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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要来云南了。那铺子好好的,干嘛把它卖了?”
云之裳在京里的名气,自是不消说,舒沫也不必象以前躲在幕后,本应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为什么不扩大,反而变卖了?
舒沫笑了笑:“世上的钱哪里赚得完?我如今身在大理,也不方便打理,还是卖了干净。”
舒淙心里觉得惋惜,嘴里却道:“卖了也好,你如今也不差这点小钱。”
舒澜拍拍他的肩:“二哥,相信我,七妹说要卖了那几间铺子,必定有更大的计划。与其把精力耗在那些小钱上,不如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我说得对不对,七妹?”
舒沫笑而不答:“你说呢?”
“我听说,千树庄的管事,大牛二虎也跟着来了大理,你不会连镜子作坊都打算卖了吧?”舒淙吓了一跳。
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京里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
舒沫头一偏,俏皮地道:“我让他们过来学习一下,也是时候让铺子里上些新商品了。咱不能卖一辈子镜子,是不是?”
她要大展拳脚,自然少不得要人帮忙。
眼前两个哥哥,都是她得力的臂膀,自然不必相瞒。
舒澜心眼灵活,脑筋转得极快:“你的意思,是要在京里再弄几间玻璃作坊?”
“在大理和京城开两间小作坊,先卖点小玩意。”舒沫点头,起身往外走:“等时机成熟了,还想在江南再办几间分厂。”
“这事,光靠大牛二虎两人怎么搞得定?”预感到既将参与一项前所未有的壮举中来,舒澜只觉热血沸腾:“怎么也要算我和二哥一份。”
“放心,”舒沫加快了脚步:“我这事情真要弄起来,可要不少的人,有得二位哥哥忙,日后别怪我使唤得太狠就成。”
“只要用得上,可劲使唤!二哥别的没有,力气有得是!”
舒澜哈哈大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兄妹联手,必定天下无敌!”
“娘娘,”巴朗候在院外,见他们兄妹三人出门,迎了上去:“马已备好,请。”
舒沫瞥一眼巴图手中牵着马驹,眉心一皱。
巴朗立刻道:“要进山,只能骑这匹。”
舒淙已选了一匹骊马,翻身上去:“七妹,王爷妹夫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别挑剔了,赶紧上马吧。”
舒沫眉一挑,好笑地道:“我若偏不骑它呢?”
“那末将只好请娘娘留在庄子里了。”巴朗面不改色。
舒沫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问:“你不想娶老婆了?”
巴朗一呆,面上浮起可疑的红云。
舒澜骑了一匹骃马过来,笑嘻嘻地道:“巴二将军奉了军令,何苦为难他?”
舒沫也不催促,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
巴朗咬着牙:“抱歉。”
舒沫撇撇嘴,绕过巴朗径直朝山里走去:“王爷总没有说,不许我走路上山吧?”
“呃?”巴朗愣住。
番外 042 特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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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这里其实还是林场的范畴,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猎场。
不过,云南的十万大山绵延千里,加之人烟稀少,本身就是个天然的巨大的猎场。
这片林子紧挨着深山,又无围栏隔断,里面的野物自然不少,甚至偶尔有熊瞎子侵入到庄子附近,偷吃苞谷,地瓜之类。
庄丁屡次驱赶不走,加上它吃的又不是自家的粮食,犯不着为几棵苞谷送了性命,于是不了了之。
野兽都有灵性,既然有丰富的食物,自然老实不客气地盘距下来,在这里繁衍栖息丫。
久而久之,林场就演变成了猎场。
贤王伏诛前,每到秋天,总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呼啸而来,在这片山林消磨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媲。
贤王伏诛后,其所有私有财产全部没入国库。但银钱铺子可以抄没,田地却拿不走,搬不动。
夏侯烨接管云南后,原贤王名下所有的田庄,土地自然都归了他。
“啧啧~”舒淙骑了马,回过头望着舒沫:“跟这片林子比起来,你的千树庄最多只能算是个花园。”
舒沫当然不可能真的徒步走上十几里山路去打猎,此时乖乖地骑着那匹白龙驹,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在帐本上看过这处庄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来。
实地这么走上一遍,才知道所谓二千亩,委实太含蓄了些。
见她不吭声,舒澜笑着接话:“花园也好,林子也罢,如今都是七妹的。”
一路说说笑笑,穿过果林往山里走了约摸十几里,抵达了营地。
炊烟袅袅,架子上一只烤得半熟的獐子,肉香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舒澜这些年跟着夏侯烨,没少在野地里露营过,自是见多不怪。
舒淙却是标准的公子哥,偏偏又算不得什么世族大家,武学上又未曾涉猎,狩猎这种事却是生平第一次参与。
“嗐!”当时指着架上的獐子,兴奋得大声嚷嚷:“居然还有鹿!我以为最多打几只锦鸡野兔……”
听到他的嚷声,负责烤獐子的侍卫回过头来,冲他友好地笑了笑。
舒淙扮了个鬼脸,糗道:“古人指鹿为马,二哥倒好,獐鹿不分!”
