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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
“神族和兽、人类和兽无法衍生后代,巨人和兽可以繁衍后代,人类和神族也可以,所以我们只是种族不同而已。”法瑟认真地,“不过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刚开始几次不要完全进去。一点点扩充应该不会太痛。”
“王子殿下,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耐力很好,不会失控。所以你不用担心。”
“你确定是在跟我顾安安说话?”安安心中的小宇宙在慢慢膨胀,“之前说要你和我结婚,你不同意,今晚到现在你在抽什么疯?”
法瑟沉思了片刻。
或许是突然想通了。就算安安寿命短暂,他们也可以玩玩,就像莱斯威说的那样。
“你不想当我未婚妻没关系,我们可以从简单的开始。”法瑟握住她的手,“安安,在你离开之前,当我女朋友吧。”
五分钟后。
法瑟捂着脑袋,依然没从刚才的拳击中缓过劲。见安安正在试图挣脱他的魔法,他一只手把安安压倒在床上:
“你要敢再动手,今晚把你变成女人。”
这一晚,法瑟在安安的房间过夜。第二天,他又将奥汀分配给安安的将军住宅取消,让她搬到自己寝宫附近。
安安清誉全毁解释无能,当日向法瑟提出要去当间谍的决定。法瑟一口拒绝。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吗?”安安问。
“早就成熟了。你不答应我,想都别想。”
“……我觉得你跟你妹在这方面还真是像透了。”看见法瑟投来疑惑的眼神,安安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自我中心,王子公主病超级严重,稍微有一点不顺从你的意思你就不乐意。”
“不相关话题我没兴趣讨论。”法瑟自顾自地穿外套,“我要去一趟瓦特海姆,过两天回来。这期间你就好好考虑。”
看着法瑟挺拔的背影,安安已经出离愤怒。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完了。反正来阿斯加德有一段时间,她知道神族之间的契约虽然具有强制性,但也具有公平性,只要她完成了他规定的事,就自然恢复自由身。
刚好法瑟不在,她去找了莱斯威。
莱斯威坐在几米高的书堆中间,手里抱着一本砖块厚的炼金术专业书,鼻梁上架着眼镜,全神贯注地看着书上花花绿绿的溶液。
安安站在书堆旁边,小声说:“法瑟有急事去了瓦特海姆,没时间过来,他叫我转告你今天该去华纳海姆当间谍了。”
“是啊,其实准备了这么久,早就可以行动了,不知道法瑟到底在犹豫什么……对了,他对你用过魔法,以后变撒伽只要喝模拟溶液就可以。”莱斯威掏出一把钥匙丢出来,“管子在728号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取龙骨粉好像也不大对,硬度高,但弗丽嘉陛下说,龙骨粉密度却和高纯度镁不相容,如果用西米拉公式套入……”
后面纯属一直自言自语。他用一支长长的羽毛笔在书上勾勒了一些段落,但很快又把一头银白碎发抓得乱七八糟。
安安蹑手蹑脚地走开,莱斯威却突然说:“慢着。”
心惊地回过头,莱斯威问道:“你要去多久?”
“三……天吧。”
“只去三天?那你带一瓶50ml的溶液就够了。”莱斯威说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书本,“撒伽有记忆断层说话没什么逻辑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去了以后只要照原计划行事绝对不会有漏洞。传送溶液在728柜子的正西方,窗口边,找写有‘诗歌女神殿堂’标签的紫色小瓶子,倒在地上就可以直接传送到撒伽的住处。”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捣腾了接近一个小时,安安才找到他所说的溶液。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安安变作撒伽,进入了魔法阵。
海尼尔皇宫的上方。
与阿斯加德分散的十二座神殿不一样,这个高出城墙外世界几百米的宫殿群是连在一起的,神灵一般矗立在华纳海姆的中央。站在宫殿上方的主神雕像有:黑暗之神霍德,太阳神弗雷,收获女神西芙,战神提尔,还有正中央的海神赫默。
光看雕像,赫默和井洺真是像极了。
只不过这里他头戴冠冕,手持权杖,法王的大氅雍容华贵,盖住了他青年的修长身材。
安安在两个建筑中间的小胡同,位置很隐蔽,海尼尔宫殿群下方是一片沐浴在灿烂金光中的城市,所有的楼房与街道都镀上了浓郁的金。空中飞行的翼龙与巨鲸就算本是其他颜色,也被染成了金色。
若说阿斯加德是高贵的神圣之都,华纳海姆便是富裕的辉煌之都。王都的胜景尽收眼底,让人很有驻留的冲动。但安安还是迅速撤离,绕道撒伽的寝宫后方,从法瑟他们事先就弄好的一个小洞处注入无味的昏迷精油。
五分钟后,安安翻窗而入,把里面的门全部锁上,然后将床上的撒伽拖到床底……
看过真正的撒伽,再看看镜中变身后的自己,安安发现莱斯威和法瑟真是强人,几乎是100%的相似程度,恐怕连撒伽亲生爸妈都区分不出来。
换了一套撒伽的衣服,安安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熟悉环境。和之前研究的一样,撒伽的房内衣服不多,摆设简单,只有大量的书。她虽是美人,也年轻,但从来不收拾打扮,总之就是对生活没什么激情,整天活在书本的世界中。同时,撒加是相当有天赋的炼金术师,看的书却也很少与专业有关,反倒大部分都是爱情小说和童话故事。
等一切都差不多准备好了,看时间也刚好快到正午,她拿了一本书拉开门,打算按照撒伽的习惯在后院中看书,等待侍女在卧房内送餐,待饭菜都快凉了再回去。
但刚一从寝宫里走出来,下了阶梯,却遇到迎面走过来的赫默。他穿着深棕色的软皮甲和长靴,敞开的领口上镶嵌着牛奶白的皮草。
安安握紧书本,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而他的目光便一直随着她移动,终于在他们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皱紧眉头,挡在她面前:
“你说,到底想做什么?”
