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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呢。”周贵妃的笑容重新挂上唇边,失神片刻的她立马跪地展开补救:“臣妾只是一时开心地太过了,竟然忘了恭喜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原来如此呀……”景帝眯起双目,眸中的精光被很好地遮掩,他伸手扶起周贵妃,怜爱地说着:“朕何曾怪罪过爱妃,爱妃着实多礼了。”
“臣妾谢皇上。”
周贵妃起身后脸上的神情就不似刚才那般放松了,只因她的心思已经转移到另外的事情上。
景帝瞧了一眼周贵妃当下的神色后,淡淡地发话:“爱妃,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就寝吧。”景帝说着话,人便朝着床榻走去。
“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周贵妃收起心里的震撼,细心地为景帝宽衣,她暗暗给自己打气:“皇上今晚在自己这过夜,说不准本宫也能一朝得子呢。”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景帝上床后倒头就睡,独留周贵妃一人辗转反侧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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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毓和滕鹰回到紫竹院的时候,刘嬷嬷、知琴、知书、知棋通通在院子里候着。刘嬷嬷和知琴见到滕鹰回来,眼中的激动显而易见,尤其是刘嬷嬷,若不是碍着玄毓,她是恨不得立马上前好好瞧瞧滕鹰。
没待四人行完礼,滕鹰便迎上前去,她上手一摸刘嬷嬷的肩头,衣衫上的冰凉告诉她这几人已经站在院内等了好久。
滕鹰忍不住出声:“嬷嬷,这么晚了您在么还在这儿站着,您年纪大了,仔细着凉。”
滕鹰话里的浓浓关心令刘嬷嬷的鼻尖一酸,她哽咽着回道:“主子平安回来,老奴心里高兴……”
刘嬷嬷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像成串的珠子一般下落。滕鹰知道嬷嬷一颗悬着的心见着自己安好后才能安下,她这是激动的泪水,她也没多说什么,就拥着刘嬷嬷任她宣泄一下情绪。
知琴见玄毓还在院子里站着,刘嬷嬷这么一直哭下去也不是回事,所以她禁不住出声劝慰着:“主子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嘛,合该是高兴的事情,嬷嬷怎么还哭了,叫相爷笑话。”
刘嬷嬷还没哭得昏天黑地失了理智,她听见知琴的话后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对着玄毓告罪:“老奴失了规矩,叫相爷见笑了。”
“无妨,滕滕离开府中许久,嬷嬷惦念她是应当的,外面更深露重,嬷嬷还是随滕滕进屋里叙叙话吧。”玄毓心知滕鹰对刘嬷嬷的感情,想想她们必定有话要说,于是他扭头对着滕鹰言道:“我去书房处理公务,要是晚了,你就先歇息吧。”玄大相爷说完就预备朝书房移步。
滕鹰晓得玄毓是在给她和刘嬷嬷寻个说悄悄话的机会,她于是温柔地叮咛着:“你也别太晚,我等你回来再休息。”
“好。”玄毓回了一句,然后便缓步离开了。
滕鹰又凝望了玄毓的背影一眼,念着他对刘嬷嬷的宽厚温和定是因为自己,这妞的心里便愈发多了一丝甜蜜。
“主子,相爷都走了好远了,您怎么还舍不得转头呀。”打趣滕鹰的人当然是知书,数这丫头的嘴巴毒辣。
他们一行人与知书会合后没多久便回到相府,一路上主仆二人也没捞着好好说说话,滕鹰当真很是怀念知书那久违了的腔调,她收回视线,回了知书一句:“我多看了几眼怎么了,你这丫头也不想想相爷为什么去书房,还不是给咱们主仆说话的时间。”滕鹰这话接得顺溜,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口气里还透着几分甜蜜的味道。
听见这明显偏袒某人的回答,众人当即皆有反应。刘嬷嬷和知琴是很开心于滕鹰态度上的变化,她们都晓得这代表着什么。至于知棋,她本就是小两口感情升温的见证者,所以她压根儿不惊讶,只是暗暗偷笑。知书则是立马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她暗自嘀咕着:“这还是自家主子吗?以前提一提相爷都反映老大,更遑论帮着相爷说话了。果然成亲后不一样了。”
结果,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余下的几位已经晃悠进房间了。知书回神后迅速追进房内,就听见刘嬷嬷和知琴在夸奖着玄毓的体贴,知棋在一边随声附和。
滕鹰坐在圆桌旁的木凳上,她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边静静地聆听着刘嬷嬷等人的话,一边操着一双美眸一一端详着眼前的人。
等着刘嬷嬷等人的声音告一段落,她随后关切地询问着:“我不在的日子,你们都好吗?”
