子的班车,而我在车站外,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冯小雨所在的医院所去。
十月的富锦,天气早已变得有些冰冷,道路两旁的树叶,在阳光的印衬下,散发着暖暖的嫩黄色光芒。和哈尔滨相比,这里的生活节奏要慢上很多,虽然路上的行人表情都很冷漠,可是言谈举止间,都还是带上了一丝懒散的味道。
火车站到医院的车程不算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不知道为什么,随着离着冯小雨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变得激动起来,甚至于手心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从兜里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激动不已的心情这才平复了不少。
“怎么了兄弟?”我所乘坐的出租车司机非常年轻,看样子也比我年长不了几岁,他看了看倒车镜,张口说道:“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一样,失恋了?”
我心里有事,根本没心思和出租车司机扯闲篇,只是点了点头,随口胡乱应付了几句,只顾闷头抽烟。
不过出租车司机却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漠态度有丝毫的影响,反而变得兴趣更加浓厚,恰好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子也多了起来,这小子一边不断的使劲儿按着喇叭,一边滔滔不绝的讲些时事政治,家长理短的琐事。
最后我被问的实在烦躁不堪,随口答道:“我说师傅你能不能快点?这都堵了多长时间了?有扯闲篇的功夫,咱们赶快往前走一走行不?我还着急有事呢!”
哪知道出租车司机并不吃我这一套,他干脆把车子的速度更降低了一些,也点燃了一根香烟随口说道:“大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咱们富锦最近的交通是一天比一天堵,交警都没有办法,这么说吧,要是你着急,你干脆给我这个车子安上两支翅膀好了,哥们绝对二话没有,立马给你飞到医院,怎么样?”
被出租车司机呛了两句,我也是无名火起,心说你一个开出租车的,就算不拿我当上帝一样侍候着,起码也别他娘的把我当礼拜天过好不好?怎么废话这么多呢?
我越想越觉得气闷,忍不住回了一句道:“你这破车要是能安上一对翅膀,那还在这儿跑什么出租啊?干脆直接换个牌照,去哈尔滨国际机场等活得了,没事飞个新马泰什么的,也比在这挣得多不是?”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又和出租车司机对付了几句,越说越不投机,最后闹了个脖子粗脸红的。他嘴上说不过我,最后干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让我结账下车,不载我了。
这里离着医院只剩下了两三里路的距离,我心说在这下就在这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人家不愿意载我,我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的非得坐着,而且有和他置气的功夫,我还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去医院治好冯小雨的病来的实在。
想到这里,我随手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了司机的身边就要下车。哪曾想这孙子拿了我的钱之后,阴测测的看了一眼倒车镜,漫不经心的说道:“因果祸福者,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就算能够找到那三样东西又能如何?她还是要死的!这就算命!”
如同被迎头浇了一大盆冰水,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心说这孙子怎么话里有话,而且听他的意思,分明就是再说我为了治疗冯小雨,在帽儿山舍命盗出来的‘御魂珠’、‘凤凰胆’、‘地龙角’么!
我敢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在这之前,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呢?我越想越觉得心惊,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道:“你他妈说什么呢?有病是不是?”
哪只我话音刚落,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几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救活那个贱人的!谁都不行!而且,你,包括那个死胖子,都会为我陪葬!”
出租车司机越说脸色变得越发的狰狞恐怖,最后整张脸竟然变成了一张丑陋不堪的黄皮子脸孔,而且我可以清楚的感觉的到,四周的街景正在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且我所乘坐的出租车,也逐渐变成了黄纸扎表的一样。
我心头一惊,刚要下意识的找些防身武器,哪知道一伸手却摸到了一滩湿漉漉、滑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看,却是蚊子血淋淋的人头,正稳稳的放在了我的身旁,他的两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