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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举手揍她。“大人讲话,小孩子不准插嘴。”她拿出恶母的威严,很有方宛青女士的风范。
诗霖低下头,委屈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君问天不舍,接过诗霖轻哄着,“夫人,干吗还要扯这些呢,不是讲等过十年之后再谈吗?”寒眸瞅了瞅僵立的忽必烈,“小王子,你也累了一天,君某不便留你,早点回去歇息吧!”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烈哥哥。。。。。。。察必要和烈哥哥回家。。。。。。”君诗霖向忽必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哭得满脸是泪。
林妹妹挡到女儿面前,不让诗霖与忽必烈有目光交会的机会。
忽必烈咬了咬牙,龙目突地一凛,腾手从腰下拨出佩刀,林妹妹和君问天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时,他已割破了手指,单膝跪下,面朝大门,仰视着苍天。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忽必烈在此以血起誓,终生挚爱君诗霖,永不让她受一点皇家的委屈、永不尝皇家的辛酸,尊敬她、珍爱她,视她如自己的生命。若一日违背誓言,天地不容。”
他朗朗说道,鲜血从他的指间一滴滴地落到了地上。
“烈哥哥流血了,流血了。。。。。。。”诗霖在君问天的怀中惊恐地大叫,又是踢又是跳。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男儿还是以后的九五之尊,名列青史的元世祖,竟为了一个六岁的女孩,跪在他们的面前,发这样的毒誓。
这样子倒教君问天和林妹妹傻了,说不出话。这一幕有点熟悉哎,和方宛青女士与林书白先生那天阻止他们在一起时很相似,结果呢,他们赢了。
现在的结果呢?
林妹妹挫败地看着君问天,君问天手一松,君诗霖慌不迭地上前抱住忽必烈,撩起罗裙包住他的伤口,哭得象个小泪人儿。
“老公,历史无法改变,他赢了。”林妹妹眼红红地依偎着君问天。他们的一双儿女,一个留在二十一世纪做栋梁,一个将会成为同样青史扬名的皇后,他们的遗传基因也太优良了吧,要么不出产,一出产,个个是精品。“多好,我们又将恢复二人世界。”她自我解嘲地倾倾嘴角。
事到如今,俊美的冰山男子也强硬不起来了。他在忽必烈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知道不管他们设置什么样的障碍,都不会动摇忽必烈的决心。
“妹妹,也许我们的担心很多余,诗霖会过得很幸福,不是吗?”君问天看着忽必烈拥着诗霖,笑得那么窝心,笑得那么灿烂说道。
“嗯,根据历史记载,察必确实是幸福一生。”林妹妹叹了口气,“小王子,你过来一下。”她向忽必烈招招手。
忽必烈心中一喜,抱起诗霖起身。
林妹妹推推君问天,君问天沉吟了一下,以长者对晚辈的口吻说道:“小王子,我和夫人不得不为你的执著和勇气感动,我们相信你的承诺,所以我们同意把诗霖嫁你。”
“上天!”忽必烈激动得闭上眼,双唇直颤抖。
“但不是现在。诗霖太小,虽然你有能力把她照顾得很好,但哪比得上她的娘亲的亲自教导呢?何况你应该专注于军务。你应该知道我夫人的博古通今,是当今蒙古无人可比的,所以诗霖要留在我们的身边,你不要急,君府也是你的第二个家,你若想诗霖,随时可以过来。有件事我事先提醒你一下,你要考虑与君府走得太近,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君堡主请放宽心,我有分寸,也会做得妥当。姐姐亲自教导察必是最好了,我放一千、一万个心,我。。。。。。。还期待姐姐和堡主也能多帮助于我。”忽必烈开心得语无伦次,失去了平常的镇定和冷静。
