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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叫一声不好,刚要去追方教授,却猛地瞧见身旁好像飘过一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却能够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她的身影。慌乱之中,倒是陈可心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狭小的里屋登时被通亮的光芒笼罩,我扭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门外正站着一个粽子僵尸。
那僵尸面色蜡黄,脸上的肉都已经干瘪了,一大条舌头搭在嘴外边,双眼怒睁,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绳子。不过看那绳子样式,绝非我们带来的。我赶紧从怀里摸出黑驴蹄子,往后退了两步。此时我们三个都是面面相觑,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就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僵尸身上穿的衣服还没腐烂,可以分辨出是老式的工作服,我心中一癝,难不成这个粽子也是十几年前不明不白的死在凤凰山中的那批考古队的成员之一?是谁把他的尸体弄到我们身边来的?我想得头都大了,还是没有理出头绪来。
慌乱中我抬眼一看,只见方教授正蹲在了里屋的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嘴里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饶是蚊子胆子不小,抄起工兵铲子跳到地上,指了指门外的僵尸同我说道:“******,指定是黄皮子搞的鬼,等天亮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巢,我看它还怎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我猛然想起,难道十几年前那些莫名其妙死在了帽儿山山中的人全都是被黄皮子害死的?我之前仔细看过帽儿山的风水走势,可以断定山中肯定有一座古墓,依照王老头所言,这山中肯定埋着一位大萨满,可是这么多黄皮子的出现说明了什么?感觉告诉我,这黄皮子肯定和山中的古墓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不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来。
好在地上的僵尸已经化作干尸,不会尸变。不过就这么摆在我们面前,心里总会觉得不自在。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停在晚上十点多。我们煮肉之时就已经是八点多,蜡烛都燃烧完了一根,难道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冥冥之中,我们四个人好像并没有脱离那个四维空间的能力范围。当下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赶紧招呼着蚊子跟我一起把僵尸抬了,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忙活了一阵,四个人坐在已经冰凉的火炕上,谁都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方教授在那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蚊子对着方教授说道:“我说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你磨磨唧唧的我不拦着,可是你他妈别摸我后背啊”铁蛋还没说完,就听方教授惊恐地说道;“我.我根本没摸你后背啊!”
我暗叫不好,方教授应该不会说谎,陈可心也不可能摸蚊子后背,那会是谁?我也顾不上多想,刷地一声抽出工兵铲子,照着蚊子后背就拍了过去。工兵铲子还没排到蚊子后背,只见两盏溜圆的暗蓝色鬼火对着我一阵闪烁,一股骚哄哄的气味钻入鼻孔。黑暗中,只听‘噗’地一声,工兵铲子拍中了目标。与此同时,一阵响动奔着我们后面的墙壁而去。
我此时已经知道,一定是蚊子杀了那只黄皮子,才惹得那些黄皮子来骚扰我们,恐怕刚才那个僵尸也是它们做的手脚,想到这里,我不禁杀心顿起。破口大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别让他们跑了,几只畜生都能欺负咱们了”说罢,我收回工兵铲子,纵身一跃,奔着声响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光线太暗,我也只能完全依靠感觉,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待到我来到近前,还哪里有黄皮子的影子。蚊子随后也跳到我跟前,他也猜到是黄皮子暗中做的手脚,怒从心生,奈何那些黄皮子都形如鬼魅一般,遁入墙壁之中,消失不见。蚊子一抬脚,狠狠地踹了墙壁一脚,不曾想,他这一脚实在是用力太大,只听‘轰隆’一声,整面墙壁都被他踹倒了。
小房子的墙壁解释土石结构,恐怕已经有十数年的时间,哪里还能承受的了蚊子这一脚的力气?随着墙壁轰然倒塌,一阵灰尘飞扬,呛的人睁不开眼睛。我捂住口鼻,赶紧招呼陈可心和方教授拿起我们的装备物资出来,如今承重墙已经被蚊子踹倒,这个小屋子随时都有可能坍塌,要是不赶快撤出来,指不定就得让它活埋了。
等到四人拿了装备物资,还没起身,只觉得头顶不断剥落墙皮。我心中大骇,要是走门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顺着刚才被蚊子踹倒了的那面墙处跑出去,方能脱险。
此时已经顾不上犹豫了,我让蚊子和陈可心赶紧先走,看着他俩冲了出去,我这才拉起双腿发软的方教授,朝倒塌的墙壁跑过去。抬眼看了看,天上繁星闪烁,一弯新月诡异的挂在中天,冷风阵阵不断灌进我的胸口。我看了两眼也没瞧见蚊子和陈可心的身影,拉着软的像摊泥的方教授刚逃出小屋,只听‘哗啦’一声,身后的小屋就倒塌了下来。我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还是祖师爷保佑,要不这会可能就得他妈被拍在里头了。
方教授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一瞧情况不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方教授吃力的同我摆摆手,挺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我哮喘病犯了!”
