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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她母亲坐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哟,谁能告诉她!
可惜房间里只有薄荷,根本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只有陷入癫狂状态中的她。
良久良久,薄荷在心中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
也许刚才是她瞎呢,见鬼了呢?
她只是被程珈澜折磨久了,心里留下了阴影,再加上她昨晚的睡眠一直不好,所以产生幻觉也是很正常的吧?
于是,薄荷自欺欺人的转过了身子,缓缓地轻轻地拉开了一个,足够将脑袋伸出去的缝隙,扒着门向外看——
客厅里依旧是满满当当,半新不旧的一组沙发中,单人的那个被母亲占据了,而双人的那个上面,还是坐着一个男人。
程珈澜身穿着银灰色的西裤,搭配了一件显嫩的粉色衬衣,因为没有一本正经的打着领带,所以浑身的气息不复以往那般冷冽,但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矜贵气息,却是丝毫不减。
还有,他那犹如墨色的发丝,恍若上帝精心之作的脸部线条,在配上那精致的五官,便形成了一张俊美无铸的俊颜。
那一瞬间,薄荷又有种想要关门的冲动了。
只是还没等她行动,就听到了一道无奈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我都已经解释过了,你的小性子还要使到什么时候?”
“呃……”薄荷直接惊呆了。
亲爱的,是什么鬼啊?
她简直惊悚至极,这句会是程珈澜这个冷淡无情的恶魔,说出来的话吗!
他真的没有被来自星星的叫兽给俯身吗?
“不像样子!”
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女儿瞒的太惨,除了之前因为薄荷被*的事儿,薄妈妈的脸色还是罕见的沉下来,“还不赶紧换衣服洗漱!”
听得薄妈妈的斥责,薄荷低头的瞬间,才发现她竟然穿的是睡衣。
睡衣就睡衣吧,反正她这睡衣的样式十分保守,只是……安全的睡衣上面的两颗纽扣,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给扯开了!
胸前大片的嫩白,就露了出来。
一道惑人的沟壑,便若隐若现的,无声的叙说着属于女人的纯真无瑕。
反应迟钝的薄荷,旋即尖叫一声,砰然一声,再次将门关上!
见状,薄妈妈顿觉一阵头疼,她是想说些类似于,让您见笑了,是她家教不严之类的话,可她又怕程珈澜说出——
没事儿,我习惯了,这种让千千万万父母想挥刀的话语。
所以憋屈了半晌,薄妈妈只是嘴唇嗡动了下,便放弃了。
这次并没有等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了。
薄荷已经将原本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梳成了高高的马尾,因为身上还有伤,她并没有穿着裤装,而是翻出了一条长过膝盖的束腰裙儿,是很清新的苹果绿色,衬得她肤白动人。
薄荷贴着墙边儿,犹如木乃伊般僵硬前行,慢慢地蹭到了洗手间洗漱,又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在想坐到距离沙发最远的小马扎时,手腕直接被程珈澜抓住,他一拽,她就晃着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在薄妈妈面前,被程珈澜这般亲昵的拥抱,薄荷的小脸瞬间爆红——
她刚想挣扎,就被程珈澜紧紧地揽住了腰肢,再动不得。
程珈澜微微俯首,语气里透着愠怒,在薄荷耳边警告道:“别乱动,否则吻你!”
程珈澜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薄荷又气又怒,可是脑海中的鲜明认知,让她再恼怒,也只能僵硬地坐在他的怀抱里。
程珈澜瞧着薄荷乖乖听话了,狭长深邃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满意的光泽,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搂着薄荷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将茶几上的保温壶拿过来打开,将里面尚且温热的莲子百合粥,倒进了干净的素白小碗中,对着薄荷道:“喝!”
“我不——”
薄荷想说,她不喝,倒不是不饿,而是就着这般姿势,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她真的感觉不适合喝粥。
但是程珈澜哪里肯听薄荷的话?
他直接用白瓷小勺,舀起粥,递到了薄荷的嘴边儿,一副‘你不喝就僵持’下去的迹象。
薄荷僵着脸,喝粥,吃药。
每一项都是绝对不允许薄荷拒绝的亲力亲为。
此时,被晾在一边儿的薄妈妈看了半天才明白,程珈澜是在用实际行动来回击她之前的话!
时间前推三个小时,大概也就是薄荷刚醒过来半个小时的样子。
薄妈妈随便弄了点吃的,解决了早餐后,刚想收拾房间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原本她以为来人是张阿姨。
早上代替薄荷跟张阿姨请假时,她还在电话里说,等忙过这阵子就来看薄荷,结果她打开房门后,出现在外的竟然是四五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
薄妈妈被吓了一跳。
当初在那场让薄氏破产的重大事故里伤亡的工人家属,找来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可是紧接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首先穿着不对,虽然都是穿着一水儿的黑色西装,但是受过良好教育,又富裕了不少年的薄妈妈,还是能够轻易的看出来,这些人的西装绝对不是什么地摊货。
其次是表情不对,这几个人的神情虽说严肃至极,可并没有汹汹气势,更没有咒骂!
