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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秀珠使了个眼色,秀珠轻轻点头,开了门,轻轻掩上,自己站在廊下。
“白管事,明天我老公是不是要和矿里的护卫一同回大都?”林妹妹放低了音量,问道。
白一汉一震,没有瞒她,“是的,堡主不想夜长梦多,准备偷袭南山寺,歼灭宛玉公主及侍卫几人。忽必烈王子已经封锁了边境线,南宋不可能有援兵进来,我们只要摸清了他们的窝点,对付他们不会很难的。”
“就凭无忆和尚画的那个地图,能找到宛玉他们的窝点吗?宛玉好象不是个笨人,不会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你们去抓他们吧?”林妹妹扬眉道。
白一汉把玩着桌上的毛笔,实话实说:“是的,要找到他们的窝点有点难度,虽然就在南山寺附近,可那儿山连着山,林挨着林,现在又是仲夏时节,叶茂林盛,蛇虫甚多,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前往。既使那样,还是要小心又小心。”
林妹妹轻轻一笑,“如果我们让他们主动暴露行踪,不就省事了吗?”
明亮的烛光下,白一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手掌紧紧握着,指甲掐入手心,轻抽了口凉气,断然说道:“夫人,你不要打什么以身诱敌的主意,那是不可行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了几转,林妹妹玩味地勾起一缕笑,“你别先忙着说可行不可行,你说这主意好不好,要实事求是。我们心照不宣,都知宛玉是因为得不到我老公的爱,才如此丧心病狂。她不想我老公死,只想我老公痛。杀掉我,是可以让我老公疼得生不如死的好办法,从她在湖边木屋毁尸就可以猜测出来了。如果我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她不管那是不是个圈套,一定会主动跳出来的,因为她会仗着有利的地形、自以为是的武功,而且那对她来讲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你看她不惜余力杀诗霖就是好的说明。病急乱投医,她那时不会顾虑太多,只会想着把我杀了就好。你让护卫装成香客,暗中跟着,我和秀珠去南山寺敬香,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歼灭他们的。”
“夫人,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可是你知道那对你来讲有多么危险吗?”他可不敢冒那么大的风险,堡主千辛万苦才寻回了夫人,如果再出什么事,让堡主到哪里再寻一个夫人!
“危险当然会有的,”林妹妹笑意涟涟,“有危险才有挑战,但还是我们胜算大呀,宛玉只要一出现,我们就在暗,她在明。而且我们可以避免许多没必要的牺牲,难道飞天堡的护卫不是人啊?”
夫人看来是考虑成熟了,白一汉知道自己向来说不过她,不过,她的话确实也有几份道理,如果她不是夫人,换成别人,他愿意一试。他没办法说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管事,没有决定权,夫人还是和堡主商量下比较好!”他轻轻地把难题扔了回去。
“白管事,如果我能和他商量,我还找你干吗?”林妹妹激动地跳了起来,“你明知他永远不可能答应的,他宁可牺牲一万,也不可能让我伤一点皮毛。”这话有点夸张啊,为了达到效果,不作推敲,“南山寺香客那么多,如果真的打起来,宛玉他们劫持香客,滥杀无辜,血洗南山寺,那这代价就大了。我认为我那个主意不错,可以把他们引入无人之地,一举歼灭,又省事又快捷。我不是什么娇小姐,也会点女子防身术,而且还有你们呀,我能出什么事呢?”
白一汉缓缓闭上眼睛,然后无力地睁开,“夫人,你说一千,道一万,你怎样从堡主的眼皮底下领着一干护卫出君府呢?”他问了个非常实际而又不可能完成的问题。
林妹妹唇角弯成一个俏丽的弧度,眼中一道晶光闪过,“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
四十三,帘卷西风(二)
四十三,帘卷西风(二)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不是一句嘲笑,而是一句自夸的风雅。
英雄真的过不了美人关吗?当然不是,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为美人臣服,乐于自己醉卧牡丹花下,那关自然就过不了。
君堡主可是比英雄还要英雄的男子,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不惜一切对他投怀送抱,甚至主动宽衣解带,而他俊目微微一抬,视若无睹,连柳下惠也自叹不如他的淡然风度。
他真的是一个冷情寒性的男子吗?
