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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大妈一听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到也是实话,他们家人丁薄,男丁本来就少,好不容易到了媳妇这生了两个孙子,可不是稀罕的不行,可是比起别的人家还是少一些,这过年就得有孩子,才有盼头,过日子就是过的人,只有人丁兴旺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旺,要不那大家族都兴什么娶妾纳小的,不就是为了多生孩子,家业兴旺起来吗,不过她们这样的地方,家家户户能添饱肚子就是好的了,那些非分之想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享受的。
笑过之后中,冯大妈也知道二丫是心疼娘家,想了想,道:“那就把妙妙留下吧,家里人都稀罕的不行,再说这孩子也小,带回去你还得格外照顾着。”
二丫想想也行,虽说妙妙在家也很少用自己照顾,有时候二丫都觉得奇怪,清和那孩子就是对自己都没那般的细心,可是对妙妙却是处处细心,吃的,穿的,只要自己有的,就从来不想少了妙妙的,就是他娘忘了,他都能想起来,就像过年穿的这身新衣裳,还是他娘扯了料子给几个孩子做的,可偏偏给妙妙的花样是清和挑的那新鲜的料子,愣是一尺比他们小子的贵了五文钱,虽说孩子小用不了多少料子,可这份细心竟是比她这个当娘的还在意。
冯大妈见女儿没出声,就当女儿答应了,这会儿出了二丫的屋子,见林文正在院子里收拾着那堆积雪,忙扬声道:“文子,那点活扔那就是,这两天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事也多,也没来得及清理,回头等过了初五让你大哥收拾了就是。”
林文回身笑着道:“娘,没事的,大哥今儿高兴也喝的有些多,我先把这堆都聚到一起,等明早起来的时候再扔到道上去。”
农家人都有习俗,年前扫了尘以后,进了年,垃圾就不能再往出运了,这就留财,得过了初五以后才能往出扔。
冯大妈想着还得回去看看冯老爹,一边往正屋走,一边对林文道:“也别累着了,往那一堆就行,可别累出汗来,不然这天风一过,那身上激灵激灵的冷,还不得得病。”
林文笑着答应了,加快了速度把院子里的雪堆到一块,才去厨房打了热水,洗洗回了屋,二丫这会正铺了炕,见林文洗好了回来,就笑着道:“累了吧,快上来歇歇吧。”
林文一边脱了棉鞋上炕,一边摇头道:“我又不是那文弱书生,干点活就气喘的,这两年下来,收拾荒地,连带着上山打猎。干活倒是一点都不愁了。”
这话到是实话,林文的身体还真的很少生病,至少从二丫嫁进门到现在就没看见林文生过病,抬手摸了摸被窝,这会都热乎了,便道:“进被窝躺着吧,明儿还得起早往回赶呢,对了,娘说让妙妙在这呆着,三丫这不也再有不到二月就成亲了吗,娘让把妙妙留下来,省得孩子来回的折腾,回家也没什么事。”
林文笑着点头道:“行,随你,只要别给爹和娘添麻烦就好。”
冯大妈回了屋见林妙妙正在给冯老爹投帕子放在脑门上,忙唬了一跳,道:“妙妙,你姥爷这是怎么了?”
林妙妙一听是姥娘进来了,便抬头去看,指了指姥爷,道:“姥爷喊头疼,妙妙给姥爷降降温。”
冯大妈上前一看,老头子睡的正香,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到了一边,换上了一个薄薄的,冯大妈点着冯老爹的脑袋道:“就知道睡,这大冷的天,后半夜炕凉了,再冻着怎么办,咋还想着把这薄的拿出来了,我把那厚的给你盖上。”
冯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林妙妙抱到一边,自己脱鞋上炕就要给冯老爹盖那厚被子,林妙妙一看吓了一跳,那薄被子还是她费力才给冯老爹盖上的,林妙妙以前就听说过,喝醉酒的人,尤其是白酒,不能睡太热的炕,再盖层被子,因为白酒喝到身体里是热的,俗话说的烧堂就是白酒喝完之后的一种反应,这种情况下,喝醉酒的人宁可睡凉炕,或是床,也不能睡热炕,因为身体外边热再加上身体里头也热,那上了年岁的人,喝完酒话还多,身体里的神经保持着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就会导致人体的呼吸、血压、心跳都急速加快,很容易引发脑血管类的意外发生。
冯老爹毕竟不是那年轻的小伙,林妙妙就怕冯老爹兴奋过度有个意外,再加上冯老爹睡着的时候炕有些热,林妙妙就费力的给他换了薄被,又给他拿着帕子沾了凉水降降温,这会见冯大妈要上手换被子,忙上前拉着冯大妈的衣袖叫道:“姥娘,不能换,太热了,姥爷会难受的。”
