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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家哥三个汇集的是整个朝鲜中学和朝鲜街的小混混,孟飞更是凭着家世背景统领了众多形形色色的学生和社会小痞子。而我呢,身边一直都是开始时候的这些人,一群初二的学生,虽然后来又增加了像叶广林、王宇豪这些一年级的小子,可相比之下,他们根本就是人们眼里的小毛孩子而已。
虽然凭着我一时头脑发热的冲劲打败了初三,算是称霸校园了,但我们这些人,不管是人数还是整体实力,也就在学校折腾折腾还算绰绰有余,去了街上实在真是不够分量。
除了无意间被我帮了的林风之外,与其他对头基本都是怨仇越结越深,这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我的霸道,可却也让我多少陷入了有些孤立的局面。
我们原本的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圈子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排外的情绪,就像对待林风大家就一直不太信任,所以也都基本不会有林风这样的想法,而且我近乎一意孤行的固执也让大家不太敢提出这种意见。
虽然林风是以“降将”身份加入的,可他对我确实帮助不少,而且关系变得甚至比和其他人还要密切,如果多一些他这样的人那对我肯定没有坏事儿。
可这做起来并不容易,基本上跟我对立的那些人都被我得罪个透透的,就连原来最有可能联手的黎谊,都因为我个人对他的厌恶不仅跟他搞得势不两立,还把身后的靠山都一并给得罪了。
学校里,我打破了不成文的规矩,一个二年级的做了大棍儿,三年级的虽然无力跟我争斗,但普遍心里是不服气的。而一般在学校,恰恰三年级才是真正的骨干力量,尽管眼看他们就要毕业了,可是有不少的人在学校和社会之间徘徊,没有争取到他们的协助也是我们现在最大劣势之一。
我们就像是世界杯上的中国队,凭着运气和一股劲头冲进了一个新的平头,可却因为根基不稳、真实实力没有想象中那么殷实,一碰上实力强劲的对手马上就会败下阵来了。
孟露那看似怜悯的态度仍然让我十分介怀,在她眼里我好像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弱者,与她哥孟飞或是老金家哥三个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也许事实真的如此,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服气的。
只是现在除了硬拼之外,我真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的敌人和困境,朝鲜帮实在是块难啃的骨头,我眼睛看着书包,里面的刀和扳子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几天晚上,陈觉也被叫去参与他们生意上的事儿了,所谓生意也就是赌球下注这类的事情。陈觉忙得不亦乐乎,他也很享受可以得到那种几乎是成年人般的尊重,接电话、送纸条甚至是传钱,他干着跟那些大人们一样的事情。
而我则无所事事,只是坐在饭店里胡吃海塞着,跟老爸他们一起看着球,听他们说那些我一知半解的事情,无聊透顶。
我真怀疑,如果不是世界杯的到来,老爸会不会还是一直呆在山上修炼,就好像他是专门为了看球才特意下山回来的。
看着他们乐在其中的模样,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因为看球开开心,还是因为开赌局赚钱而高兴。
贝克汉姆等了四年,终于攻入了一记点球,打败了他四年前的仇人阿根廷队,当年被人下套致使他红牌被罚下的耻辱在那一刻彻底洗刷。看着他跑向场边狂欢,那酷酷的“莫西干”发随风摆动,尽情释放着复仇后的兴奋,我打心里羡慕他,希望自己也可以有天如他这般快意恩仇,一雪前耻。
猛然,我想起了一个人,她也是小贝的粉丝,喜欢小贝喜欢的不行。我悄然起身离开饭店,走到外面的一家小卖店,拿起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一直记着却从来没敢打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我没敢先开口,想等听听是谁接的电话再做打算。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清脆的声音,让我有种闻声如见其人的感觉。
“喂,谁呀?”石雪晴的声音在话筒里传来出来,真的太幸运了,不是她那个酒蒙子老爸接的电话。
“我,苑意。”我顿了几秒开口道,向西街的街道仍然吵吵嚷嚷,可我现在心情要比周遭的环境还要混乱。
“怎么了?打电话有事?”石雪晴压低了声音问,好像是担心家里人听见。
“没啥,那个…贝克汉姆进球了…英格兰赢了。”我说道,却感觉有些尴尬。
“啊,真的啊?太好了,小贝真帅!”石雪晴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挺开心的,在电话里欢快的说。
