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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几句,挂了电话,薄凉脸色很不好,薄蕴看出她的为难,直接开口道,“是不是跟那他闹别扭了?”
“没有,只是……”薄凉突然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默了。
“走吧,是不是要回去,我送你。”薄蕴起身,见她不想回答,也不为难她。
拿了自己的外套,边走边喊她。
薄凉懒懒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却没有跟上薄蕴的步伐,“你先回吧,我开了车子来的,等下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明天别忘了,我来接你,老头子一直念叨你。”
“我记得,明天我一定来,下午三点,我过来流璀等你。”
薄蕴不再逗留,离开流璀回了大宅。
薄凉也自己开车回了半山别墅。
半山别墅十分热闹,他们不折腾出点动静都觉得对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见薄凉一个人回来,林丽尖酸的讽刺她,“呦,大过年的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我看这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架子不小。”
“二嫂你少说两句,人家总是要去陪陪家人的,不能时刻陪着咱们呐!”袁乐见薄凉面色很差,迎了上去,关心的文,“薄凉,你没事吧!”
“没事小姨,我就是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那个温暖呢,是不是回家了?”
“恩,回家去了,新年里,总是要陪陪家人的,你们在这也挺着急的吧,明天我让司机领着你们去玩一玩。”薄凉看着满屋子的人,连毫无血色的袁丹若都坐在客厅里,十分热闹,但她就是觉得格外寂寞,心底空落落的。
整个人有些失落,便跟众人打了招呼,“我累了,先上去了。”
回了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屋子,毫无半点温暖的痕迹。
她真的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他都不愿意跟自己说明白,为什么……连家,也不回了。
薄凉有些不死心,再次打了电话过去。
可是那端却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薄凉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颓废的跌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倒在床上。
一夜,就在薄凉的辗转反侧中度过。
薄凉早早的起了床,这一晚上,她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吃了早餐匆匆出了门,薄凉今天打算去军区大院一趟,连苏白都不知道温暖去了哪里,她不得不有所作为了。
进了军区大院,到了外公外婆的家。
薄凉下了车,敲响了大门。
却不想,温暖并不在这里,与两位老人闲聊了好一会,薄凉才离开。
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陆薇和温暖会在什么地方?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联系不上温暖的薄凉显得十分焦虑,连与薄蕴越好的时间都忘记了,知道薄蕴打来了电话,她才想起,今天答应了陪薄叔叔吃饭来着。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在流璀等不到人,薄蕴终于是忍不住给薄凉打了电话。
“你把地址发来给我,我直接开车过去。”
“好。”
挂了电话,很快收到简讯,在霞飞区的璃湖庄园,那地段十分优美,有一个很大的葡萄庄园,蠡湖庄园就在葡萄林后面,也是一片别墅区。
薄凉进入霞飞区便看到等在路边的那辆霸气的骑士十五世。
露了个脑袋让薄蕴看清楚自己,才慢悠悠的跟上了前面的车子。
很快,便进了璃湖庄园,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停下了。
车子驶进车库,薄凉停好车子,才朝着早已等候在外面的薄蕴走去。
“看你印堂发黑眼圈发紫脸色惨白,怎么?他,满足不了你?”
薄凉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直接迈步朝着屋子走去。
薄蕴快步跟上,大长腿走路划出的弧度都那么优雅贵气,长风衣外套更是范儿十足。
痞里痞气的样子里,多了些东西,薄凉看不太透彻,也不细究。
两人相携进了内室,薄立言早已经等在那里,见薄凉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爽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小丫头,你终于来了,真是盼你太不容易了,一别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最近怎么样啊?年关是不是特别忙,老头子我都想你了。”
“是想我陪您下棋吧!”眼角的余光瞄到客厅中央茶几上摆着的棋盘,薄凉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薄立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一声,看着薄凉正了正色,“丫头,你那技术多好啊,跟我有的一拼,跟臭小子玩太没意思了,一会会就输给我了,还是你好玩,智商高,遇上你就遇上了好对手,当然要时时刻刻念叨着你。”
“好,我就陪您下一局。”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弈,薄蕴去了厨房。
可惜薄凉今天心绪不宁,始终无法专心在棋盘上,连着输了好几盘,连薄立言都看出了不对劲,有些关切的问,“丫头今天怎么了?”
“没事,薄叔叔。”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说来听听,是不是你那未婚夫欺负你了?告诉我,是哪家的小子,我逮到狠揍一顿。”
“真没事,就是家里来了亲戚,出了些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没事就好,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薄叔叔,薄叔叔帮你。”
“好。”
“开饭了。”
薄蕴忙好了一顿家常便饭,没有花哨的样子,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却是薄凉十分喜欢的。
薄老爷子也是十分喜欢家常菜,虽然家里又出事,做的饭菜也十分精美,可是却总觉得少了那些家的滋味。
所以每每薄蕴回来,老爷子是一定要吃薄蕴烧的菜。
“味道真好,薄大队长,我觉得吧,以后谁嫁了你一定很幸福。”自从薄凉知道薄蕴是特种大队大队长后就开始这么称呼他,已经成了习惯。
“我也觉得。”薄大队长十分的……呃,不害臊。
“可惜,丫头……你。唉,真是遗憾。”老爷子十分喜欢薄凉,一心拿她当儿媳妇看待的。
“薄叔,我一定常常来看你。”
对薄立言,薄凉觉得他能参透相思的意义,就是属于知己的范畴了,她把他当做长辈敬重,又觉得也可以是忘年交,像是朋友那般,可以敞开心扉说说知心话。
“你说的啊,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老头子,臭小子整日不着家,一点也不懂得心疼我这个孤寡老人。”
“兰姨不是整天陪着你。”薄蕴撇撇嘴,揶揄薄立言,视线落在收拾厨房的兰姨身上,而后又转到薄立言身上,十分暧昧。
薄凉看着薄蕴这般八卦的样子,不觉发笑。
没想到一贯高冷霸气甚至有些狂妄不羁的薄大队长也有这么八卦的一面。
不过看了眼兰姨,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只是薄家的管家阿姨,但看起来仪态优雅,面容素净,整个人很温柔,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
薄立言也看了一眼兰姨,她似乎也听到了薄蕴的调侃,浅笑着回了句,“老爷整日在家,自然有我们陪着,倒是少爷,您也该时常回来多陪陪老爷才是。”
“我要是回来了,那不就是电灯泡了,多不好,是吧!”
