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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飘在她鼻息之间,让人沉醉,不由的俯身多喝了两口泉水,当她抬起头时,又见幼璇笑颜颜的站在潭中戏水。
幼璇见她抬起头来,忙招手说道:“你这坏人儿,怎地现在才来,可害我好等呀!”堂影见她娇媚的模样,心神一荡,说道:“你一股脑儿就不见了,怎能来怪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话音方落,已窜到幼璇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幼璇嘻嘻一笑,在其耳边轻声问道:“坏人儿,你可要怎么收拾人家?难不成要把我吃了?”堂影只觉得浑身□□,猛的将幼璇抱起,说道:“这提议甚好,也不枉费这秀美的景色。”
她将幼璇抱至草地上,俯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幼璇。幼璇羞涩道:“你这是干嘛,你若欺负我,我可要走了。”她听到“要走了”三字,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火,怒道:“难道你还想着知更不成!今日我必要得到你。”说着狠狠的向幼璇脖子吻去。
幼璇半推半就,竟也从了堂影,如此几番云雨过后,当堂影醒来之时,幼璇已不在她身边了,她四下寻找,虽然无果,但已对此事深信不疑,暗道:“要留下幼璇,势必得杀死知更,但要杀知更唯有依仗拓跋驰的力量,但拓跋驰素来心狠手辣,即便我帮他杀了知更,他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更何况到时候天地之间邪气流窜,我与幼璇如何安享余生?”
她忽然又想:“知更为何要说好让她腹背受敌之话,难道她在暗示我……但她为何要暗示我?”她辗转反复,始终想不通,便往自己头上浇了两瓢水,忽然灵光一闪,高兴的说道:“我何不帮知更打败拓跋驰,一则我可以重获自由,二则我再将今日与幼璇缠绵之事说出去,天女魃便会杀死知更,而我与天女魃无冤无仇,岂不两全齐美!”她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也就认定知更只是一时口快说,并非暗示,便连夜朝齐营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六章
将近酉时,知更回到房里,见幼璇脸色阴沉,斜卧在床上,忙问道:“娘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好?”幼璇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
知更关好房门,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一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一边说道:“难道是病了?”怎料幼璇不领情,竟懒懒转身,不去看她。
知更心中打鼓,暗道:“难道我哪里开罪了她,竟这般模样来对我?”忙赔礼道歉说道:“娘子在上,为夫的若哪里开罪了你,指望你多多包涵,明白的说出个理儿来,我也好改正。”幼璇冷冷的说道:“你可心知肚明,哪里还用来问我。”
知更越发着急,欲将幼璇搂进怀里,怎料幼璇反手一掌,重重的打在她脸上,但身子去躺进了她的怀里。知更抚着自己的脸颊,笑道:“娘子打的好,这一掌可将你心中怒气消除了?”
幼璇见她无赖模样,又悲又喜,说道:“你竟捡好听的来哄我,你说……你为何要借我的手放走堂影,难不成你又想不要我了?”说着心中一酸,竟滚滚流下泪来。知更忙说道:“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分明是要杀她来着。”
幼璇仰起脸看着知更,说道:“你别哄我,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你是要放堂影回去,让她挑拨拓跋驰来攻击,若我们胜了便为天下除了一个大害,若我们败了,那拓跋驰也必定元气大伤,那天女魃就可以乘机杀了她。”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且不说堂影恨我入骨,不会助我,就说那天女魃生性乖张,独来独往,岂会来管这档子闲事?”幼璇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就会装糊涂,大战一旦爆发,矢志必定拼死护你周全不惜战死,矢志一死,天女魃岂会善罢甘休。”
知更嘻嘻一笑,说道:“娘子果然冰雪聪明,只是我欲如此安排,只怕那命运却由不得我。”幼璇翻身起来,说道:“我只求你别大发慈悲,又要将我打发了去,随你怎样,我绝无异议。”
知更打趣说道:“娘子现在是我的护身符,我怎舍得放你离开,难道我不要命了。想来你还没用膳,我去做些饭菜来。”说着便出去了。
两人吃过晚饭,又叫来语儿询问了征兵的情况,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直至子时,墨子虚微闻婴孩哭泣之声,声音既凄惨又尖利,叫人毛骨悚然,忙起了身来,出门一看,哪里有婴孩的影子。此时,知更和幼璇从房顶跳下来,说道:“不是婴孩,是猫!”