我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甚至有些想把电话挂断,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心里的某些想法。
“喂,你干嘛呢,在哪呢啊?”石雪晴听我不说话了,周围还很嘈杂,好奇的问。
“街上,在饭店看球刚出来。”我忙回答,转身看向街边大排档里推杯换盏的人群,每个人看着都莫名的开心,夜色下的向西街是这么让我感觉踏实与亲切。
“和你女朋友啊?”石雪晴忽然问了一句,搞得我不知所措,有些稀里糊涂的,我挠挠头不明所以的问:“啥女朋友啊?你可别瞎说啊。”
“还装呢,那天我都看见了,他们都说那是你对象。我说你怎么最近不跟踪我了,原来是搞对象了,你这当哥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石雪晴故作责备的说,可我听着却很不舒服,尤其是一直不服气的她居然主动说我是她哥,这可没什么可高兴的。
“没、没有的事儿,别听他们瞎TM白话,那天那个女生我跟她不熟,就是网友…”我只能这么介绍孟露,太复杂的关系真怕石雪晴听不明白。
“你还搞网恋呢啊,没看出来啊。”石雪晴继续说,不明白她是在逗我还是真的是那么认为的。
“都说不是了,你咋就不信呢,你要是这样就不唠了袄!”我威胁着说,谁料石雪晴没害怕,还斗气的说:“那你撂了吧,撂了吧!”
我还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无奈的叹了口气,讨好的说:“那我哪舍得撂啊,再唠十块钱的呗!”
“那你拿钱吧。”石雪晴玩笑着说,我看着头顶的星星,忽然冒出了一句:“钱没有,给你人行不?”
“啥人啊?你我可不稀罕啊!”石雪晴憋着笑说……
“那我稀罕你,行不?”我又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可能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呢啊?你怎么了?”那头的石雪晴语气明显慌张了起来,有些喃喃自语的说:“真是犯病了,大晚上打电话说什么呢…”然后又不自然的笑了两声,好像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的局面。
“我说我稀罕你!你要不?”我怀疑可能是刚才在饭店里喝的酒在作祟吧,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干嘛呀?烦人。”石雪晴语气已经慌张到不行了,我却固执的想要等待一个回答,狠了狠心开口说:“我…”
“啪”的一声,电话却挂断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断线的声音,我顿感失落和尴尬,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刚才那应该是表白吧,可我也有点太唐突了,用词好像也太粗俗了一些吧。
莫非石雪晴被我给吓住了?或者,这是拒绝我的意思?我放下电话,心里已经六神无主了,也没有一丁点的勇气再打过去了。
妈的,这次人是丢大发了,我懊恼的想。糟糕的开场,一点不文雅的用词,加上一个乱哄哄的环境,我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就这么完蛋了,我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实在闲的无聊没事干呢,我打这个电话干嘛呀!
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上学看见石雪晴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要不要跟她解释下刚才那是自己喝多了说的胡话,可她会信吗?
周一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学校,电话的事儿我连陈觉都没告诉,感觉这实在让人脸红,尤其是什么答复都没得到电话就被挂断了,这不管谁知道了都是很丢脸的事儿吧。
来到班级我一直可以回避着石雪晴,不敢跟她有一点眼神的碰触,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在教室里我坐立不安,连和她在一个空间里都觉得难堪。
短短的两节课,我就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气氛了,只好带着林风和李杰从后门偷偷溜走了,来到操场上和正好上体育课的陈觉他们凑到了一起,在操场上踢着球。
边踢着,我们便议论着周末时候那场中国对巴西的比赛,让我们印象最深的不是巴西四大天王的四个进球,而是那个让我们最为遗憾的射门中柱,它让国足与世界杯第一个进球失之交臂,幸福曾是那么近。
人生中遗憾就是遗憾,无法挽回,只能叹息。就好像那天晚上我的那通电话,我真的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打电话说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