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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恭敬的走上前:“请起身,奴婢们给您沐浴更衣。”
这是花想容在穿越到这里半年多后,第一次见过的最正式的场面,她一直以为一个王妃用不着这么大的场面,可是当宁儿手下强硬的
将呆愣的坐在床上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花想容从床上扶下来,扶着她坐进浴池里,帮她净身时,花想容才总算是回过了一分神。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花想容忽然开口,转眼看向宁儿。
宁儿的脸色有些僵硬,不像前几日那么自然,那么自然的对着她笑。
“回王妃的话,今天驻西通国边境的大军归来,皇上命王爷大摆宴席……所以今天王妃您要盛装打扮一下?”
花想容仿佛是明白了一样,转回头默默不语,任宁儿帮她洗身子。
她心里却是在犯着嘀咕,驻西通国的那些兵又不是凯旋而归的,是战败归来,老皇帝又怎么会想着让萧越寒摆宴席呢。
花想容皱起秀眉,当看到珠儿等丫鬟拿着一些她从未穿过的衣服站在浴室边上等着服侍她时,她忽然回过神。
明天就是六月二十一了,而今天……
今天是前左丞相花谨庭问斩的日子。
花想容猛然明白了过来,现在已近午时,花谨庭也马上就要死在刀下了,解决了萧越寒的一切后顾之忧。
糟糕,来不急了!
花想容咬牙,萧越寒明摆着是不想让她知道花谨庭会在今天问斩的事儿,竟然还让她穿新衣细心打扮?
特定在这一天大摆宴席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让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吃饭,将花谨庭抛在脑后。
可是,花想容有些不理解,如果花谨庭马上就死了,她这个女儿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就那样的站在萧越寒的身边对众人笑,丢的是谁
的脸?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当宁儿扶着花想容从浴池中走出来,擦净了身上的水珠时,只见站在前边的珠儿将手中的一袭浅粉色的衣服打开。
花想容顿时惊愕的看着眼前那一袭大手笔的衣服,整个衣服用的是皇都城里最著名的胜衣坊的招牌布料烟云锦制成,这烟云锦她在一
些人嘴里听说过,五十年才出一匹,整个烟云坊几千年的基业余下来的也不到十匹,而且这一匹烟云锦并不是说用多少钱就能买下来的,萧越
寒是怎么得到的?
这布料轻柔丝软,穿到身上时冰凉舒爽,透着一丝丝让人宁静的清心花想味,在古代里,一般一块布料的颜色都只有一种,而这布料
上的颜色是经过精心的渲染,由上至下,由浅粉一直到深粉,颜色协调,不失给任何一款东寻国里最名贵的衣服。而且那一匹布也只够做一件
衣服的,这衣服竟然由里到外两层都是烟云锦,很多特制的小碎花根就是从最完好的布料上剪下来的,看起来,肯定不少于两匹布,一定也费
了很多的材料,天啊,这太奢侈了!萧越寒究竟想做什么?在她生命将要终结的这一刻,想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收场么?
她太感动了……感动的想活活掐死萧越寒!她搞不懂他的心思,真的不懂!
当宁儿从另一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一串叮叮做响的小铃铛挂在她的腰间,又在脖子上给她挂上一条只系了一个金铃铛的链子,随
后在她右脚腕上系了一条同色系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听起来好不悦耳,但花想容却发现这铃铛并不是系的,而是……有一把精致的
小锁。
萧越寒早就看出来了她想逃走么?花想容拧眉看着身上美的惊人的衣服和那些限制她行动的铃铛。
这些小铃铛,不管她走哪里,她只要轻轻的一动,几十米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想逃,逃得出他们的视线,却逃不出他们的耳朵
。
花想容暗自咬牙,看着身上的一切,又不能表现的太郁闷,只能柔笑着,任宁儿与珠儿扶着她坐到梳妆台边。
宁儿灵巧的手在她的头上飞舞,给她梳出了一个朝天髻,在头顶点缀了十颗小而精细的珍珠。花想容看到镜中的自己,再看到珠儿拿
着一支上次她带过的九凤金步摇,还有三支凤头金簪,插了她满头都是,但是配上这一身衣服,却又显得华贵异常,并无任何庸俗之感,倒是
给她平添了几分让人不容疏忽的威严与气质。
这一日,宁儿没有给她的眉心处画花形的金钿,反倒是在她的眉心处点了一颗血红的朱砂,妖艳的朱砂佩上她此时的衣妆,连花想容
都不得不怀疑镜中的美人儿究竟是不是仙女误入了凡尘……
直到宁儿扶着她复又站起身,给她的胳膊上搭上了一条与衣服同色系的粉色烟云锦带时,花想容才眯起眼,仔细的看着眉心的血红朱
砂。
那颜色,红的,有些让人心惊……
第087章:花谨庭之死
之后珠儿与宁儿将她除了弄起来的
发髻之外的披散了一半的长发顺到她身后,只用一根粉红的细带轻轻系在尾端,然后给她戴上一支玉镯,和两个玉戒指,又带上一对翡翠耳环
。
花想容是第一次体验被人服侍都快累到趴下的程度,当她一边精神紧张,一边又昏昏欲睡的差点就这样坐着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两个
丫头终于说了一句:“好了,请王妃移驾出府,龙凤七宝马车在府外已经候着了。”
太官方了……官方的使花想容整个人浑身紧绷,太紧张了,紧张到花想容瑞狠不得逃离出所有人的视线转身就跑。
可是当她坐进了龙凤七宝马车时,她转头看向天空。
已经午时了……
花想容倒吸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没错,是逃跑的冲动。她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再强大的心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还
好她不是真的花想容,如果此时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要死了,却还要打扮的美美的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去见那个杀了自己亲爹的仇人
的话。
花想容想像的到,那她一定会崩溃的。
可是就算她不是花谨庭的女儿,就算她不是真的花想容,但是在这个身体里住久了,她流着他们的血液,她怎么可能不紧张。那个萧
越寒是个危险的狐狸,危险到一直没怕过什么的她,也开始有些怕了。
这六天,她不仅没有出过王府,更是白天抓不到萧越寒的人影,晚上他回来后又一定会与她缠绵到天亮,别说是偷腰牌,她就是想清
醒着找机会和萧越寒说说话都没可能。
这一切,又是在萧越寒的算计之中吧?
