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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纵容你了?”
夕夏不说话,抬眼看着他,在野战眸里两簇火渐渐熄灭时她才开口,“庄孝毕竟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即便现在我对他没有感情,可你让我怎么忍心看到你一步一步毁了他?我不是善良的人,可我也有心,你希望我真的无动于衷吗?”
野战扣住她的手腕越扣越紧,直到看到她紧咬下唇强忍痛楚时才放手,转身背对她低喝,“你是说你还没忘了他?”
夕夏无言,转身上楼,“随你怎么想。”
野战转身反手拉住她,眸底全是腾升的怒火,“你就不能给我个解释?你是不是以为我非你不可?”
夕夏不置可否,这话可不是她说的,是他自己在说。她从来就没认为她魅力多大,迷倒一个庄孝她觉得她已经够本事了,再迷倒另一个,她不想,也没那精力。
“那我走好了,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要住进来的,是你非让我搬进来,现在你觉得烦了是吗?你觉得我坏你事儿了是吗?我进来时就说过,是你自己说不介意,现在你介意了,那我搬出去好了。”夕夏无所谓的说。
她这可不是欲擒故纵的老把戏,她是觉得野战应该没把证据放在这里,她再呆下去应该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与其在这里跟他耗,还不如回去守着庄孝,省得庄孝被狐狸精勾走了。
野战气得胸膛不断起伏,伸手拂她头发,夕夏以为他要打她,条件反射的躲开。野战的手在空中顿了下,目光看向她,她竟然会以为他要打她?
重重叹了一声,他要怎么做才会消除她心里对他的戒心?
“夕夏,我不是介意,你应该我的心……好了,撕了就撕了,没有这次合作宏远也不会损失什么,别生气了,嗯?”野战扣着她肩膀往身边带。
夕夏伸手横在两人中间,抬眼再问,“那这个合约你还会签吗?”
“你的意思呢?”野战忽然正色问。
“别签了,你这是多此一举。”夕夏说。
野战忽然笑起来,点头,又伸手掌着她的头,然后压低声音说,“小乖,你再为律一说话,我会觉得你是庄孝派过来的间谍。”
夕夏脸色微变,忽然伸手垂他胸口,怒喝,“我就是间谍,怎么样?既然你知道了那还留着干什么?”
野战看着她下意识的反应笑了,他是怀疑过,她和庄孝的感情,能是他那点儿小把戏就能拆得散的?可现在,她的表现确实不像假的,他信她,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愿意信她。
伸手把她拉进怀说,“好了,我记得以前的云夕夏,性子比现在稳重多了,哪会这么骄躁?”
夕夏推开他,野战又靠近,夕夏抬手,手臂交叉挡在他面前阻止他再靠近。夕夏扬起笑脸骄横说,“女人是善变的,你不知道吗?你要不能接受,那我走……”
“云夕夏--”她要走那话几乎都成了威胁他的口头词了,可他确实也怕,她真走,所以急急喝住。
夕夏愣了下,闪着睫毛瞪大眼睛看他,“干嘛?”
野战走近她,尽管她又抬手横在他们中间,他依然把她扯进了怀里,下巴抵着她头顶,低低的说: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以后别再说走不走这种话了,我不喜欢。”
夕夏黑白眼仁儿上下交替,他喜不喜欢,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不吱声儿。
“放开了吧。”夕夏低声说,野战听了顿了下,依言放开。
夕夏想了想,转身上楼,边说,“我昨晚没睡好,现在要睡觉了。”上了两阶回头看他,对上野战晦暗不明的目光,然后问:
“你会走吗?”
野战忽然内心情感悸动,潜意识里摇头,“不走,你去睡吧,我会一直在。”
夕夏似乎很开心,点头,上楼了。
怎么不走了?不走她怎么找东西?
野战靠在沙发上,总算明白什么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胸无大志。守着她,他还能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做。
野战答应过夕夏不针对律一的风驰做到了,律一那边人来签约的人等了很久,而得到宏远的消息是放弃合作。
庄孝并没有料到野战会放弃打压风驰,律一的发展战略重心放在风驰上,野战若想控制他,打压风驰是当机立行的。
可野战竟然会放弃这个机会,庄孝把风驰做大,让风驰站头,确实有众人都想到的一点,他想用风驰拉动律一,让律一的运作脱离帝国的后援。而另一个目的,也是对野战抛出的诱饵,用风驰吸引宏远的注意力,着力从侧面打击宏远。
庄孝黑道的人,野战稍有擦觉就会更加警惕,要想查到野战罪证就更难。
野战会在这样的时刻放弃打压风驰,是夕夏的原因还是野战另有目的?如果夕夏,这不得不让庄孝再次考虑,野战要的最重要东西是指什么。如果是夕夏,她能全身而退?
庄孝现在根本无法阻止夕夏,再怒也好,再不安也罢,他能做的,只有耐心等。不能让夕夏有顾忌,他也应该相信她,她从来就不是他能左右的,这次的事是她开始后才告诉,已经开始了,他还怎么阻止得了?
