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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环境下,李梦阳和服务生说着什么,然后塞给服务生两张钞票,就带我们来到一个视线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刚坐下他就对我解释道:“来的有点晚,二楼的包房都没了,咱就在这凑合下吧。我爸告诉我出来得低调,我现在很低调!”
低调的他大声的点着东西,然后抽出一张张的钱来递给服务生,又对对我们几个说:“咱先喝着,不够再要!”
那么多钱,这得喝多少酒啊,我暗想。可东西上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几个小吃和一个大龙舟之外,就只有十几瓶啤酒而已了。看样子好像东西这就上齐了,我感到诧异,刚才李梦阳不说掏了一千也得七八百,就买了这点儿玩意儿?这鬼地方还真是高消费的场所啊。
上完东西服务生却带着点神秘的问李梦阳:“还用点儿别的不?”李梦阳看了看我们几个,然后摆手说:“先不用了…”服务生有点失望的离开了,李梦阳笑着对我说:“那东西我可不敢碰,让我爸知道可就废了。”
本来我以为他们说的是女人,可听他这么一说感觉不太像,可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只是继续装作行家似的的点头。
“哈哈,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啊,不错。”陈浩然伸手拽了个香蕉,指着周围说道。
“跟国外的比咋样?”李梦阳问道,他却撇撇嘴说:“那肯定没法比了,不过还凑合。”我和吴宇航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
这里面来玩的绝大多数都是些青年男女,像我们这个年龄的并不是太多,所以这样的环境里我们这桌几个小子就显得有点特殊了,不时会引来邻桌和过路人的注意。我多少有点感到不自在,但李梦阳看来很习惯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显出了跟他年龄不符的怡然自得,虽然我也搞不懂他在高兴什么。
转头看向中央的舞池,人群还在伴随音乐不知疲倦的跳着,台上台下都热闹非常。尤其引人注意的是,我看见几个青年男女围着舞台下面的大音箱,丝毫不顾及耳膜的感受和周围的环境,近乎癫狂的摇着头,浑身触电似的抖动着,不像在跳舞倒像是疯了一般。
“那都是吃药散劲儿的。”吴宇航对我解释道,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迪吧这地方玩那东西的人多去了,那玩意儿千万可别碰,不是啥好事儿。”
“知道。”我笑着说,那东西我想都不敢想,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胆子,就凭我老爸对此一贯痛恨的态度我也不敢越这雷池啊。
此时陈浩然已经按捺不住,一个人冲进舞池跳舞去了,拦都拦不住,我正担心他会惹什么麻烦,却发现这小子竟然跳舞也是把好手,当着那么多人面耍起了这个时候刚刚流传到我们这边的什么“街舞”,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注视,还引起不小的反响。
“你这弟弟不错啊。”李梦阳笑着说,我硬挤了个笑容,心想他俩倒是有点臭味相投的意思。
不过除了那小子之外,我们几个都略显拘谨,谁也不好意思去跳舞,尤其是我,感觉那实在太别扭了。只好和吴宇航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样的环境里也聊不出来什么正事儿,而胡柏航从进来到现在眼睛就没闲着,在各种女人身上飘来飘去,还不停指给李梦阳看,弄得李梦阳都觉得尴尬。
正喝着那两口就没的小瓶啤酒,不远处一桌有人朝我们这边挥手,李梦阳见状也马上举手示意,对我们几个说:“都是认识的,有市局副局的儿子,还有个工商局领导的女儿,我过去聊会,你们玩你们的,要啥就点啊!”交代完,他就去那桌了。
吴宇航忽然感慨道:“这就是圈子,有钱有势的一圈,没钱没势的一圈,外面的人想进圈子太TM难了…”
“啥圈不圈的,咱们哥们天天在一起高兴就行呗!”我不在意的说,心里却忽然对他那隐约带着向往的眼神感到不安。说不上为什么,我渐渐开始不希望他有什么太大的抱负…
这时跳得满头大汗的陈浩然窜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坐下喝着东西,看样子玩得挺高兴,早忘了自己这是在被他瞧不起的中国了,不停喊着爽,嘴巴子上居然还有不知道哪个大姐留下的口红印。
见我们都在看着,他得意的说:“刚才有个美女姐姐一直夸我可爱,临走就给了我一下,没办法,谁让我太帅呢。”
“那女的是瞎子吧!”我讽刺道,实在不懂可爱这词跟他有什么联系。
“不行,还是不够劲,这地方肯定有提劲的东西吧!”他说着起身就走,这给我可吓个不轻,猜想这小子可能是要碰些不该碰的东西,这不知道在外国他都学什么了,急忙起身跟过去。
在人群里挤着,费了好大劲才抓住他,我怒道:“你TM要干啥,想死是不?”
