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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生所不怎么高,主要是功能齐全,显得很有逼格。实际上开得挺随便,顶楼居然还开着个小卖部。
陆星兆手持军刀,腰上插着把□□就上了走廊,让怀麟和严飞光躲在那个小卖部里自己搜刮。
这地方看起来被至少两拨人马翻找过了,估计是在丧尸刚爆发的时候。怀麟只能在他们没能带走的东西里再翻一遍,倒是找到点口香糖、肥皂、指甲钳还算有用,最有用的却是两盒奶粉。
估计那两拨人一看是婴儿吃的奶粉就随手丢了,怀麟却小心翼翼地塞进塑料袋,这玩意可是珍贵的蛋白质的微量元素。
严飞光也跟着一通乱翻。
怀麟上一次听说过他“从不屯粮”的习惯,看他这个样子就很惊讶道:“你也帮忙找吗?”
严飞光背着那小提琴盒子,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没有松香,也没有备用弦。”
怀麟:“……”
怀麟开始怀疑此人的异能,该不会是只要一直拉琴就不用吃饭喝水吧?
另一头,陆星兆拿着怀麟和严飞光给的清单,看着上面的药物名字就一阵头疼:布洛芬,利巴韦林,酮康唑,对乙酰氨基酚,氯苯那敏,阿司匹林,高锰酸钾……
“……”
别说名字,连好多字都不认得,唯一比较熟悉的估计就是阿司匹林了。
他头疼地甩了甩军刀,将脚下还在抽搐的丧尸踩着,军靴碾了碾,终于是死透了。
之前刻意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引得整栋楼的丧尸都在骚动,好在底下的丧尸不会走楼梯,暂时爬不上来;顶楼的丧尸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
陆星兆倒提着刀,开始踹门而入,检查各个房间内还有没有丧尸。
一轮扫荡完后,在不少药柜里面找到不少药,对着清单对照来对照去,头都大了三圈。
陆星兆心想:全带走得了。
于是半小时后,怀麟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蛇皮袋走了回来。
怀麟:“……”Σ(°△°)?!
蛇皮袋:“这样应该是够了。也不知道哪些好用哪些不好用,柜子里能拿的都拿了,楼下也看过。就是门口堵着的丧尸太多,一时没法整,一会儿我挨个带你们从楼下走……”
怀麟愣愣看了半晌,回道:“哥你头在哪儿呢?”
蛇皮袋:“……”
这么大一包实在是太费劲了,开始怀麟以为里头都是清单上的药,还陷入了甜蜜的烦恼当中:哎呀,是丢掉哪些比较好呢?
后来打开一看,陆星兆连生理盐水都打包带上了,难怪能这么大一包。
怀麟囧着脸把该丢的丢了,奶粉什么的打包进去,将瘦身成功的蛇皮袋重新丢给陆星兆,三人继续从天台绕路回去。
怀麟本来还有些发愁。陆星兆就一个,要靠他带下天台的却有两人一包,怎么分配比较好?
没想到严飞光适时地插口道:“跑酷……我好像会一点。”
他说完,背着那小提琴盒子,将袖口一拉,干脆利落地翻过栅栏,顺着那管道就往下爬。
怀麟目瞪口呆,扒在边上往下看。
只见严飞光爬到一半,两脚一蹬,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轻巧落到了旁边的屋顶上。
怀麟远远道:“亲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亲!你难道是个会拉小提琴会跑酷的医生?”
严飞光肃容道:“我一定是小提琴手。”
怀麟:“忘了那个吧……”
于是陆星兆拖着个巨大的袋子,背后背着怀小乖,身后跟着个强行小提琴手的严飞光,历经磨难终于找回了他们的车队。
丹哲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过来,一见他们就道:“舍得回来了?到底是打劫了多少东西回来,怎么整这么大一个蛇皮袋。”
怀麟笑嘻嘻清点道:“袋子里面的东西另说,我还捡回来好几把弓,一个异能者——这是严飞光,路上见到他无家可归,就邀请他也过来了。”
他便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丹哲上下打量严飞光半晌,见他身无分文却还执意背着个琴盒,道:“古时候有对牛弹琴的,现在也见到个对丧尸拉琴的,现在的音乐家混口饭吃也真是不容易。唱个小曲儿多少钱?”
大家都能听出这是个嘲讽,然而严飞光不能。
这家伙严肃地答道:“不不不,我还算不上音乐家,太过奖了……我拉曲子不要钱,你听吗?”
丹哲:“……”
怀麟脱口而出:“别!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拉你的琴!”
