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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妈妈的态度并没有让薄荷失望。
她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入水果盘中,轻声地叹息道:“真是倒霉哟,前天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竖着耳朵的薄妈妈闻言,唇瓣微微开阖,原本是打算说些什么的,可是一想到她还在跟薄荷置气,便强行忍住了。
见状,薄荷笑眯了眼,也不伤心,继续道:“好疼,都把脸摔肿了,这下可直接破相了呢。”
“坏丫头!”薄妈妈再也忍不住,呼的一下子转过头,直接伸手拧住了薄荷的耳朵,高声责骂道:“你当妈妈傻呀!摔倒还能把脸摔肿喽?”
还破相,真是敢说!
原本薄妈妈还以为薄荷在诓她呢,可当她的视线触及薄荷的脸颊时才发现,女儿脸上即使不怎么明显,但依旧存在的青紫色,十分容易辨认。
薄妈妈心头的火气,仿佛是浇下了一桶油般猛地炸开,她恨铁不成钢的睨着薄荷,怒声道:“真是笨死了!走个路都能把自己摔成这个熊样!你还能再笨点不?”
一个女孩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要是真破相了还嫁的出去不?
尽管薄妈妈的态度很是凶恶,可薄荷却一点也不怕,她直接坐在牀边儿,伸手环住了母亲的腰,把头依偎到母亲怀里,低声咕哝道:“我一直都这么笨,妈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她见母亲没把她推开,再接再厉的撒娇,“妈妈别生气了,我会伤心的。”
“那就伤心吧。”
薄妈妈的神情依旧气呼呼,手却忍不住回揽住薄荷的肩膀,被女儿这般撒娇拥抱,再多的气都随之蒸发了,更何况她也是极为心疼的薄荷的。
但是直接的原谅呢,她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最后也只有一个人别扭罢了。
见状,薄荷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母亲对她最心疼啦,这次借着未痊愈的伤口装可怜,果然轻松过关。
薄荷哄着薄妈妈将乳鸽汤喝完,又让她吃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薄妈妈咬着西瓜,等着薄荷翻了个白眼,“你可别以为撒撒娇,献殷勤这事儿就算过去,你还是得跟那个男人断了!”
“嗯……”薄荷一边颔首,一边给母亲换上杯温热开水,“妈,说了这么多话,喝点水吧。”
“别打岔!”
薄妈妈不悦地瞪着薄荷,待看到薄荷脸上的伤,和可怜兮兮的表情后,最终长长叹息,对着薄荷说道:“叶叶,就算你不在乎外人的目光,不顾虑妈妈的心情,可是你想过你爸爸吗?要是他知道你走上这样的歧路,该多伤心?”
就连薄妈妈都得承认,她在丈夫的心里,最多只排第二,有时候丈夫对薄荷的疼爱,她都忍不住要吃醋呢。
听了薄妈妈的话,薄荷小脸的表情瞬间凝固,她知道爸爸疼爱她,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儿后,定会伤心欲绝。
哪怕她从来都不是自愿的,是身不由己的。
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把这事儿直接跟母亲说清楚,说她是情非得已的。
可是要怎么说?
说她当初是为了母亲的病,才去拍卖时间吗!
说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遇到程珈澜吗!
还是说若不是当初,谭极东为了讨好钟嘉霓,下命令赶她母亲出院,她也不会卖身给程珈澜,卖掉自己的自由,自己的尊严,还犹如*物般被禁锢?
或者说她不离开,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由自主!
话是不难说出口的,但是结果如何呢?
一心为女儿着想的薄妈妈听到这番话,恐怕宁愿死,也不愿意继续成为她的负担跟拖累。
不是她不会解释,而是无从解释,无法解释!
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
薄荷的沉默在不知道真相的薄妈妈眼里,绝对是另外一个解释。
她看着固执的女儿,再次叹息,最后无情道:“你走,在你做到我的要求之前,不要来了。”
薄妈妈说完,直接拉起被子盖在身上,转头面向墙壁。
薄荷咬着下唇,凝视着母亲弓形的睡姿,一动不动的那瘦弱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悲伤。
这简直比当初苏珊割破她脖颈的刀子还锋利!
