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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五小姐_分节阅读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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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人是没错,可来路不明的东西谁敢收?碧翠也不等休竹的意见,道:“小师傅找错认了。”

    道姑见她如此说,只打眼色叫小沙弥回去,那小沙弥愣愣的,满是疑惑地又问道:“今个儿可不是靖南王府的人来了么?”

    道姑瞧他呆头呆脑的,忙道:“叫你回去就回去,这里都是女眷,岂是你随便来的?”

    那小沙弥瞧着,摸摸光溜溜的脑袋,怀里揣着一个大盒子,慢悠悠地走了。

    碧翠回到屋里,黄大奶奶就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碧翠忙笑道:“是找错人了。”

    黄大奶奶撇撇嘴,和休竹说了一会闲话,见休竹露出乏意,也不好继续打搅,只得出来去隔壁备好的厢房稍作休息。

    等她走了,碧翠才走到休竹身边,低声道:“指名道姓是要送给奶奶,这里人多眼杂,我就说找错了人。”

    在外面接收东西,还是那边小沙弥送来的,自然是异性。休竹笑着称赞道:“你这样是对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知道咱们来了,还把东西送到这边来?”碧翠蹙着眉头琢磨。

    休竹浅笑道:“这件事只当没发生就好了,何苦去想呢?”

    碧翠闻言,释然一笑。

    然而,那送东西的人好似铁了心非要送来似的,隔了一会儿,那小沙弥竟然原路返回。休竹本不想见,可那小沙弥偏偏呆头呆脑,任凭门外的人如何说,他都是一句话,没有完成师傅交代的事儿,回去要挨打。

    这样闹下去,难免不会惊动其他人。休竹无法,只得叫碧翠去把东西收下,赶快让那小沙弥回去,如此才安静下来。

    一个约有两尺长,半尺高,一尺宽的长方形盒子,外面不甚精美,就是普通的木质材料,没有填漆也没有雕刻。休竹蹙着眉头,实在想不通到底会是谁?

    碧翠和玉儿也满脑袋的疑惑,望着桌上那只盒子,玉儿道:“该不会是谁闹着玩儿吧?”

    “这种事儿如何能闹着玩儿,就像奶奶说的,管他是谁,横竖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盒子就放在这里罢了,咱们也别动了。”

    玉儿担忧地道:“这事儿也不是只有咱们瞧见了,这里的尼姑也瞧见了,咱们不说,难道她们就不会说么?”

    是啊,休竹咬牙,到底是谁非要来破坏她的清誉?休竹也非常想知道,可只看盒子压根就瞧不出什么,想了想便让碧翠将盒子打开,碧翠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听了休竹的话。

    而里面摆放的东西,让休竹大吃一惊——竟是文房四宝!

    “盖上吧,这东西确定是送错了的。”休竹快速恢复常态,镇定自若地吩咐道,“拿出去给这里的人,让她们以后注意些,别什么东西都乱送人,今个儿的事儿咱们就不追究了。”

    碧翠忙点头,盖上盖子就拿出去,找到一旁静候的尼姑,转述了休竹的话,又加了几句道:“想来这里与夫人熟悉,故而才来的,却不想今个儿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如此,以后我们奶奶也不敢来了。”

    那尼姑唬得接连道歉,只说这事儿定会给奶奶一个说法。休竹今个儿是第一次来,便是大手笔的香火钱,她们这些靠香火吃饭的人自然不敢得罪香客,特别是这样的大家族。之后如何处理不必提,只是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

    可那盒子里的东西还真让休竹彻底无语了,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呢?简直可笑至极,于是也只笑笑罢了。

    回到王府已经是酉时初刻,下车后明夫人便嘱托休竹和二奶奶歇歇,傍晚不必过去请安。目送明夫人先行走了,二奶奶又朝休竹行礼辞别,往不同方向而去。

    明日便是范炎入场大考,靖南王傍晚回来,特地找范炎去前院书房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倒是那边的婆子说,范炎出来脸色很好,靖南王的脸色反而有些阴沉。

    二日一早,天蒙蒙亮休竹便处理完琐事,随着靖南王一道去往明夫人处。

    范炎和二奶奶也到了,明夫人忙着张罗范炎要带的东西,瞧着入场时间,大伙也不多话,只收拾好了便一道送范炎出来。休竹等人也只将他送到垂花门前,目送他随着几个小厮和两个二中年汉子远去。