墨子虚疑道:“你确定是猫,不是别的?”幼璇点了点头,说道:“方才我们循着声音而去,看到一条黑猫一闪而过。”墨子虚问道:“你可知道它跑哪里去了?”知更见墨子虚脸上惨白,忙问道:“母猫□□乃是平常之事,先生为何这样害怕?”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说道:“若真是猫倒还好,只怕……咱们循着那黑猫的方向去看看,只希望是我太过多心。”
三人便循着那黑猫窜跑的方向追去,这荒郊野外理应有许多蛇虫鼠蚁,为何竟听不到任何声音,阴森森恐怖至极,三人心中更觉不妥,暗道:“莫非是拓跋驰在搞鬼?”
三人又往前行了一里,忽地又微微听到母猫发情的声音,顺着声音而去,竟见一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只母猫,她身上已有数道抓痕,鲜血淋漓。
知更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长弓,就要凝气射之,墨子虚连忙阻止。三人又行了一段路,母猫□□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声音也越来越大,当眼前大亮之时,竟到了营地。三人均被眼前景象震慑住,只见数以百计的母猫在营中流窜,数以百计的士兵如那年轻男子一般,怀里抱着母猫。
知更暴跳如雷,正要发作,忽被一人捂住嘴巴,回头一看竟是子车萱,只听她说道:“你若想要你这数百名士兵变成怪物,你就开弓吧。”幼璇高兴道:“萱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子车萱看着幼璇,心中既高兴又疑惑又心疼,问道:“幼璇姐姐,你的头发恢复了,可是你的脸……”
幼璇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也在这里?”子车萱瞥了知更一眼,心中一阵烦杂,说道:“姐姐可知此次魏军谁为主帅?”
幼璇美目一转,说道:“不用猜,肯定是你哥哥子车鸣。”子车萱点点头,说道:“自魏国一役后,哥哥性情大变,发誓非杀好哥……知更不可。”知更见她突然改口,知她因为子车鸣对自己心存芥蒂,并不放在心上,问道:“你方才为何阻止我射杀黑猫?”
子车萱道:“我军自从和齐军回合后,营内就频繁出现怪事,先是有士兵无端七孔流血而亡,然后半夜里竟响起女子娇喘的声音,但军营内除了我绝无第二个女子,再后来我便听到婴儿蹄声,我便将此事禀告哥哥,哥哥和我搜遍军营,却未发现任何婴孩,但夜里我仍能听见婴孩啼哭的声音,最后我竟在草丛里发现一个士兵怀里抱着一只黑猫,我也没太在意,只当他生□□猫。”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谁知我刚一叫那士兵,那士兵立即向我扑来,我连忙躲开,可他竟如认不得我一般,再次向我扑来,我正要拔剑抵御,他却突然口喷鲜血,抽搐而死,我连忙去找哥哥,可当我领着哥哥回来的时候,那尸体竟不见了。”
知更忙问道:“尸体怎么会无端不见了,你确定那个士兵真的死了?”子车萱点头说道:“那士兵的确死了,只是尸体去哪里了,我却不知道,我请求哥哥将此事查个明白,但哥哥只当我行军劳顿,出现幻觉,劝我好好休息,但我永远忘不了那士兵的一双眼睛,他眼睛里充满了让人畏惧的黑,让人战栗,事情过了七天日,我竟发现那士兵奇迹般回来了。”
知更皱眉道:“失踪七天又回来了?然后发生了什么?”子车萱继续说道:“我一直暗中观察,并未发现他有何怪异,但黑猫事件却一再发生,然后越来越多的士兵让我看到就感觉害怕,特别是他们眼睛,若与他们的眼睛接触,就感觉绝望无比,仿佛掉进黑暗的深渊一样。”
幼璇看向知更说道:“难道是拓跋驰控制了猫做怪?”知更皱眉不语,朝着墨子虚问道:“先生你觉得呢?”墨子虚脸色暗淡,说道:“若之前没出现九婴,这事倒也简单,我只怕……”子车萱连忙问:“什么九婴?先生怕什么?”