“我答应。”
薄荷垂下眼帘,强忍着内心撕裂的生疼,“我一定会从他身边离开,只是需要时间,请妈妈相信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她就再忍不住的转身离开。
直到病房的门被关闭。
薄妈妈才轻轻地转过头,望向病房大门的所在,听着没关紧的门缝外,透进来的声音——
那是薄荷细心叮嘱看护,一定好好照顾她的声音。
薄妈妈的眼角蓦地涌出泪水,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心下明白,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不但帮不上女儿,是她的负担拖累,还让她难过了。
可是她是真的爱着女儿的。
随着薄荷脸颊上的伤痕越发浅淡,她就已经不将自己关在病房里面了。
虽然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二三个尾巴,但是能呼吸到医院外面,不带苏打水味道的空气,她的心情也是愉悦的。
不过薄荷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只是去了跟中心医院相邻的小公园,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结果的石榴树,静默地发呆。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尾巴走过来,低声恭敬道:“薄小姐,程总刚才打来电话,说邀请您一起共进晚餐。”
薄荷轻轻点头,又稍坐一会,才在尾巴们的护送下,一路来到了一家高级西餐厅。
夜幕降临,天色越发晦暗。
这家高级西餐厅没有明晃晃的灯光,薄荷发现所有的光源都来自餐桌摇曳的烛光,这时候轻柔的声音从乐队的琴弦中流泻而出,整个餐厅的气氛越发美好。
在餐厅侍应生的引领下,薄荷很容易便找到了程珈澜定下的座位。
她到来时,程珈澜已然坐在了座位上。
今晚,程珈澜一身灰白色的尖领衬衣,下面是收口的休闲西裤,搭配着黑色的亚光皮鞋,显得内敛又矜贵。他临近锁骨的两颗纽扣并没有扣,蜜色的胸口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有种只属于雄性力量的美感展现出来,而他这会正轻轻地挽着袖子,整个人轻松写意。
程珈澜注意到薄荷,旋即将精致而素雅的餐单推到了薄荷的面前,“想吃什么?”
薄荷扫了一眼,没有翻动,随口道:“你做主就好了。”
程珈澜点头,“牛排几分熟?”
“三分,配菜要炒洋葱和土豆泥。”
实际上菲力牛排并不算顶级的,但肉质鲜嫩,口感超佳,稍许的牛腥味儿并不让人觉得难以接受,搭配配菜里的炒洋葱和土豆泥一起入口,反而味道更甚。
即使薄荷的视线停留在静静吐露着芬芳的红色玫瑰上,也能察觉到侍应生听了她的话后,投来的奇怪一瞥,对方一定在想,她是为了装逼而恶补的有关西餐礼仪等相关知识。因为国人,大部分只能接受五到七分的牛排,很少有人选择三分,或者全熟的十分。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全熟,大概是怕被当土包子?
程珈澜的神情并不因为薄荷的话语有所变化。
待看过虎牌啤酒,甜酒,玫瑰红酒等饮品后,他伸出手指,落在餐单上的玫瑰红酒上面,淡淡道:“给她这个。”
玫瑰红酒是女士酒,并不适合他,他选择了甜葡萄酒。
等点完餐后,程珈澜将餐单合上,还给侍应生。
从侍应生离开,到第一道前菜上来之前,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是沉闷的,即使餐厅的气氛再好,旁边两两相视的情侣再甜蜜,也与他们无关。
前菜是鱼子酱,份量不大却十分精致,配合着程珈澜的低声讲解,瞬间有种高大上的感觉。
薄荷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如果只是这样,也只能算是两人之间比较失败的一次晚餐,可是当牛排被送上后,不太喜欢用刀叉的薄荷,在切开牛排时,刀子划过盘子,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稍后餐具干脆直接掉落在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餐厅里,却十分明显!
