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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无礼打量他的父子俩笑了笑,一口璨白的牙却没有面子上那般大度,“早知道凤冽辰你原来是这么贤惠的男人,当年朕就不该错过那么三生有幸的机会啊!”
“无妨,你现在嫁进枫庭还是来得及的。”凤冽辰唇角的弧度优雅得令楚央汗颜,“没什么事就滚吧,本座刚刚找人强了楚刑天,这仇大概是要均分了。”
“靠!”景傲奕额上的青筋直跳,一手颤怒地直指凤冽辰,“你他娘的跟我有仇啊,能不能让我消停两天!”
“不能!”凤冽辰可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所幸对面也是个强人,怒意来得快消失得也快,片刻,俊美的中年大叔贼笑起来,“这手段听上去真让人舒坦……”
所以啊,一丘之貉是不值得可怜的。楚央摇了摇头,从凤冽辰手中捞回自己的头发,趿着鞋打算回床上补眠去。
显然习惯不了这般彻底无视的帝王抽了抽嘴角,看着一脸纵容的好友,皇帝一脸挫败,“我说,你用得着教出一个跟你一样不知礼数的儿子吗?”
“擅闯他人卧室的没资格谈及礼数。”昨晚似乎折腾的狠了,暗自反省的男人决定迅速赶走眼前的苍蝇陪儿子睡觉。
“说吧,求本座何事?”
真当自己头上刻着有求必应了!景傲奕也纳闷,所谓王不见王,凭什么自己年长了几岁就得忍受这个男人的狂妄?还是,其实他果真不适合当皇帝?
景傲奕正欲开口,却听到内室内一声异动,凤冽辰身形如剑擦身而过,景傲奕一怔,疾步进入。
“你,是谁?”数年前当众调戏的面容未有半分改变,然而气势却是天差地别,那是常年征战杀伐果断的绝情,是在逆境困境之中千磨万砺的锋芒内敛,是绝对权势浸淫出的无上王威!
骨血里的杀意被同样的黑暗血腥挑起,凤冽辰眯起眼睛。理智告诉他此事与景傲奕无关,可是,看到宝贝落入他人掌控,凤冽辰就忍不住迁怒之心。
景傲奕倒退了一步,苦笑。以他二人的修为,竟然没有察觉这人的存在,换作是他,也会怀疑自己勾结外敌。
“放开他!”
看到楚央伏在床上喘息,凤冽辰不由上前一步,那泛白的面容令他心中扯痛,他的宝贝,何时受过这种苦!这个男人居然敢!
“你若是再进一步,他就会更加痛苦,若是不想确认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奉劝你不要逼我动手。”高贵的男人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按在楚央肩头的手指更是充满着威胁。
凤冽辰瞳孔一缩,“你不是宇文夏琝……你想要什么?”
男人欣赏地看了眼凤冽辰,放开了手,看着床上咬牙撑起身的少年,“连凤冽辰都不曾发现异样,你倒是警觉……”
楚央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男人,宇文夏琝的残忍邪戾和变态扭曲在眼前一闪而过,面前这人却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只是这冰冷无情倒是如出一辙。
“奈何桥上的汤都是伪劣产品么,一个个诈尸还魂。”
“不愧是他的子嗣,一个个这么聪明的紧。”男人眼神一晃,似是想到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我不会杀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他在客房,不过我想,你最好不要去找他。”楚央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是你还是宇文夏琝,他都不会想再见到。”
男人一震,脸色阴沉下来,“你可知道上一个惹怒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楚央转眸看了眼凤冽辰,尚未回缓过来的小脸露出一抹安抚地笑,继而含笑看着威胁自己的男人,“他现在住在这里,您难道以为我和他还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如果您想当年的那些错误再来一次的话,我爹爹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听了这么多,景傲奕再不明白“他”是谁就混回去了!这凤楚央,倒真不愧是凤冽辰养出来的,撒谎还这么理直气壮!为人所制,还敢抓着别人的痛脚威胁回去!只是,这人究竟是谁,听他语气,倒似与韶儿前缘深厚的很。
这般想着,景傲奕上前一步,“你找韶儿意欲如何?”
男人身形剧烈一震,猛然看向一直被忽视的景傲奕,“你叫他什么?”
