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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她坦言。
眷“贵客就这么好看?”穆惊澜抚弄着她的手,举杯敬向花若明:“明王爷,请。”
“请。”
冷熙将目光挑向别处,那些大臣们显然很关注两国之交,不时投来寻望目光,喝着酒,相互议论。在上位端坐的小皇帝,一张无邪的脸上双眉微微轻皱,低着头,融不进殿内的世界。文戬不时与邻座的大人交谈,眉宇间笼着愁绪。
缄她觉得这宴席很没趣,而穆惊澜把玩着她的手,令她不能走开。
闲来无趣,她只有自斟自饮的浅酌,但喝了两杯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将手抽回,对上穆惊澜询问的目光,说:“我觉得有点儿闷,想出去走走。”
“哦?那去吧。”穆惊澜没阻止,眼底却暗暗闪过思虑。
她起身离席,沿着回廊直走,寻了个门进去。这里是披香殿旁的一片小花园,她走到花丛遮掩的石栏上坐了,望着夜空中一团明月,轻抚不适的心口。
她蓦地想到,今晚是十五,又是月圆,是毒发的日子。幽冥教并未送解药给她,而云涧也毫无动作消息,想起上个月遭受的痛,她紧紧的锁了双眉。她自问不惧生死,但对那种痛却感到心颤。
“熙。”
她循声望去,果然是安纯玉跟了出来。
安纯玉走到她跟前,疑心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那种宫宴有什么意思,坐在里面也闷。”她望着满园月光,享受着静谧的夜色,心里却无法平静。
安纯玉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打扰,静静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头看他,轻然一笑:“纯玉,你很喜欢我吗?”
“嗯。”虽然讶异她的问话,但他的回答毫不含糊。
“我可是你姐夫的女人,你也要喜欢我?”她挑了笑,又问。
“嗯!”他仍旧是坚定的点头,澄澈的眼睛里有了挣扎。
“真是个傻孩子。”她伸手摸向头,笑的有点叹息。
“熙。”安纯玉猛然捉住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双唇抿了又抿,紧张又忐忑的问:“熙,你、我……”
“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别人?”他冲口而出。
冷熙怔了一下,笑道:“没有,你就是安纯玉,我能把你当成谁?别多想。”
“那……你会跟我在一起吗?”这句话他的声音明显变低,说不出是害怕隔墙有耳,还是忐忑她可能的回答。
“会啊,当然会。”虽然明白他所说的“在一起”是什么含义,但她只去理解表面意思,给予他肯定的答复。表面看是欺骗他,实际也是在自欺欺人。
安纯玉何尝不明白她的逃避,忧伤了双眼,黯然道:“你又骗我。熙,我不管你原来是谁,我、我真的喜欢你,我不想让你再做他的庶妃,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离开穆国,去很远的地方,好不好?”
她没驳他的话,只是轻声反问:“那你姐姐呢?”
他迟疑了一下,说:“姐姐已经嫁给王爷了,我想王爷对她终究有几分情意,不会对她怎样,何况没了我,姐姐就是唯一知晓前朝事情的人了。”
这个回答的确让冷熙意外,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放弃安小倩,一时间倒让她不知如何应答。
“熙,我们走好不好?”他认真的问,眼睛里沁亮的水光却似在逼迫一样。
“纯玉……”她淡笑,抬手轻抚着他的脸,分明皎洁的月光照亮了一切,他的容貌却在眼前变的模糊。眨了眨眼,她微笑点头:“好。”
“真的?”她的回答在预料之外,反让他愣了。
“是真的,不过还得等等。”她早就想过,王府不是久居之地,且不说别的,首先要先将身上的毒解了才能无后顾之忧。
在皇宫的一座闲置院落内,两个人影立在花圃之中。
“解药!”云涧冒险离开披香殿,就是循着这股令他厌恶的香气找冷馨要解药。
冷馨挑着妖艳的笑,展开手掌,只见里面躺着一颗枣核大小的红色药丸:“这就是解药。我知道,她就快到毒发的时间了,你心里着急心疼。要给你也容易,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就将药毁了,让她好好的享受难忘的中秋之夜。”
“你不要太过分!”云涧话说的冷硬,却拿她无可奈何。药虽然是教主让她转交的,但即便她不给,幽月遭受痛苦后也不会死,依照教主宠信她的程度,也不会有多重的惩罚。
“我就是过分。”冷馨拿着药,有恃无恐。
“你想怎样?”云涧咬牙问。
“很简单,我要你吻我。”冷馨含着诱惑的笑,缓缓靠近他,见他眼色肃冷,立刻晃着手威胁:“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解药只有一颗,一旦毁了,她可就遭罪了。”
云涧僵冷着脸,直到她的身体贴在身上,宛如毒蛇般的手抚摸在他脸上,尽管他内心抗拒厌恶,然而,当看到她嘴角挑衅又威胁的笑,却只能妥协。她是故意这么做,不管他接不接受,她都能达到目的。
想到上次目睹的那副场景,他无法忍心让她再经历一次,即使她已经不是幽月。
猛地拦住冷馨的腰,他贴上她的嘴唇,对方的双手立刻如蛇般缠绕在他身上。他狂乱霸气的不断索取,当听到她的口中溢出呻吟,趁着她警惕松懈,快速的封住她全身几处大穴,从她手里抢走了解药。
“云涧!”冷馨中了计,却也只能在原地瞪眼。
“我说过,你让我恶心!”云涧冰冷的吐出一句,嫌恶的擦去嘴角沾到的红痕,甩身绝然而去。
“云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冷馨纵然是个狠毒的女人,可被他如此羞辱,情何以堪。
()。
披香殿的小花园。
“熙……”安纯玉虽得到了她的承诺,但仍有满腹的疑惑,但是他却不敢再细问。那个名叫“显扬”的人,是她的禁忌,也是横在他心口的石头。
冷熙忽而觉得呼吸变的急促,心跳也逐步增快,她清楚,这是毒发了。她不想让安纯玉看见,于是撑着笑说:“纯玉,你回殿里去入席,你出来的太久了。”
“那你呢?”