冯大妈只当小孩子不懂事,笑着摸了摸林妙妙的头道:“妙妙乖,在一边坐会,姥娘先给你姥爷盖上,再哄你玩啊。”
林妙妙知道冯大妈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不过还是倔强的拉着冯大妈的衣袖摇头道:“姥娘,妙妙说的是真的,姥爷真会难受的。”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厚被子,道:“姥爷刚刚就喊的难受,妙妙才给换的,后来姥爷又叫头疼,妙妙就给老爷擦擦,姥爷现在就不说话了。”
冯大妈瞧着老头子这会倒也呼吸顺畅,纳闷的瞅了瞅林妙妙,那大被可有好几斤棉花呢,再加上又是盖了十几年的旧被,那棉花就有些发死,别说是林妙妙这么一个几岁的孩子,就是她天天叠被的时候也嫌这被沉呢,这孩子能拿起这么厚的被子,一时冯大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妙妙。
林妙妙一瞅冯大妈看完被子再看她的目光,她就知道姥娘心理的疑惑,忙解释道:“妙妙刚才喊爹爹帮的忙,姥娘去跟我娘说话的时候,爹爹进来帮的忙。”
冯大妈一听这会是信了,不过还是好奇的拉着林妙妙问道:“你爹也说这样行?”
林妙妙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我们村里有这样的,还是听林奶奶说的呢。”
冯大妈知道林妙妙嘴里的林奶奶就是林大娘,这回到是信了,老一辈的话,都是经验总结出来的,可信度就高得多。又见老头子确实睡的香甜,便也不去管他。拉着林妙妙坐下道:“妙妙,姥爷让你娘把你留下来住两月,等到你三姨出嫁了,你娘再把你接回去好不好?”
林妙妙想着这应该是刚才冯大妈与自己娘商量之后的结果,既然大人都同意了,她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反对的权利了,不过还是问道:“我哥哥也留下吗?”
冯大妈一听,只以为这小丫头恋着自己的哥哥呢,笑着道:“姥娘到是想让你哥哥留下,可是你娘不同意,说是怕给家里添麻烦,本来还想把你带回去呢,可是姥娘实在是太稀罕我们妙妙了。”
林妙妙撒娇般的扑到冯大妈怀里道:“妙妙陪着姥娘。”
冯大妈喜得直搂着林妙妙一个劲的心肝宝贝的叫着,叫得林妙妙心虚不已。林妙妙其实也是有些好奇心才想留下来的,说来她三姨要出嫁了,可是古代嫁女儿都要走什么样的过程,她都没见识过,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她也见识一下,而且她大舅舅说过了年还要上山里打些好的皮毛给三姨添妆,要么就做一件大毛的衣裳,她还想着能不能跟着大舅舅进趟山呢,没准还能发现点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这一晚上各家都是睡的香甜,只有三丫翻天覆地的睡不好觉,脑袋里面一直想着下午根子把他们俩蒙到被子里时的话,问她害不害怕。
她也不知道当时害怕不害怕,可是那个时候心里砰砰的直跳却是骗不了人的,本以为只有她心理砰砰直跳,可是头上传来更快速的心跳声显示着那一刻紧张的不只是她一人,就连根子虽然嘴上说的吓人,可是心理也是紧张的,一想到这,三丫就想笑,那么大一个个子的人,说起狠话来要把人吓死,可真到那啥的时候,竟也是个纸老虎。
想到这就不免又想起下午的时候看到他跟莲花在屋说话的情景,三丫又在心理气道:“白长那么大个子了,连个小姑娘也摆脱不了,还得自己弟弟给出头。要不是自己从小就认识他,再加上他跟哥哥又是最好的哥们,说不定就误会他了,可他还理走气壮的说她不信他,哼,要是不信他,她还能让他把她抱到屋里去,早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自己跑了。”不过一想到她躺在他宽阔的脸膛里,还有那伸到衣服里面火热的大手,三丫只觉得全身现在都是火烧火燎的。
这一晚上三丫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只觉得两人从小到大的事都如过筛子一般在眼前过了一遍,这睡的晚了,半夜就没起来,直到早上朦朦胧胧之际做梦梦见发大水了,三丫才大叫着起来,一把拍着小侄子的屁股,一边把另外几个孩子抱着换到自己的被窝,又赶紧拿了干净的小裤给小侄子换上,才自己把尿湿的褥子拿到一旁,想着一会还得拆洗了。
第四十五章保证
等三丫收拾舀当,回头一看,四个小子竟凑到了一个被窝去,一个挨着一个的,就跟那小猪娃似的,一拱一拱的,心理笑道:“这帮小子,准是淘得太疯了,竟是连尿尿都忘了叫人了。”
隔日一早,冯大妈自己趁着天还没亮,就先起身,林妙妙听到身旁的动静也跟着翻身要起,睁着一双迷朦的睡眼,问道:“姥娘,天亮了?”
