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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主母不好当(全本)_分节阅读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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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毓出发那日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文澄、文斌,还带上了襄亲王给他的向远、夏野,为了掩人耳目而准备的舒适马车里还拉着滕鹰的贴身丫鬟知书。只不过玄毓在出了运城地界不久后便打发了夏野将知书送去相府的别庄小住一段日子,别庄远离运城,知书的身份不会暴露的,到时他与滕鹰回来再命知书跟随便是。

    没了后顾之忧,玄毓领着余下三人一路骑马疾奔,专拣近路行走,每日风餐露宿,能多行一分是一分。

    “爷,咱们歇歇吧。”开口的是文澄,他控马挨近玄毓,一张沾满风尘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两只晶亮黝黑的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等着玄毓的回答。

    仔细端详一下,这文澄也是属于瘦高型的男子,不算白皙的肤底,五官也不算出挑,却难得的长了一双桃花眼,而且他的声音很是好听,不像寻常侍卫的声音一般浑厚低沉,反而有点雨后青竹般清爽的感觉。

    玄毓扭头斜睨着文澄,平静地问道:“你想休息了?”

    自家主子清凉的嗓音传来,渀佛一股甘泉流入文澄的心田,文澄忙不迭地点头回应:“爷,驻马休息会儿吧,咱们连着赶了两日路了,您都没怎么歇呢。”文澄嘴上自称属下,却似乎没有属下的自觉,他的语气很是轻松,和在新房听候玄毓吩咐时表现的很不一样。

    玄毓倒没恼火,用更凉爽的透着寒气的声音回着:“既然你累了,就在这儿休息吧,余下人继续赶路。”玄毓收回看向文澄的目光,一对凤眸直视着前方的道路,已经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够赶上滕鹰。

    文澄自讨了一个没趣儿,兀自挠了挠头发,又回去了原来的位置。他刚回到玄毓身后,文斌和向远便凑了上来,三人三马并驾齐驱。

    “怎么样?没成功吧?我就说你小子不成。”文斌冲着文澄挤眉弄眼,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爷不是不累,是一心记挂着夫人,不愿意休息。”文澄望向不前方策马疾奔的白衣男子,他的回应带着些懊悔的口气。“那晚,我一直在新房附近守着,真没发现夫人的离去。”

    向远闻言,当下悄声安慰着他:“你也别太过自责,也不能全都怪你。我随相爷出发之前,王爷的贴身护卫穆辰提醒过我,穆辰说夫人古灵精怪聪明着呢,而且,那日我和夏野护送夫人去制作新衣的时候也觉得夫人是胸中有丘壑的女子。想来她若是要干什么事情,多数是能成的。”向远这话已经暗暗指出了滕鹰的离去是自愿的行为。

    向远本就是个严肃认真的人,表情自是带着一种说服力,文澄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前方的玄毓,才压低声音应和道:“我也是怀疑过夫人是自愿离开的,相信爷心里更有数。”

    文澄的小心结一下子

    打开了,他突然振臂高呼着:“就知道没白白结交你这个兄弟,还是你的话好听,比起文斌的狗嘴里吐出的没内涵的话好多了。”

    这厮独自开心着,却没发现向远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文斌的脸则是黑得和炒菜的锅底一样。向远的脸红是因为想笑又不不想笑出声来憋红的,文斌的脸阴沉则是因为文澄说自己的嘴是狗嘴,话是没内涵的话,气黑的。

    两个大男人的眼神交汇在一处,而后向远别过头去,文斌瞬间出手,送了文澄一记响拳。文澄躲避不及,自然中招。

    “文斌你太没种了,居然出阴招……”文澄的声音陡然提高,挥舞了两下马鞭,就去追提速的文斌,人已走远,声音传来:“向远,你明明看见也不提醒兄弟一声,你更坏。”

    玄毓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文澄的耍宝些许冲淡了他心中的急切,他抬眼望了一眼即将落去的夕阳晚霞,喃喃道:“滕滕,你如今在何处,可是安好?”

    天色刚刚暗下,玄毓四人步入了一个名为秀山的小镇,想在镇上找一家客栈落脚。

    走着走着,迎来客栈的苍蓝色布帆招牌映入众人眼帘。正直饭点,文澄瞧见客栈的一楼大厅中吵杂热闹,来往的人流颇多,便商量玄毓道:“主子,这儿可以吗?”

