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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伤者没有舒醒这是事实,医生们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也都非常紧张,越发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因此叶向武的建议在叶举的要求下被采纳了。五天后,叶向东就被专人用直升机送到了广州某知名医院,随行的有周立人和叶向武还有不听叶向武的劝解一定要跟着的叶举。
几天下来,老头虽然坚强到没有倒下,整个人还是憔悴了很多。他们一直没有通知叶晨,但到了广州之后,叶向武却告诉了叶晨,他实在是担心老头子,所以不得不通知叶晨。龙城离广州不太远,叶晨和萧青云迅速赶了过来,可以帮忙安抚叶举。
何以纯是在叶向东到广州之后的第二天才知道的。叶向武亲自去通知的何以纯,没有和叶家其他人商量,找到何以纯时,他生怕会吓到了她,只说叶向东因为车祸受了点伤,但话还没完,何以纯就差点站不住了。
叶向武也同样受了不少惊吓,赶紧说,别担心,大哥没事,很好,只是想见你而已。何以纯在叶向武的安抚下稳定了情绪。但到了医院,一看到叶向东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就开始泣不成声了。
叶晨看何以纯这样一时也找不到语言来安慰她,叶举心情更是复杂。
“医生说大哥这样的情况需要亲人不断和他说话。我想........我想大哥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以纯,我们让她单独和大哥说说话吧,也许........也许会有奇迹........”叶向武有点结巴地建议道。
周立人这时也在旁边,马上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跟着道:“向武说的很有道理,国内外都有这样的案例,失去意识的病人在最关切的人的刺激下舒醒的可能性很大。”
叶晨看着低垂着头的叶向武似乎意识到了点什么,挽了叶举的胳膊道:“周医生说得对,病房里人太多了,我们先出去吧,让以纯和大哥单独待一会儿,让他们说说话。”
叶举没有反对,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里非常安静。这间病房设施非常之好,也有极好的隔音效果,因为安静得完全袒到外面的动静,似乎能听到药水滴落的声音,旁边心率仪的声音也格外的刺耳。
没了其他人,何以纯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她紧紧地抓着叶向东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泪眼婆娑地道:“你不能这样,你快点醒过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叶向东的眼睫毛似乎动了一下,但何以纯没有发觉,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求求你醒过来吧!我不能没有你的。我知道我很任性,我只想自己能尽快清静就自私地跑掉,可那是因为我很安心。我知道你会等我,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我和孩子。正因为我有这种肯定的认知,我才能走得那么安心。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故意惩罚我的对不对?你要让我恨死自己吗?我曾经任性过一次,那一次就让我失去了最最爱我的父母。这一次,你也要离我而去吗?那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
“我没事,纯儿,别哭!”叶向东突然睁开眼睛反手握紧了何以纯的手,万分自责地道:“看看我,纯儿,我没事。我不是有意害你这么难过的,我........”
何以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帖叶向东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叶向东醒了,他醒了,他不会死。
“向东!向东!你真的醒了,你没事!我不是做梦对不对?”何以纯扑过去紧张地抚摸着叶向东的脸,抚摸他的眼和唇。
“不是做梦,我真的没事。”叶向东坐了起来,将何以纯抱在了怀里。虽然他真高兴能听到何以纯说那些话,真想再多听一些,可看她这么伤心,不得不马上醒过来。
何以纯仍有些不敢置信地挣开他的环抱抬头来仔细看他:“怎么回事呢?还有哪里伤了?腿有事吗?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如果不是伤得很重,叶向东怎么会被送来广州的医院呢,在路上,叶向武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她当时只想着要马上见到他,又太过担心,都没敢细问。
“你别激动,坐过来再听我说好不好。这些日子我好想你,你却过得那么悠闲自在,好象真的不需要我,好象没有我过得更好一样........”叶向东有些幽怨地道。
何以纯也没细想叶向东话里的漏洞,他这么说好象是很清楚她在广州的一举一动一样。她这会儿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因为她实在是这种惊喜两重天的刺激下有些迷糊了。
“我想你的。”何以纯说着,唯恐叶向东不信一样急急解释着:“真的!只要我想到孩子的时候就会想到你,每天晚上睡觉时也会想到你,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看到别人有人陪着我也想你,我........”
“你爱我吗?纯儿,你爱我吗?”叶向东突然打断吮问。
“我爱你呀!我怎么能不爱你呢........”何以纯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出口之后看到叶向东迅速充满笑意的眼整个人才意识到好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叶向武通知她的时候,她已经很紧张了,虽然叶向武反复说叶向东没什么事,她只觉得那都是他的安慰,是怕吓到她。来了医院,看到叶举,叶晨和萧青云都在,表情还都那么沉痛,特别是叶举,本来花白的头发好象都全白了,她就更加害怕起来。
她觉得叶向东一定伤得很重,不然他们不会这样,但他现在醒了,看起来简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听了她的话乐得跟偷到鱼吃的老猫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琢磨了,我的伤并不严重,昏迷不醒只是演戏,就是为了能来广州见你。”叶向东环顾了一下病房,小声解释道。
何以纯皱起了眉头,真是不知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叶向东继续道:“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离开西安,能和你安安静静生活一段时间,一齐看着我们的宝贝出生,我想亲自守护你照顾你。但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我和向武商量着准备用苦肉计........”
