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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储君是谁,一切都皆有可能。”她不是有先见之明,更不是对政治研究的有多深,她知道这个时期,蒙古将会出现一个千古悬案,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这都是历史书上写的,不会有误。“如果你怕拖雷起疑,对他的小王子忽必烈多疼爱一点,这会让你们君家代代辈辈受益不浅的。”
他会相信她的话吗?上帝,求求你让人相信吧!碧儿绞着双手,迫切又担心的看着他。君问天错愕了半晌,幸好是坐着,不然真的有可能瘫在地上了。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出茅芦,便知三分天下,女诸葛在世?
“你有什么依据这样说?”
“我从你对三王子谦恭中带着疏离的态度看出来的,呵,三王子可是城府极深的人。君问天,你是商人,无须参与到皇族争战之中。无论如何,这二年,你都要相信我的话。”她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果只图眼前利益,你改投三王子门下吧!”她不知道他水波不惊的面容下是流着什么暗潮,无奈地说。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好半天,他才缓缓说道。
“难不成是妖?我还巴不得是个妖呢!好了,君问天,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她耸耸肩,站起身,手又伸向果盘之中,抓起一个香梨。
“冷的东西,别吃太多。”他又拧眉了,这是他唯一的情绪表现,代表他心中很烦,她认命地放下。
“堡主,大小姐在花厅等着见堡主夫人。”一个小丫环在门外通报着。
“大小姐是谁?”
“我姐姐君青羽,嫁在漠北的骆塞。”
“那个就是单纯的相见,需不需要行什么礼?”她不想丢他的脸,预先问个明白。
“不需要,就是聊些家常话。姐姐大我三岁,为人很好的。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碧儿刚才讲的话有点太惊人,他要一个人静静地分析下,虽说很莫名其妙,可却点到他心中一些隐藏的顾虑。拖雷确是四位王子中和他走得最近的,私底下也是推心置腹地说话,可是他对拖雷的相助很大,拖雷想要多少银两的赞助,他从来不皱一下眉头。不过,拖雷也在大汗面前替他争取了许多笔大生意。两个人之间的有交情,也有相互利用。他有时悄悄地想,如果他不是富甲天下的君问天,拖雷会这样对他好吗?
他不敢肯定了。
碧儿走出账房,通报的小丫头已经先走开了。她顺着廊道,转过一个拱门,碰上一个从没见过的丫头,她提着拖把和水桶,好象正准备打扫。她惊异地看着碧儿,仿佛见了鬼。碧儿皱皱眉,问花厅在哪?她朝前一指,大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碧儿倾倾嘴角,向前走去,不知是不是走错了方向,穿过又一个拱门,她发现自己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这条走廊她没见到过,多少同以前一些庭院的走廊相似,只是更宽大,院子里有一个碧清的池塘,现在结着冰,几根枯萎的莲梗浮在冰面上。
她迟疑了下,沿着走廊向前。两边都是关着的厢房,隔着木窗,可以看到里面锦纱飘逸,布置得特别雅致。有一间厢房开着门,她好奇地走过去。厢房里有一扇大窗,远远望出去,下面是平整的草地,草原往外延伸,便是湖泊。湖上吹着一阵西风,在晚亮的绿色水面上激起粼粼白浪,飞快地从岸边荡漾开去。
碧儿调皮地把耳朵贴在窗边,好象能听到浪花拍击的声音。
“夫人,你怎么会在莲园?”
门外传来一声阴阴的问话。
碧儿回过头,春香站在厢房外,瞪着眼睛,她无法判断她的眼睛射出的是怒火还是好奇的目光。碧儿有种擅自闯入别人屋子而被逮了个正着,脸微微有些发红。“我在找通往花厅的路。”
“夫人只要高声吩咐一声,每个庭院都有侍候的丫头,怎么能让夫人迷路呢?”春香的脸色煞白一片。
“没有关系,我正好想到处走走。妨碍你做事了?”
“怎么可能?夫人,你知道这座院子是谁的吗?”春香一个劲儿的盯着她,仿佛要看出她突然出现是真的迷路还是故意光顾。
“谁的?”