不,主要是那个脱衣的人不对,如果换作是他的亲亲娘子,莫谈脱衣解带了,稍微暗递一个秋波,他就喉咙发痒,浑身灼热,按捺不住了。
淑女也疯狂,这冷情男子真的热起来,可比那些嘴上整天挂着甜言蜜语的男人强悍多了。
君问天是傍晚到达大都的,让白一汉安排好几十位护卫,听白一汉禀报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梳洗好,看到忽必烈牵着诗霖在花园里散步,他走过去谈了几句。心中不由大惊,这才上了几天的课,诗霖的言谈和见识就与从前大相径庭,侃侃而谈,有条有理,不是死搬硬套书本上的东西,而是带有自己的观点。她似乎更喜欢《史记》和《地理》,对蒙古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妹妹这次真的是用心做一件事了,君问天自豪地一笑。
喜坏的何止他一人。忽必烈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他预感到察必一定会成为一位杰出的皇后。以前都是他说,察必听,而现在,是察必说,他专心倾听。察必懂得可真多,还会奶声奶气地给他唱民谣,会跳象鸟儿飞翔的舞蹈。他的小察必慢慢就会长大,会越来越美丽。而这个慧黠、可爱俏丽的小丫头是他的,这是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啊!
他都有点等不及六年了,蒙古女子九岁就可以嫁人,他一定要找个理由说服姐姐和君叔。
好期待可以和察必成为夫妻的那一天。
“诗霖,娘亲呢?”君问天不打扰两个孩子的相处,忽必烈现在漠南,回来一趟不容易。
“娘亲在自己的厢房,说要和爹爹在厢房中用晚膳,不到花厅了。诗霖今晚在祖母房中吃。”诗霖回道。
君问天倾倾嘴角,小闯祸精今晚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察必,那株红色的花真好看,给烈哥哥摘一朵来,好吗?”忽必烈指着不远处的几株怒放的月季说道。
“好的!”诗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忽必烈转过身,神情有点严肃,“君叔,今天我听大哥说耶律大人到军营调走了上百位身手不错的将士,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
君问天淡淡地挑了下眉,冷冷地说道:“如果是冲着我来的,那他简直就是太蠢了。”
“大汗自达慕节后,居然戒了酒,日日临朝,贵由太子分管的几项事务,大汗也接了过来。贵由太子现在等于被悬在空中,乃马真皇后有些慌了,几次找大汗试探缘由,均被大汗挡在了门外。君叔,我想大汗可能会有所举动,让君婶多多保重。”忽必烈有些担忧地看着举着花笑着跑过来的诗霖,想起姐姐,希望不要生出什么意外。
以大汗对姐姐狂热的痴恋,再次见到死而复生或者就说是面容相似的姐姐,怎么不如飞蛾扑火般的扑上来呢?
窝阔台现在再无用,毕竟还握着皇权,还有耶律楚材帮着他,想办什么事还是能办得到的。
“呵,小王子不要担心,我自有防备。”君问天自信地笑了笑,“晚上不忙,就留下和诗霖一起吃晚膳。她一直念叨达慕节那天烈哥哥没有理她呢!”
“嘿嘿,”忽必烈不自然地挠挠头,“我想理,可是怕给君叔你带来不便,就没有过去招呼。”
“不需顾忌这些,现在的君叔已非从前的,我早没有了那些可笑的雄心壮志,只想一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管好你君婶,让她太太平平平生下孩子。”君问天亲亲诗霖,摆摆手,转身而去。
忽必烈恭敬地目送他,“察必,以后我们也象你爹娘这样子相爱,好吗?”他蹲下身,抱起诗霖,问道。
君诗霖眨巴眨巴眼,爹爹和娘亲那样子就叫相爱吗?那样做起来好象没多少难度,小脸象花一样绽放出靓丽的笑颜,“好的,烈哥哥!”