旁边座位的情侣,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其中的女人拍桌而起,指着薄荷骂道:“你够了!”
对方的牛排要三分熟,已经让她鄙视了,心想着这肯定是个矫情做作的装逼女。
虽然对方的男伴又帅又有气质,穿着打扮都可以看出品味,但在女人心里,也不过是个因为好奇,好玩,才找平民女人的贵公子罢了。
当然,只是如此她也不屑于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她不想在自己的男神面前,失了风度身份。
可是当他们的晚餐进行的差不多,就要到最后一步时,便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好吧,她忍,谁让对方喜欢装逼来着?
但是当男神接过,她从红酒杯中喝出的钻石戒指,准备单膝跪地跟她求婚,把戒指戴入她手指上的时候,那边又出现了意外。
感觉到气氛被破坏的男神,直接将戒指收好,歉意的对她笑道:“抱歉,亲爱的,今晚气氛不太好,实在不适合制造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不如改天,我重新策划吧。”
卧槽尼玛!
她打败了多少竞争对手,等待了多久,才等待这一天,竟然就这么被破坏了?
女人气坏了,甚至连形象都顾不得,当即起身吼道:“你这种行为真是惹人讨厌!要是不懂西餐礼仪,赶快回去学习下,或者干脆就不要来!呵,本来这种高级餐厅也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进来的!”
“那我走。”
其实薄荷也觉得她今晚实在不该前来,可她才起身,就被程珈澜拉住了。
只听程珈澜,对听到喧闹声赶来的餐厅经理道:“清场。”
“是是是!”
知晓程珈澜身份的餐厅经理二话不敢多说,立刻示意侍应生清场。
这种行为毫无疑问的得罪了正在用餐的人,不过在侍应生一再的赔笑,并且答应免单的情况下,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离开,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服气的,在稍稍透露了程珈澜的身份后,也选择了离开。
至于不肯离开为此大吵大闹的女人,直接被两名保安请了出去。
她的男神感觉异常丢脸,早就转身走了。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餐厅里只剩下了薄荷,程珈澜。
“你……”
餐厅经理的动作真是太快,薄荷甚至来不及阻止就演变成了这样,破坏了别人的好事儿,绝对不是她心中愿意的。
“这次能好好用餐了。”程珈澜凝视着薄荷,“如果你不喜欢刀叉,可以让他们送筷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薄荷也没有必要跟程珈澜玩什么迂回战术了,她并没有如程珈澜所愿那般坐下,而是站着挺直了背脊,以俯视的优势睥睨着程珈澜,冷淡道:“我不喜欢的不只是刀叉,我还不喜欢牛排,不喜欢红酒,对于我来说,十几块一瓶的香槟更好喝。”
程珈澜慢慢地蹙起眉,薄荷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出生于小富之家,接受着普通人的教育,吃着被人斥责的地沟油垃圾食品,对于我来说,坐在扬着风沙的路边撸串,都比在这儿更让我自在……”
“我知道你想留下我在你的身边,不管因为合约,还是别的,都是路边自由生长的野花,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名贵牡丹的生活,即使那种生活让许多人艳羡。”
薄荷吸了一口气,冷静的辩驳,“程珈澜,你瞧,咱们俩的世界真是格格不入!”
程珈澜狭长深邃的眼眸也渐渐地眯起,紧盯着神色微冷的薄荷,他问:“到底是格格不入,还是你有意抗拒?”
刚才薄荷一连串的小动作都是故意的,他知道,但是他不介意。
“差别在哪里?”
薄荷鼓起勇气,反正她今儿是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事实上,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儿,我这样的出身在你的圈子里注定是被排挤的,即便所有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得不敷衍。除非你把我当成金丝雀一直关在鸟笼里面……”
一口说了这么多,她有些喘,停顿半晌后,才声音坚定道:“我死都不愿意!”
当说出这句话时,薄荷的身子是紧绷的,上次她提出要离开时,程珈澜什么反应她还历历在目,清晰的犹如昨日。
现在她又提及了。
薄荷甚至不敢预测程珈澜下一秒的反应!
