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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四早就备好马车在王府后门儿等着了,容菀汐和皇上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往未央宫的北宫门而去。c未免出乱子,小福子早就等在了北宫门门口儿。
皇上随着小福子往乾清宫去,容菀汐一路顺顺当当地回了漪澜宫。一进屋,却见初夏和知秋俩人儿趴在她的床上,衣服不脱、被子也不盖,就这么胡乱睡着了。
容菀汐轻轻拍了拍俩丫头,笑道:“怎么这副模样?快些起来,回你们屋里好好睡觉去!”
初夏和知秋听得容菀汐的声音,忙起了。眼睛还没睁开呢,就着急问道:“小姐你去哪儿啦!怎么现在才回来呢!可急死奴婢了!”
容菀汐笑道:“我和陛下出去的,担心什么啊!难道陛下还能把我卖了不成?他家大业大的,还缺这点儿做人贩子赚的银子吗?”
“哎呦,奴婢们自然不是担心陛下对小姐不利啊!也不是我们急着,而是太皇太后要见小姐呢!”初夏急道。
“太皇太后要见我?什么时候的事儿?”一听这消息,容菀汐可没了玩笑的心思,认真问道。
“就在昨儿下午,太皇太后派了敬敏姑姑过来,说想要叫小姐到宫里去说话儿。小姐不在家啊,而且陛下是带着小姐乔装出去的,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啊,奴婢自然不敢如实招来。只说小姐午膳吃得不舒服,这一会儿闹肠胃,上吐下泻的,不方便去慈宁宫。说等小姐好了,定然尽快去慈宁宫赔罪。”初夏回道。
“敬敏怎么说?”容菀汐问道。
初夏道:“敬敏姑姑就说让小姐好生养着,也没说太皇太后那边到底有什么事儿。”
容菀汐点点头,吩咐道:“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快点儿收拾了,往慈宁宫请罪去吧。”
虽然猜不到太皇太后叫她过去到底有什么事儿,但容菀汐总觉得,太皇太后今次叫她过去,倒并没有什么恶意。因为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已经不太能管到后宫的事儿了。太皇太后对她不满意是真,但以太皇太后的思量,已经没有必要特意叫了她过去,将这不满明着挑出来。若真的实在忍无可忍,不如授意太后,让太后和她说。
所以既然不是恶意,自然是好意。但究竟是何好意,容菀汐自然也猜不出来。
简单收拾一番,匆匆用了早膳,便带着知秋往慈宁宫去。平日里容菀汐去哪儿,还是带着初夏更多一些。但去慈宁宫却是不便。因着靖王的事,太皇太后对初夏甚为不满。如今一个宫里住着,还是不要让她注意到初夏为好。
到了慈宁宫,听敬敏说,太皇太后正在用早膳。便不敢叨扰着,静静在外头等着。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眼见着那些御膳房的宫女儿早就退下了,听得下朝的钟声也响了,却是还没等到太皇太后的传唤。
容菀汐也不敢催促,只能站在外头吹冷风。
正月里的风硬得很,永巷里尤甚。光只是吹了这半个时辰,容菀汐便觉得面颊发红,有些冻得受不住了。昨儿和皇上只穿着小太监的棉袄在京都城里闲逛,反而身子热得很,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这一会儿,但觉得只想要有一张床,然后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
“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敬敏匆匆出了宫门儿,急着请了安,道:“太皇太后请皇后娘娘进去说话儿。”
容菀汐温和地笑了下,点点头,带着知秋进了屋。
因着知秋也在外头冻得不轻,容菀汐不忍心让她在外头等着,便也一并带进正殿里来。
太皇太后手里抱着金手炉,正斜倚着坐在正屋诸位宽阔的紫檀木椅子上。外头初春风冷,慈宁宫里却是温暖如春。
容菀汐顾不得脱掉身上的大氅,便急着叩头请罪,道:“儿臣有罪,还望皇祖母宽宥”
“哦?何罪之有?”太皇太后笑道。
“儿臣昨儿吃错了东西,坏了肚子,在宫里折腾了大半日。及至稍微好些了,却见天色已晚,也不敢对来叨扰皇祖母,便拖到了今日一早。”容菀汐道。
太皇太后却是放下手中的茶炉,从薄嬷嬷手中接过了暖茶,缓缓饮了几口,方放下茶盏,关切道:“怎么这么急着过来?可好些了?”
