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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也就两支麦。几个麦霸抢到就不松手,又是张学友,又是刘德华、周杰伦的,唱个没完没了。
林妹妹感到自己的头都快被他们轰成两半,但这是为自己举办的庆祝会,她再累也要撑到底。不过,手还是悄悄地揉了揉额角。
“如果觉得累,我找个理由送你回家。”邢辉给她端了杯奶茶,包间内太吵,他说话不得不俯在她耳边。平时也不觉着什么,今天带了酒气,邢辉的气息格外的滚烫,显得好亲昵,林妹妹的脸又红了。
“晚点没关系,我明天又不要上班,可以尽情地睡,你不要紧吧!”她润湿干渴的唇,轻声问。
“明天周休!”邢辉低喃,唇近在她腮边。
“呵,我许久不上班,都忘了还有周休这回事。我。。。。。。去下洗手间。”这气氛太尴尬了,她有些坐不住,指指外面。
“我陪你去。”邢辉跟着她站起来。
她瞪大了眼,“疯了,我去的是女洗手间。”
邢辉倏地拉了拉她的辫子,“我又没说你去男洗手间,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她推了他一下,让他坐回沙发,“我现在全好了,不要象个保姆好不好?你看你走路都在打飘,坐好,我马上回来。”
邢辉很庄严地行了个军礼,“遵命!”然后他又笑着叮嘱,“看好包间的门,不要走错了。”
林妹妹挫败地摇摇头,她好象还没笨到那种程度吧!
出了包间,才放了耳朵一马。就隔着一道门,简直是两重天。她经过走廊沿着墙壁上的指示牌找到洗手间,用水拍了拍额头,想起和邢辉的那杯交杯酒,发了会呆。
这KTV做得象个玉米迷宫,她凭着记忆往回走。不知哪个房间门没关实,有个男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唱着《死了都要爱》,痛苦悲绝的歌声在走廊上回荡,听得她直揉脖子。
微晕的灯光照在暗花的地毯上,走上去悄无生息的。每个包间都十分隐秘,所有的门都是玻璃的,但坚硬无比,重要的是外面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里面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每一个人影。
“这间吧?”林妹妹抿了抿唇,觉得走得差不多了,平静了下心情,推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迎接她的不是她以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是一室的冷清。冷清不代表包间里没人,只听得沙发上“叮”了下,金色的纽扣闪了下,一个男人一手支着沙发座,一手端着玻璃酒杯,不急不慢的晃着冰块。
灯光暗得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俊挺的轮廓,偏就这样的轮廓,却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五,俩俩相望(中)
五,俩俩相望(中)
有那么一刻,她生出一种错觉,好象还是在蒙古,小小的庭院中,烛火淡晕,她推开厢房的门,抖着狐裘上的雪花,君问天抬起头,俊眉紧蹙,“天气这么冷,在外面呆着,冻了怎么办?”
错觉就是错觉,一掠而过,包间里太过现代的音响让她无法继续错下去。
楚君威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默然地打量着她,杯子中的酒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迷离。
没办法和楚君威装不认识,可是又说不上熟稔,林妹妹犹豫了好一会,耸耸肩,自嘲地一笑,“好巧哦,你也来唱歌的吗,楚先生?”这人好奇怪,一个人来唱KTV,怪胎。
他向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仍然没有说话。
“哦,你是来唱酒的,”她感觉象是在打哑谜,“呃,这里不是酒吧,你会不会走错地方了?呵,我也走错房间了,不打扰你了,你慢慢喝!”
不等他回应,她掉头就往外逃。
“林妹妹,你知道外面什么时辰了吗?”清清冷冷的低问拉住了她的脚。
时辰?whattime?她缓缓转过身,愕然地看他,正常人不应该说外面几点了吗?