    明夫人不禁双手合十,垂着头默默念了一句佛语,休竹和二奶奶并肩站着,好半晌明夫人才抬头,看着她们二人道:“一大早就起来了,先回去歇歇吧。”

    回到屋里,休竹看了看这几天的账目,却总是静不下心来,总会想起昨个儿求签的事儿。碧翠瞧她心神不宁,只当是昨个儿那莫名其妙的东西引起的,由不得照着休竹昨天说的话反过来安慰休竹几句。

    休竹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是为那个事儿。你去瞧瞧张妈妈在忙什么?如果她得闲儿,叫她进来一趟。”

    碧翠放下茶杯点点头就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张妈妈找来了。休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今儿你手上的事儿将交给缪妈妈,我这里准备一些东西,你替我给老太太送去,顺便代我请安问好。”

    张妈妈笑盈盈应下,又问道:“奶奶可还有其他话要带给夫人的?”

    休竹想说,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自己便已经有些不安,倘或董氏知道了只怕更不安。这算命卜卦一事,往往是好事不灵验,坏事儿却十有八九会应验。琢磨着道:“替我请安吧,就说我说的,要母亲好好保重身体,如今气候差异大,更要多多注意些,免得我挂心。”

    张妈妈应下,碧翠将东西拿出来递给张妈妈,便叫她快去快回。

    瞧着张妈妈走了,休竹心里才略安,复又拿起账本,是年前两处宅子的租子,账房拿过来休竹过目,也是要休竹心里有个数的意思。

    中午,大伙都在明夫人屋里用饭,靖南王没有回来,范炎回来了。瞧着他神态轻松,丝毫没有紧张,明夫人面上很不喜,可瞧着范炎大口大口吃饭,又心疼他,一个劲地叫丫头给他碗里夹菜。

    饭后略略坐坐,明夫人便朝范炎道:“下去歇歇吧,今个儿是头一天,倒不必温习功课,明个儿温习一天,后天也歇歇,好准备下一场。”

    范炎点头,巴不得明夫人如此说,目光不觉就落到二奶奶身上。二奶奶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

    明夫人是暗暗冷哼一声,淡淡道:“去吧。”

    范炎便站起来,拉着二奶奶行了礼就下去。休竹正要走,明夫人突然叫住她,一改刚才的不高兴,笑眯眯道:“一会儿净慈寺的人要进来,你去给门上的说一声,直接领到我这里来便可?”

    休竹有几分疑惑,明夫人便笑着说她要礼佛的事儿,总之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如今守寡,家里的事儿休竹打理了,免得旁人说三道四,也求个清净,毕竟也不是年轻人了。

    当然,明夫人说的很侧面,休竹倒觉得她话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可瞧着模样又好像早就希望能一心向佛,只是以前不能够,如今能够了。

    休竹点头应下,回到屋里,张妈妈已经在屋里候着,站在下面回道:“老太太身体硬朗,夫人胎象稳固,没有大碍。”

    休竹一颗心落下,暗暗道,以后再也不去求神拜佛卜卦算命了!

    自净慈寺的尼姑来过之后,明夫人便是一心开始礼佛,二奶奶也不必过去立规矩了,也和休竹请安的时辰一样。

    转眼,范炎大考结束,放榜的日子尚且比较远,他虽说的自信满满,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能取得好成绩,特别是明夫人。

    二月底,任休莲的儿子办满月酒,休竹琢磨着让靖南王也去,早早就说了,可偏偏那天不是靖南王沐休的日子。

    休竹很郁闷,夜里躺在床上,不许靖南王抱她,还多拿了一床被子裹住自己,耍了耍小性子。

    靖南王瞧着小妻子倔强的背影,轻笑着问道:“夫人是怪为夫上次没有陪着夫人一起去么?”

