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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起气节来了?
金晟也很想白眼,眼见父皇已收起笑容,他忙低声对君熙道:“熙儿,不得胡说八道。见君,谁都要跪,来,乖……”
“不要!熙儿才不跪呢!”
抱绝的相当干脆,为了表意自
己的坚定意志,小娃儿绷着小脸,又紧跟着补上一句:
“义父,不可以乱跪啊……娘亲罚我的时候,我爹爹都没让我跪过呢……爹爹说了,小孩子是祖国的花朵,不能从小学了那迂腐的封建礼节,对身心不健康……咱要做另类少年!”
底下哗然一片:这娃娃满口奇言怪辞,真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待续!
正文 祸起,血溅清王府 4
底下哗然一片:这娃娃满口奇言怪辞,真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一鸣惊人,从此天下拍手为叹。
这孩子,将来的名堂一定比君墨问还要响亮!
紫珞囧着脸,垂头自我反省,努力回想——累
嗯,貌似,这娃娃自打出世以来,生为爹爹的“她”,好像还真没有教过他跟任何人下跪过!
她呀,实行的是现代教育,不兴礼拜跪叩这套封建思想,所以,娃娃才会觉得跪人是件很奇怪、很丢脸的糗事。
金晟再次被惊到,抬头看皇帝神色深沉的样儿,忙道:“父皇,小熙生在江湖草莽,不识宫里的规矩,童言稚语,脱口无忌,还请父皇莫怪……”
锦儿再也坐不住了,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好一番心惊肉跳:在家里语出惊人不打紧,在皇帝跟前这般胡闹,那可是要惹大祸的,待回去后也许爷还会责怪她怎么没把人给教养好,连带着会罚了自己的。
心里顿时起忧生急,她忙站起,想去劝小公子一并行礼,刚才明明与他说的好的,一切要听义父的话,想不到,还是出了乱子。
一道暗香飘过,紫衣飘飘的萧王妃比她先一步走到金晟身边,锦儿咬着唇,一下迟疑在原地:自己的身份究竟只是个婢女,侧妃已经过去,她若再急巴巴的跑过去,会显得逾越了自己的本份。闷
沧帝见到紫珞时,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不快。
金晟也皱起剑眉,正想斥她下去。
紫珞知道他们不待见她,可她不能看着君熙把这个娄子越捅越大,想都没想,就很自然的拉起君熙的小手,笑盈盈的就他说过的话驳辩起来:
“小熙,你爹爹有教你跪天跪地不跪人,那可曾教你尊贤敬长孝双亲?”
“这自然有!”
君熙很可爱的点点头,脆生生的答道:“爹爹说了,百行孝为先。圣人有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紫珞莞然而笑,君熙居然把她教过的全记到心上了,她摸摸孩子嫩嫩的脸,夸赞道:
“小熙真乖,说的真好……嗯,小熙既知百行最推祟敬长行孝,那小熙已拜跪义父认了亲,是不是就该孝于亲前,视义父之长者为自己之至亲,见得至亲长辈,是不是该行晚辈之礼?”
紫珞这么说着,自行扶着罗裙跪下,再用眼神示意君熙道:“上座之人可是小熙义父的父尊大人,以小熙之见,这礼当不当行!”
君熙没有答话,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歪起脑袋瓜子,又去看座位上的沧帝,想了一会儿,仍是没有跪,而是扯着紫珞的衣裳又问:
“哦,这样子啊……那义父的爹爹,小熙该如何称呼?”
“小熙叫一声皇爷爷便好!”
金晟见小熙终于软下了那固执的语气,适时的岔进话,目光则在紫珞脸上深深一扫,眉微舒,大有赞啧之意,随后看向沧帝说:
“父皇,小熙可以这般称呼您么?”
“随意!”
沧帝没异议,道:“你既已收他为义子,这孩子也算是半个金家人了!”
紫珞不自觉的皱秀眉,她很有意见啊!
可她没发表意见的立场!
唉,紫珞总觉得君熙和金家这么一牵扯,便是没完没了的纠缠。
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君熙这一生真的注定会和金姓皇朝纠缠在一起。
这孩子一直是个契机——
在紫珞离远离皇族争位的时候,是他,将她再次拉进金晟的生命里,令她与他不得不深深的纠缠到一起。
在金晟兵败之时,也是他扭转了乾坤。
最后,更是他,继承金晟的衣钵,成就了后世的凌熙盛世,并一生无悔,痴情守护金晟膝下唯一的天之骄女。
所以,这一声“皇爷爷”,叫的一点也没有错。
只是这个时候的紫珞根本不知道以后将要发生的事。
她唯一能做是:促进事态往良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听到沧帝的话,她忙让君熙叫:“听到没,熙儿乖乖快跪下,叫皇爷爷!”
君熙眼珠子一转,又见身边二人皆跪在地上,也便学模学样的撩起衣袍的前襟,双跪于地。
三叩首后,他抬头扬起可爱的童声,亲切的叫起来:
“皇爷爷,小熙不知道您是义父的亲长,失礼之处还请皇爷爷垂训,小熙日后一定改正,皇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小熙一般见识!”
很有小大人的调调。
紫珞差点要笑出来,这孩子,小小娃子,倒真是很会应对。
真不是自己教的太好,还是金晟这半年养的得法,这软软一句话,令上座的沧帝隐隐便拨开沉色,又一次和颜悦色的笑起来:
“嗯,这小小娃儿,一上来口气不小,这请起罪来,也是有板有眼,倒是有趣,来,过来过来,让朕瞧瞧,好像挺俊的模样儿……”
虽是淡笑,眉目还是生利的,小孩子天生就敏感,可以很直接的感应到谁亲谁疏。
“是啊是啊,这孩子真是招人怜!”