更不对的是他们手中的东西,凡是来讨债的家属虽然大部分都是家属,但也不乏偏激之人拿着木棍板状石头之类的工具,总之不管拿什么,也不会拿着包装精致到看起来价值不菲的东西!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应该是营养品来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在薄妈妈一脸茫然,迷糊,满头都是问号的时候,将东西放进客厅的四五个男人,已然动作迅速的离开了。
紧接着又有一个周身萦绕着尊贵气息的男人走过来,顿住脚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薄妈妈微微一愣,看着一只手放在小腹前,即使微微弯腰,也像是被众人膜拜的帝王般的男人,只听他用满含磁性的声音说道:“您好,我是程珈澜,薄荷的男朋友。”
薄妈妈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旋即回过味来,“你说什么!?”
程珈澜挺直背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容。
在他愿意的时候,他也可以是暖男。
他继续笑,“我是薄荷的男朋友。”
薄妈妈这次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就震惊了——
男男男……朋友!
“阿姨,您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此刻的程珈澜绝对是值得被夸奖一番的。
温文尔雅,强势却不让人感觉到迫人。
“请进——”薄妈妈连忙让开。
程珈澜道谢后,方才抬步进去。
薄妈妈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怎么就把陌生人放进家里了?
可是看到程珈澜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从容怡然的模样,她想将人赶出家门,明显是件不可能又很没有礼貌的事儿。
既然不能赶出去,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招待了!
总不能晾着不管,于是薄妈妈也就关上了房门,跟着进来。
但是问题又来了,她拿什么招待客人,家里别说咖啡,果汁,就连所谓的恒大冰泉都没有,唯一有的还是放在燃气灶上的开水。
她抬眼,瞥了瞥程珈澜,虽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从对方的穿着举止来看,就知道他并非普通人。
薄妈妈纠结半天,最终还是用之前买牙膏赠送的透明玻璃杯,倒了一杯开水递给程珈澜。
她想,或许会被嫌弃,但她也只能提供这些了。
当然这也不乏试探的意思。
程珈澜并未如薄妈妈想象的那般嫌弃,而是再度道谢,直接端起玻璃杯,先轻轻地押了一口。
薄妈妈不知不觉紧绷起来的心,悄悄地松了一下,犹豫半晌才决定继续问道:“你,刚才说是薄荷的男朋友?”
程珈澜放下杯子,抬起头迎上薄妈妈隐含质疑的视线,颔首道:“对!”
“可是——”
薄妈妈并不相信,之前听薄荷的同事说,薄荷是被*的,而且之前她心脏病发的时候,薄荷的态度也已经证明了呀!
再说,交了男朋友这样的事儿,也不必要撒谎呀!
薄妈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
忽然,她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租个女友,回家过年。
难不成薄荷看她整天闷闷不乐,所以决定效仿下,租个男友让她放心?
薄妈妈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事儿,薄荷办得出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于是薄妈妈便打开天窗说亮话,“薄荷的男朋友,你就直说吧,薄荷,她花了多少钱来请你演这场戏的?”
虽然她不知道薄荷花了多少钱,但薄妈妈却知道,一定是天价的不菲的数字,要不然哪儿能找得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再加上那一身低调的奢华,比上流社会还上流社会的矜贵精致。
“您说……我是被租来的?”
闻言,程珈澜俊美的脸上浮现出奇妙的笑容,从体验方面来说,这对于他绝对是全新的。
“难道不是?”
既然话说到了这儿,薄妈妈也不愿意藏着掖着了,“要不然凭你这条件,能看上薄荷?”
真不是薄妈妈贬低自个儿闺女,而是从外貌而论,程珈澜当真是太优秀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她的薄荷。
听了这话,程珈澜忽然觉得,薄妈妈的眼光比薄荷好多了,最起码薄妈妈知道薄荷能够被他留在身边,绝对是走了狗屎运……
薄妈妈瞧着程珈澜沉默半晌,以为自己猜对了,就叹息一声,接着道:“事情到此为止吧,你就说多少钱,我让薄荷给你结清。”
想要跟他结清可没那么容易,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薄荷再卖身十次,都偿还不起!
程珈澜淡声反问:“您觉得付给我多少钱比较合适?”
薄妈妈一阵语塞。
她对这事儿实在不了解,哪儿说得出价格?
给少了对方不干,给多了她还不愿意呐,钱可都是薄荷辛辛苦苦赚来的。
薄妈妈这时候,有种想把薄荷摇醒的冲动,让她起来赶紧把人打发了。
可是想到昨晚她在薄荷眼下看到的那团乌青,又舍不得了。
罢了,还是等薄荷醒过来再说。
就这样子,两个人开始坐等起来。
区别只在薄妈妈坐立不安,程珈澜则好整以暇。
挂在墙壁上的老旧时钟转悠了一圈儿又一圈。
一直等到了第三圈儿转完,被他们期待的薄荷终于醒来。
……
当薄荷简单的了解了经过后,愕然到几乎说不出话,她怎么都没想到程珈澜会这么说!
