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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华南省开来的客车船缓缓靠岸,沈荣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撒腿就向码头跑去。先登上码头的是水手、随从和护卫,他们做好防卫,才请船内的客人下船。看到二皇子第一个出来,沈荣华赶紧上前扶住他的手臂,神情亲切自然。
她和二皇子有两世的缘分,前生太过不堪,不提也罢。今生,他们共同患难于凤鸣山阴暗狭隘的山洞,已经说好做朋友了。她和连成骏到南安国成亲,只给沈恺和江阳县主写了信,并不想通知二皇子。二皇子做为沈恺的上司,又有皇子之尊,居然亲自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可谓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和人情。
“手拿开。”一个清冷的女音从二皇子身后传来,吓了沈荣华一跳。
沈荣华赶紧松开手,给二皇子行礼请安,“小女冒失,请璃殿下恕罪。”
二皇子冲身后沉了沉脸,又一张笑脸转向沈荣华,笑容里透出歉意。看到连成骏走过来,二皇子跟沈荣华客气了几句,就快步迎上去跟连成骏寒暄了。二皇子身后的女子打扮得很娇艳,她堵在船舱门口,不上不下,怒视沈荣华。
不用问,沈荣华就猜到这女子是二皇子的侧妃,姓李。这位李侧妃出身华南李氏家族,属于嫡系一脉,又是嫡女,最是娇贵。李侧妃的生母和二皇子的另外一位侧妃陆轻灵的生母是亲姐妹,只不过陆轻灵的生母是庶出,身份差一些。李侧妃和陆轻姨是姨表姐妹,现在又共视一夫,可两个人相处并不融洽。沈荣华和陆轻灵私交不错,与李侧妃却素无往来,无形中就与她结下了梁子。
“李侧妃请。”沈荣华大方一笑,做了一个请上的手势。来者是客,就算她不喜欢李侧妃这个人,也会看二皇子的面子,不会和一个小女人计较。
“你不懂规矩礼数吗?”李侧妃很倨傲地瞪视沈荣华。
看到沈恺和江阳县主等人都从窗口往外张望,因为李侧妃堵在门口,别人都无法出来。沈荣华心里长气,可看二皇子和连成骏相谈正欢,她决定忍耐。
“小女愚钝,不知哪里做的不好,请侧妃赐教。”
李侧妃冷哼道:“你见了本妃不知道行礼吗?”
“沈二姑娘是看皇上亲封的正四品县主,你是从四品皇子侧妃,你们谁该给谁行礼,你不知道吗?”端宁公主大步走来,沉着脸训斥李侧妃,又道:“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上码头,或者不让开路,本宫马上让人开船,你掉到海里,也是对你不懂礼数的惩罚。就算刑部的李尚书问起来,本宫也有话答复他。”
“皇姐,消消气。”二皇子扶住端宁公主,一脸歉意羞愧。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不是想出你的丑。”
“我自是知道,多谢皇姐指教。”二皇子板起脸,说:“张户、李路,你们同冬嬷嬷一起送李侧妃回西南省任上,不,送李侧妃回京城璃王府。”
李侧妃是高傲骄纵之人,被端宁公主训斥,又听说二皇子要送她回京城,当下就哭开了。她的奶娘一看二皇子变了脸,赶紧劝慰她,扶她回了船舱,又向二皇子道歉。触到李侧妃及她奶娘那狠毒的眼神,沈荣华心里难过,又得罪人了。
就因为李侧妃闹腾了这一场,沈荣华接下来见到沈恺、江阳县主、陆夫人、卢夕颜和初霜、方逸时,相聚的欣喜都变淡了。众人聚到一起,热情问候,随意攀谈,笑容都有些牵强,落泪倒是自然而然了。为此,二皇子感觉很不自在,脸庞布满歉意。沈荣华为缓解僵局,笑颜如花,跟众人叙话,总算和悦了气氛。
端宁公主拍了拍沈荣华的肩膀,低声说:“你别和她一般计较,那种自恃出身高贵的嫡女,没有经受过风浪波折,最是我行我素、不明事理的人。”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闹腾这一场让璃王殿下难为情。”
“你放心,他不是小气计较之人,还很聪明,不会因为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耽误了大事。”端宁公主轻叹一声,说:“他现在是王爵,一正妃两侧妃是份例内的,李家向皇上请旨,非给他塞一个侧妃,你以为他不知道李家是什么用意吗?”