忽必烈看得心一乱,情不自禁抱紧了她,在她的粉颊上印上一个青涩的吻。
君问天走进庭院时,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了,一抬眼,看到厢房的窗纱上映着淡黄的烛光,会心一笑。
无声地踏入房内,果真看到一桌的酒菜,和一身紫色的纱裙、隐约可见里面内衣的异常娇美的林妹妹。
林妹妹没有把泳衣穿回来,可是她穿越那天,里面穿的是一件非常性感的内衣,蕾丝花边,巴掌大的布条遮着私密的部分,外衣一解,那效果比穿泳装还要来得强烈。
在穿越回来的那一晚,憩息于飞天堡船坞里,他已经有幸见识过一次。
烛光虽然不太明亮,但他还是看清了林妹妹纱裙里面的乾坤,精壮的胸膛不由地起伏了个不停,呼吸也加重了。
他的眼对上轻笑的她,“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妹妹化了个淡妆,抹了点腮红,俏丽得象朵花。她盈盈地走上前,拉住君问天的手,按坐下,“干吗要问什么日子,天气这么好,心情这么开心,我们两个人一起吃个浪漫的晚餐,过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不好吗?”她斟了两杯清酒,将一杯酒交给他,美目流转,啄吻下他的唇,“亲爱的,我爱你!干杯!”
君问天一手勾住她的腰际,抢过她的杯子,“孕妇不可以饮酒,华大夫没告诉你吗?”
“那。。。。。。。那我喝什么?”林妹妹顺势坐到他膝上,抚摸着他的胸膛,熟门熟路地挑战他快要崩溃的底限。
“你以茶代酒,酒我来喝。”君问天在二十一世纪呆过三年,知道浪漫的晚餐后通常是浪漫无力的激情之夜,身子早已坚硬无比。
“哦!”林妹妹故作无奈地起身砌茶,一背过身,得意地伸伸舌头,笑得鬼鬼的。
以茶代酒,她也不换位置,依然坐在他膝上,娇笑地连敬他三杯。
“老公,骑了一天的马,很累吧!”她为他夹了一些菜,“我现在也不算真正的米虫,我也有很认真地给诗霖上课。她好聪明哦,一点就通,呵,我的遗传因子真好!”
君问天邪魅地一笑,托起她的下巴,“我是很累,但还不曾累到抱不动你的地步。”
他声音吐出的气吹在她发梢。
“你确定?”她淘气地问着。
“要不试试?”他揽着她腰的双手用了力度。
林妹妹笑着拍打他的手,“知道啦,你是猛男。好了,今天是我们难得一次的浪漫晚餐,要多喝几杯酒,不醉不上床。”
君问笑出声,瞟了眼桌上的酒瓶,他虽然不爱喝酒,但不代表他没酒量。生意场上应酬多,他可从来没醉过。“好啊,那为夫今天就舍命陪娘子。”他纵容地吻吻她,夫妻私下里玩些小情趣,他毫无意见。
“好啊,好啊!”她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忙不迭地给他斟酒。
一杯接着一杯,菜没吃几口,酒瓶却很快见底,君问天眼眸清明,炽热地盯着她。
“老公,你醉了没?”林妹妹在他眼前晃着五指,皱皱鼻子。
“醉了!”他慢条斯理地说。
“不对啊,醉的人通常都说自己没醉。”长睫扑闪扑闪,林妹妹摇摇酒瓶,确是空了,一斤多呢,度数又高,应该醉了吧!
“老公,如果醉了,我扶你上床睡。”她跳下他的身子,作势要扶他。
君问天朗声大笑,将她搂入怀,“妹妹,你实在还不了解你老公呀!”
她呆愣着,怎么会不了解呢,结婚六年多了,都快过七年之痒呢!他身上哪块她没看过,他那性情,她也摸得透透的。
纤细的身子突地被腾空抱起,君问天稳健地走向大床,悄悄解开衣襟,抿嘴一笑,里面果真是那身让他血脉贲张的内衣哦。
锦幔轻落,罗帐低坠。
“老公,你不困吗?”帐内,突然传来林妹妹纳闷地发问。
“我不舍得发困。”君问天低沉地笑着。
“哦!”她咂咂嘴,华大夫的医术是不是值得怀疑呢?
接下来,君问天用无限的温柔,证明了自己没困,但是醉了。
醉汉允许做色狼,允许邪肆,允许疯狂,允许英雄跨不过美人关。
浪漫的晚餐后,浪漫的夜正式开始。
五更天,曙色未起。林妹妹悄悄坐起,推了推君问天,凑近他的耳边,喊道:“老公,老公,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