安安有些愣了——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但法瑟早就说过,面对赫默,身为撒伽只需要一直不说话,不看他,不回应就不会有问题。
安安看着别处沉默。
“撒伽,告诉我,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赫默有些恼怒,“我已经受够了你这种态度,你到底想怎样?!”
这这这……
这好像有点超出预算啊。
明明撒伽和赫默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互相漠视,除了有的场合不得不一同出现,他们在底下几乎不会见面。而且众所周知,赫默脾气很好,情商很高……这一点倒是和井洺很像,但这一出算什么?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没什么好说的。”安安只能硬着头皮冷淡道。
“撒伽,看着我。”赫默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着无可抗拒之感。
“什么事?”安安缓缓将视线挪到他的脸上。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如果不是看着父王的面,你恨不得我立刻死掉。”赫默咬了咬牙关,额头青筋竟都突了起来,“但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我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呢?”
“父王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培养感情。但你我都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同样的,我也不能原谅那个人。这辈子要我们喜欢上彼此简直是天方夜谭。”赫默捏住安安的下巴,凑近一些,用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凝视着她,“婚期我已经订下来,有没有感情无所谓了。”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
安安被他说得完全找不到方向,只是故作镇定,抱着书走到后院,静静地看了一个多小时书。
但无论那些书中的文字多么美丽,故事多么波澜起伏,都不记得一点点情节。
赫默与撒伽之间似乎发生过很多事。他们的世界与自己是无关的。这些神族啊主神啊精灵啊,关系复杂,彼此之间也有着外人无法干涉的牵绊。就连法瑟都与尤茵莱斯威等人有着什么百年前的过去。
安安并不属于这里,她的牵绊一直都是井洺。
可是,井洺已经不属于她了……
尤其是下午赫默叫她一起用餐后,这种孤独感就愈发强烈。
空荡荡的餐厅中,侍女守卫厨师们像雕像一般笔直站立。
赫默往安安的盘里放了一些菜,迟疑了片刻:“白天态度不好,我很抱歉。”
安安抑制住回应的欲望,用一种很没胃口的表情吃饭。
“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就算没有爱情,我们也该结婚了。”赫默完全没有一点法王架子,从座位上起来,坐在安安身边,“我们到底曾经是好朋友。在你没有依靠的情况下,我有责任照顾你一辈子。”
安安握住叉子的指节渐渐苍白。
她根本不用直视赫默,余光都知道他在对自己微笑。
这样的情景真是太似曾相识了……
大学的时候,尽管她和井洺都会做饭,也有条件在餐馆吃,但她特别喜欢去食堂凑热闹,还特喜欢和井洺一起去排队买东西。但井洺舍不得,坚决要自己去打饭。
有一次冬天她随口说了一句“我想吃茶叶蛋”,井洺就专门跑到另一个校区的食堂把茶叶蛋买了回来。
当时她看着他冻得红红的双手,特别心疼,立刻把包里的护手霜拿出来挤在他手上。井洺愣了愣,笑着把护手霜涂匀:“我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
“真的,那你皮肤还这么好!”
“男人不在意这些东西。”这话由许多男生说出口多少都有点炫耀的意味,井洺却是不卑不亢,“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老婆,尤其是在她没有依靠的情况下。”
安安看了一眼赫默,他们如此相似。
想起最后一次与井洺见面时他的疏离感……井洺,是你把对我的感情都转移到赫默对撒伽身上了么?
被自己这种傻瓜的猜想弄得哭笑不得,但安安还是无法克制地去回想与井洺相处的点点滴滴。
随便吃了几口,擦擦嘴就借口离开了餐厅。
已经无法再面对那种温柔的眼神了……
他不是井洺,不是自己爱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回到撒伽的寝宫,安安刚一坐在床上,突然周围的景象就发生了巨变。
她又被传送回了阿斯加德。四周是干净宽敞的街道,还有大片的羽萱树林。
“顾安安,你是真的活腻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转过身,法瑟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神情俨然:“你居然就这样自作主张过去了。接下来几天都不准出门。”
安安耷拉着肩,点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
察觉到她有些不对,法瑟皱眉道:“你这是什么反应?被赫默拆穿了?”
安安摇摇头:“我晚一些回去。惩罚什么的……我都不会反抗。”
法瑟还有些不明状况,她已再次转身,沿着羽萱树林走下去。
几个小时后,已至凌晨。
阿斯加德的街道慢慢安静下来,安安却还在用蜗牛都无法媲美的速度散步。羽萱花已经开始凋零,花瓣孤寂地打着转儿,垂头丧气地落在草坪中。
如果不是重新见过赫默,她不会有这样大的决心。
一定要夺回井洺……这会是最后一次努力,所以她会用尽全力,不怕受伤。
安安紧紧抿着嘴唇微笑,为自己打气。
大片草坪上闪烁着羽萱花瓣的银光,像是神界晚间的星点,又像是夜空坠落的泪珠……
空中有一头飞行的金翼龙。它的四翼遮天蔽日,以刚猛帅气的姿势扇动着,前进速度却非常慢。它一直跟着安安的脚步,好像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超速飞很远……
安安几乎在外面走了一个通宵。
法瑟骑着龙,也在她身后的空中缓缓跟了她一个通宵。好像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但他们却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一直沉默着,延伸向太阳升起的方向。
这一次擅自行动变成了莱斯威和顾安安的噩梦。
前者被法瑟从头到脚狠批了一顿,取消当年自由假期,三个月内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