说起来,程珈澜才救了她的命,虽然那本就是他惹下的麻烦。也许这在很多人眼里心里,她这么做不亚于忘恩负义,甚至心肠狠辣。
可是她真的没法看着母亲一再因为这事儿黯然神伤。
一度被下病危通知。
在她的心里,母亲的命,比她的更重要。
所以这次,薄荷是做好了抵抗到底的准备,她宁愿拼个鱼死网破。
尽管鱼死的可能比较大。
程珈澜轻笑着舔了舔唇角,“好个死都不愿意!”
薄荷抿唇,垂下眼帘,不敢去看程珈澜此刻的表情,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她并没有等多长的时间,等来的也不是暴风雨,而是座椅被挪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远去……
又过了好一会,薄荷才抬起头来——
餐厅里早在清场的时候就变得静悄悄了,此时更是静的连烛火爆芯的声音都清晰至极。
原先坐在对面,那个一身优雅清贵的程珈澜,已然离开。
没有波澜,没有狂风暴雨,没有拼死挣扎,没有鱼死网破。
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就这样结束了吗?
很久很久后,薄荷走出了餐厅,外面的广场上没有招人眼球的一串豪车,就连安排在她身边的三个尾巴也随之消失。
若不是还站在西餐厅的门口,若不是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哪怕薄家破产之前也属于绝对奢侈品的香奈儿最新一季的裙子,她会恍惚的以为,从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薄荷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抬手将晚风扬起的长发别于耳后,融入已然熙熙攘攘的人行道,犹如幽魂慢慢油走。
行人匆忙,汽车的喇叭声,自行车电动车刹车的刺耳声,都充斥在她的身边。
就这样。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薄荷所能想象中,最完美的了。
正如她先前所期待的那般——好聚好散!
只是为什么呀?
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仿佛原本灿烂普照大地的阳光,被忽而飘来的乌云所遮掩,也像被从天而降的黑幕遮住了眼睛的猫儿,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闷。
不是应该欢呼雀跃吗,不是应该撒谎庆祝吗?
欢呼她终于离开了程珈澜这个恶魔般的男人身边,庆祝她终于重获自由,获得新生!
薄荷清楚的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
至于内心无法解释的诡异复杂,大概是因为她的脑震荡还没好利索,是不是?
在薄妈妈知晓自己的女儿终于跟那个男人了断后,立刻高兴起来,她很高兴,薄荷终于想通了。
对于每个母亲来说,她们都不怕自己的孩子做错事儿,而是怕一错再错,难能回头。
心结解开,薄妈妈的精神都跟着好了起来。
要不是薄荷拦着,她就直接下牀,准备打包行李回家了。
薄荷凝视着高兴到犹如小孩般手舞足蹈的母亲,顿觉眼眶发热,“妈,对不起……”
她是个不孝女,不但让母亲提心吊胆,还让她伤心流泪。
“傻丫头。”
薄妈妈的眼眶也渐渐地红了,她微笑着将薄荷拥入怀中,轻声叹息:“你是我的女儿。”
所以她不会责怪薄荷。
浓浓温情在病房里弥漫散开,被母亲搂着的薄荷亦觉得内心一片平静。
她黯然的想,一切就这样吧!
薄妈妈不想让薄荷跟程珈澜再有任何牵扯,就以VIP病房价格过于昂贵为理由,坚持要换到普通病房。
薄荷没有阻拦,不是她不知道母亲的意思,也不是她没有钱支付费用。
她跟着程珈澜的这段时间,在物质方面从未被亏待过,现在她卡里的钱,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可是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她并不想动用。
否则又欠了他……
这也算她小小的骄傲吧。
题外话:
其实这真的是一片虐文来着,之前有朋友一直跟我说不虐,而且薄荷萌萌哒,程二坏坏哒,我就发誓一定要虐,嗯,等第三卷开始虐吧,再缓和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