    “恩。”玄毓应和一声,已经牵马提脚往那走去。文澄等三人忙跟上。

    “客官,您是想用饭还是想住宿?”四人刚刚到了门口,跑堂的小二热情地出来招呼玄毓等人。

    “吃饭也住宿。”文澄豪气地开口:“把马牵去给咱们喂了。”

    “好嘞,几位爷请进去坐,自有人上前招呼您们。”小二甲开心地将马匹牵走了。

    进门后,果然又来了小二乙招呼,文澄大方地递上了一锭银子,叮嘱道:不要酒,上一盘馒头,再拣着几个好菜上,有荤有素。

    小二接过银子,手脚麻溜儿的下去张罗了。

    文澄这才扭头看向玄毓,舔着脸笑嘻嘻地说道:“爷,这两日您辛苦,今个儿晚膳吃点好的。”

    玄毓微微颔首,表示他同意了。这下文澄更加开心了,想来滕鹰的离家出走给这个侍卫不小的打击,间接造成了他在玄毓心中的地位下降。

    “出门在外,还是一切小心的好。照我说馒头咸菜就行。”文斌似乎总是在和文澄唱反调,不咸不淡地给了文澄一个打击。

    “成,呆会儿你自己吃这些。爷都啃了两日干粮了,你怎么不说说这个。”文澄也不敢示弱,当即又反了回去。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来,奇怪的是玄毓对自己的两名属下很是优容,他静默地坐在位子上,手中把玩着茶杯,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瞧不出他的心思。

    “几位爷,菜来了。”小二的声音打断了文澄文斌的斗嘴。他随即端上来七八道菜色,有盐水鸡,有卤牛肉,还有几样素菜,又送来一盘馒头。

    向远小心地舀银针挨个儿试探了面前的馒头和菜品,见着银针颜色未变,他方才冲着玄毓恭敬地递上一副木筷:“爷,用膳吧。”人前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向远也改了口,随着文澄文斌一起称呼玄毓为“爷”。

    “恩,大家动筷子,都多吃些吧。”玄毓淡然地接过筷子,纤长素白的手指在粗糙木筷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娇贵妖娆。

    文澄文斌闻言同时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似乎很惊诧于主子的多言,这一路上玄毓惜字如金,没必要他绝不多说一个字。向远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四人却未再多做交谈,文澄三人各自手抓一个大白馒头,开始飞速地夹菜吃。玄毓手上也抓着一个掰开的馒头,却仅咬了一口便放下了,他后来保持着优雅的礀态慢慢享受着晚饭的菜品。

    满桌佳肴不一会儿便成满桌狼藉,小二带着四人去客房休息。玄毓自己一间,他隔壁住着文斌和向远,文澄今晚在玄毓屋里值岗。

    文澄一扣上房门,确定周边无人后,便立马跑到格栅后的马桶边大吐了一通,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一个干净。

    文澄吐完了,然后试了试自己的内息顺畅,才回到玄毓身边,冲着玄毓挤眉弄眼的,嘴上还哀怨地嘟囔着,“爷,腹内空空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呀。”

    玄毓已经打开包袱,取了一本古籍,正在翻看着。俊秀男子头不抬眼不睁地回复了一句凉薄的话:“没人叫你吃那么多,你可以少吃点的。”

    “属下还不是为了爷着想,这饭菜总得有人吃吧,您也不对属下的牺牲表示一下感动。”文澄的言行举止似乎是得了慕容朗月的真传,颇有些慕容第二的味道。

    玄毓那一对美丽凤眸依旧胶着在书本之上,他唇角上扬,勾起一朵笑花后,淡定地安慰了文澄一句:“其实,这菜你是可以不吐的,因为…有问题的只是馒头。”

    “啊?”文澄长大嘴巴,轻吟了一声,心想着怪不得爷才吃了一口馒头便以难吃为借口将它仍在桌上了。

    文澄哀怨的小眼神上下扫描着玄毓,见着自己主子确实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后,禁不住自言自语道:“从小就心眼儿黑,又不告诉我一声。”