墨子虚看向子车萱说道:“你可知那些人以何为食?”子车萱冷笑道:“我魏国虽没有秦国强大,但也不至于粮草不济。”墨子虚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得注意他们的饮食。”
子车萱口头虽应下,心中暗道:“他们怕是想借此打探我军军情,不能上当,但此事……总得查个究竟才好。”墨子虚见她疑神疑鬼的模样,嘱咐道:“老朽话已至此,怎么做姑娘自有主意,但我劝姑娘万事小心,若遇到麻烦可用长啸为号,两短三长,我们自会来接应。”
幼璇又与子车萱说了几句话,便随着知更、墨子虚回去了。
翌日清晨,知更便带着语儿装成大财主到市集上大量收购粮食和水,并将这些东西储存在高山上的茅屋里。
直到酉时两人才回到营地,语儿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我们军粮不足?”知更摇头说道:“只是早做准备,若估计没错,四国联军叫阵之日,便是发洪之时。”
语儿吃惊,忙又问道:“主子何出此言?”知更道:“据说三百年前,魏国大梁有一个农夫在都城附近听见婴儿啼哭,找到后发现却是一个蛇形妖怪。此后三天,黄河泛滥,淹没沿途八百五十多个城镇乡村。”
语儿担心的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妖怪,竟有这等本事!”知更正待开口,却听采悠说道:“此妖怪名为化蛇,背生双翼,人面豺身,行走如蛇,声如婴啼又像是泼妇骂街,虽很少开口,但若开口必招洪水。”
知更和语儿寻声望去,只见采悠右手拎着酒壶蹒跚而来。语儿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采悠转过头看着语儿,冷不丁的在其唇上落下一吻,说道:“香,真香,你可愿意跟了我?”
语儿又惊又怒,欲撤开手去,但看到采悠憔悴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说道:“想必你是醉糊涂了,若被别人听了去,传进若雪小姐的耳朵里,岂不是要害她伤心。”采悠大笑说道:“伤心!她会为我伤心吗?”她虽在笑,可笑声中殊无欢乐之意。
语儿看着采悠,心中生出怜惜,说道:“人孰能无情,她自然会因你而伤心,你为何只记得她的决绝,却忘记了你们曾经的快乐;你为何只看到自己的伤痛,却看不到她的难过?”
采悠猛灌了一口酒,大笑着转身离开。语儿来到知更身边,看着采悠的背影问道:“主子,您说她会不会有事呀?”知更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忘了她是谁,她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她就不是采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七章
天上星河耿耿,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子车萱猛然从梦中醒来,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她愣愣的坐着,慢慢的竟自流下泪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哥哥,你究竟是敌?是友?实叫人无法分解,但我……”
她方自拿定主意,便穿戴整齐,来到子车鸣帐外,看见子车鸣貌似还未就寝,正欲上前询问守营士兵,突然背后一阵冷风吹过,竟被人捂住嘴巴掳劫了去,她乃是聪明之人,自知不是其对手,便也不作反抗。
黑衣人挟持着子车萱跑了大约一里路,才停下来,将她放开,说道:“你可知道,你差一点就变成鬼了?”子车萱黑溜溜的眸子,看着黑衣人,反问道:“你可知我是谁,帐内之人是我何人?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鬼!”
黑衣人轻笑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也不会救你了。”子车萱冷哼一声,说道:“简直是笑话,那帐内之人乃是我的亲哥哥,天下间哪有哥哥害妹妹的道理。”
黑衣人见她意志坚定,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好,我带你回去,看看你的亲哥哥是否真的不会害你!”她话音刚落,已携着子车萱飞奔回去。
两人回到魏国军营,军营里一片寂然,凝神倾听,竟闻不到一点人的声息,子车萱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疑念陡生,跟着黑衣人慢步前行,暗暗想道:“看样子这黑衣人的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他究竟是谁?”
付思之间,两人已到了子车鸣的营帐外,目光触处,不禁一呆,只见两个守营的士兵竟躺在血泊之中,营帐上血迹累累,帐帘垂下,掩遮了帐内的景物,不知内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