    “我哪里怪过王爷了,王爷公务繁忙,我……”不过是想让你去瞧瞧,烨哥儿多可爱啊,三姐的儿子多漂亮啊,还有桂姐儿,这么小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很招人喜欢的。这话,休竹没有说出口,不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不留痕迹地把身体往中间挪了挪,小性子可以调节情绪,可也不能过。对男人,总要给他足够的脸面,相对的,他也会对你多一些维护,特别是靖南王这样的人。

    “王爷忙,这些事儿原是该我去处理的,不能陪着我去就罢了。”休竹说着朝他一笑,道,“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烨哥儿。”

    靖南王如何不明白休竹的意思,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伸出手抱住小妻子,将多余的被子踢到墙角。嘴角含笑,轻声道:“睡吧,明儿下午为夫来接夫人。”

    休竹在心里长长叹一口气,只听得耳边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又似乎听到外面的风声夹杂着雨声,萧萧索索,也不知何时才睡去。

    任家五小姐·正文 071:心思

    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风有些清冷,休竹拢了拢衣裳,放下手里的茶杯,去柜子里找了一件略厚一点儿的里衫出来。见靖南王从门外归来,忙叫他去净房换上。

    靖南王倒没觉得多冷,只要瞧见小妻子在身边,心就是暖的。

    被靖南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休竹道:“瞧着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王爷还是穿上吧。”

    靖南王站着没动,休竹幽幽地叹口气,率先往净房去了,靖南王低头一笑,紧着跟过来。

    两人从净房出来,恰好碧翠领着丫头婆子进来摆饭,也不知是不是休竹看花了眼,她怎么总觉得大伙的笑很是诡异?她服侍靖南王穿衣,就有那么好笑么?靖南王还给她端茶递水呢!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靖南王出门,碧翠凑过来贼兮兮地道:“王爷从来不要别人服侍他更衣。”

    画外音就是,靖南王对休竹很有感情,不同于别人新婚一年后,便相敬如宾,而他们好像是越相处感觉越和谐。

    休竹倒是知道的,每天自己醒来的时候,靖南王基本都已经穿戴整齐,然后很自觉地回避。其实,那是因为靖南王好男色,从来不亲近女色,休竹觉得这个理由一定要充分地利用起来。佯装嗔怪地瞪了碧翠一眼,“就你什么都明白。”

    碧翠低头一笑,休竹的嘴角也不觉荡起笑,心情愉悦地去东暖阁处理日常琐事。因是月底,要结算丫头婆子,里里外外众人的月钱,故而就把张妈妈和玉儿留下了,让缪妈妈陪着一起出门子。

    其他琐事不必细叙,瞧着比平常早些时辰,便往明夫人那边去了,这么早去当然是有事儿的。那就是二奶奶的月钱问题,范炎和范鸿每月的月钱是二十两银子,出门备车是府上另算的,不必要的东西他们倘或要置办,就是用自个儿的月钱。只目前,范鸿的月钱是拿到了明夫人那里,他年纪尚小,平常都在屋子里读书,实在没地方使用银子。

    如今范炎成家立业,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休竹也不甚清楚。西府和东府都没有王府这样的例子,也不好借鉴,还有就是,以前的账本早就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而聪明的明夫人也没打算用这样的小事儿为难休竹,瞧着休竹早了些时候,也不觉诧异,寒暄几句,就主动说到月钱一事上,说是按范家原来的旧例,算二十两银子。

    这样的算法其实也不算过分,靖南王在工作,在往家里赚钱,范炎那边是没有一分钱的进账。关键是王府总账那边,靖南王生母的嫁妆有一定的比例。靖南王和休竹多算的,也是用的史王妃留下的,并非老王爷留下的资产。

    休竹怀疑,如果按照旧例,自己也该是二十两银子。当初明夫人给了四十两,只怕是做给靖南王看的,证明她并没有将史王妃的嫁妆收入也贪了去。明夫人很不简单,休竹一直都知道,不过能这样相安无事,休竹也乐的安宁。

    月钱一事解决,明夫人就询问起任休莲孩子满月的事儿,休竹笑道:“就是今儿。”

    明夫人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嘱托道:“虽不是冬天,这样的季节上下雨也冷,多注意些。”

    休竹笑着点头,明夫人忙叫身边的妈妈去准备满月礼,笑说道:“你带去吧,见了亲家老太太替我请安问好。”

    休竹替任休莲谢过明夫人,点头应下。恰好,二奶奶过来请安,见休竹已经到了,神色略略有些惊讶,似乎还有点儿不安。

    朝明夫人行了礼,见明夫人笑容温和,与往常没有两样,才略略安心。又朝休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