“混小子。”薄立言瞪了薄蕴一眼,转向兰姨的声音轻柔了许多,“你也别忙了,一起吃吧!”
“不了,今日有客人,我稍后随便吃点就好。”
“兰姨,您也来吃吧,您忙着我们都吃着,我会不好意思的。”薄凉浅淡一笑,看向兰姨,撒了个娇。
在薄家,她觉得满身心放松,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相处,却是十分温馨自然的。
以前每一年过年的时候,她和爸爸妈妈也会聚到一起吃顿家常饭。
可是那时候她总以为爸爸妈妈相亲相爱,但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无尽的伤痛,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妈妈不知道落了多少泪。
“薄凉都这样说了,快来吃饭,吃完饭你领着薄凉去楼上参观参观。”薄立言也发话了,兰姨也不好再拒绝。
“好。”擦干净手,坐在桌边,兰姨显得有些局促。
薄凉夹了菜放在兰姨碗里,顺带夸奖了薄蕴一番,“兰姨,快多吃点,再不吃,薄蕴的好手艺都被我们吃光了。”
看着薄凉认真的吃着饭,好像白日里的阴霾都一扫而光了,薄蕴的眸色越发的温柔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薄立言却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家儿子,那灼灼的目光胶着在薄凉身上,移都移不开。
真是命运弄人……
可怜的儿子,注定,只能将这份深情埋葬了。
吃了饭,兰姨领着薄凉上了楼,薄蕴和薄立言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薄立言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太执拗。”
“我不会。”薄蕴读懂了薄立言话中的意思,随即认真的说道,“爱,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幸福就好。”
“是啊,幸福就好。”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种想法,才会决定放她自由。
一放手,就是一辈子。
挨个房间逛了一遍,直到走廊尽头,是薄立言的主卧室,薄立言亲自开了门邀请薄凉进去。
硬朗的装饰,灰咖的色调,没有一点亮色。
薄凉跟在几人身后进了屋子,细细打量着房间,从外间的小客厅转进卧室,却赫然看到一整面墙的照片,薄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指着照片,颤声问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
阳光洒进房间,空气中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床上躺着的人脑袋上缠了纱布,腿高高的吊起,打了石膏。
昏迷了两天的温暖终于醒了过来,看着趴在床边的小脑袋,思绪混乱,记忆卡顿了。
“凉宝。”轻轻唤了一声,温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干痒难耐,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胸腔中一阵颤动,痛的他喘不上气。
“你醒了。”床边的人听到声响,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向温暖,满目担忧。
“陆薇,怎么是你?”温暖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他发生什么了吗?
闭上眼,温暖显然深思,记忆倒带,回转到了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他开着车狂飙在马路上,一直给凉宝打电话,可是却始终没人接。
但他不想跟她生气,不想闹别扭,便准备回去半山别墅,找她说清楚。
他已经开出了郊区,从郊区返回半山区要经过一个夹山道,那个连续弯道向来很危险,所以温暖到了这里的时候便放低了速度,却不想车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六辆狂飙的赛车,连车牌照都没有。
温暖想要把路让给他们,放慢了速度往边上让了让,却不想那些人直接围住了他的车子,速度极快,温暖被几道炫目的车灯一闪失了方向,整个车子飞了出去,撞上了夹道边的防护栏,半个车身都飞了出去,而温暖,也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温暖才睁开眼睛看向陆薇,“我怎么来的医院?”
“我当时开车从外市回来,正好从那边路过,认出那是你的车子。你知道当时我简直吓坏了,我好怕,看到你满脸都是血的样子,我真的好怕。”
说着说着陆薇就放声痛哭起来,趴在床边上,拉着温暖的手,哭的很是伤心。
“我昏迷多久?”
“两天,你整整睡了两天,今天已经16号了,我好怕你醒不过来。”抬眸,陆薇泪眼迷离,惹人怜爱。
温暖却脸色凝重,他居然昏迷了两天,薄凉找不到他,该急坏了。
“这两天有没有人找我?”
“没有啊。”陆薇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
“没有吗?”没有,为什么会没有,难道她都不会关心一下他吗?
“手机给我。”
“没电了。”把手机递给温暖,陆薇撇撇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底却暗自咒骂了薄凉一千遍。
她恨透了薄凉,恨透了她,所以如果她得不到温暖,也不会让薄凉跟温暖在一起。
手机没电,自然也打不了电话,温暖看着自己身上包扎了个结实,这幅模样让薄凉见了也是担心,可是不见到她又不安心。
“我要出院。”
“你伤得很严重,不能出院。”
“帮我把手机充上电。”温暖把手机递给陆薇,重新躺会床上,他现在连多说两句话都觉得疲累。
“好。”陆薇拿过手机,便去找充电器,看着温暖重新躺回床上,唇畔勾笑,灿烂炫目,大马士革玫瑰的花香余味飘散在空气中,氤氲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
------题外话------
晚上还有六千,时间不定,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