冯大妈扑哧一乐,道:“这丫头,到是听不得动静的。”然后回手就拍了拍林妙妙的被子,又给她往上拉了拉,才道:“睡吧,姥娘出去看看,你爹和你娘今儿要回去,姥娘去给她们收拾些东西拿回去。”
林妙妙在冯大妈有节奏的拍打中睡着了,冯老爹这边却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头道:“老于家这酒可真有劲,不过今儿这头还真没疼。看来老于家是打哪弄的好酒吧。”
冯大妈这边才要起,听到冯老爹的动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哪是那酒好,是你这外孙女照顾的好,你没瞧见,昨儿晚我回来,这小小的人,自己在地上用凉水投了帕子,再爬上炕给你往头上敷,等帕子热了,再去投了换来,就连这被子,都说什么酒喝进肚子里热,底下的炕也热,说是不能盖厚的,得盖薄的,就找来女婿给你换的薄被子,你可倒好,这酒一进肚,竟是呼呼大睡,要没你这外孙女这般照顾,指不定早起你头就得疼呢!”
冯老爹一听,稀奇道:“这丫头,这么小连这都懂?”
冯大妈笑着道:“这丫头是个心理有数的,昨晚我问的时候说是听林奶奶说的,我想着准是她娘她们唠嗑的时候,这丫头在旁边记下了,要不说到是闺女贴心,瞧瞧这丫头,这么小,竟是这样的事也跟着上心。”
冯老爹也看着林妙妙的睡颜直乐,接口道:“我让你跟二丫两口子说把孩子留下来住到三丫出嫁的事,你说了没?”
冯大妈嗔怪道:“还用你交待,早说了,不过你二闺女说了,家里现在事多,要是都留下来怕给家里添麻烦。”
冯老爹一听唬着脸道:“添啥麻烦,都是半大的娃,自己就知道玩,无非吃饭的时候多照应点,我还能给他饿着咋的。”
冯大妈一巴掌拍到冯老爹的胳膊上道:“你还不知道你闺女,从来就不想麻烦家里,怕咱们老两口跟着受累吗,不过我也想了,这媳妇还得照顾着家里这两,三丫现在也不能让她搭手了,眼瞅着这事定下来,就得让三丫自己绣嫁妆了,嫁衣赶不及,我就寻思着哪天带她嫂子去镇上去买一件吧,左右最后一个丫头了,贵些就贵些,剩下的家具啥的让铁柱找俩人自己打,有两个月也就打完了,大件的床于家说不用打了,人家去年秋天前新做的,冬天时又睡的炕,那床还没睡过人,正好。”
冯老爹点了点头道:“咱们家不差这些东西,要不是婚期太急,也不用他们家这床,省得以后说的麻烦,不过老于家到也不是那说道多的人家,这样,你把这打床的银子也算出来,虽然咱没打,可是折成银子给三丫带过去,算做给孩子的压箱,别的再另外给就是。”
冯大妈一想也是,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犹豫道:“以前两丫头出嫁的时候,家里也没现在宽绰,那时候两丫头都没给啥压厢银子,也就一人一吊多的钱,如今到了三丫这,家里也是比以前宽绰些,你说这到时候给压箱的时候,咋给。”
冯老爹这会已经披着被子坐了起来,拿着大烟袋塞满了烟丝,就着油灯的火点着抽了一口,才道:“等等看吧,看老于家给的聘礼再说。”
冯大妈也是一叹,二丫自己心理有数,不是那攀比的,再说又是最后一个妹子,只是怕大丫心理不好受,那孩子现在的脾气,就是她这个当娘的都猜不着。
冯大妈想着还有两来月,也不纠结,穿鞋就要下地,冯老爹这会儿才想起问:“这天还没亮呢,你起来这么早干啥去?”
冯大妈白了冯老爹一眼,道:“二丫和女婿不是要回去吗,我寻思收拾点东西给她们拿回去。”
冯老爹一听,点了点头道:“让老大媳妇跟着你一块弄。”
冯大妈没好气的回道:“我还能背着她给闺女家装啥好东西咋的,我先收拾着,她们两口子还没起呢,等到老大家的起来了,我再叫着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