当满是金色的龙凤七宝马车停在皇宫门前时,盛装打扮的花想容被走到马车边的萧越寒亲手扶着走了出去。
萧越寒随手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俯下头在她的耳边暧昧的闻了闻:“好香。”
花想容浑身一抖,有一种正被大灰狼按在爪下,笑吟吟的欣赏着香喷喷的食物的感觉。
感觉到花想容浑身的紧绷,萧越寒却依然淡笑着,轻轻的将美的惊人的她放在地上,花想容退后一步,转过眼就看向站在两人不远处
,只着了一身白色锦袍的公孙长卿。
就在花想容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没有人不会惊讶的,此时,就连平时淡漠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孙长卿眼中都闪过一抹
不敢置信,花想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萧越寒给她的结局,真的很美,她可以直接把这幸福的一刻当做大欢喜结局么?
果然,老天爷并不是向着她的,当萧越寒轻轻的执起她冰凉的手,转身走进皇宫里时,花想容听到旁边有侍卫窃窃私语:“花谨庭死
了……”
花想容猛的浑身一震,却感觉萧越寒握在自己手上的大手紧了紧,温柔淡笑的目光随之传来。
花想容回他一抹淡笑,尽量让自己无所谓一点,可是她却能明显的感觉自己脚下的颤抖,随着身上叮当做响的声音,不知是在奏一曲
欢快的音乐,还是……哀伤的乐曲。
当两人走到站在百官之首的公孙长卿身旁时,花想容不敢看向他,但却闻到了他身上清晰的墨香,瞬间恢复了几分理智,心也渐渐的
静了下来。
她忽然微微一笑,转过眼仿佛痴恋的看着萧越寒俊毅的侧脸,笑的很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值得依赖一样。
她心里却是嘀咕着,这只妖孽,也不知道等到百年之后他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当初曾经害过那么多的人。他究竟踩着多少人的血才
能顺利的登上皇位,虽然他现在还不是皇帝,但是却已经离正式的成功不远了,她看得到他的胜券在握。
只是,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萧越寒的寡情薄义。
按说她不该对他有什么感觉的,但是人都是这样,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或者曾经是陌生人,相处久了,总还是有些感情的,就算她一
直不承认这一点,可是今天,心头那点点的恐惧,想必不是在怕死吧……
而是,在怕即将到来的……他绝情的那一刻……
百官朝宴,外加一批败军的将领,席间又是觥筹交错好不欢快,只是这一日,花想容发现了芙侧妃与钰茗竟然也全都过来了,虽然没
有她身上穿的烟云锦,但却也是盛妆打扮,想必是为了马上就要登上的准皇妃的位置吧。
终于,花想容终于嗅到了一丝风向的变化。
那就是在钰茗对他们敬酒时,萧越寒眼中凉薄的笑意,他不在意其他人在场,忽然握住花想容的手。
一瞬间,花想容又一次成了焦点,钰茗尴尬的退了下去,花想容从中明显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恨意,还有芙妃重重放下杯子,咬牙
切齿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是焦点?萧越寒这一次又究竟是下得什么心思?
既然花谨庭已经死了,那将她直接杀了或者直接不再管她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让她觉得自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什么……要让
她在心底侥幸的觉得,自己对他或许是有些不同的。
“怎么了?为什么在抖?”萧越寒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轻拍着她压抑了很久也没压抑住的颤抖。当然,她不是在怕,她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那种该死的侥幸心里会出现?为什么,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好像是有点不希望他对自己做出狠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