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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说。
夕夏没什么感觉,反问,“你不是他们崇拜的神吗?你怎么不管他们?”
陆海军眸色暗沉,气息冰冷,跟这无情的女人说这些她听得懂吗?
饭厅里总算安静了,三人吃饱喝足了走出来,陆海军脸子依然黑沉黑沉的,不客气的下逐客令:“饭也吃了,请吧。”
“那,我们就走了,海军哥,姐,晚安。”
盛夏面色有些发窘,他姐从来就没赶过他,就连以前庄孝对他都是百依百顺的,这陆海军,比起庄孝来差的何止一点?可这是他姐的选择,他当然要尊重她。
盛夏扶着黎子要走,黎子扯着盛夏的衣服,盛夏垂脸看她,小声问,“怎么了?”
“不是要跟姐说要吃的吗?”黎子小声的说。
其实这之前她是很不愿意来夕夏这的,因为不想碰见陆海军,她怎么也忘不了曾经和陆海军那些荒唐事。现在想想,她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巴掌,算起来她竟然和自己姐夫上了床,这TM是个什么事儿啊?
她现在过得很好,盛夏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一直宠着她,这就是她要的生活,所以不想被人打扰。在没见到陆海军时这荒唐事儿她早撂开了,可现在就在一处住着,她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所以有陆海军在的时候她坐立难安,照理说她是该早早逃开的,可这走的时候没拿到东西啊。这些就云夕夏这里有,她是不想跟云夕夏要东西,可不厚脸皮不行啊,家里哪有这些?有钱也买不到。
谭玉华也是这意思,眼睛贼幽幽的盯着茶几上那一大堆的东西。来的时候就说好了,怎么能不带走?
谭玉华是极怕陆海军的,就那目光扫一眼,她都不大敢出声儿,另一边扯着儿子的衣服。盛夏两边都被人拽着,他知道陆海军看不上他们,可没办法啊,只能出口,对这夕夏说:
“姐,那东西……”
夕夏看过去,陆海军当即嗤笑出声,说,“吃完了还带走?”
夕夏看了先陆海军,又不是什么好稀奇的东西,喊了声卡娜,然后说,“把东西给我妈装好。”
卡娜看了眼陆海军,站着不动,夕夏拧了下眉。陆海军并没有抬眼,用令一种语言淡淡的说,“夫人说话没见吗?”
“是。”卡娜赶紧点头,然后用袋子把桌上剩下的东西全装了。夕夏拿着袋子走向门口,谭玉华赶紧伸手来接。夕夏说:
“我先提着吧,送你们出去。”
“这怎么好呢?女婿这都回来了,这不好……”谭玉华犹豫着,毕竟她这女婿和别人家的女婿不一样,得所有人都供着的。
“妈,没关系的。”夕夏淡淡笑了声说,开了门,让盛夏和黎子先出去,在和谭玉华走出去。
“妈,天黑,你们小心点。”送出了外面那条路,看着他们走远后才转身走回去。
夕夏回去时,陆海军在她房间换衣服,看样子今晚是要这里睡。夕夏顿时有些气上头来,抓着他的衣服往外面扔,指着他怒吼:
“出去!”
陆海军侧身看着被扔出去的衣服当即脸子沉下去,伸手指着外面的衣服压低声音说,“云夕夏,给我捡起来!”
声音冷得能割伤人,目光也阴冷得彻底,夕夏仰脸对着他,冷冷的扫了眼绕过他走开。陆海军伸手拽住她往身边一拖,声音再降三分温度,低喝:
“捡起来!”
夕夏倔起来那就是跟头牛一样,说不就绝不,天上落刀子也不可能改变。这在庄孝或者野战面前她是胜利的,仗着男人的宠有资本傲气。可现在面对的是陆海军,一个本就恨她入骨的男人,她这踩到他头上的举动怎么可能还被允许?
“不捡……”
夕夏话还出口,陆海军一耳光狠狠摔在她脸上,“去捡!”
夕夏瞬间头被打蒙掉,脑子你一片嗡鸣乱响,伸手要推陆海军,可陆海军反手在她令一边脸上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只把夕夏打得几乎耳鸣,力道过大,连站都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去捡!”陆海军依然是那个语调,再指着外面的衣服冷冷的说。
夕夏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抓着床头的罐头朝陆海军砸过去,手落又伸手抓过美工刀,可陆海军动作快她太多,两步上前,一手打落她手上的刀,一手抓扯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她仰头与他对视。
“放手!”夕夏嘶哑的声音怒喝,眼里充斥着深恶痛绝的恨和倔强。
陆海军拧高眉头,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这副倔脾气?心底一怒,一把扯着夕夏的头发连人带着往床上摔去,低咒:
“不识好歹的东西!”
夕夏被摔得头晕眼花,却又不得不爬起来往后退,正好抓着刀退后,看着陆海军决绝的说,“如果你敢碰我,我一定死在你面前,你大可以一试!”
陆海军走向床边的脚停住,听了她的话顿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碰你?”