夕夏近几天挺安分,也没再说无聊要出去什么的,野战也逐渐放了心,开始每天去公司。
夕夏在烦别的事儿,所以野战离开后她去了医院,可到了妇产科又踌躇不前,毕竟她是未婚女子,这似乎不大好,看着那男女女排着队,人家都是丈夫、婆婆陪着来,她在人群里似乎有些扎眼。
她本是个出挑的,站在哪儿都一样,来往的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无一例外的把目光往她身上投。这模样儿的要在别地儿出现,女人会妒忌,男人会荡心,可独身在医院,那供想象的可就多了。
得是做什么的啊?瞧那又低着头,生得那么漂亮还低着头,那不是做什么不正经工作的吧?
有色目光多了任她脸皮再厚也扛不住,遮着脸离开了。
夕夏那一走,后面说话声儿明显大了,大家都是排队等时间的人,这难得有点儿嚼舌的事儿,大家说得当然热乎。
夕夏走出医院,靠着墙壁叹气,她今天是做什么来了?
她前脚刚进门,野战就到家了。夕夏是有些意外,可心情不佳,没出声儿,也没问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把自己摔沙发上发呆。
野战走近她,是因为她最近安分了点,所以他才放心的离开,可他才走,她就出去了。她出去不是不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
“很累吗?去哪儿了?”野战坐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握着。
“医院。”夕夏抽回手,抓了个抱枕抱着,把头枕上面。
野战眉头上调,“身子哪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家里?”
“没事……你不忙吗?你是不是最近都很闲?”夕夏转头看他,随意的问着。
“还好。”他不知道她到底要问什么,含糊的应着。
夕夏点头,没再出声,抱着抱枕往一边倒去,上身压在沙发上,把头嵌进枕头里。野战看着她那样儿,当即伸手勾着她的腰把她拖自己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身上。
“哎--”夕夏不乐意,他怎么老这么喜欢搬动她?
野战不管,给她摆了个自己为她会舒服的位置,然后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夕夏久久才说,“我是不是应该把那房子收回来?庄孝现在住的地儿,是我的诶。”
野战眼皮子跳跳,她想见庄孝?
“算了,我给你换一栋大的房子,那屋子他喜欢,就让给他……”
“为什么?”野战那话还没说完,夕夏就反驳道,“那是我的地儿,为什么我还要让他住着?他也没给我房租……”
后面那句是小小声儿念的,可野战听见了,觉得好笑,“他能差了你那点儿?”
“你什么意思啊?”夕夏反问。
看她毛了,野战不在说话,良久才说,“夕夏,你还是想和他好是吗?你说这事儿是想见他,我说得对吗?”
夕夏沉默了一秒,然后点头,“对。”
野战心里痛了痛,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骗他也好,他不愿意相信,到现在她先念着庄孝,他一直不明白,庄孝在哪里比他强。
夕夏掐着抱枕嘟嚷,“虽然那过去了,”伸手抓住野战的衣襟说,“难道你就不能让我缅怀一下过去吗?你和庄孝曾经是那么铁的兄弟,你在对付庄孝的时候,有没有心软过?”
野战盯着她清澈的眸子,夕夏澄澈的眸子闪了闪,又问,“没有吗?”
她眼神暗下去,还真是失望,她的指甲穿过他衬衣的纽扣,滑进他胸膛,在他滚烫的肌肤上轻轻重重的划着,她要是手上拿把刀,这眼下刺穿他心脏是最好的机会。
低低的说,“怎么会这么无情呢?你是不是对任何人都这样的?”
野战微微拧了眉,有丝刺痛,却又是别样的刺激,伸手抓住她手腕说,“对你,不会。”
夕夏抬眼看着他有些着色的瞳孔,吓得立马把手缩了回来,差点儿引火烧身。
野战下午去了公司,夕夏在他离开后就下了床,她不知道野战有多少住处,但至少这里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野战的书房一直是锁着的,里面有监控这是毫无疑问的,野战在的时候她进去过,看野战坦然的态度,书房里应该是干净的。她在想,要怎么才知道野战的东西藏在哪,或是在什么地方?
她记得庄孝说过,野战有栋山顶别墅,很少让人进去。就连庄孝和陆海军都只是听说过,没有去过。她要的东西会不会在山顶别墅?
可她怎么才能去到山顶别墅又不让他怀疑?
*
野战只知道夕夏这两天有些忙,他说话十句她才答一句,不过她在家也没去别的地方,也就放任。
野战给夕夏留了个司机,她出去可以,不过都得让司机送去,司机是谁?赵凯。
赵凯对云夕夏那印象实在糟到不行,这次被委派给云夕夏当司机实在委屈。可他知道老板是信他,才把这跑腿儿的事儿交给他,因为那女人不一样。
有了赵凯后夕夏就闲不住了,天天往外头跑。
头一天野战回来,夕夏主动泡了杯热牛奶给他,表示对他的关心。野战跟一般男人一样,甚少喝乳制品,可夕夏端给他的时候给感动得不行,接着仰头两口就喝了。
完了后问,“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夕夏说,“安眠药。”
野战眸色暗了暗,夕夏赶紧说,“晚上喝牛奶,有助睡眠,这是常识。”
野战当即给美得跟什么似的,夕夏赶紧说,“有没有一点感动?”
野战抬眼看她,没说话,夕夏又绕了个方向说,“那就送我件礼物吧。”
沉默就是默认嘛,这是她认为的。
野战总算知道她大献殷勤是为什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