林妹妹翻了翻白眼,“得寸进尺的坏家伙,食言的坏家伙,我给你找了两个老师还不够吗,还扯上我。喂,以后不可以叫姐姐了,也不准叫岳母,我没那么老,你就叫我堡主夫人,不然叫我老师。哼!”她会不会打破吉尼斯纪录呀,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岳母?唉,这个纪录,还是不破为好,好象她教女无方似的。
忽必烈咧开嘴,呵呵直乐。他知道他是真的赢了,有君堡主和姐姐的相助,他对通往汗位之路越来越有信心,他忍不住期待察必被被姐姐调教成一个杰出的小女子。
“君堡主,察必在府中只住六年可以吗?”他小心翼翼询问道。
“小王子,六年后,诗霖才十二岁,你想引诱未成年少女吗?”林妹妹在一边吼道。
“蒙古女子九岁就可以嫁人了,我。。。。。。。让了三年呢。”忽必烈支支吾吾地说。
“察必也要九岁嫁给烈哥哥。”不懂事的小孩又插嘴。
“你个小花痴,矜持点!”林妹妹戳戳诗霖的额头,气急败坏。
君问天失笑,“诗霖注定嫁给你,以后的责任比平常女子要重多了,小王子一定要等到她学点东西吧。不要太性急,好,就六年。”他讲这话有认真考虑,因为忽必烈已经太大了,一直不娶正妻,会惹人非议的,也会招来家族的压力。
“多谢君叔、君婶!”忽必烈狡猾地改换了招呼,这样子的称呼,有亲人的感觉。
君问天笑笑,接受了下来,只是他的小闯祸精非常不甘心地瞪了又瞪忽必烈。
忽必烈不在意地回报满脸得意的笑。
忽必烈和诗霖耳鬓厮磨到天近黄昏才恋恋不舍地回府,诗霖拉着个小脸,追在马后面走了很远,才被林妹妹抱回家。
诗霖回到家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任谁逗都不绽颜。这时,君总管领进一个蒙着面的神秘兮兮的客人,君问天神色冷峻地和那人进了书房,门关得严实实的,白一汉亲自在外面把守。
这照顾诗霖的义务就落在光荣的妈咪林妹妹一个人身上,盯着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她脑中突地灵光一闪。“诗霖,娘亲给你做个好吃的,这里的人都不会做的哦。不过,你可要帮娘亲的忙。”那个东西,可是仕林和君问天的最爱。
这个提议果真挑起了诗霖的兴趣,“是什么?”小人儿好奇地问。
“到了厨房,你就知道了。”林妹妹牵住诗霖的小手,眉眼弯弯。
三十五,似是故人来(三)
三十五,似是故人来(三)
书房中,两杯香茶,一柱檀香。茶香和着清香,令人心宁神静。
蒙面男人轻轻扯开面上的黑纱,露出高挺的鼻涩、蓝色的眼眸。“问天!”奥都拉与君问天激动得执手相握,两人都有些感慨。
“奥都拉,这几年委屈你了。”君问天指着书案前的椅子,请他坐下。
奥都拉调侃地倾倾嘴角,“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有人侍候,有人奉承,就连大汗都对我言听计从,这怎么可能是委屈呢?不知比做生意惬意多少。问天,有没发现,做生意我不是行家,做官我好象游刃有余。”
“哈哈,确实如此。”君问天大笑,奥都拉是他去西域时认识的一位朋友,两人很投缘。奥都拉本来也是介富商,但一次投资不利,赔尽了全部家业,幸好他出手相救,才让奥都拉的产业起死回生。从那以后,两人就结为生死之交。奥都拉有一个特长,能喝酒,善品酒,为人非常圆滑,很会讨人欢喜。碧儿走的那年,他写信给奥都拉,让奥都拉到大都开了个酒坊,奥都拉在西域那边的生意,他找人打理。他让白一汉暗中操作,一步步让奥都拉向窝阔台走近,成功地把奥都拉送进了朝庭,成了窝阔台最贴心的心腹。
笑毕,奥都拉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问天,窝阔台身子每况日下,不会再拖几年了,后面我该如何脱身?”
君问天沉吟了下,冷冷一笑,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还要几年?他还蛮能拖的哦!在他卧床不起之后,你托病辞官,我找人送你回西域,不会有一点危险的。但在这几年,你要找人放风给拔都王子,让他得知不久贵族大会将要选举汗位。”
奥都拉奇道:“为什么要放风给拨都王子呢,我以为拖雷家系的人窥探汗位比较紧呢?”
