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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
匆促的脚步踏过,老旧楼梯被踩出一阵异响。
“秦扬风,你放手!”苏黎歌被秦扬风拉着跑到了二楼。
她气息急促,脑后马尾松开,凌乱的发丝垂到脸颊两边,半掩着绯红的脸颊,唇瓣晶莹,还留着上一刻秦扬风肆虐后的痕迹。
思绪已然乱蓬蓬得像团麻,线头线尾都寻不到,她心里像塞进一群兔子,活蹦乱跳却找不到方向。
偏偏秦扬风吻过之后没给她半秒冷静的时间,拉着她又往上跑。
她已猜不出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直到两人都站在“现场”房间外,他们才停下脚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苏黎歌低头掰他的大掌。
他的手圈着她的手腕,像个宽松的镯子,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弄伤她,也不容她挣脱。
“你不想回去吗?想回去就帮我一起把案子破了。”秦扬风转身面向她,空出的手又朝她伸去。
苏黎歌下意识就想逃开,却被他扯进怀里。
“你破案就破案,不要动手动脚!”她怒到快跳脚,只恨自己武力值不够,治不住他。
“烦死了,别动。”他抱怨一声,手很快按到她的后脑上,抓住她马尾的皮筋,往外轻轻扯下。
她的发又细又柔,绑成一撮就像猫尾巴,他解去她的马尾后又用手指把这撮猫尾巴拔散,这才收回手。
“你躲什么?”他看她又怒又羞的模样,因沈束而起的那些阴霾即刻烟消云散。
既然自己的心已经收不回来,她就像他认准的所有物,无法放手,也容不得他人觊觎,他索性就牢牢抓在手里好了。
心情瞬间明朗,困扰他多时的桎梏不再。
“谁躲了!”苏黎歌深呼吸几口,才将心情平静,抬头不善地看他,“你不是要破案?抓着我算什么?”
她抬手,将被他抓紧手腕举到他眼前。
秦扬风松开手,哄她:“好好好,我放手,不抓了成吗?老婆!”
苏黎歌以为自己耳朵幻听,足愣了两秒才意识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管她叫——老婆?!
苏黎歌气到笑了。
甜甜的笑,用来迷惑敌人恰到好处。
秦扬风便被迷得眼眸一眯,还没意会过来,她已迅速侧身,手肘毫不留情地撞向他的小腹。
“唔。”他闷哼出声,捂着肚子弯了腰。
好狠的女人!
“再给我来这套,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她捏着自己的拳骨,张牙舞爪地威胁,脸上红晕像海平面的朝霞,生动鲜明,让人动情。
秦扬风弯着腰抬脸,看着她离自己三米远,心里又爱又恨,半晌才直起身子,跟着她进了屋子。
“这里还有什么好查的?”苏黎歌一进屋就四下转起,她急需一个话题来转移刚才微妙暧昧的气氛。
“现场”他们们已经彻底搜过一遍,除了那片玻璃碎外就没有别的发现了,神秘人将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其它线索。如今屋里还保持着神秘人离开时的模样,模特垂吊在半空,身上和地板上的湿渍已全部干透,墙上红漆“死”字已然干涸,除这两处异样外,房间里没有其他变化。
没有其他变化?