“你今天才出院,就这般疯玩,不怕家里人担心吗?”楚君威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她很听话地走过来,与他保持一点距离,眼睛的焦距对在某个未知的点上,唉,她又产生幻觉了。
这个剪刀手怎么会是君问天呢?
“我爸、妈知道我和同学在一起,很放心的。”
“同学就都是善良之辈,他们就不会对你产生非分之想?”楚君威就像炸药被点燃引线一样,火气很大。
林妹妹一翻眼,不屑地撇了下嘴,“这是和平社会,哪来那么多不法之徒。同学四年,谁不了解谁,你以为是你们演艺圈,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自大狂,仅凭本能做主,根本没有理智。”
“你有理智?身体刚初愈的人,深更半夜和一群男人在外面鬼混?”楚君威以怀疑的口吻说。
“你跟踪我?”林妹妹脑中一亮,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疯玩,还和一帮男生一起?
“你们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吵闹,我有眼睛可以看到。”他察觉到她开始竖起的汗毛,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林妹妹撤下防备,“同学一起聚会,说什么鬼混。你把事情想太复杂了。楚先生,听说我在医院的费用都是你付的,我会告诉我爸、妈,过一阵凑齐了一并汇给你。”
“什么意思?我的钱你嫌脏吗?”楚君威来火了,忍不住对着她吼叫起来,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酒泼了半桌。
林妹妹眉头深锁地迎视他,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思维?对,那天是你推了我一下,我才掉进冰湖中。可是当时情况很特殊,我要是不那么好奇,不站在你附近,脚下没有冰的话,那件事就不会发生。所以说责任不是你,是我倒霉,你钱多可以捐给慈善机构,我家暂时不需要,也不想领你的恩惠。”这种趾高气扬的神态,用了他的钱,一辈子只怕在他面前也抬不起头,白眼、黑眼不知吃多少个。
“你怕和我扯上关系?”他突然靠近了她,扳起她的下巴,高亢地问。
“我。。。。。。我们本来就没关系!”林妹妹脸上出现企图被识破的难堪。是的,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一点点都不要,她怕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自己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作了君问天。看着她,她就想扑进他的怀中,对他撒娇、窃取他的温暖、贪心他的温柔、想得到他的宠溺和怜爱。可是,他不是君问天,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她只能远远地躲开。
“谁说的?我们的关系在你掉进冰湖时就扯不清了,林妹妹,记住,你是我的责任,不管何时何地。”楚君威爆出一声怒吼,长手一伸,将她捉到胸前,粗鲁地摇晃她,“你。。。。。。该死的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才能懂?”
一阵天摇地晃,林妹妹猛然发现他闪窜怒火的双眼逼近地锁住她的视线,这一点和君问天好像好像,当他震怒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这么有威胁性,她却一点都不害怕,缓缓抬起手,双眼迷蒙,忍不住想触摸他扭曲的俊容。
“你要我懂。。。。。。。什么?”樱唇微启,哑声低喃。
“林妹妹。。。。。。”楚君威贴得她好近,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颊边。
她晕眩无力地应声,“嗯?”
他近乎失神地盯着她布满红晕的柔细脸颊,急促地喘息,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穿透迷雾的,进入他眼中的,只有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小巧唇瓣,这是他渴盼很久、让他欣喜若狂,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不会碰触的。。。。。。
俊容慢慢地压下,林妹妹不由自主闭上眼,语声间断嗫嚅地问:“楚君威。。。。。。。你。。。。。。你要做什么。。。。。。。”
楚君威如遇雷殛,俊脸愕然僵在半空中,他猛然回神,痛楚的眼神含着依恋滑过她紧闭的眼、轻颤的睫,他轻轻地放下她松开手,低哑苦涩地双手插进头发中,“我舍不得对你做什么的,不要怕,好好保重身体。”
林妹妹的眼睛再次回到地面,她发觉自己竟两腿发软,听到楚君威低不可闻的低语,她讶异地抬头看他--------门突然开了!