“多谢皇祖母关怀,只是肚子舒服一点儿了,身子却还有些虚弱。但是不打紧的,想来今晚再睡一觉儿便好了。”容菀汐规规矩矩地说道。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儿,算作知道了。也不再说客套的话,便对容菀汐道:“起来坐吧,你身子虚弱,莫要劳累着。”
容菀汐听得太皇太后的态度的确很友善,也便稍稍放了心。由着知秋帮自己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便坐在了左首第二位上。
太皇太后见她没带手炉,责怪道:“宫里的奴婢怎生服侍的?怎么这么莽撞?如此大冷的天儿,都不记得给主子带手炉。”
“都是儿臣的不是”,容菀汐笑道,“一早儿她们本说要装手炉的,但因着儿臣急着给皇祖母请安,便让她们莫要啰嗦了,快些跟着儿臣出来便罢。”
太皇太后见容菀汐身边儿的丫头并非她之前见过的初夏,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道:“你惯是宽和”
言罢,便略一扬脸,吩咐薄嬷嬷退下。
容菀汐见此,知道太皇太后是有什么话要和她单独说,便也示意了知秋退下。
奴婢们退下了,宫里便只剩下太皇太后和容菀汐两个人,太皇太后的笑容慢慢敛了回来,问道:“皇后,你可知哀家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容菀汐垂首恭谨道。
太皇太后一笑,挑明了道:“哀家是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希望你能记着哀家今日的话。”
容菀汐起身,跪地道:“儿臣恭听皇祖母教诲。”
太皇太后并未让容菀汐起身,而是在静了半晌之后,笑道:“今儿你怕是有得跪了。估摸着等下你母后也会叫你去问话。毕竟昨儿晚上的事,也太失了体统。”
听得太皇太后这么说,容菀汐并不惊讶,而只是提起了些警惕而已。太皇太后大半辈子都在深宫中,在宫里,岂能没有一些自己的眼线?知道皇上带她出去“鬼混”,到今早才回,这并不稀奇。
“儿臣知罪。”容菀汐只能诚恳认错。
“你是该知罪,但却不是为了昨儿晚上的事”,太皇太后道,“哀家如今是太皇太后,后妃里的事情,早就不归了哀家管了,哀家是乐得清闲。你莫要吃心,哀家和你说起昨儿晚上的事,其实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因为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就是着,咱们祖孙二人,不拘什么事儿,都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容菀汐听得,也只有低低地应了一声儿:“是。”
“至于哀家在宫里的这些根基”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儿,道,“哀家老了,只想安稳度日,要这些根基,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这是后话,咱们随后再说。哀家现在要和你说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儿臣洗耳恭听。”容菀汐除了恭顺之外,别无他言。
太皇太后叫她来,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打算,而她冒蒙前来,要做的,便只是将太皇太后的打算弄清楚了,随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应对。
“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多事情,即便没有明着的言语,你也能看出一二。想必你早就看出哀家和你婆婆对你不满了,是吧?”太后问。
容菀汐点点头,道:“儿臣不知为何,便只能愈发恪守本分、愈发小心而已。”
“恪守本分?”太皇太后一声冷笑,道,“身为皇后,你该恪守的本分,想来你自己都清楚。但是身为陛下的妻,该恪守的本分,你可知道都有哪些?”
“儿臣怕说错,恳请皇祖母明示。”容菀汐重重叩首于地。
现在,即便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太皇太后叫她过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了。有两点,一是为了放权,这是身为宫中女人该有的智慧;而是为了皇上和翎王,这是身为祖母该有的慈爱。而她,紧系着这两个缘由。
“三从四德、有所出,这自然不必说。哀家要说的,是一直以来被世人所忽视的,但对皇上而言、又是十分看重的你的心。容丫头,身为妻子,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将你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你的丈夫,而不是身在他的身边,心里却记挂着别人。哀家这么说,再明白不过了吧?如此,你可知道你该认的罪在哪儿?”太皇太后的眸光已经很威严犀利了。
容菀汐想了片刻,便坦然道:“皇祖母提醒得是。儿臣不否认,在刚嫁给陛下之时,儿臣心里,的确还记挂着翎王。但在与陛下的朝夕相处中具体说来,就在翎王回京娶蔡妃嫂嫂之时,儿臣的心,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陛下,及至此刻,依旧如是。”
太皇太后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道:“容丫头,你是个聪明的人,你知道选择谁对你有利、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儿。所以你这番话的真假,哀家是不介意的。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其实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儿臣恭听。”容菀汐并不费口舌和太皇太后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太皇太后听着,也只不过是当笑话罢了。真真假假,太皇太后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之前、现在、和将来,呈现在她面前的、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事儿。
“你和翎王在边疆的事情,哀家并不想要追究,想来你婆婆,也不会再追究什么。但是你可知,在这事刚刚在京都传开之时,哀家和你婆婆,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太皇太后并不等容菀汐的回答,直接道:“我们,打算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