知琴轻柔的声音即刻响起:“奴婢们都好,劳主子挂念了。只是主子看起来消瘦不少。”知琴在刘嬷嬷掉泪的时候就细细打量过滕鹰,只消一眼她就发现自家主子的变化,就是一直没机会询问。
滕鹰明白知琴在关心自己,她拍拍知琴的肩膀,轻松地说道:“路上稍微辛苦一点是正常的,回头叫知书给我做点好吃的,这掉下去的斤数就能涨回来了。”
“没问题!”知书开心地大声回应。
主仆五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刘嬷嬷觉得时辰不早了,便打发知棋和知书离开,由她和知琴伺候滕鹰沐浴洗漱。
滕鹰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刘嬷嬷和知琴为她卸下头上的首饰。
退下外衫后,她吩咐道:“嬷嬷,您去书房传个话儿,就说夜深了,请相爷早点回房歇息。若是爷没有话要你带回来,您也回房安置吧,留琴儿一个人伺候我就成。”
刘嬷嬷还想留下伺候滕鹰,见着滕鹰眼中的坚持便你再多言,行礼后出了房间往书房方向去了。
知琴随后跟去净房,伺候滕鹰沐浴。
“主子可是有什么话要问奴婢?”
“就你聪明,知道我心思。”滕鹰伸手点了一下知琴的鼻子,然后才问道:“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你和嬷嬷的生活怎么样,老夫人有没有难为你们,还有相府的那些下人们,你们和他们处得怎么样?”
知琴正执着丝帕轻轻为滕鹰擦拭着身体,她嘴上迅速地回话:“因为相爷亲自陪主子出门寻访大夫的事情在府中引起很大的议论,托了主子的福气,所以奴婢和嬷嬷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那些下人都对我和嬷嬷很是客气,老夫人也没有为难我们。”
“议论?什么议论?”滕鹰闭着的双眸蓦地睁开,好奇的光芒从中蹿生。
“府里的下人都说相爷自成为一朝宰相后即便是老夫人生病的时候都不曾缺了早朝,而主子刚嫁入相府就能令相爷重视到亲自陪您出门的地步,是以府中的下人对未曾谋面的主子有很多议论。”
知琴的话说得半吞半吐的,滕鹰心知这些议论中必定有好有坏,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府里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吧?”这才是滕鹰将知琴单独留下来的重点。
“主子需要奴婢这会子就跟您细细回禀吗?”
知琴如此回答想来是已经做好功课了,滕鹰挥挥手,意思是现在不必,但是她日后肯定会需要知琴回禀的。
接下来,主仆二人停止了交谈,一个尽心尽力地给主子捏肩,一个闭着眼睛安然地享受。玄毓进到净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沐浴图,小腹内瞬间涌起一道热流。静了静心,这厮才继续朝前迈步。
知琴感觉身后不太对劲,一扭头见到玄毓,刚想出声就被玄毓制止了,玄毓随后摆摆手示意知琴下去。知琴领会了玄大相爷的意思,就这么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事要是搁在以前知琴必定会犹豫一眯眯,但是今晚见到了滕鹰的转变,她才会这么安心的离去。玄毓随后上前接下知琴的工作——给滕鹰捏肩膀。
按摩继续进行,肩膀上传来的力道在间断之后竟拿捏得恰到好处,滕鹰忍不住开口夸奖着:“琴儿,你的手上功夫这么一会子功夫就有进步了,都能和知棋比了。”
玄毓闻言,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还是不做声,只等着滕鹰自己发现。
没得到回话的滕鹰自是疑惑,是以她睁开了双眸,这妞一扭头便对上了某人促狭的眸子。
滕鹰反应过来后双手即刻环上胸口,双颊之上浮起两朵红晕,她又害羞了:“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玄毓脸上的笑容带着戏谑,“不是滕滕叫刘嬷嬷给为夫传话的吗?不然为夫还不打算这么早回房呢。”
某女心想自己可真是搬了石头砸到自己脚上了,不过她还是嘴硬道:“是我派刘嬷嬷叫你回房的,但是谁叫你来净房的呀,人家在沐浴呢。”