他却不理我继续往外走,这小子劲儿还不小,而且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纠缠,只能跟他一起走向另一侧的楼梯,下定决心要阻止他的错误行为。
“你拉我干什么啊。”他还不耐烦起来,我瞪着眼睛说:“你TM敢碰那东西我弄死你,你信不?”
“诶呀,我就是当着外人面装B吹吹牛,我去上厕所!”他这才说了实话,可我还是半信半疑,继续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经过楼梯拐角,我发现两个女的站在那儿,一个女的年龄稍大一些,另一个岁数跟我们仿佛,那个二十来岁尽管浓妆艳抹但还是难掩面容的苍白和瘦弱,见我走过来她马上低声问:“小伙儿,要雏儿不?三千一次,保证是第一次!”
“啊?”我吓得不轻,看看这女人又看看那边靠墙站着的女生,实在没想到这种生意居然做的如此明目张胆。
见我发愣,那女人继续说:“我这妹妹急着用钱,你要是有兴趣咱商量商量,咋样?”
我赶紧摇摇头,陈浩然却在旁边插言道:“咋那么贵呢?”
一听他这么说,那女人有些鄙夷的看看我俩然后说:“来这里玩的非富即贵,几千块钱还贵啊?你们是这的客人不啊?”说着话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动着,她自己好像根本没发觉。
我急忙拉着陈浩然离开,感觉这家伙实在太丢人,真嫌贵也别说出来啊。身后又传来那女人拉别人谈“生意”的声音,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女生,在她脸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茫然…
走进了卫生间,里面还贴着“讲卫生,防非典”的标语,实体的病毒可以防,甚至可以治疗,但社会和我们人心里的毒要怎么去防治呢?
标语落款,金虎大厦提醒您几个字却让我有点恍惚。金虎大厦?有点熟悉…
边抽烟边尿着,陈浩然问道:“意哥啊,你们平时也老出来玩啊?”
“啊,是…”我应道,为了不让他感觉我没见过世面只能撒谎。
“那看你咋不high呢,装深沉啊?”他继续问,我实在觉得他话多,冷声说:“老玩,没意思了!”尿完拉起拉链,就不再理他了。
“你说这地方是谁开的,闹非典都敢做生意,势力不小啊,我看外面停那车可都是进口好车,竟是有钱人。”他嘟囔道。
见我不答言,他好奇的看向我,卫生间门外却有传来脚步声和低声的话语,只见两个人走了进来,让我惊讶的是进来的居然是一男一女,一个女孩儿发散乱在面前,身体软绵无力的靠在一个面容猥琐的男青年身上,那家伙边搂着往里走边淫笑着说:“咱就在这儿了啊,宝贝儿!”
见我和陈浩然都发愣的看着他俩,他瞪着母狗眼说:“瞅啥,哪来的刑子,尿你的尿!”
我还没弄懂什么情况,陈浩然身后拉住我说:“这种事儿在外国常见,这叫卫生间文化,你不懂。”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居然跑进公用卫生间来做这事儿,也太饥渴了点儿吧。正愣神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女孩儿迷迷糊糊的说:“别碰我…”还无力的推了推那男人,那家伙用脚踹开一扇门,猴急的解着裤带,坏笑着说:“不碰你能行吗?”
还没进去他就把头探到了那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靠着洗手池表情有些痛苦的向后仰头,头发甩到一旁时露出了一张我认识的面孔,虽然画着妆,可我还是从她那张特点明显的大嘴认出了她是菲菲,她嘴里还喃喃的说:“你别闹了,求你了,我那女朋友呢?”
看见菲菲出现在这还遭遇了这样的情况已让我大吃一惊了,于情于理我也都应该干预一下,而当我听到她提到自己的朋友,我自然而然的就联想起来那个人,也马上更加担心起来。
我甩开了陈浩然的手,上前开口阻止道:“我说这位哥啊,人家不愿意你就别硬来呗!”
他正贪婪的用脸摩挲菲菲胸部的,听到我这话,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挥手冲我摇了摇。
十块钱就要打发我了,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