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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不是他一念之差。
一步错,步步错。
他跟薄荷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还未说完的话,脸庞上的表情,无形无色的空气,似乎都随着薄履冰的问题直接凝固。
客厅里骤然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安静。
薄家二姑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望着薄履冰,“唉,你在说什么?”
玫园二期的工程,她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那次意外,薄氏也不会破产,她跟大哥二哥家,也不会失去轻松的工作,富足悠闲的生活,导致这些年的日子越过越是不如意,最后竟然弄到连房子都保不住的地步!
薄履冰没有回应二姐,一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此刻布满锐利光芒。
被视线紧锁的阿远,在这开着空调,室温不到二十五度的房间里,额头竟满上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汗水凝结成珠,最终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
“是他!”
薄荷原本也被父亲忽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弄得万事不明,然而,她在那瞬间,忽然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四年前,薄家出意外的时候,她经常听到母亲一个人念叨——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明明他是最注重工程质量的。”
当时,她年纪小,又什么都不了解,自然听得迷糊,可是后来她就渐渐懂了。
做建筑这行,容易出事儿不假,毕竟是那么大的工地,又是工程初期,安全本来就很难以得到保障,如果参与施工的工人有违规作业,或者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出事儿。
比如说,一不小心从上面跌下来。
或者,一不小心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或者是自己弄掉东西砸到别人。
这种事故很容易发生,且难以避免,出了类似事故后,只要妥善处理好伤员就医,补偿之类,这事儿就不会闹大,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谁的工地上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但是,玫园二期的事故都不是以上那些,而是尚未盖好的楼,坍塌了。
会发生这事的因素很多,但是总结下来大概有三类。
一,项目位置,有些土地因为各种自然原因,并不适合高层楼房的建筑。
二,设计不合理,因为设计师在前期时没有考虑好,导致楼房在建造过程中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从而坍塌。
三,材料不达标,这一点很好理解,不必过多解释。
薄履冰这些年是被关在监狱的,但是他总是有着自己的人脉,他曾经悄悄地拜托了关系要好的朋友,请他帮忙调查事故意外的原因。
事故调查的结果不会公开,但也不是什么绝密的事儿,还是很容易被查到的。
薄履冰拿到的来自于朋友的调查结果后,彻底排除了前两点嫌疑。
那么,剩下的就是第三点了——
材料不达标!
材料怎么会不达标?
他薄履冰虽然爱钱,也有过一些灰色收入,做商人的,就没有一个能说自己干净的。
但是他还有良心,一些不该赚的钱是绝对不会碰的,比如这种涉及到人命安全的。
结果还是在这上面出了意外!
薄履冰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不愿意往那方面猜测更为恰当。
但是当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剩下的,最不可能的那点,就是真相了。
想来想去,答案呼之欲出!
问题出在人上面,采购的人上面。
采购部,相信任何公司这个部门都是重中之重,当年的薄氏也不例外。
所以当初薄履冰为了放心,是将自己最亲的人放进去的。
他们是,大哥薄盛,二姐薄妍,姐夫阿远。
在薄履冰心里,这样的安排无疑是万无一失的,因为他们都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结果呢?
正是因为这些最亲的亲人,他被关在监狱四年!
薄荷那失声的惊呼,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气氛。
阿远知道,当年他跟薄家人做出来的事儿一定是被薄履冰知道了,一时间,整个人吓得瘫软。
他不知道,自己犯得事儿会被判多久,但是他却明白,如果薄履冰真的拿着证据去告发他,那是一定准的,他也绝对跑不了。
阿远满目祈求地望着薄履冰,“三弟——”
薄履冰不为所动。
当然,他也没有必要,为其所动。
当初他们陷他于囹圄,他们明明有错在先,却还对着他的妻女出手。
只凭这两样,薄履冰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心软。
薄妍还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儿,但是她发现了大哥大嫂,还有阿远的脸色瞬间一致,变得灰败如尘,又见阿远可怜地望着自己,便呐呐的开口,“老三,你别这样。”
薄妍注意到薄履冰的目光,还有那满脸的冷淡。
丝毫不见以前对她的亲切担忧,再加上刚才被薄荷挤兑过,心头的火气瞬间升起,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老三,你这是要昧着良心贪我们钱了?”
昧着良心?
贪钱?
这两个指责的词语,简直让薄履冰忍不住乐起来,不乐都不行!
如果可笑,不乐一下,对得起谁?
“小妍!”阿远听到薄妍的话,简直要吓晕过去,要不是他现在犯在老三手上,跟薄妍也生了两个孩子,他一定会跟这个蠢娘们断绝关系。
“干嘛?”
薄妍没好气的拍开了丈夫不断拉着她衣服的手,本想再放狠话,借此让薄履冰难受的,结果不等她开口,就见大哥大嫂脸色难看地冲她使眼色。薄妍始终没有搞清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这种已经明显到如此地步的不对劲,让她难得机灵了一下,没继续说了。
当然,薄妍开不开口都不重要了。
已经彻底心冷的薄履冰,直接端茶送客。
这次没有人再度纠缠,就是想纠缠的薄妍,也在丈夫的大力拉扯下,直接从薄家离开。
等他们都走干净了,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薄妈妈起身收拾之前他们吃的到处都是的包装袋和干果壳。
薄荷见父亲的脸色难看,也不好直接蹭过去,她只是挽住父亲的手臂,抬起头,很是认真的打量着父亲的脸庞,然后将挺俏地小鼻子皱成一团,“爸,你皱眉的样子不好看唉。”
薄荷,毫无疑问是薄履冰心尖上最嫩的那块肉。
平日里各种疼爱不消说,除了这些以外,薄履冰还最注重自己在薄荷心里的形象。
每次薄荷用这种表情跟他说话时,薄履冰哪怕知道有些要求很无礼,也会答应。
好在薄荷小时候虽然淘气,可最多是把薄履冰改造成了一个整天笑米米,气质温和的男人,至于一些其他的,诸如在薄履冰脸上画点随笔,然后拉着他一起去遛弯之类的事儿,不提也罢。
到了后来,每次薄履冰因为工作,或者其他事情,愁眉紧锁时,薄荷只要用这招,薄履冰都会十分给面子的开心笑起来,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坚决不做女儿心里那个最丑的人。
可是,这个百试百灵的方法,却不管用了。
薄履冰现在的心情太过沉重。
对于这点,薄荷很理解,她不再多说,而是颇为乖巧地待在薄履冰身边。
薄履冰拥着薄荷,垂头望着她白嫩的小脸,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似乎,他每次都跟最美好的东西擦肩而过,曾经是,现在也是。
如果……
唉。
薄荷履冰无声地叹息,却没继续想下去了,一双眉,始终紧紧蹙起。
薄荷是垂着头的,所以并未注意到薄履冰的不对劲。
她只想,她一定要好好地陪伴着父亲,哄他开心。
薄履冰始终没有如薄荷所愿那般释怀,因为时间太短了,这并不是薄荷半途而废,而是有一件突然发生的事儿,让她的打算落了空。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是程珈澜的。
原本说好在婚礼前一天,甚至当天才能赶回来的男人,居然在第五天就回来了。
程珈澜回来了。
他能提前回来,是付出了熬夜的代价,努力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