    “睡吧。”玄毓全当没听见文澄的抱怨,吹了烛火后他坐在了床沿上。

    “又不理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嘛。”文大侍卫的婆婆嘴还在嘟嘟囔囔。

    “你来床上睡吧……”玄毓揉了揉被老鼠吵得有点疼的耳朵,吩咐了一句。

    文澄嘴上即刻欢快地回着“属下就知道,爷还是心疼属下的。不过,属下怎么能和爷睡一张床呢。”实际上,这人已经哧溜一下窜到了床里面上躺下了。

    其实,玄毓的话没说完,他继续说着:“你好好享受这床铺,爷在下面给你值岗。”他无声地从床边站起,向窗边走去。

    文澄终于参悟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合着是给他当蘀身呀。可不是呢嘛,真要有人夜半来袭,自是冲着应该睡在床上的玄毓来的,文澄可不就是蘀身。文澄心中原本的小小喜悦瞬间烟消云散了。

    文斌和向远的屋内也是早早黑了烛火。两人伪装好床铺,在屋梁上小声聊着。

    “向兄,你内力无损吧,今夜没准儿有惊喜哟!”文斌的声音里夹杂着莫名的兴奋,这家伙比起文澄看似稳重了一些。

    向远低声回答着:“没事,本就没吃那馒头,做做样子而已。幸亏爷警醒,不然不晓得会如何呢。仔细想想那可是一锭银子,在这么个小镇上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那小二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定是有古怪。还是不如爷心细。”向远的话里透着对玄毓的佩服。

    “就是不晓得爷怎么知道馒头上做了手脚,那菜却是能吃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和文澄是被老爷收养的孤儿,算是和爷一起长大的,从小我就知道爷的聪明睿智,我知道信爷的准没错。”

    “是呀,信爷的,肯定没错。”向远嘿嘿一笑,幸灾乐祸的说着:“文澄兄弟估计吐得很爽呢。”

    “活该!”文斌只回了简洁有力的两字。

    两人都没再说话,闭目凝神,等待着真正的好戏上演。

    丑时过半,正是人们睡意最浓的时候。玄毓房间的入口处传来轻微的动静,有人在用刀子一点一点的将门栓挑开。文澄甫一听见声响便醒了,他拉起床幔不动声色地朝玄毓隐身的方向看了一眼。玄毓黝黑的瞳仁在黑夜之中依旧带着光彩,他示意文澄稍安爀躁,于是文澄又躺了下去。

    不一会儿,门扇终于开启,进来两个手持长剑的人影,竟是白天的两个小二。两人摸着黑朝床边走去,离着床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是持剑一阵乱砍。砍了几下,两人同时觉得剑身触碰到的感觉不对劲儿,小二甲便示意同伙上去掀床幔,瞧上一眼。

    这边小二乙已经紧挨着床边了,准备掀开床幔,小二甲的全副注意力也放在了床头的同伙身上。突然,玄毓挨着窗边的身形势如疾风的欺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站在后头等消息的小二甲。这时小二乙还浑然不知。

    实际上,文澄早就将身子紧贴在墙壁上了,这会子正巴不有人打开帘子呢。帘子刚刚被掀开一个缝隙,文澄的双手势如闪电,当机立断地抓住那手一个狠狠下折。被折断胫骨的小二乙,马上高声痛呼。文澄想去捂住他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贼人的惨叫声又引来了数名同伙,也惊动了隔壁的文斌和向远。两人迅速奔来加入了战局,和玄毓、文澄一起与屋内多出来的四名黑衣人缠斗起来。

    四对四,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但是玄毓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方的一招一式尽可见浓重的杀意。

    四人的武功中,数着大相爷的底子最薄,所以他一边战斗一边试图分散着敌人的注意力。“在下不知何时有得罪阁下的地方,能否告知一二。”

    “呵呵,相爷无需打探什么。今日得见一面,才知玄相果真是厉害角色,今晚兄弟们会失手也是在主子意料之中的。”

    回话的黑衣人说完并不恋战,一声“撤”,另外三名黑衣人当即抽了空子从打开的窗扇中飞身离去。

    “别跑!”文澄高喝一声。

    “穷寇莫追。”玄毓一个手势阻住了文澄的动作。

    “哈哈,玄相心思细腻,在下佩服,就是不知道您家夫人是不是也和您一样聪睿。”

    黑衣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犹如一颗响雷在玄毓耳边爆炸。

    “收拾行装,立即赶路。”相爷冷着脸下了命令。

    文澄等人心知他在担忧滕鹰,立刻去牵马的牵马,去收拾行囊的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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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一

    上完早朝