“呵,你不太了解内情。四王妃是一个谋事很周到的女人,若窝阔台过世,因为乃马真皇后太会笼络朝臣,耶律楚材还没死,拖雷家突然跳出来抢夺汗位,没多少人支持,胜算不太大,她不能冒这个险。拖雷家的人只会伺机等待,你放风给他们,他们也只会装聋作哑。而拨都王子是个不计一切后果的勇夫,他又是成吉思汗的长孙,得知这个消息,他一定会回大都争一把的。如果我所料不错,汗位还是会由太子贵由登基,但不会在位几年,然后贵由会被拨都杀死,最终,汗位被拖雷家系所得。不过,那结果与我无关,我只想毁掉窝阔台家系的江山,让他不要苟活在世上就行了。”
奥都拦折服地点点头,“听你一说到真有些道理。前些日子,窝阔台为了试探拖雷的几位王子,硬是把以前跟着拖雷的几千亲信从军营中调出,全部接受他的亲自指挥,几位王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小王子忽必烈英勇善战,又懂军事又会谋兵布阵,窝阔台却把他调到漠南去兴修水利,小王子也没吱声,听说水利修得很不错,今年夏天,漠南的雨水很多,却一点没受灾。窝阔台现在对他们越来越不设防了。”
其实奥都拉不知,去漠南兴修水利,正中忽必烈的下怀,他在漠南之时,好好地勘察了大宋的地形,为日后攻打南宋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君问天双眸冷得可以结冰,“一代君王,活到这份上,太可悲了。若他当初不那样对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心狠。他很快就会寿终正寝了,这就是他的命。对了,耶律楚材没有阻止他吗?”
奥都拉耸耸肩,“有,不过,他现在对美酒上了瘾,一日也不能离。耶律楚材的话,他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江南的孙记酒肆,开张了吗?”君问天复坐回椅中,挑眉问道。
“嗯,我已经向他推荐过了,也随便把孙姑娘的美貌夸了一下,他非常动心,只是现在有些畏惧耶律楚材,说等秋天打猎时,准备畅饮一番。”
“那酒是用最美的山泉、上等的麦子和着罂粟细细酿造而成,入口余香满津,只要喝上一口,从此便不能离,健壮的男人三年之间瘦如枯骨,那窝阔台能拖三年吗?”君问天笑了,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
奥都拉拧拧眉,看着君问天脸上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冷战,幸好他是君问天的好友,若做了敌人,天涯海角何处逃?
“三天后,蒙古比武大会,你。。。。。。要露下脸吗?走了三年啦,呵,也该让别人知道你活得好不好,免得别人捕风捉影地到处乱说,让某些人疑神疑鬼的。”
“这个建议不错,对于曾经对我的娘子格外照顾的那些人,确实应该打个招呼。”
比如耶律楚材,比如乃马真皇后,比如大汗窝阔台。。。。。。。
蒙古比武大会,是蒙古一年中最大的一次集会,比过新年还要隆重、热闹,一般放在夏末秋初时分。这一天,举国同庆,大汗和朝臣都会上街,观看勇士们的比赛,各个部落和集镇的百姓也会纷纷拥向大都。大都城至少要不眠不休狂欢三天。
奥都拉蓝眸滴溜溜转了几转,兴趣盎然地摸摸鼻子,笑道:“问天,我们朋友多年,是否也该让我见识下传说中的你那位神仙娘子?”他从白一汉口中可没少听说舒碧儿的事迹,他太讶异了,如今又听说有一个和舒碧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了,不过,很多人怀疑有可能就是舒碧儿死而复生,这就更引起他的好奇了。
“有何不可!走,我们瞧瞧她去,她在后园哄小女呢!”提到娘子,君问天阴冷的神情突地转为自豪。
两人出了书房,白一汉迎上前,三人往后园寻去,林妹妹和诗霖不在房中,问佣仆,说少奶奶和小姐把厨子赶出厨房,她们今晚亲自做晚膳。
君问天嘴角抽搐了几下,觉得背脊后面有些发凉,扭头看看白一汉,白一汉忍笑得象在面部抽筋。
三人还没到厨房门口,只听到几声惨叫,然后是一声“啪”地巨响。
君问天吓得加快脚步,厨房中,只见粉白的细未如雪纷飞,墙壁上、地上都铺了一层面粉,一大一小两个人儿也不例外,浑身上下白森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露出四只清澈的大眼,面面相觑地对视。一边的盆子里放着肉和鸡蛋还有菜,那肉有大有小,大的如碗口,小的如酒杯,鸡蛋也不知打了多少个,足足盛了半盆,菜是切得长长短短,最短的也有指头那么个距离。
君问天一时傻了,不经意吸了口气,免不了吸入面粉,直打喷嚏,忙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