“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你听话。”她伸手推了他一把。
“……哦,好吧。”安纯玉只当她是为逃避他可能的问话,便离去了。
冷熙捂着心口,沿着石栏一路走,转进暗影森森的隐蔽处蹲了下来。经历了上次她很清楚,那种痛很难捱,一旦痛起来会很狼狈,她不想让人看见。
很快,一颗心跳的就似要蹦出来一样,她全身大汗淋漓,虚软无力的依附在树身。她极力的忍耐,极力的保持清醒,可当口中尝到鲜血的味道,却并不觉得被咬破的嘴唇有痛楚。她的双手开始在身上乱抓,仿佛这样能好过一些……
“是谁?”忽然有人靠近。
“走开!”她全身隐没在黑暗中,拼力喊出口的话也失去了以往的气势。
“冷庶妃?”对方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惊讶。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对,忙上前查看,可刚一摸到她的肩就被她压倒在地。她恍如一只失控的野兽般张口就咬住他,双手也在他身上乱抓乱扯。因为太震惊,即使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他也怔愣着没发出声。
冷熙已经意识混乱,她只是想找方式发泄身体上的痛苦,一边咬着对方一边小声的呜咽。
“冷庶妃?”他试探的喊了一声。
冷熙恍惚似听见了,丢开他,压着心口费尽全力蹒跚着挣扎走出暗影。
他正准备去搀扶,只见一道影子飞过,带走了她。
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难得的感性
云涧将她带到僻静处,忙把药丸喂到她嘴里。
随着药被吃下,冷熙感觉身体上的疼痛逐渐减缓,慢慢消失。她长吁了口气,身体依旧绵软无力,她只知道躺在云涧的怀里。她暗自嘲笑:他该不会是记恨她占了幽月的身体,故意延缓给药让她痛苦吧?
“没事了,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别动。”云涧低声安抚着,擦去她嘴角的血丝,理好她凌乱的裙衫。今晚的月色极好,以至于他也看见了残留在她脸上的眼泪,迟疑了一下,他轻柔的为她擦去。
冷熙觉察到他的动作,如触电般转开脸。
拒他清楚,她只是不喜欢被人窥视脆弱。
一时间很安静,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气息。她转眼望向夜空,皎洁的月光美的虚幻,她突然感受到被保护。这种感觉很奇妙,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以前她从未想过有人会保护她,她会需要别人保护。她总是坚信,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命自己掌握。
云涧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主要是减少她的注意,免得彼此尴尬,或者说,怕她拒绝他的拥抱。
趄她不是幽月,但他清楚的明白想保护她。
觉察到他许久的注视,冷熙淡淡一笑,月光下显得纯洁无害:“你现在把我看成谁呢?”
云涧略有不解的看她。
她轻笑着又说:“我有个问题很想问你。我告诉了你我不是幽月,你有没有这么想过,我不说会更好?另外,现在我不是幽月,你是否还将我像幽月一样对待?你是愿意这样将错就错,自欺欺人,还是有勇气面对现实?”
“我不知道。”凝思良久,云涧满眼困惑,当看到她眼中奇怪的神思,不禁想到了她与安纯玉的关系:“你……”
她闭上眼,等于给了回答,她就是逃避现实。若是她够勇气,那么在那会儿安纯玉忐忑询问的时候她就说了,但是她没说,仍旧欺骗着。
大约半个小时,冷熙觉得身体能活动了,便说:“扶我起来。”
云涧听她的声音还虚弱,本想劝她再歇一会儿,但触及到她的眼神,话就没出口。他揽住她的腰,说道:“你抱紧,我带你回披香殿,那边宴席估计也差不多了。”
“嗯。”她靠他身上,忽而想起之前遇到的人,竟不知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当时意识太混乱,周围又太黑,她看不清,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去辨识。管他是谁,或许对方会主动提及那段狼狈。
她闭上眼,随着一阵风起风落,她回到了披香殿的小花园。
云涧没有立刻松手,略低的声音显示着他的关怀:“你可以吗?”
“我该怎么谢你呢?”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忽而轻贴上他的唇,蜻蜓点水的一印。
她很少如此感性,笑着自己的肉麻,她心里清楚,不管如何,她感谢他所做的一切。没错,他将她看做幽月,那又如何?正因如此才真正会帮助保护她,偶尔体验被人保护的滋味,似乎挺不错。
“月……”云涧怔望着她,拽住她的手,突然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