“你……”
“我怎么了?”程珈澜轻挑眉梢,回视薄荷。
要不是昨晚顾禾宴在他面前叫嚣名正言顺,他也不屑于这些做,对于他来说,将人留在身边儿,就是最名正言顺的宣告!
可是,为了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他也不介意麻烦点。
薄荷哪里还敢反驳,只是瑟缩着肩膀,小声道:“没什么。”
一直煎熬许久的薄妈妈,并没有时间看这两个人打哑谜,她迫不及待的追问,“薄荷,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这位先生到底是你租来哄骗我的,还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原本她也认定程珈澜是薄荷租来的,可是方才程珈澜的一系列行为,已然无形中向她说明了,他跟薄荷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
租来……
薄荷再次被这两个字噎住了,A市这么大,谁敢租这个男人,谁又花得起钱,租这个男人!
然而薄荷又记起来了,最初的时候,她是想花一块钱租程珈澜来着。
薄荷无言以对,被不耐烦的薄妈妈催促,“你倒是说啊!”
装死不成,薄荷模棱两可道:“不是租来的。”
“那就是男朋友?”
不是第一个肯定是第二个,薄妈妈下意识地认定,而这个认定让她喜不自禁。
如果这个男人是薄荷的男朋友,那就证明,薄荷当初并没有走上那条路!
毫无疑问,薄荷被*,做过别人情儿的事儿,是薄妈妈的心病,如今心结被打开,薄妈妈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最轻松的笑容。
薄荷注意到母亲脸上难得的笑容,心底蓦地松了一口气。
她决定先不管程珈澜今天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给她女友的身份又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的出现,的确解决了母亲心底最深的心病。
虽然出院后,母亲再未提过这事儿,可薄荷总是在无意间看到母亲一边擦拭着放了父亲照片的相框,一边怅然叹息。
那样落寞又纠结的画面,总让她感觉特别难受。
这般思虑一会儿,薄荷转头去看程珈澜,想了解一下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却不想,程珈澜靠的太近,她转头时,唇瓣直接擦过了他的脸颊。
薄荷怔住,这般咫尺距离,让她无法错过程珈澜眸中一闪而过的火光,紧接着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复苏了一般。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沾染惑人绯色,“你——”
她想说什么,可是想到还在一旁的母亲,就开不了口了,只能狠狠地瞪了程珈澜几眼!
还在这会薄妈妈还陷在喜悦的情绪中,她已经懒得去琢磨,为什么之前那么久,程珈澜一直没出现,因为这一切早在她心里,有了最完美的解释。
比如说,对方的工作很忙。
或者那段时间对方不在国内。
总之不管因为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就在这时,家里的房门被敲响,薄妈妈起身去开门,趁着机会,薄荷低声说道:“你放手。”
“你不要以为,在你母亲面前,我就不会做什么!”
程珈澜说的那般漫不经心,可是其中威胁的意思却是有增无减。
薄荷气急了,倒真的不敢再说放手之类的话语,这么长的时间,她多少了解到有些话,对于程珈澜来说是禁词。
她无奈,顿了顿,换了种问法,“那你出现在我家的目的是什么,又想做什么?”
程珈澜抬手抚上薄荷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扯着发尖儿,“这就是你对恩人表示感谢的态度?”
薄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一个略微拔高的女声道:“你们回报我的——就是欺骗?”
闻声她连忙扭头去看,看到的却是一连怒容的张阿姨。
薄荷心道不好,连忙掰开了程珈澜的手,站起来一步步挪到门口儿,唤道:“张阿姨——”
谁知道一向对她态度十分友好的张阿姨,看到她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原本张阿姨就打算等忙过中午这阵子,再来看薄荷的,毕竟人家女孩子到底是跟自己的外甥出去才受伤的。
可是谁知道,刚才一个老街坊,在她超市买完东西结账的时候跟她八卦——
新搬来的那户人家住不久就要搬走了!
一开始张阿姨也没在意就随口问了几句,这一问不要紧,她才知道老街坊口中的那户住不了多久就要搬走的人家,竟然是薄妈妈和薄荷。
心惊之下,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却听说,对方的女儿交了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
“那排场,那礼物,啧啧——”
老街坊啧啧有声的感慨,话中的酸气很重,有种‘遂令天下父母,不重生男重生女’的味道。
张阿姨越听越是不对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要是薄荷有了男朋友,怎么还要跟她的外甥相亲?
老街坊听到张阿姨的话,顿时怜悯道:“你外甥的确不错,但要看跟谁比了。”
“你怎么说话的!”
张阿姨十月不悦,将零钱找给老街坊后,就冷着脸将人打发了,然后她一边儿帮其他客人结账,一边儿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本她是不相信老街坊的,可又觉得空穴未必来风,护犊心切的张阿姨甚至等不到忙完,急性子的她直接扔下了满屋的顾客,上楼去找人了。
起初,她还在盘算着怎么委婉的将这事儿弄清楚,结果房门打开,那小小的客厅便一览无遗了。
摆放的到处都是的各种包装精致的礼物,和男人亲密享用的身影,就映入了张阿姨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