清贵妃也在那里笑和着。
君熙冲发金晟瞅了一眼,心下有些不情愿,见义父点点头,这才站起来,走了过去。
沧帝伸手将孩子揽了过去,上下一看,道:“倒真是一个漂亮的娃子,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家住何地……”
沧帝每问一个问题,跪地上的紫珞心就莫名的惊跳一下。
这些问题直接问君熙,君熙不知忌讳,一定会如实回禀,这等于是把她给卖了。
让紫珞意外的是,君熙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晃着小腿,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才疑狐的反问:“皇爷爷问的是我以前的名字,还是现在的名字?”
沧帝挑眉淡笑:“这有什么区别的吗?”
“当然有区别了!”
“哦,怎么个区别法?”
“现在,我有两个名字。自从跟义父来了北沧后,就改了姓,他们都叫我金熙。义父说了,我是他义子,在他府上,只能跟他姓。”
“嗯,这名字,朕知道,那就说说以前的名儿!”
“以前,我叫君熙!”
果然姓君。
沧帝捋了一下短须,淡笑的又问:“几岁了?”
“马上满三岁,再过一个月,便是我的生日!”
沧帝点点头,又问:“哦,那你父亲是谁?”
问到点上了。
紫珞垂着头,很想拧眉。
那边,君熙倒没有再回答,而且很为难的皱起小眉头,歪着脑袋,一脸很痛苦的样儿,再次反问:
“一定得说吗?我爹爹说了,不要跟陌生人随便说他的名字。”
沧帝不动声色的一笑,“你都叫我一声皇爷爷了,难道皇爷爷还是陌生人吗?”
距离很近,紫珞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忍不住叹:一只是千年老狐狸,一只是还没有多大修为的小狐狸,小狐狸道行浅,哪斗得过老狐狸——
这小鬼肯定会将他老爹供出来。
果然,下一秒,不远处便响起了君熙口齿清楚的回答:“回皇爷爷,我爹爹叫君莫问,母亲复姓玲珑,小名小九……”
“哗”一下,喜宴上再一次哗然起来。
原来萧王府里的神秘小公子,果真的是东瓴狂公子君墨问的儿子。
坐在边上的清王,噙着笑,丝毫不觉意外——唯一意外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心眼竟会这么的活。
沧帝轻一笑,也不见惊奇之色。
关于金晟在府里养了一个小娇客的事,他在很久之前就已听说,起初时,他不在意,又因为庞统的死琐事繁杂,他没把那孩子放心上。
直到萧王大婚这天,西园出事,沧帝在宫中得报说:金晟丢下新娘子及一众要闹新房的人撒腿就跑——如此关切之情令沧帝终究记惦住了这个不知名的孩子。
于是,他让人去查探,才知道外头皆在遥传这孩子可能是君墨问的骨肉。
沧帝当然知道君墨问是谁,也了解此人流连北地多年,才华出众的很,与金晟的关系也不俗,自己的七女甚至于还曾要死要活的想嫁给人家。
或许是因为不喜金晟的缘故,对于和金晟交往密切的人,他都不怎么看得入眼,所以,从没有想过要传这个嚣张的邻国公子来见见,在他心目前的,江湖人总归是江湖人,一身的放任不羁,稍有一点才识,就枉自尊大。
今番,他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听说诏关上,此人曾在南诏军中出现过。
据说,沧军的那几场小败,全是那人的杰作。
君墨问若真有这样的才华,绝不可为南诏所用,也不可被金晟所得……
“哦,原来是江瓴那位狂公子生养出来的娃儿,怪不得,小小年纪,性子是这么的辣:跪天跪地不跪人?”
沧帝哼笑了一声,喜怒难辩。
“小君熙,你可知朕是谁?”
君熙上下打量:“您是义父的爹爹,就熙儿的祖父。”
“嗯,还有呢?”
君熙又瞅了瞅,摇头说:“没了!”
很甘脆的两字。
有眼不识皇帝,指的就是这种不畏虎的初生小牛犊。
沧帝有点吹胡子瞪眼,也不好意思说我是皇上,转而道:“你爹爹难道只教过你跪天跪地,不曾教你要跪君王的吗?”
“不曾!”
君点猛摇头,冒出老响亮的两字,一顿,又补充一句:
“爹爹说了,君再大也大不过民心,君再贵,也不可违了民意。明君可敬在心头,若生逢暴君,就该推翻再立新朝代,至于磕头拜叩,太封建,不要也罢!”
紫珞把头往下垂的更低,大囧的直冒汗,心想:儿子,好样的,你行,你太给你老爹露脸了,这下,你爹爹誓必会再度名传天下。
唉,这娃儿还真跟紫珞是一个脾性:这不,前天,她才闹完皇宫,现在轮他来闹清王的喜宴了——
一句话,全是惹祸的种,如果不是自己亲生看着他自胧月的身子里跑出来,她都快以为那真是自己生的娃呢。
这么一想,脸红了一下,嗯,她还没有破处呢……
回过神,耳边听到的是此起彼伏一片倒吸冷气声。
那些个朝中重臣一个个皆在私下议论:这君墨问,怎敢如此放肆。
“好一个君墨问,果然张狂的可以!”
沧帝不冷不热的笑哼一声,神色极淡。
在场的人皆知,皇帝虽没有当场发飙,心下已然不快:试想,萧王跟如此大逆不道的人称兄道弟,且把人家的儿子当作了宝贝,其心思可就太让人臆想非非了……
“父皇,君墨问长在山林之间,性子是率直不羁了一些,但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金晟一直没有岔话,这时,也终于忍不住替自己那个说话没个忌讳的二弟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