“故世的堡主夫人住的。这院子是堡主特地请江南的工匠过来设计并建造的,池塘里的莲花也是江南的珍稀品味,里面的每一件家俱也是一并从江南运来的。夫人虽说在北方长大,但肌肤如雪,容颜如花,比起江南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堡主说她人如其名-----如莲花芬芳,白玉无暇。”
君问天还这么会讨女人欢喜,看不出来啊!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碧儿受不了的咧咧嘴。
“夫人,你想参观一下厢房吗?”春香侧身让碧儿走过去,阴沉的脸察看着她的脸。
“我没审美观,免了吧!你送我去花厅,不要让大小姐久等!”
春香冷冷一笑,“夫人,你真的不好奇吗?”
碧儿手按在门上,伫立了一会,“我应该好奇吗?这飞天堡里的每个角角落落都是我的了,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唉,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只闻新人笑,哪言旧人哭,何况一个已经故世的人,几间厢房,没好奇头的。”
“堡主很疼夫人哦?”这是问句,却是一句带着嘲设的否定结语。
“当然,他不疼我干吗娶我呢!因为相爱才愿牵手,到天老天荒,到天长地久。”唉,她现在修练的功夫也在慢慢长进,说谎脸都不红,连自己都快要被感动了。
“真让人羡慕!”
碧儿听到廊柱边有人轻笑,这才发现潘念皓象个黑衣哨兵似的,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她厌恶的蹙眉,飞天堡的管理体制有点松散,这春香也太放肆了吧,毫无顾忌地与这位一脸色相的潘公子出双入对的。她在飞天堡两次,两次就闯进他们躲在无人之处,赵管家干吗去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新娘子一打扮,还是有点姿色的,虽然和莲儿无比相比,凑合着看吧!”潘念皓邪邪一笑。
“今天客人不是都散了吗,莫非是堡主请潘公子多留几天陪春香姑娘?”碧儿笑得一脸好奇。
“夫人,潘公子只是怀念堡主夫人,春香带他到这里看看。”春香脸涨得通红,抢着回道。
潘念皓到不紧张,笑咧到嘴角,“夫人,你这话怎么透着股酸味?我其实是贪看夫人,才赖着不走的。”
“哈,真让我受宠若惊。我知道潘公子贪着我的扫狼腿,要重温下吗?”
“果真是根小辣椒!呵,夫人,重温也无妨,只要能抱着你就可以。”他慢慢地向碧儿走来,眼中闪着兴奋和急切。
碧儿脸色一凝,站在原地未动,直直地看着他,“春香,告诉潘公子,他现在是站在哪里?”
春香一愣,“飞天堡啊!”她忽地明白碧儿的话意,羞恼地瞪了下潘念皓,“潘公子,大小姐还在花厅等夫人呢!你自己转转,我送夫人过去。”
“不急这一小会,我有句话和夫人说说。”潘念皓靠近碧儿,扳起她的下巴面对他。
“唉,这么个可人样,马上就快大祸临头了。”他可惜地咂嘴,头直摇,眼眯眯地笑着。
“我们要玩猜哑谜吗?”她眼眨都不眨,毫无惧色。
“哈哈,碧儿,你真不是一般的可爱!我舍不得让你急,我悄悄告诉你哦,前几日遇到当日给莲儿抬棺的几位伙计,他们说那天抬的是空棺,轻得差点飘起来。”他凑近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碧儿瞪大了眼。
“如果真的是空棺,事情就有点好玩喽!莲儿人呢?有人传是君堡主把她掐死扔在湖里喂鱼,然后弄了个空棺说是暴病而死,你信吗?”
