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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愧疚对吗？”季蔚然低头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问了出口。她不能就这么将问题全部那放在自己心底，那样她会崩溃的。
厉擎宇不说话，自顾自开车。季蔚然扭头去看他，只看到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就好像上帝最得意的作品，连顾承希都比不过。
“只是因为愧疚，想要弥补，所以才将我困在身边吗？”季蔚然再次问了一遍。她清楚的看到了厉擎宇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她笑了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明明应该高兴，但是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只是想要弥补，让她觉得难受了？那如果是这样，他应该怎么回答，她才不会难受？
“厉擎宇，我不需要你的弥补，你只要放我……”季蔚然想要说只要放她离开就好，可一直沉默的厉擎宇，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
“谁允许你随便猜测我的心思？”他只是为了弥补？他厉擎宇从来不弥补任何人。困她在身边，只是因为那份他来不及承认就消失了的爱。
季蔚然撇了撇嘴，扭头看向窗外。两人心照不宣，再说下去迟早又要吵起来，而吃亏的一定是她。还是算了，他心里怎么想的，无所谓。
季蔚然不知道厉擎宇是走的那条路，但很显然，她看到了比较熟悉的建筑。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季都。
心里又是一缩，季蔚然忙用手按住不安分的心脏。这五年来她从来没有感到过不适，可到了厉擎宇身边，她似乎觉得，这颗心也要坏了。
季蔚然心里害怕他会在这里停下来，但显然是她想多了。车子驶过季都，没有半分的停留。而是在不远处的百货商场门口停下。
“下车。”厉擎宇解开安全带，之后推开车门率先离开车内。季蔚然终于找到个机会可以松口气。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总是将身体里的每一根弦都绷紧。
季蔚然调整好呼吸下车的时候，那街上已经没有了厉擎宇的影子。季蔚然凭着感觉往商场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她跟厉擎宇算是走散了。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机会。就算季蔚然再怎么害怕厉擎宇，也不会放过这个唯一可以和顾承希联系的机会。
她四周环顾了一圈，之后在看到小便利店时眼睛一亮。那种地方一般都会有公共电话的。
“请问，这里有公共电话吗？”季蔚然问出口，看着老板点头，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钱，可她怎么甘心就这么把机会放开，于是只好纠结的望着那电话。
“一个电话，要多少钱啊？”季蔚然想着应该不会很贵，也许就几毛钱。可是她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五毛一分钟。”老板是个女人，嗑着瓜子上下打量着一身名牌的季蔚然。眼里有些嫉妒，自然态度就不好。
“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别站在这打扰我做生意。”女人有些激动的挥了挥手，眼里全是不耐。这生意她不做也罢，反正就几毛钱，她可不想看着这么个漂亮女人心里不自在。
季蔚然被她的气势吓到，刚才还准备问她可不可以让她免费打一个，现在看来可能就算有钱，她也不会让她打电话了。
她有些泄气，回头又望了眼商场大厅。依旧不见厉擎宇的身影。
“蔚然？”就在季蔚然打算回到厉擎宇停车的地方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秦鸢正朝她走来。季蔚然有一瞬间的想要逃离，毕竟那天她对待秦乐思并不算友好，甚至有些残忍。
“老师。”不过想归想，季蔚然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对面的女人，看着她走到自己身边。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秦鸢闭口不提那天的事，让季蔚然不知道是否是秦乐思根本没有告诉她那天发生了什么。对她的态度还是个和以前一模一样。
“老师，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下电话？”季蔚然犹豫了半秒，之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此时能帮她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当然。”秦鸢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过是一个电话，她又怎么会拒绝。
季蔚然接过电话准确的输入了顾承希的电话号码，这也是她唯一能记住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后响了两声，之后被那头的人接起。
“喂，你好我是顾承希。”听到熟悉的声音季蔚然眼眶有些湿润。她还记得当时厉擎宇是怎么把她从顾承希身边带走的，他一定很受伤吧。
季蔚然正打算开口，可话还在嘴边，手里的电话便响起了滴滴声。之后完全黑屏。
“哎呀，不好意思，没电了。”秦鸢笑的一脸温和，让季蔚然不敢去想这是故意还是巧合。勾起一个苦笑，季蔚然将手里的电话还给面前的女人。
“没关系。”也许是上天不想让她好过吧。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能为力。
“季蔚然，没事你乱跑什么。”季蔚然刚收回手，就听到了厉擎宇的声音。僵硬的转头，季蔚然看到了消失许久的男人。
“老师，我先走了。”季蔚然朝秦鸢微微鞠躬，之后小步的走到厉擎宇身边。仰头看着他有些生气的脸，季蔚然只觉得心累。
而秦鸢，则是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勾起唇角转身离开。在彻底离开那两人的视线之后，那原本已经没电了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秦鸢嘲讽的解开屏幕锁，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顾总？”
“刚才的那个电话……”
“电话？没有啊，我没有跟你打过电话。”
“就在刚刚，我接通了，你那边却没有声音。”
“哦，这样。那可能是我按错了，不好意思啊，顾总。”
顾承希就算还想说什么，此时也只能挂断。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电话一定不是不小心按到了，可到底那个电话代表着什么，秦鸢又为什么说谎，他不知道。
自从季蔚然跟厉擎宇消失之后，他整个人接近崩溃。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可他总是不自觉的去想季蔚然现在在哪里，就连在外度假的爸妈都只能提前结束旅游，回来管理公司。
顾承希吐出一口气，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蔚然，你到底在哪里！
“季蔚然，你刚才在干什么？”厉擎宇拉着季蔚然的手，皱眉。刚才看秦鸢的样子，她们两似乎并不是在唠家常这么简单。
“偶尔碰到了，然后叫一声老师好。”季蔚然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抬头望着厉擎宇的眼睛。人在说谎的时候，最容易被拆穿的原因，就是因为心虚的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季蔚然生怕厉擎宇再细想下去。毕竟她这话说得漏洞百出，只好急忙转了话题。
“吃饭。”厉擎宇吐出两个字，之后拉着她往和秦鸢相反的方向离开。季蔚然扭头看了眼已经空荡的商场大厅，已经没了秦鸢的身影。
明明就快要说上话了啊，为什么结局却是这样。
叹了口气，季蔚然跟在厉擎宇后面低着头，有些奄奄的。
季蔚然并不知道厉擎宇是在一个什么样的饭店停下的。因为此时的她连抬头看一下门牌都不愿意。而厉擎宇也很自然的，为她点了餐，不用她自己看菜单。
服务员上菜的速度很快，季蔚然只是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厉擎宇。之后拿起筷子吃饭。
“擎宇！”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季蔚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颤，握着筷子的手也紧了紧。
反观厉擎宇，则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回来的？”开口第一句，就将走过来的女人嘴角的笑容击碎。她脸色有些难看，嘴边思念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聊，我出去等你。”季蔚然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之后站起身。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会突然这么不爽，看着路潇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的旧相好来了，她是应该退场的。
“擎宇，我回来，你不高兴？”路潇潇小心翼翼的看着厉擎宇，眼角有泪水在闪动。明明是一样的脸，可季蔚然知道，这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她永远都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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