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真是倒霉敲门——倒霉倒到家了,要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死在这,我和蚊子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可是我们的清水全在蚊子那,我想现在给他喝两口应该能好点。想到这里,我起身去寻蚊子,刚才慌慌张张的也不知道蚊子跑出多远去。刚朝前走了两步,猛地重心下沉,我暗叫不好,没等我多想,只觉得身体一个踉跄,大头朝下栽了下去,耳边尽是呼呼作响的破风声。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落了好长一段距离,猛然摔倒一棵树冠之上。我后脊梁好像断了一样,疼的直吸凉气。还没等身形稳住,身下的树冠猛然折断,‘咔嚓’一声,我的身体又向下坠落。四周的树枝划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忽然我胳膊被人凌空抓住,向下坠落的身体也登时停在半空。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蚊子的声音传来道:“我说老胡可不带你这样的,丫你再不爬上来,咱们都得掉下去摔死喽!”被蚊子这么一吆喝,我这才回过神来,睁眼一瞧,只见蚊子正趴在一颗不算太粗壮的树枝上使劲地拽着我,陈可心骑在树干上在铁蛋身后拽着蚊子。树干并不粗壮,此时承载了我们三人的重量,只要一动就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往脚下看了一眼,只瞧见树枝茂密,挡了个严丝合缝,也瞧不见这里离地面还有多高。当下不敢乱动,只能配合着蚊子一点一点向上爬去。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上树梢。他们俩的情况和我差不多,身上的衣服已经刮得破破烂烂,只要一动身上一阵阵钻心的疼传来。蚊子疼的吃牙咧嘴,骑在树枝上骂骂咧咧的。我抬头看了看,我们现在栖身的树应该是山槐,枝叶繁茂,遮天蔽日,树叶婆娑间,只能看到一线夜空,繁星点点。
我思量一番,就这么趴在树上也不是个事儿,看来我们现在身处的地形应该是一处狭长的峡谷,想要活着走出去,就必须先爬下树去。我把这个想法同陈可心和蚊子说了,陈可心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教授呢,他还在上面?”