苏黎歌忽然觉得古怪,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里古怪,人就站在模特正前方陷入沉思。
一阵风涌入,模特微晃,将她惊醒。
秦扬风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窗帘掀开,窗户打开,海风刮入,吹得人身上起了凉意。
“过来帮我一把。”他站到窗台前,手攀着外墙,是打算爬上窗户的动作。
苏黎歌上前,他将另一只手朝她伸来。
“愣着干嘛?拉着我。”秦扬风已将一脚踩上窗台。
“你想做什么?”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瞧出她的疑心病,生怕他又要把她怎着了,露了个了然的嘲笑眼神,也不说话,只往窗台上轻轻一跃,人就站上去。
壮硕的身体悬在窄小的窗台上,摇摇欲坠地晃了晃,苏黎歌心跟着悬起。
“小心!”她顾不上许多,冲上前去拉紧了他伸来的手。
秦扬风回头冲她笑了。
“苏黎歌,你要真的讨厌我,可以考虑松手让我摔下去。要是不讨厌我,可就拉紧了别松手。别松……好吗?”他说着,整个人朝窗外探去,竟要攀到隔壁窗户。
“你发什么疯?给我回来!”苏黎歌攥紧他的手腕,咬紧牙关艰难开口,手上的阻力传来,她只能使劲拽住他。
秦扬风半身悬到窗外,一脚悬空踩到外墙,向旁边刘文修房间的窗户攀去。
苏黎歌只能死死抓住他。
可再怎么用力,也驾不住秦扬风身体上百斤的重量,她又没有着力点,人竟也跟着他往窗户那挪去。
“秦,扬,风,我快撑不住了!你回来!”她觉得自己握着他的手正在渐渐滑开,他越来越向外,而她也越来越抓不牢他。
额前急出了一脑门的汗珠,她心急如焚。
“马上!”秦扬风咬紧牙关,在做最后的试探。
可这话音才落,握在一起的手忽然滑开。
“秦扬风——”苏黎歌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从眼前掠走。
他的身体从窗户边消失。
她顿时慌起,心中又急又痛,冲到窗边。
冷不丁有个人从窗外窜上来,秦扬风双手撑住窗台快速跳进屋来,与她撞个满怀。
“怎么了?你是不是……心疼我了?”他见着她惊急痛怒的脸庞,忍不住起了促狭的心。
苏黎歌的惊急很快换成愤怒,她也不顾自己正被他抱住,伸手揪住他背心的宽领,火冒三丈地威胁:“秦扬风,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以后休想我再帮你做任何事!”
“你松手先,我这背心领子快被你扯成对襟了。”秦扬风被她给半压在窗台上,他只能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揪着自己领口的爪子,试图安抚这只炸毛的猫。
“快点说!”她被撩拔得已经濒临爆发边缘。
“我想试试从这里能不能爬到隔壁房间而已,事实证明这是件很难办到的事。窗户旁边和外墙都没有其它着力点,以我的身高,即使在你的帮助之下,也很难构到旁边的窗户,更遑论身高只有1米75左右的刘文修。”他被迫缓慢解释。
“你怀疑刘文修?”苏黎歌这才渐渐冷静,开始思考他说的话。
之前他就怀疑过神秘人存在于他们几人间,但他没向薛晨挑明,她也就不说,如今他是有了怀疑对象了?
秦扬风摇摇头。
“我只是尝试寻找另外的可能性。”他没有先入为主的怀疑,只是尽全力分析所有的可能性。
“另外的可能性?”苏黎歌想起这两天他一直徘徊在后楼窗户旁边,心中一动,道,“那天事发之后,所有人都在两分钟左右赶上来。如果这个人真在我们中间,那他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房间就在旁边,这样只要他将房间窗户打开,在吓到安凌之后,他就能即刻攀爬过去,然后再假装听到安凌的尖叫从房间里跑出。但你刚才试验过,想从这里爬到隔壁很难实现,所以这个可能性暂时被排除。”
“聪明。”秦扬风夸了她一句。
揪着他领子的手力道已松,安分地贴着他的胸膛放着。
陷入沉思的苏黎歌,早已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
她正被秦扬风拥在怀里。
“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神秘人从这里跳下后,窜入一楼某间开着窗户的房间,也一样假装是听到安凌的尖叫声后再从房间里跑出,和所有人一起冲到楼上,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而从房间位置上来看,安凌、沈束和赵铭安这三个人的房间离神秘人跳下的位置最近,他要进入也最快。”
苏黎歌越说越快,眼里迸出兴奋的小光芒。
秦扬风心却越发柔软起来,这样的苏黎歌比起四年前,更加生动迷人,只是不知这四年间她经受了什么,才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沈束说她受过的致命的伤,到底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
“安凌当时在现场,因此最有嫌疑的应该是赵铭安和沈束?”她自顾自分析完,望向秦扬风。
他笑了,忽然在她额前落下温柔的吻。
苏黎歌又是一僵,忽然发现自己落入某人的掌握中。
才要发作,她便听到秦扬风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你漏了第三个可能。如果说,这出戏是安凌自导自演的呢?”
由始至终,除了安凌外,都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以及听到过这个所谓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