二皇子的正妃求医问药几年才生了嫡长子,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就是靠药物吊着命呢。李家是大族,家族中为官者不少,但一般都是外任。自李侧妃的伯父长途刑部尚书,成了京官,李家才关注皇子们的份位和喜好。
李氏一族之所以给二皇子塞一个份例之外的侧妃进来,就是盯着正妃的位置呢。二皇子的母族没势力,现有的一正妃两侧妃家族都不显赫,无法与李氏一族相比。二皇子要想夺嫡,只能依靠李家,那他正妃的位置就非李侧妃莫属了。刚才,李侧妃让沈荣华行礼时就自称“本妃”,看来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只可惜,李侧妃空有尊贵的身份,显赫的家族,只因她自己不够聪明,正妃之位肯定会与她擦肩而过。因为,她得罪了沈荣华,沈荣华不想让她升为正妃。
沈荣华轻叹一声,说:“真是难为璃王殿下了。”
“说不上难为,每一个皇子都一样,只要有野心,想着那个位置,都会走这一步。真正靠自己的实力、魄力、睿智和手段就能问鼎天下、治一方沃土的人有几个?”端宁公主说到这里,因为想起某个人,面庞不由染上红晕。
“是呀!不是每个人都象我舅舅那么强大能干、那么洁身自爱、那么英明睿智、那么……”沈荣华把形容男人好的词语都搬出来了,边说边观察端宁公主。
端宁公主面色绯红,眉宇间爬上羞怯,夸赞林楠的话她听起来很顺耳,“行了行了,别因为夸你舅舅就冷落了你的父母,他们可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沈恺和沈荣华只说了几句话,就跟方逸、二皇子一起去跟连成骏说话了。初霜被雁鸣和山竹等丫头围住,正叽叽喳喳,象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江阳县主和陆夫人与卢夕颜母女见有几艘渔船出海归来,听船娘唱起小调,都被这异国风情吸引了。这些客人各有各的事,沈荣华这个来迎客的主人倒是轻松了。
“姑娘。”初霜过来,再次给沈荣华行礼,轻叹说:“看到姑娘的信,我就哭得差点背了气,把方逸吓坏了,他一再追问,我就把我那个梦告诉了他。他听了之后也感慨不已,不管坏人多么可恶,都斗不过老天,难得姑娘命好。”
沈荣华挽住初霜的手臂,说:“我被暗算之后,只想着怎么逃生活命,祈求别被害得太惨,早把你说过的梦忘记了。第二天醒来,知道自己虚惊一场,我才想起你的梦。正如你所说,这都是苍天有眼,人再怎么算也算不破天。”
初霜哽咽点头,“姑娘跟连大人成了亲,幸福了,我的梦也圆满了。”
“别哭了,我去跟夕颜她们说说话,晚上我再找你说话。”
卢夕颜都顾不上理会沈荣华了,看不远处的渔船正卸捕捞到的虾蟹鱼类,她兴奋不已。要不是陆夫人拦着,她都过去帮忙了,当然,她也想顺便品尝一番。
“母亲。”沈荣华刚才已和江阳县主见过面了,这会儿想要说说话,刚一开口眼圈就红了,“我这次出嫁母亲能在身边,这也是我此生的幸事了。”
江阳县主替沈荣华拭了拭眼角,轻声道:“回去再说。”
就因为李侧妃闹性不下船,众人在海港多耽误了半个时辰,气得二皇子暗暗咬牙。就因为二皇子母族、妻族均无势力,李侧妃就觉得高人一等,想拿二皇子一把。殊不知女人的强势对男人构成压力和威胁,最终的结果总会事与愿违。