“是獐吗?”舒淙闹了个大红脸,讷讷地道:“瞧着都差不多~”
听到叫声,夏侯烨从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走了出来,见舒沫乖乖坐在马驹背上,冷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累不累?”
舒沫在马背上张望了一会,才握了他的手,轻盈地跳下来:“怎么不见惟明?”
“他一个大男人,还怕野兽吃了?”夏侯烨神情冷淡。
“婉兰呢?”舒沫又问。
夏侯烨殷勤地问:“饿了吧?獐子还有一会就烤好,进去歇会,喝口水,就可以开饭了。”
“还没找到?”舒沫一怔。
夏侯烨自顾自地道:“娘那里,我已派人送了些野味过去。”
舒沫急了:“眼瞅着就要天黑了,哪还有闲心吃东西?赶紧多派几个人进山去找呀!”
“脚长在她自己身上,她若不愿意回来,去再多人也白搭。”夏侯烨不急不慌地道。
舒澜瞧着夫妻二人,各说自话,忍不住笑了:“人各有命,她自己都不担心,七妹又何必杞人忧天?”
“道理上是这样没错。”舒沫叹一口气:“她终究是个孩子,哪里知道厉害?”
在她眼里,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是个不知世事的高中生,正是任性妄为的时候,哪会想得这般周全?
这种深山老林,搞不好真有虎狼出没,她又不似巴朗等有武艺傍身,万一遇上,可是叫天不应的,叫地不灵的!
舒淙百忙中分心看了她一眼:“若我记得不错,你十八岁生日好象刚过也没多久吧?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好象已经七老八十了?”
舒沫被戳中死穴,俏脸涨得通红:“你才七老八十呢!”
夏侯烨笑吟吟地觑着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显见心情十分愉悦。
“笑什么笑?走开!”舒沫用力推他一把,蹬蹬蹬冲进帐蓬里去了。
夏侯烨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踱了进去。
舒淙一脸莫名:“她怎么啦?”
舒澜鄙视地翻个白眼:“谁让你说她老?女人,总喜欢自己永远年轻!”
“不会吧?”舒淙惊讶地张大眼睛:“七妹也这么俗?况且,她才十几岁,还不到忧心年华老去的年纪吧?”
“怎么不会?”舒澜装得很了的样子:“七妹难道不是女人?况且她都当妈了,很快就要人老珠黄,你以为她还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呀!”
“出去!”帐蓬里,舒沫气势汹汹。
夏侯烨莞尔:“心虚,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嘛!再说,我又没嫌弃你……” “呸!”舒沫啐道:“你凭什么嫌我?”
“是呀,”夏侯烨笑着去拉她的手:“我不嫌,你何必气?”
“谁说我生气了?只是渴了,来喝水。”舒沫嘴硬地不承认。
夏侯烨见她气得耳根都红了,觉得大为有趣,又怕真逼急了,翻了脸就没意思了,收敛了情绪,讨好地倒了杯水过去:“给你。”
舒澜没有说错,沫沫再强势,在他面前,终归是个普通的小女人。
她也有虚荣心,在乎自己的容貌,在意自己的年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爱他。
因为爱,才患得患失,因为爱,才想变得更好。
舒沫默默地将茶杯捧在手中,低了头:“烨,我……”
一声虎啸隐隐传来,夏侯烨目光一凛,大步出了帐蓬。
舒沫听力比不上他,那声虎吼没有听到,但看他的表情,就知出了状况。
急忙跟了出来。
暗卫迅速散开,在营地四周警戒。
而巴朗,她只来得及看到青色的衣袍一闪,便没了深深的密林。
舒沫微微心惊,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你和二哥三哥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夏侯烨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去去就来。”
他的笑容很平和,短短一句话,便消除了一切的不安与浮躁,极具安定人心的力量。
“嗯,”舒沫松开他的手:“你小心些。”
夏侯烨拍拍她的肩,微微提气,几个起落,消失在密林深处。
舒淙脸色苍白,走过来压低声音问:“什么事?”
舒沫看他一眼,笑:“没什么,咱们烤獐子,一会就吃饭了。”
一小时后,几个侍卫抬着一头吊睛白额虎威风凛凛地回了营地。
巴图大踏步走过来,倒了碗酒,咕嘟咕嘟仰头灌下,抬起袖子抹一把嘴,笑嘻嘻地道:“娘娘,这张虎皮剥下来,给你做条褥子可好?”
“王爷呢?”舒淙不见夏侯烨,只觉心惊肉跳,跳起来问。
“在后面……”话没说完,舒沫已经不见了人影。
舒澜转头一瞧,见夏侯烨从林子里走出来,前襟上沾着血,天水蓝的袍子染成了褐色,不由唬了一跳:“王爷受伤了?”
舒沫脚下发虚,跑到夏侯烨跟前,张了张嘴,竟发不出声音。
“不是我的血。”夏侯烨双手负在身后,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