真是可笑,陆海军转身离开。
夕夏这房间本来是两人的新房,不过是夕夏一人在住。陆海军今天才回来,自然而然也就进这房间了。这房间以前一直是他在住,当然就有他的衣服。可没想到夕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还以为她已经成了活死人了,没有任何情绪,原来还没有。
“夫人……”依娜卡娜在陆海军摔门进了另一间房间后走进屋来。因为动静太大,两姑娘本是准备离开的,听见楼上这么大的动静,就留了下来。
夕夏从床上爬起来,依然还头晕眼花着,手心也被刀子拉破了,血不断往外流。脸上仅在这一刻间就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着。
依娜卡娜扶着夕夏坐在椅子上,依娜又跑楼下拿了冰在水里的果子切成片,然后给夕夏贴在脸上。卡娜给夕夏手心上了药水,然后用布缠起来。
依娜说:“夫人,果皮可以消肿止痛,敷上就不会这么痛了。”
卡娜说,“夫人,还好伤口不深,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的,别担心。”
夕夏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一路到这里,到今天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创伤还少了吗?这点算什么,可又闹不过两姑娘这攻势,只能尽力配合着。
都弄好后依娜卡娜一左一右蹲在夕夏身边,仰头望着她,夕夏伸手去拉她们起来,大概是曾经的年头里让她们思想都被奴化了,陆海军说过这岛上的人都是各国的最底层的人,也有一部分是非洲过来的难民。他们心中,陆海军已经被神化,紧跟着她这个‘夫人’也被神化。
依娜卡娜摇头,她们会的英文很少,只能边比划边说依,“夫人,别生气,老板平时不是这样的,他是关心你的,你千万别生气。”
卡娜接着说,“老板为夫人做了很多很多,夫人都不知道,岛上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像老板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夫人,原谅老板吧。夫人从婚礼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不知道老板每天都来,问了你有没有吃东西后就走了,老板真的很关心你……”
她们这话夕夏听懂了一半,合计陆海军在她身边还放了两个专为他说好话的人,俗称托儿。陆海军会关心她?只是不想让她死了而已。
“天晚了,你们回去吧。”夕夏有些无力的说,依娜卡娜再待了会儿就走了,两姑娘出去后,夕夏把脸上的水果片拿下来,有些粘腻,不舒服,洗了脸后躺床上。
她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这一个星期来也一直呈放空状态。她躺在床上闭上眼,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明明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没有精力再做任何事,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这种感觉很痛苦,比在海上飘着死亡慢慢接近都还痛苦。
她想挣扎,可还是摆脱不了这种精神快要虚脱的状态,好累,好累,身体和心都已经力不可支,她好想闭上眼什么不再想,可这里没用东西能强制她入睡,每晚就这么痛苦的熬着,整夜整夜的失眠。所以她那曾经如海藻般乌黑亮丽的长发,现在是大把大把的在掉。面色也苍白不堪,呈现的状态就是一个旧病难医的可怜女人。
她想入睡,可躺下来脑中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驱赶她的睡眠扯住她的神经,她无力挣扎。现在这种感觉一来,她就觉得恐惧,想爬起来画画,可身体好累。像这样躺着,让身体放松都做不到。
*
陆海军一直想着发展火利,即使离家很近,可很少回来。火利要富起来,必须要对外开放,而来往火利的交通工具没有,出行的时间也久。可在火利还没完全对外的时候,建机场是不可能的实现的。
所以陆海军在想,应该把火利岛上的一些特色东西远销出去,先取得一部分经济利益,然后在对外做宣传。
陆海军准备把千米内另一个未开发的岛也注册下来,两个岛一起发展,将来在旅游开发后,游客的容纳量也就更多一层。
陆海军毕竟不是庄孝和野战,做事的手腕没有那么果断和肯定,一件事他会有周密的部署,确定万无一失后才踏出第一步。这样虽然稳妥,可耽误的是大量的时间,浪费的就是在这等待过程中的人力财力及物力。
而庄孝、野战行事手段大相庭径,行事果决,既狠又准。他们敢这样冲,是因为他们身后都有雄厚的资本,而陆海军不一样,他没有,他的一切都不是别人给予的,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得来的。他输不起,所以做每一个决定他都必须部署好。
夕夏想上岸,陆海军说了,她的心没定,还没心死,是不会成全她的。
陆海军说,等有一天她已经完全没有别的想法,死了心后,他会让她上岸,回京都。只有她死心,他们才会死心。
夕夏说从上来这里起,她的心就死了。可陆海军不信啊,她要死心了还能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那就是在逃避,不想接受现在的事实。他要的,就是她接受现在的事实,什么时候真正接受了,才表是她离心死不远了。
陆海军在做什么,夕夏不用问都知道,依娜卡娜每天准时准点的向她汇报,她说过多次,不想听这些,可依娜卡娜很坚持,说应该关心老板在做什么的,这是作为一个妻子最基本的责任。
夕夏还是渐渐的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她拒绝不了只能接受。
在依娜和卡娜说起陆海军在做的事时,她也会偶尔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而她不知道的是,转眼不见两姑娘时,她们就把她那话转给陆海军听了。
有一天陆海军晚上回来,进门就问:
“你说的把火利的水果先制成罐头的方法我觉得很好,火利离陆地太远,我们的水果再新鲜,保存得再好到陆地时都会坏。在制作水果罐头方面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
夕夏愣了下,这话是她下午才说的,这怎么一转眼陆海军就知道了?她当时是听见依娜说老板在和岛上的男人们商量,怎么保存火利上的水果,运到岸上时不会坏。
夕夏当时就想,什么水果能在海上漂个四五十天还不会坏的?海上朝气重,保存再完好也不可能不霉烂的。无意就说了句,可以制成水果罐头,先让岸上的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些水果,罐头有市场了,再想办法做别的。
目光往陆海军身后的卡娜扫去,满是责备。卡娜赶紧低头,快速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