“该看的为夫都看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玄毓伸手拿过搁置在案几上的布巾,十分自然地说着:“洗好了吗,洗好了就出来吧。”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就好。” 滕鹰依旧稳坐在浴桶中,不肯起来。
玄毓也不等她答应,大手一拉就将滕鹰从浴桶之中拉起,紧接着那宽大的布巾就裹住了滕鹰雪白如玉的身子。
“别动,我给你擦。”
玄毓制止住滕鹰的挣扎,温柔地为滕鹰擦拭头发,他可不肯错过和自家娘子的亲密时光。
滕鹰脸上一红,紧接着揣摩到了玄毓的心思:“莫不是晚上又想……”
这次她可真的想错了,玄毓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后便去洗漱了,回来之后的玄毓只说了一句“累了,早些睡吧”便再也无话了。
玄毓这样反常的举动叫滕鹰很是不解,所以这一晚没睡好的可不止周贵妃一人。
波动渐生 五十四章 早起请安(1)
滕鹰睁眼的时候,已有亮光从窗扇透进房间,分明是天已亮了,不过这时辰绝对尚早。这妞之所以睁眼也不是因为她睡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玄毓起身的动静弄醒了。
揉搓着迷蒙的双眼,身着粉蓝色中衣的滕鹰挣扎着起身。身子倚靠上床头后,她才喃喃说着:“你往日都是这么早起来呀。”
玄毓正背对着滕鹰穿衣,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他自是回头:“把你吵醒了?我要去上早朝,你再睡一会儿。”
玄毓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懊恼之意,他知晓滕鹰一向浅眠,所以尽量将动作放轻,没成想滕鹰还是提早醒了过来。
玄毓话里的意思滕鹰又岂会不懂,这妞心尖一热,当即翻身下床,走到玄毓跟前儿,默默地接过了穿衣的工作。
“哟,怎么今儿对我这么好?娘子可是转了性了?”玄毓这厮得了便宜,心底自是欢喜,但是这嘴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损。
“你自己穿吧。”滕鹰一听这话,那态度急转直下,本来还温温柔柔为玄毓束腰带的佳人一下子撩了挑子,作势要回床上继续和棉被温存。
“滕滕,为夫说错话了还不成。”玄毓也是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滕鹰的小手,将她裹进自个儿怀中柔声哄着:“不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嘛,娘子还真生我气了?”
滕鹰本来就是装装生气的模样,玄毓这一番哄劝后,她便伸手意思意思地打了一下自家相公的胸口,娇嗔着:“就你嘴贫,对你好点都能被你说道。”说完她便转过身来,继续为玄毓束腰带。
“这不是想逗逗你呢嘛,看你还当真了,为夫这以后都不敢惹你了。”玄毓笑眯眯地望着滕鹰,眼中的宠溺只增不减。
“今儿你想在家呆着还是回襄亲王府一趟,岳父大人估计也很想你。”
“你说得是耶,我回来后该去看看父王。”玄毓的提醒很是及时,滕鹰还附带着想起某件事:“我还答应过永安候夫人,成亲后去永安候府看她呢,也不晓得她最近可好?”
对于寻找娘亲的事情滕鹰一刻也没忘记,但是现在加上了选妾宴的事情,她根本没机会去云岚。不过,永安候府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那里有疼爱她的外婆,滕鹰认为自己该去看看这位真心对她的老人。
“咱们是该去永安候府拜会一下外公外婆,你准备些礼品,到时我陪你一道去永安候府。”玄毓的嘴中十分自然地吐出“外公外婆”,这厮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滕鹰抬头望了他一眼,面带犹豫:“我寻思着先往永安候府递个拜帖吧,不然咱们就这么去是不是有点冒昧。毕竟我那个外公…似乎不是很愿意见到我。”
“去看望自己外公外婆有什么冒昧的,不然等我上完早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