原本沈荣华和沐川槿、端宁住在一座宅子里,又来了那么多人,居住的地方就要重新安排。沐川槿和端宁公主搬走了,搬到南安国专门给皇家使臣安排的宅院,与二皇子和李侧妃同住。沈荣华现居的宅子里就住了沈恺和江阳县主、初霜和方逸、陆夫人和卢夕颜母女及他们各自的下人,不显得拥挤,却格外热闹。
午睡之后,沈荣华来找沈恺和江阳县主说话,说起阴谋替嫁之事,气得沈恺咬牙切齿,屋里屋外跺脚。要不是客居在此,有所顾忌,他早把屋子砸得一片狼籍了。江阳县主安慰沈荣华,又劝慰沈恺,接下来二人又商量着给沈家写信寄了回去。就算跟沈家撕破脸,二人也要跟沈忺、沈慷和沈老太太等人要个说法。
从沈恺和江阳县主居住的院子出来,沈荣华又去看陆夫人和卢夕颜母女。听说她们母女去了后花园,她又去后花园找她们,中途碰到初霜。初霜不让她去找卢夕颜,因为卢夕颜早玩疯了,连陆夫人都不陪了。今天午宴结识了南安国几个臣子的女儿,几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要不是陆夫人拦了,她们都要出海冲浪了。
“姑娘,你给燕掌事写信了吗?听方逸说她和她的夫婿在华南省。”
“写是写了,只是他们住在华南省的山野乡村,不知道能否及时收到。”
初霜点头一笑,说:“方逸刚到西南省,有一次,到西南省和华南省交界的县郡讲学,碰到了地痞为难。有人出面替他解了围,一问才知道是燕掌事和她夫君,他们当时刚到华南省。收到你的信,我专程让人给他们送了信,他们说是要来,只是跟我们不同路。大后天就是姑娘的好日子了,他们要来也该到了。”
有两世的缘分和情分,沈荣华已入水姨娘为母,即使她救了陆幽,她也觉得那份恩情偿还不清。前世。江阳县主也帮她解过围,相比江阳县主这个继母,她和水姨娘更亲近。她要嫁给心爱之人,没有水姨娘在身边陪位的,她总会遗憾。
沈荣华轻叹说:“他们不象你们有官船开路,就是来,路上也会慢一些。”
“哎!要知道这个,我该邀请他们跟我们一起来才是。”
“没事,不管他们能不能赶来,只要还记挂我,就足够了。”沈荣华挽着初霜的手臂上下打量她,见初霜比以前丰满了许多,举止言谈更加爽利,总是面带微笑,显然是过得轻松如意,沈荣华很高兴,又说:“听我母亲说你现在是闻林童院的女院长,比方逸行事还利落果断,璃王殿下年底都给你向朝廷请功了。”
“都是姑娘练出来的,帮姑娘管了几年庄子,我的胆子可练肥了。其实我是想让方逸多些时间读书,才帮忙的,他要参加明年的春闱,我也要替他加把劲儿。”
“放心,他一定能高中,为你争一个诰命夫人。”
在沈荣华的前世,也就是明年的殿试,杜昶中了状元,方逸次居榜眼,谁被点了探花,她不得而知。今生,若老天还让杜昶中状元,那沈荣华就敢说杜昶的结局比不中状元更惨。方逸就算还是榜眼,有二皇子为靠山,有经营闻林童院的资历,成就绝不会比杜昶差。而且,沈荣华也想把方逸变成打击杜昶的利剑,她跟杜昶两世仇怨,迟早要决战,有方逸相助,她决斗杜昶就游刃有余了。
“但愿吧!”初霜是实诚人,不会掩饰自己对身份和前途的憧憬,“方逸已跟璃王殿下请好了假,参加姑娘的婚礼后就去西南省交接,二月回京参加春闱。我就不回西南省了,明年和姑娘一起回京,先到京城替他打点安排。”
“好,正好京郊有两座由皇族募捐建立的闻林童院缺人打理呢。”
沈荣华正跟初霜在花园说话,有丫头来报说有贵客来访,让她携初霜一并去接待。两人相视一笑,就知道这贵客是谁了,赶紧到前院的客厅去会客。
白泷玛同白魅影一样,人长得白净,喜好白色的衣衫和饰物,与乌亮的黑发相映分明。只是白泷玛除了黑发,颌下还蓄起了一小撮黑胡子,看上去很滑稽。