“骨肉计?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们!”何以纯恼道,想到叶举那么担心的样子,肯定是完全蒙在鼓里的,不知多难受呢。虽然叶举一直坚定地要拆散他们,但看着一个老人那样痛心,何以纯仍是十分不忍。
叶向东有些内疚地道:“我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像我现在的情况,即使想要转业,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而且我父亲也把我的转业申请给完全压下了,我不能无故离开部队,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我和向武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呢。我受伤可是姜雅撞的,是货真价实的,就在欢欢出院的那天........”
这么一说,何以纯又紧张起来了:“姜雅撞的?那欢欢怎么样?小姨告诉我说欢欢恢复得很好,在秦家也过得挺好,都没有提到这事!”
“欢欢没事。姜雅那天真是发了疯,可能她父亲出了事,秦晚来又不理她,让她失去了理智吧。她竟然想要开车撞秦晚来,正好我看出不妥,但也来不及用别的办法阻止,只能以车挡车。”
虽然叶向东说得轻描淡写,何以纯还是想象得到当时有多么紧急和危险,她又紧张地上下打量摸索了一下叶向东道:“怎么就那么冲过去拦了呢,那多危险,要是........”
“要是不拦着,她就有可能会撞到欢欢,如果那样的话,你肯定会更加心痛的。”
何以纯语塞了一下嘟嚷道:“我都担心啊........”
“谢天谢地,没有什么大问题,其实脾脏破裂也挺危险的,听说内出血不少,好在离医院很近........”
“脾脏破裂?内出血?”何以纯再一次惊到了,她连忙看着叶向东的腰际,但隔着被子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见叶向东还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又急又担心:“伤得那么严重,你坐起来干嘛,还不快躺下来。”
“不要紧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躺得多么辛苦,要不是周大哥帮我打安眠的针,我估计装昏迷都装不到现在了。”
“你们简直是乱来,打那种针会影响你的恢复的。”何以纯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向东微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本来我的计划也需要周大哥配合,所以早就和他商量过。那天他见我真的受了伤,马上将计就计了,真的是够聪明够机智。其实这几天最为难的恐怕是小武,他从来没有骗过我爸,看着爸难过心里一定很不安的。”
“那是肯定的,我刚刚看到首长,都觉得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你还真能狠得下心来。”
叶向东敛了笑容无可奈何地道:“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如果不装得严重点,我就没办法来广州了........”
“我若是知道你受了伤会赶回西安去的........”何以纯道。
“你就是因为受不了待在西安才出来的,怎么能让你回去呢。回去了你心里仍然会不好受,我们还是会生活在阴影之下,所以我是一定要出来的。我也很怕爸会因为担心我而影响身体........还好,他这辈子都足够坚强坚韧,他挺过来了没有倒下,不然我也很愧疚........”叶向东忍不住叹气,他的确是无路可走,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有叶向武和周立人,他们也会想办法照顾他父亲的。
何以纯如何忍心苛责叶向东,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啊,而且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他的计划,他确实是遭遇了极大的危险,他在紧急之下拦住姜雅时根本无法预计自己到底会伤成什么样呢,想一想还是非常可怕。
“姜雅怎么样了?”何以纯问,她觉得姜雅的举动虽然疯狂可恨,但也有些可怜。
“她受伤也不轻,看她有没有悔过之意吧,如果她后悔了醒悟了的话,这件事就当作意外处理好了,毕竟她是王司令唯一的外孙女。不过要是她死不悔改,那就得告她蓄意伤害了。总之,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危害性。”
“她一定会后悔的,她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难道还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么!”何以纯感慨地道。
“先别说她了,我们的宝宝怎么样了?今天是爸爸不好,不该吓到宝宝和妈妈。”叶向东充满柔情地抚向何以纯的小腹道。
何以纯见他这样,心里也涌出了难以形容的情意。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你不能继续装了吧,让你爸爸一直担心实在说不过去。”
“嗯,我反正也装不下去了,现在就轮到你上场了........”叶向东拉过何以纯的手轻吻了一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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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叶举忧心重重,后悔万分。叶向东发生车祸虽然很突然很意外,而且是因为姜雅那个疯子,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叶举还是异常难受。
他想着,如果叶向东就这么一睡不醒,那他以前的坚持,他强行阻止他和他深爱的女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有那些看上去很荣耀的权职,那些光明显眼的前途,一切的一切,在生命面前都显得多么的渺小。
原来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健健康康地活着。和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而他竟然固执地阻碍了儿子的幸福。打电话逼着何以纯怀着孩子离开西安,害得儿子郁郁寡欢,不愿意和他说话,总是避开他不和他面对面。
那是他想要的吗?儿子的不谅解不理会,孙儿流落他方,不能承欢膝下。那是他想要的吗?他真是老糊涂了吧,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爸,您别这么难过,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叶晨扶着叶举在长椅上坐下之后安慰道。
叶举有些追悔莫及地道:“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大哥,明知道他是多么在乎何以纯,却硬是不准他们来往,还逼得何以纯离开西安。我一直认为我深爱你妈妈,却不懂她的心。这么多年了,还犯下同样的错误。我本来应该理解向东,支持向东的,却用了最简单最粗暴的办法。爸真的是错了一辈子啊!”
“首长,您别伤心。大哥也没有怪您,他知道您是为了他好。”叶向武跟着劝道。
叶举却更加心痛:“那我就更对不起他了!也对不起以纯那孩子,她现在该会有多么伤心。如果向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和孩子以后得多苦........”
叶举一想就觉得罪孽深重,抱着白发苍苍的脑袋,无法原谅自己,若不是一辈子强硬,恐怕早就老泪纵横了。
“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