一听陈可心的话,我心里就有气,心说要不是想给他喝口水,也不至于跌落到这个鬼地方。三人正要起身,只听头顶一声嚎叫,接着树枝晃动,劈啪作响间,眼前一道黑影坠落。我心说不好,肯定是方教授那厮也掉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三人身下传来‘咕咚’一声落水声。
听声音判断,我们现在距离地面应该有十几米的样子,而且下面应该有条河流。蚊子回过神来道:“咱们赶紧着看看他摔死没,他要是摔死了,咱们找谁打证言去?”陈可心也非常担心方教授的安危,三人即刻起身,顺着山槐慢慢缓慢地爬了下来。不出我所料,地面果然有一条河流,蜿蜒屈伸。而我们刚刚栖身的巨大山槐正好横亘在不算太宽阔的河流上。
我四下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巨大的山槐,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个所以然。当即拍亮了狼眼手电筒顺着河面上搜寻方教授的影子,狼眼手电筒的强光把周围照的通明,只见我们脚下的河面大概有六七米宽,好在水流并不湍急,方教授的身体被冲到了河面右侧,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摔死了没有。
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动静。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下,当即把防水袋取出来,把背包包了,我和蚊子各自手持了工兵铲子跳入水中,朝河对面的方教授游去。
河水冰凉透骨,好在距离不算太远,一会的功夫,我们三个就游到了方教授跟前。二人合力,一起把他从水里拖上了岸,几个人身体都湿漉漉的,微风吹过,都是忍不住冷的发抖。方教授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一通抢救,咳出几口水之后,这才幽幽转醒。瞧见我们三个,一咧嘴哭了起来。我见他已经安然无恙,脑袋里便开始思考起如何回到上边的问题。山槐数本来就属阴气极旺盛的东西,此地鬼气森森,让人心里惴惴不安。
刚才从树上下来,我就开始瞄着周遭事物,这一片的地形已经了然于胸。不算宽阔的河面两端都是参天的山槐,再往里便是立陡的悬崖,要是想从这上面爬上去,无异于登天。方教授咧着嘴干嚎了一会,这才把情绪稳定住。我询问了一下,原来他见我久去不归,又有不少的黄皮子出没,心里害怕,刚要去寻找我们三个,就发现原来脚下就是个悬崖。怎奈他生性胆小,身后的黄皮子越聚越多,这才心一横,跳了下来。
蚊子听完,气急败坏地道:“这帮黄皮子,本来还想放他们一马,等我爬上去的,一只一只都他妈给它捏死。”我对蚊子摆摆手,现在发狠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为今之计,必须早点找到出路出去。我们已经进山两天了,本来就只带了五天的干粮,要是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我们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到帽儿山中的古墓,拿到御魂珠。
众人听完我的分析都觉得有道理,蚊子点点头道:“咱们是得赶紧找路出去,那个方教授,不是我说你,就因为帮着你找那几个倒霉学生,把我和老胡都给搭上了!”
方教授并没有理会铁蛋,倒是转身看了我一眼道:“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我希望你不要失信”我心中暗骂一声,******,这会你怎么胆子不小了?要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刚才不救他了,淹死得了。
就在此时,忽然河面上传来‘咕咚’一声。遁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四人面面相觑,我们几个活人都好好的坐在这,那那个掉下来的又是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看个清楚为妙。好在那个人影飘在水面不远,好在我们这次带了绳子,就免去了再次下到冰冷刺骨的水中。
一通忙活,总算是把河面上的人影给拉到了岸上。我收起了绳索,四人都围上来观瞧。这一看不打紧,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漆黑中,只见这人脸色惨白,身体略微浮肿,脖子上吊着一根断了的绳子,舌头长长的耷拉在嘴唇上。
四人看了,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仔细看了看,虽然尸体栩栩如生,不过从脖子上的痕迹和身上的尸斑都能判断出这人死了不止十年,很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旺盛的阴气,和冰冷的河水的缘故,这才保存的如此完好。
陈可心已经摸出了一根蜡烛点上,借着幽暗的烛光,才分辨出,这人应该是一个男人。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仔细一瞧,这不正是我们之前看过的那种老式工作服么?这下我心中更是疑惑,难道王老头嘴里说的十几年前那些莫名其妙失踪在凤凰山中的考古队员都是吊死的?我下意识的摸出狼眼手电筒,拍亮了朝头顶一照,不由得浑身一阵恶寒。
河水两旁的巨大山槐的树枝上,密密麻麻的吊着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朝代的都有,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尸身全部都栩栩如生,脖子上也都拴着一根绳子,此时在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下,好像都活过来了一般,正直勾勾地看着河岸上我们四个活人。
饶是我和蚊子胆子不小,也被眼前这阵势给吓出一身冷汗。蚊子摸了一把额头上湿漉漉的水滴道:“这他妈哪是树林啊?这不就是个大乱葬岗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