呵——,景傲奕怒极反笑,“你找我家韶儿有何事,事先声明,韶儿已经忘了过往的一切,不管你是宇文夏琝还是谁,韶儿已经前、尘、尽、忘!”
男人似乎想从景傲奕眼中看出什么,半晌,这才缓缓开口,“你们景家的人都喜欢抚养别人的孩子吗……”
凤家父子默然,这问题本身不具有任何攻击性,只是,这个明显理智胜过情感的男人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找骂……
“阁下说错了,我景家不过是还保留着起码的人性罢了,虎毒不食子,我们不过就是想那些孩子明白,这世上,到底不是所有人都禽、兽、不、如的!”景傲奕冷冷一笑,“我好像言过了,毕竟缘分这种东西,不是徒具人行的东西能够理解的。”
男子并未反驳,那沉默的眼中似乎蕴藏着万千情绪。
房中顿时静谧下来,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吾主,殿下已醒。吾等为地宫死士所阻,无法带出殿下。”
“地宫死士?”男人皱了皱眉,扫了眼不动声色的父子,冷笑一声,朝门外走去。
“他究竟是谁?”景傲奕明明比谁都急着赶过去,却盯着检查儿子身体的男人不动。
“有一个男人,最先抛弃了自己的儿子,最后,他又比谁都希望那个儿子登顶帝位,问鼎天下。你说他是谁?”凤冽辰手下用力,将那被强行卸下的左肩归位,这才低下头吻了吻那惨白的小脸,“宝贝……”
“靠之,大白天见鬼了!”景傲奕一呆,低低骂了声娘,飞身而去。
趴在凤冽辰怀中,楚央伸手抱住心里不好过的男人,“不许自责,下次要守好我。”
“好。”我不会再让你陷入任何危险。凤冽辰勒紧怀中纤细的腰肢,这种被凌迟的感觉,他绝对绝对不要再承受一次了!
“我们不过去吗?”好容易抬起脖子,楚央立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似乎很了解地宫死士,我觉得他说那句话时就明白景傲奕还被蒙在鼓里了。”
“刚刚那人,是死士,与蜃影他们系出同门。”凤冽辰抚摸着依然苍白的精致脸庞,“凤家一脉,其实也不是事事皆知。不过,这已经与我们毫无关系了。”
百毒不“亲” 第一卷 第129章 我也不想放过他
章节字数:3002 更新时间:11-05-21 19:01
“送信之人何在?”言止戈猛然掀开车帘,厉声责问递信的侍从,侍从一怔,正要开口,一道含着泣声的低音在他之前回答了。
“是我。”
言止戈转头看向被几名侍卫拦住的孩童,那孩子不过七八岁,扎着两个头髻,颈项上吊着一把苗人常见的银锁,普通的衣着,手上紧紧捏着一根糖葫芦,畏畏缩缩的。显然,这是大街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孩子,若不是他接了自己的话,言止戈倒要怀疑自己的侍卫拦着一个孩子干什么了。
挥退侍卫,言止戈步下马车,走到小孩面前,“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小孩摇了摇头,言止戈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除了这封信,那人还给了你什么?”
小孩颤颤地举起手中咬了几口的糖葫芦,表情欲哭。
言止戈叹了口气,“我来问你,你只要点头或摇头,明白了吗?”见小孩点头,言止戈想了想,方才开口,“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对吗?”
见小孩连忙点头,言止戈顿时心中一紧,上前抓住小孩的肩膀,“她……还好吗?”小孩迟疑地摇了摇头,却被捏紧了肩膀,为疼痛刺激的小孩哇哇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位姐姐说完话就突然不见了啊!”
言止戈放开哭泣着的小孩,小孩的父母连忙上前抱住小孩,跪着地上不住地磕头,言止戈猛然一震,满脸苦涩,衣袖一摆,言止戈踏上马车,捏紧了手中的信件,“回宫。”他现在,可是苗疆的煜王爷啊……
不过,知道她还活着……幸好她还活着……
正对着这一幕的酒楼上,毫无形象地搂着一美丽女子的男人笑颜如花,浑然不觉酒楼内越来越暖昧的目光。
“你笑够了没有?”女子的表情有几分恼怒,冷冷地开口,“滚!”