自北狄国向北越国宣战,白泷玛就回了漠北,已经有两三年没有音信了。没想到他突然来了南安国,也叫嚷着来参加沈荣华和连成骏的婚礼。但他已提前声明一文钱的贺礼都没有,还要把他在南安国的一应花费都记在沈荣华帐上。
沈荣华很痛快地答应了,先前跟白泷玛相处时日不短,她也摸准了白泷玛的性情。让他占一点儿小便宜不要紧,因为占小便宜的人往往会吃大亏。尤其是白泷玛遭遇沈荣华,让他吃亏小了,都对不起他那一身洁白到一丝不染的衣衫。
“表妹,好久不见,愚兄甚是想念。”不由分说,白泷玛就把初霜紧紧抱到怀里,又冲沈荣华挤眉弄眼,“我就不抱你,气死你个小毒妇。”
“啊!我气死了。”沈荣华坐下来,两手捂脸,透过指缝看初霜百般挣扎。
“夫君,你来了?我和表哥没什么,他就是……”
白泷玛背对着门,正跟沈荣华打眼神战,听到初霜冲门口喊夫君,他赶紧推开了初霜。初霜连忙躲到沈荣华身后,她怕了白泷玛的热情,又无法拒绝他热烈的拥抱,只好使诈。白泷玛看到门口没人,冲初霜呲了呲牙,坐到沈荣华身边。
“徐娘追求林楠失败了,你知道吧?”白泷玛兴灾乐祸地耸了耸鼻子。
沈荣华很想跟白泷玛叙叙旧,问问他这一别无音信的两三年都做了什么,可一见白泷玛不着调的性子一如既往,她也就没兴趣跟他详谈了。听说白魅影追求林楠失败了,再看端宁公主一脸幸福的模样,这两女人的征战也见分晓了。
“听你一说,我才知道,徐娘真失败了?呵呵,可喜可贺。”沈荣华皮笑肉不笑,林楠少了一个不匹配的觊觎者,对她来说是一件事喜可贺的事。
“小毒妇,你兴灾乐祸是不是?”
“我看你比我更兴灾乐祸,说实话,你有一个我舅舅这样的继父不是好事。”
“我比你清楚,可是——”白泷玛挤了挤沈荣华,低声道:“徐娘这几年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嫁给林楠,结束自己这半辈子的风花雪月。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建立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王国,象西金的女皇金凤凰一样做高高在上的女王。你觉得她这两个愿意哪个更容易实现?哪个对我、对大家更有利?”
“你说呢?”沈荣华警觉了,她总觉得自己错漏了许多信息,不敢轻易答话了。有时候,得到一个国家比得到一个人的心更难,尤其是象林楠这样的男人。
白泷玛干笑几声,“当然是嫁给林楠了,徐娘风流了半辈子,以后专心致志祸害一个人,对大家不是更有利吗?再说,如果徐娘真建立一个王国,肯定热乎不了几天,就要把烂摊子丢给我。我十四岁就接手了白氏商会,付出的艰辛不是你能想到的。她要再弄一个王国给我,我这一辈子就别想再自由随意的生活了。”
没有可用之人,没有丰厚的钱财,想建立一个王国谈何容易?就算生逢乱世,揭竿而起,也要招兵买马,经历一个浴血拼杀的过程。林楠说建国就建国了,可之前他至少准备了二十年,才培养出效忠于他的势力。他有前朝皇室留下的钱财和皇族后裔的身份,又有万夫人留给他的产业,这几重前提条件是他建国的保证。
白氏商会这些年确实赚了不少银子,可因为白泷玛识人不清,已经被狄武赫掏空了,还害得他差点丢了性命。白魅影占了一座无名岛,听说只有一个津州城大,她可以占岛为王,可那也离一个王国就差得太远了,简单到不可企及。
“你傻了?怎么不说话了?”白泷玛见沈荣华发呆,顺手揪了几片粉红色的花瓣,放到嘴里嚼碎了,吐到她脖子上,“小毒妇,你怎么越活脑子越不走弦了?”