碧儿微闭下眼,“无聊之极!!”她推开他的手,目不斜视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呵,夫人,你先享受几天荣花富贵吧,免得我查出什么来,君问天蹲大狱,家产被抄,你怕也是要流落街头了。不过,那时可以来求我,我一向是怜香惜玉之人。”
潘念皓在后面嚷嚷着。
碧儿好似没听见,进了拱门,把一切都扔在身后。
十五,多少事欲说还休(中)
十五,多少事欲说还休(中)
还没走进花厅,碧儿就听到一阵阵笑语。她站在扶栏处,心中轻叹,嫁入飞天堡比她想像得辛苦,换了绯儿来,可能会比她适应。她不知君问天还有多少亲戚她还没有见到,大都里又有什么在等着她。幸好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如果今日真的她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遇到那些个离奇的人和事,只怕早吓瘫了。
飞天堡,让她生出一种《剧院魅影》里的惊惧感。
她理了理裙衫,跨进花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张张面孔全朝她这边转过来。
“夫人,你去哪了?”君问天已经过来了,大腿叠二腿,神情很放松,“我正准备让家人去找你呢。来,这是姐姐青羽、姐夫骆云飞,这是我最信任的助手白一汉。嗨,当心,别踩着裙摆。”
君青羽是个丰谀的女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很好看,眼睛和颌部和君问天有点相似。骆云飞就在闹洞房时,拦阻别人取闹的黑黑男子。白一汉是个憨厚的中等个子男人,一笑脸先红。
“问天,不同的类型哦!和我想像中完全不同。”君青羽上前握住碧儿的手,很亲热的打量着她,然后回过头对君问天说。
几个人都笑了,碧儿也只好附和着咧咧嘴,心中嘀咕,想像中她应该是什么样子?她和谁是不同的类型?
君问天站起身来,领着她走向白一汉,“可以说,一汉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朋友,我许多生意都靠他在大都打点。有他,我才能在飞天堡过得舒适。”
她很诧异地仰头看看君问天,第一次听他这样夸奖一个人。白一汉局促不安地对她笑着,那笑容很令人放松,他对君问天而言是特别的,从他们二人眼神之间的交会,碧儿就看出来了。
几个丫头送上果品和饭前小点,砌了清茶,五个人围桌而坐。
“喜欢飞天堡吗?”男人们在聊生意,青羽碰碰碧儿的肩膀,探过头来。
“我还没来得及细细观看,当然,它非常雄伟和华贵。”
青羽是个直率而又豪爽的女子,好象不太满意她外交似的回答,倾倾嘴角,侧过头去,端祥着君问天,“问天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老天,过去那种阴沉沉的样子总算不见了。”接着,她朝碧儿点点头说:“虽然你不是个名门闺秀,也不是大美人,但是他娶你娶对了。”
君问天听到她们在谈论他,看过头,皱了皱眉,“我一直都这样,青羽,你在乱说什么?”
“怎么了?”君青羽说。“干吗欲盖弥障,半年之前,你差不多要崩溃。上一次我来看你,真把我吓得不轻,你就象从地里挖出来的,脸上没一点生气。云飞,你说是不是?”
骆云飞重重点头:“嗯,问天,我得说一句,你看上去简直换了个人,眼神明显的和从前不同,笑声也多了一点。”
碧儿好奇地扭头看着君问天的眼,她只看到他眼一眯,脸上的肌肉都僵着,似在强压着怒气。这个人怎么了,说他好也能不快,半年前,他倒底是什么样子呀,那时候,他美丽的夫人好象还活着呢?
君青羽两口子真不会察颜观色,一唱一合的说个没完,那个白一汉鼻子上都冒出了汗,在椅子上动来动去,象是很不安。
“可能是我太会闯祸,让夫君没有精力注意别的,才让别人感觉到有一点变化”她好心地插话,慢慢转移话题,“你们听说过我的大名吧!呵,其实也不是故意,很多事都是巧合。君大少有次去舒园,我在荡秋千,他出来时,秋千索突然断了,木板一下飞过去,正好打着他,他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盯着我,哭笑不得。”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碧儿看到白一汉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仰峰最一板一眼,真想看到他摔下来的狼狈相。”骆云飞说。
“我可是忍笑忍到肚子痛。”碧儿挪谕地倾下嘴角。桌下的手突地被君问天抓住,包在掌心中,一直到赵管家过来请大家移坐饭厅用午膳。
午膳时,新娘与新郎相伴出来向宾客敬酒,然后,客人纷纷告辞回家,喜宴就代表结束了。
碧儿的酒量很小,以前最大极限是一听啤酒。幸好大家对新娘的要求不高,君问天又为她挡了许多,她算轻松过关。
朱敏没有和女宾坐一桌,而是坐在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