本来,众人都以为这美人不是男子的姬妾便是青楼佳人,谁曾想她开得口来,竟是一副命令的语气。似乎为这个单音所慑,酒楼内的嘈杂有一瞬的变调。
“好了,宝贝别生气了,爹爹不笑就是了。”凤冽辰凑到楚央耳边,暖昧地吐气,一手却将人搂得更紧,挡住了那些意图不轨的视线。
两个多月前,战争意外地提前打响,起因便是别庄中某位被拐走儿子的皇帝心情恶劣,妄图尽快结束这一场战争以便抽身抢回儿子。不过,战争从来不会简单地如人所愿。
凤冽辰轻轻一笑,取过一杯水酒凑到楚央唇边,“宝贝,暖暖胃,一会还有好戏呢。”
楼内众人听不到凤冽辰说了什么,但看到女子怒气如云烟散去,不禁好奇起来。
“为什么要让他误会?”精致的眉叠出几分疑惑,楚央可不认为,他爹爹是要让那人以为这是凤韶的报复。
“宝贝可知,一个拥有信仰的人最怕什么?”凤冽辰放下酒杯,伏在楚央肩上,低低开口,”
不是折磨,不是报复,更不是死亡,而是,信仰的崩坏。而一旦信仰崩坏,所有的坚持便不再成为借口,曾经付出的代价便会成为心底无法愈合的深渊,死亡也无法终结这一场凌迟。”那封信,用凤戠的笔迹,告知了他苦苦寻觅的一份真相。
“我以为他的表妹是寒烟……”沉默了片刻,楚央才说出心中的疑惑。事后,玖月曾告诉他,寒烟已经恢复了神志,是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生生被楚刑天的蛊虫吞噬。楚央以为,这才是凤冽辰的迁怒,原来,那仅仅是惩罚她追杀自己之过。
“呵呵……”凤冽辰抚摸着怀中安静的人儿,意图掩饰眼中无际的阴暗,“虽然不想说,不过爹爹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言止戈的。”
楚央抬起头,明眸措手不及地撞上凤冽辰的眼,平静如一汪清流濯洗着那一片阴霾,可是,他却说,“那最好了,我也不想这么放过他。”
凤冽辰心一惊,终于明白凤戠的死给这人留下的伤害比他以为的要深重,“对不起。”那时候不在你的身边,还有,我的自以为是。
“我没那么娇弱。”楚央转过头去,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令凤冽辰更加心痛。俯身在他垂下的眼睑上印上一吻,凤冽辰看着楚央的眼神满是爱怜,“走吧,爹爹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旁若无人的执着宝贝的手,两人缓步下楼。所过之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避让,收起了看戏的眼神。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走在前面的男人眼中逼仄的阴鸷,而他身后的女子……这男人如此珍而重之的态度,她的身份又岂会是自己以为的不堪!
目送这二人离去,酒楼中大部分客人只当做一段插曲摇头一笑,各自吃吃喝喝,然而酒楼掌拒却放下账本,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朝后院走去。
放出信鸽,看着银灰色的鸟儿高高飞起,掌拒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那银灰色的微小身影却突然消失在空中。掌柜一愣,下意识回头,只见身后站着的人,不论身形还是容貌,甚至连衣着,都与自己毫无二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掌拒便砰然倒地,瞪大的眼印着那拥着自己容貌的人蹲在自己面前,缓缓伸出了手。
“哎!”俊美的男子一手捉着扑扇着翅膀的鸟儿,一手抚额无奈叹息,“涸,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尊重尸体,尤其不要对自己杀了的人动手动脚!”
“好了,处理掉吧。”千涸将摸到的牌符揣进怀里,起身对自己兄弟吩咐道。
“你就不能先逼出东西再杀人吗!”千离对上兄长那副“这样比较快”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将信鸽扔了过去,“检查过了,墨是寻常墨,没有什么特别的。”说罢,千离拿出绳子套起地上的尸身,一人一尸飞快地离开。
千涸打开纸条,字迹简单、清晰,确实如千离所言,没有什么特别,千涸信手将纸条塞进信鸽脚下的竹筒,放开扑腾着羽毛的鸟儿。
“这字迹连千离都能模仿出来,用到我是不是太大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