陆星兆咳了一声:“有什么事路上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上车吧。”
几人一合计,决定先怀麟、丹哲、高老大和严飞光一车,丹哲负责开车;陆星兆自然还得去管教那群新兵蛋子,他们还累瘫在车上没能爬起来呢。
严飞光上了车就看见高老大,后者吊儿郎当道:“哟,又是个弱了吧唧的读书仔。别以为我家小甘蔗刚才是在夸你,他才看不上你——离我家小甘蔗远点,听见没?”
丹哲在前座冷哼了一声。
然后就见严飞光认真地摇摇头:“不行,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只取决于我一个人,还要考虑到丹哲的动向和环境因素。所以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为了表示歉意,你想不想听我拉琴?”
所有人:“……”
高老大懵逼道:“这到底什么人哪?!”
怀麟在旁边噗嗤偷笑,他发现严飞光这人特有意思,真有点像个格格不入的艺术疯子。
怀麟回头看了后座两眼,看见高老大那手臂还夹在板子上垂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道:“那个,严飞光你不是懂一点医术的吗?你帮忙看看他的手,昨天好像骨折了的。”
严飞光哦了一声,认真地看着高老大:“这样,我可以摸你吗?”
我可以摸你吗?摸你吗?摸你……你……
高老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这怎么问的?!”
严飞光茫然道:“用嘴问的。”
高老大:“……”
怀麟忍俊不禁,笑着解释道:“哎呀,高老大你宽容一点嘛。你看他金发蓝眼的,是个外国帅哥,中文肯定不怎么样,跟他说话要浅显直白一点。”
高老大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严飞光片刻:“喂,你是哪国人?别当老子没见识,什么英语法语德语的我都听过!”
严飞光愣了一下,道:“??”
这下高老大懵逼了,扭头问丹哲:“这……这鬼佬儿说啥呢,闽南话吗?”
丹哲扭头问怀麟:“你这到底哪儿拐来的大宝贝,刚才是又法语又德语呢吧?”
怀麟也愣了半天,扭头问严飞光:“那啥,严大哥,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啊?”
严飞光茫然道:“我失忆了。不过我应该是中国的——因为这琴上写着‘a’,对了,你们要听琴吗?我拉琴不要钱。”
“……”
怀麟忍无可忍,以手扶额道:“算了啦!严飞光你快去摸高老大,把他手臂看看还能好不,咱们赶紧上路!”
严飞光伸手在高老大手臂上摸了摸,又捏了捏,笑道:“肿的不厉害,骨头没太严重,这样你痛不?”
高老大心想“不严重的伤,老子要是喊痛那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便强忍着道:“没感觉!”
严飞光正色道:“这样呢?”
“不痛,爷是纯爷们儿!”
“这儿也不痛?”
高老大豪迈道:“别问了!没感觉!”
严飞光大惊失色,向怀麟报告道:“我揪他的肉他都不痛,说不定是神经坏死了,要赶紧准备截肢才行!”
高老大:“……”
丹哲嘲笑道:“别听他的,他刚才喊‘不痛’的声音越大,就是越痛。”
一语中的。
后座上一阵鸡飞狗跳,严飞光按着高老大的手臂准备给他正骨,看看复位的情况重新上夹板固定。
气氛一片欢乐,怀麟累了一路,兴高采烈地去摸吃的,忽然摸到个方便面盒子,上面打了三个孔。
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一坨坨的棉花。
怀麟好奇道:“这是做什么呢,丹哲?”
丹哲瞟了一眼道:“哦,那只仓鼠不知道怎么的爬回来了,我给他重新弄了个窝,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藏了这么多棉花,回来就开始自己做窝……”
“二乖!!!!!”怀麟登时大叫。
只见那一坨坨雪白的棉花里藏着一只雪白的仓鼠,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被怀麟一叫,这家伙吓得马上嘎一声,再次“死了”。
“你居然自己爬回来了,亏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怀麟伸出手戳了戳挺尸状的怀二乖,见它整个脸都胖成了一坨,好奇地捏了捏它的腮帮子。
怀二乖于是噗噗噗地,从颊囊里被挤出了无数棉花。
这时,旁边棉花堆里居然又钻出来一只小仓鼠,浑身都是金灿灿的毛皮,比二乖小了整整一圈,忙着出来整理棉花。
怀麟:“……”
丹哲随口道:“不但自个儿回来了,还领回来个童养媳,我看过了,这是个母的。”
怀麟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全身金色的家伙,想了半晌道:“既然是童养媳,就不能叫怀三乖了,要不叫金闪闪好了……这还是个娘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