邢辉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
“你真的走错房间了?”邢辉扫视了一眼四周,询问地看着屋内表情不自然的林妹妹。
“我看着门都差不多,一推开,跑进了楚先生的房间。”林妹妹恍惚地回答。
“打扰了,楚先生。妹妹,都凌晨了,我送你回家。”邢辉走进来,牵住她的手。
“楚先生,再见!”林妹妹回头,楚君威仍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她的心莫名地一阵酸疼。
其他人仍留在KTV嘶吼,邢辉拦了辆出租,一个人送妹妹回家。
车上,邢辉扭头问林妹妹,“这个楚君威最近怎么象阴魂不散似的,一转身就看到他,前两天在医院,今天在KTV,这世界什么时候变窄了?”
“碰巧了呗!”林妹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夜晚的首都,霓虹闪烁,华光溢彩,车流如川,和大都城是两种不同的风光。
“偶然太多就是刻意的必然,他对你不会有企图吧?”邢辉以男人敏锐的直觉猜测。
林妹妹回过头白了他一眼,依然看着窗外。
邢辉让出租车在离林妹妹家隔一站的街道停下,“我酒喝得太多,陪我吹吹风,好不好?”他问林妹妹,犀利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明。
“嗯,要我扶一把吗?”林妹妹点头,自己开了车门。春夜的风吹在身上不是凉,而是一种薄寒,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挽着我就行了!”邢辉支起胳膊,示意她。
林妹妹迟疑了会,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
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后面,开车的老刘扭头看着楚君威,俊美的脸扭成了一团。
邢辉长吁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似乎很开心。
“妹妹,那是真的!”走了一会,邢辉忽然从天边飞来一句。
“真的什么?”她歪过头,问。
“我喜欢你---------很久了!”邢辉认真的地说。
“怎么可能?”她和刚才的反应一样,瞪大眼,神情很坚决。
“为什么不可能?四年大学,你身边的男生只有我,我身边也只允许你一个人靠近,你以为这很正常吗?所有的同学都看出我在追你,我很费心地把企图靠近你的其他男生赶走,让你专注我一个人。毕业后,我为什么单单和你密切联系,每个周末都和你一起过。是你笨还是我表现得不明显呢?”邢辉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不要给我直眨眼,好好听我说,本来我想等你再开窍点,点醒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你突然给我来了个四个月的昏迷不醒,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我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犹豫,我应该早点向你告白,把你带在身边,你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妹妹,幸好你醒过来了,我真的怕来不及告诉你,我不是宝哥哥,可是我爱林妹妹!”
“可是。。。。。。。”听完邢辉的话,好象他对她真的很好,是她笨,一直没理清,才把他定位在好朋友的位置。
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她低下眼帘,“可是。。。。。。。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呃?”邢辉古怪地盯着她,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拭了拭她的体温,“你是说你结婚了?”
她轻轻地点头,“是的,结婚了,都有了两个孩子了。”
邢辉没说话,肩膀抖了下,然后突地彻底笑出声来,揉揉她的头发,戏谑地问:“告诉我,和谁结婚了?”
小脸愕然地抬起,脸色惨白。疯了,她又搞不清什么状况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她是林妹妹,不是蒙古的舒碧儿。
“你就给我编故事吧!林妹妹,你有几个朋友,我只怕比你还清楚,你若要是结婚,那个新郎只会是我。可是我现在好象还没做新郎呢!”
“虽然没结婚,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人。”她急急地说道,发现邢辉脸色变了。
“你也学人家追星?”他直觉地感到她讲的那个人是楚君威。
“我干吗追星?”她一愣,没有联想到他讲的是什么。
“那我能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吗?”
她抬起头,看着路灯下邢辉模糊的脸,突然觉得很是感伤。她心里的这个人再也不会和他相遇,再也不会感觉到他真实的体温。昏迷四个月,借着日全食才换回了与他相恋一年,这样的机会千年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