沈荣华瞪了他一眼,擦去脖子上的花瓣碎渣,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迹,象是被人亲吻而种下的“草莓”。沈荣华用手帕擦拭,印迹却只深不浅,更鲜亮了。
“白岛主是聪明人,就算她真建一个王国也不会给你,除非她瞎了眼。她是把白氏商会交给了你,你也赚了些银子,扬名立腕了。可到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让你给败坏了,最终你也只给自己挣了顶绿帽子,还差点丢了小命。你以为你自己是人才吗?我呸——她想建个王国就够傻了,交给你岂不是傻死了?”沈荣华只图一时痛快,大骂了白泷玛一顿,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居然笑了。
白泷玛站起来,高喊:“徐娘、废物,快进来,小爷赢了,哈哈……”
看到白鬼影和连成骏垂头丧气进来,都一脸埋怨看着她,沈荣华懵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可她无法捕捉抓捞,只重重砸了砸自己的头。白泷玛来拜访她本来就是一个局,而她是个局里最倒霉最关键的人。
“这是怎么了?”沈荣华以最无辜的眼神看向连成骏。
“臭丫头,你竟敢骂老娘,还不只一次,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白魅影冲沈荣华伸出如水晶白玉一般透明的手,要不是连成骏拦着,早抓向她了。
“表哥,这……”初霜也护住沈荣华,又以眼色向白泷玛求援。
“徐娘,你别吓唬人,还有你,愿赌服输。”白泷玛很得意地冲白魅影呲了呲牙,又冲连成骏抬了抬下巴,随后又冲沈荣华挤眼道:“看你我多年相交的情面,快去求你舅舅,让他牺牲自己安抚徐娘,她要是那啥火中烧,你我都有麻烦。”
“懒怠管你们的闲事,都别理我。”沈荣华一把推开连成骏,拉着初霜往外走,“不理这群疯子,我们去找沐公主和端宁公主,跟她们说说话。”
沈荣华生气了,力气很大,一口气就拉着初霜走到了二门外。看到沐川槿和端宁公主来找她,刚进大门,初霜赶紧挣脱了她的手,又把她拉到一旁的凉亭里。
“姑娘,你听我一句话。”初霜声音很轻,却面色沉谨。
“什么话?”
“刚才,表哥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告诉沐公主和端宁公主。我是奴婢出身,见识浅显,但我信表哥,别看他平时没正形,今天他说的话却别有用意。”
沈荣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初霜,我想冷静一会儿。”
“好,我把她们带到后花园同卢姑娘玩,天色不早,姑娘别呆太久。”初霜嘱咐了沈荣华几句,就朝二门走去,碰到沐川槿和端宁公主,就一起去了花园。
五彩云霞作别了落日,淡蓝色的夜幕悄然拉开,这一天又溜走了。离她和连成骏成亲还有两天三夜,她突然莫名地焦躁,心里也排斥起来。
她就要成为连成骏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可连成骏有好多事都瞒着她,这说起来是不愿意让她分心、担心,想让她轻松自在过日子。可在她看来,这是连成骏对她的不了解、不信任。娶一个人或嫁一个人,如果对对方遇到的麻烦或为难的事没有提肩担当的勇气和责任,那就没必要走到一起了。
她想知道连成骏究竟想做什么,她想替他分担,可连成骏却不这么想。难道他把她当成废物吗?或者他想把她养废、只让她做一个省心的妻子。
“想什么呢?”连成骏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一双温暖的手搭在她肩上。
沈荣华暗叹一声,“没什么,我想我们的婚事还是……”
“荣华,那些事是舅舅不让告诉你的,其实我早想跟你说了,只是他一再嘱咐,说事成之后再跟你说。”连成骏是多么聪明的人哪!一见沈荣华不高兴,就猜到了原因,“今天白泷玛和白岛主争吵,两人就打了赌,让我做见证,让你做一个局外说真话的人。我很痛快就答应了他们,这样你就能知道这几天我和舅舅还有白岛主在谋划什么事了,这件事是白泷玛跟你说的,不算我失信于舅舅。”
“你……”沈荣华无话可说,她恨恨咬牙,“你就是一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这么点小事都要算计,还说自己不失信于人,我看你是没那啥都想立牌坊了。”
连成骏见沈荣华脸色微微缓和,赶紧抱住她,“我让你占我的便宜好不好?”
“躲开,不想理你。”沈荣华脸上露出笑意,可心里仍很不舒服。别看林楠是她舅舅,对她不错,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其实是最阴险诡诈的人,连成骏都让他传染了。于无形间,她心里那杆称倾斜了,有坏事,她就想着推给林楠。
“我之前跟你说过光复南狄国的事,舅舅和白岛主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们想着要么光复南狄国,要么建立一个新的王国,同东韩国、东瀛国和南狄国一起牵制北狄国和西金国。我们商量推举白岛主为新朝的女皇,可白泷玛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怕将来白岛主把皇权交给他,会羁绊劳累他半辈子。”
“为什么不让她把皇权交给你?”沈荣华问出这句话,自己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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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父亲的周年祭日,我要回老家上坟,回来肯定早不了,怕是写不出明天(7月8号)的章节了。(7月8号)有可能断更,希望亲们谅解。
亲们:那作者这些日子光这毛事那毛事请假,我看她是该挨鞭子了。
作者:亲们饶命,马上有鲜美的肉汤奉上。
说好了只是肉汤,想吃肉就要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